第188章:妖孽,最後的任務竟然是你
目送他上去,剩下的老鴇自然好對付,輕輕在她頸部一敲,她已經昏迷過去,掀開幕簾,裏麵一片漆黑,她憑著自己可以夜明的雙眼,輕易的找到了碧玉,此時碧玉隻穿了一件裏衣,狼狽的蹲在一群跟她年紀相仿,模樣同樣俊俏的女人之中。
碧玉見來人是暮姒顏,嗚咽著聲音,暮姒顏幫她解開繩索,拿開堵住嘴的紗布,她便哇的一聲哭出來,“大姐頭,嗚嗚……你終於來了,碧玉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暮姒顏輕拍她的頭,安慰道,“沒事沒事,就當玩遊戲了!以後勤快點便沒事了啊!”
碧玉悶在她懷裏,嗡嗡的點頭,然後便催促,“大姐頭,我們快走吧,我再也不要來這裏了!這妓院,我以後是見一個燒一個!”
“有誌氣,不錯不錯!”救走了碧玉,暮姒顏順手把醉今宵的後院給毀了,那些姑娘自然全放跑了。言城他都說隨她了,她不隨心點,豈不是對不起他!
溪風國灰城一處客棧,窗外的潺潺的雨,隔壁是正在苦心修煉的碧玉,自從那一日被人不費吹灰之力劫走之後,碧玉開始埋頭苦修,跟她身後閑聊什麽的,已經被碧玉拋卻腦後,用碧玉的話來說,不修到和大姐頭一樣牛逼哄哄不會善罷甘休。
如此,便有了暮姒顏獨自一人閑到看雨,看行人,數螞蟻過日子,錦囊自從收了黃晶寶鏡後便遲遲沒有反應,讓暮姒顏一度認為寶物已經找齊,可這天,它卻又隱隱發動紅光,據前幾次的經驗,這是它又要指示寶物位置的征兆。
她不由的歎息,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今晚便是月圓之夜,可是下了這場傾盆大雨,還有月亮嗎?她的毒還會發嗎?眸光不經意轉過某個街道,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那誰?騙了她卻又沒讓她追到的蒙古大夫,不要以為你換了一身馬甲我就不認識你!
暮姒顏“嗖!”的一聲跳下樓,從旁邊的樓層上踢翻十幾把油紙傘,腳底踩一把,手裏握著一把,在眾人熱切的目光下,翩翩降落,一落地,便是一聲狂吼,“都不許動,誰動我殺誰全家!”施加了法術的聲音,使這條街上的人不管是在屋裏的,還是在外撐著一把扇的無一例外,全部聽到了,而且全都保持詭異的和諧,齊齊的住了手腳。
暮姒顏看著靜止的人群,滿意的笑了。於是,她撐著一把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她希望在滿巷呆滯不動的人群裏,逢著一個貼著大白胡子,帶著人皮手套,毒蛇一般的大騙子。
半晌,在所有人的小腿都抖動不止的時候,終於贏來了革命的勝利,暮姒顏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高聲道,“都散了吧!”所有人的動作竟然和諧而統一,紛紛作鳥獸散。
“你……你想幹什麽?”那人的聲音竟然情不自禁的想要發抖,暮姒顏一把拽過他的長白胡子,冷冷道,“老人家,跑得夠快啊!這胡子都白成這樣了,這皮膚怎麽就隻是暗淡了一點了,還有這手啊,這皺紋跟你臉上和脖子上的也太不和諧了吧!”
“你到底想幹什麽?”怎麽這麽眼熟?白胡子郎中自顧嘀咕。暮姒顏笑了,擼著他花白胡子的手微微用力,白胡子郎中尖叫一聲,那看上去長的那般協調的胡子便被生生拽了下來,白胡子郎中狼狽的摸摸幹淨的下巴。
“你說,是你自己老實點還是我用強?”暮姒顏甩開了白胡子,用捏上了他的手,他尖叫一聲,低聲道,“你小點聲,你這麽一弄,我這還做不做生意了?”
“好啊你,竟然不知悔改!那別怪我不客氣!”暮姒顏手指彎曲,一道白光閃過,那人就倒在地上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把我的一百兩銀票交出來!”
“什麽銀票?”那人揣緊胸口,暮姒顏眼尖的瞅見衣服外麵露出的銀票一角。一腳踹過他的胸口,撕開他的衣服,掏出一大疊銀票,自己拿了一張一百兩的,其餘的從高空揮灑而下,輕呼一聲,“天上掉錢啦!”那些原來已經散了的人,在銀票隻被雨水沾濕一角時。奔湧而上,不過眨眼之間,銀票已經被搶光。留下一臉便秘的大騙子和暮姒顏轉身時的瀟灑背影。
回了客棧,暮姒顏坐在一樓靠窗的位置,百無聊奈的掏出錦囊拿在手裏把玩,這時,一道黑色身影一晃而過,在暮姒顏窗口的位置頓了一頓。才消失,而暮姒顏已經達到綠階,卻仍然沒有發現那道身影。
傍晚,大雨已經初歇,連夕陽的餘光都能看到,看來,今晚注定又要毒發,暮姒顏歎息一聲,收了錦囊轉身上樓,既然要發作,那就躲在房裏狼狽好了。
習慣性的摸摸錦囊,這一摸,又是一個空,是誰?是誰又偷了她的錦囊?她瞪目四周掃去,隻有兩個酒鬼在拚酒,三人客人在吃飯,五個客人在閑坐。
怒怒怒!!!滿腔的憤怒已經把她毒發的事忘的一幹二淨,她拔腿就往外追,四下裏掃視,沒有一個多餘的身影,看了看街道,還是選擇了一個地方追逐上去,就在她走了不久,一男一女相擁而來,女的嗔怪一聲,“六王爺~~~大老遠的長途跋涉就跑來住住客棧,這不是在折騰傾城嗎?”言城明顯心不在焉,輕嗯一聲,便沒了聲,目光四下裏搜尋。
遠處暮姒顏跑了個遍也沒個身影,說不怒是假的,三番兩次的偷錦囊,當她好欺負還是惦記這財寶?
狠狠跺了一下地麵,空中卻是紅光一閃,錦囊又出現在她麵前,她怎麽把這事給忘了,這錦囊可是認主。滿心歡喜的接過錦囊,放在唇邊狠狠的親親了,然後放在腰間,走了兩步,又感覺不妥,還是放在胸前比較保險。
“你這是好東西啊!”說不出是諷刺還是羨慕,語氣平平沒有感情。暮姒顏回過身,眼前一道黑色身影,身形修長,背光而立,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她也淡淡道,“小玩意罷了,你莫不是喜歡?”
“沒錯,偷了兩次,它自己跑回去兩次,像這種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是我偷一輩子也偷不來的,我看你雖然珍惜它卻並不會真的使用它,不如把它轉給我,你想要什麽盡管說!”那人說道這錦囊裏東西的珍貴時,也是平平的語氣,很讓人懷疑,他話的真實度。更讓人相信的是,這東西沒什麽來頭,完全是他胡謅。
“不行!這是關係到我能不能健健康康活下去的重要寶貝,我怎麽能給你!”暮姒顏語氣堅定且不容質疑。
“既然這樣,那我就隻好殺了你!”語畢,殺意浮現。
暮姒顏大為失色,仰頭看天,終於想起今晚她毒發,歎息一聲,“對不起,我今晚不想打架,你要是閑的慌,就另尋他人,如果真為了錦囊裏的東西,我奉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第一,你不可能殺了我,第二,就算你殺了我,你也取不走這錦囊裏的寶貝,不知道你聽說過離宮沒?”
那天麵上閃過一絲驚訝,他問道,“離宮?可是江湖上人人談之色變是離宮?”暮姒顏麵對他肯定的點了點頭,繼續道,“這件寶物可是離宮宮主的,你確定你還要?”
不料,那人臉上先前的驚訝轉變為欣喜,他臉上明顯生動起來,他興奮道,“既然是離宮宮主要的,我就更要殺你搶寶,姑娘,對不住了!”
說完,就已經先發製人,暮姒顏忌諱身上即將發作的毒,不攻隻守,不到片刻身上已經受了兩處劍傷。這樣不下去不行,就算沒毒發疼死,也要被這人給殺了,當下,她一閃身,人已經往天上飛去。
看不到暮姒顏那人麵上閃過一抹驚色,然後是緊步在地上跟隨空中飛行的暮姒顏,不料,她胸口陡然一陣劇烈疼痛,她驀然白了臉,低咒一聲,往遠處飛去。不過片刻又顫抖了一下身子,身體不受控製的往下落去。
客棧裏,言城陡然推開欲靠在他身上的葉傾城,一句話也沒說便急匆匆的奔出客棧,到了無人的隱蔽角落,一個閃身,紅光閃過,他已經消失在原地。
客房內獨留葉傾城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滿臉怨氣。
無人山上,暮姒顏眉毛開始變白,這是她痛暈過去的征兆,遠處,那道不殺死她不善罷甘休的腳步聲已經漸漸逼近,無力感,疼痛感一起直擊她的心頭,在這緊要關頭,他竟然想到了言城,他幾次將她置於危險當頭,如今她大難臨頭,不知道他會不會來看看熱鬧,興許,他看她一副狼狽的模樣,在結合她英姿颯爽的模樣,可能會大發慈悲,將她救出於水火,想著想著,她竟然笑了,這是多不可能的事,不說他現在內什麽失調還沒好,且說他怎麽就知道,她孤零零的躺在這無人山的山腰上,等著一位天使從天而降,助她幸免於危難。
胸口又是一陣劇烈疼痛,她的頭發漸漸開始發白,看,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裏了,那就最後看一眼害死她的月亮吧,“姑娘,你可讓我好找,為了拿到寶物,那就對不起了!”
真的是鬼魅,還沒死,已經聽到了鬼嚎,也罷,反正隻是時間問題,雙眼合上之時,她看見一抹耀眼的紅停留在她身邊,很好,她不用死了,這個失約這麽久的癮終於現身了,她終於安心的閉上了眼。
醒來之時,她首現看到的就是耀眼的紅,紅色的紗幔,紅色的床單,還有紅色的背影。
“你幫我緩解了毒素?”她問。
“沒錯,說好每月都出現,因為一些小事給耽擱了,你……還好吧?”他這問的不是廢話麽。痛的要死怎麽可能會好,而且,一些小事竟然比給她緩解疼痛都重要,看來她真的是太不被人重視了。
但是,誰叫人家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離宮宮主,她迫於淫威能說什麽?她搖了搖頭,但想到他是背對她的,她說道,“很好,每次毒發之時總有個神經失調的人幫我緩解疼痛,雖然每次都不及時!”
“神經失調……?”癮默念。暮姒顏見他興趣濃烈,隻好在他身後解釋,“就是大腦有問題!”
不知是不是看錯,她怎麽感覺他腳步踉蹌了一下,她轉移話題,“昨晚的那人呢?”
“已經死了!”真夠狠,不愧是離宮宮主。似乎想到什麽,暮姒顏從整潔的衣服裏掏出錦囊,遞給他,“偌,已經找到了雨前石、玲瓏玉、黃晶寶鏡,還有嗎?”
癮終於動了動身形,轉過身來,大紅的紗衣上是精致的鎖骨和細長的脖子,然後是花瓣一樣的唇瓣和麵上的金色麵具。
他走進暮姒顏,伸手接過她手裏的東西,看了看,花瓣一樣的唇瓣微微翕動,“不錯,動作挺快,接下來,你隻要找到一樣東西即可!”
終於隻剩下一樣了,暮姒顏表情認真且激動的等著他下文,他看了她一眼,緩緩吐出幾個字。然後暮姒顏瞬間僵硬了,他剛剛說什麽?
“溪風國六王爺的全係血脈!”
“溪風國六王爺的全係血脈!”
這幾個字在暮姒顏腦中回蕩,她的腦中便出現了如下等式:溪風國六王爺的全係血脈=言城的全係血脈=要言城的命!
“我想你應該能完成任務!”癮冷冷的聲音終於換回暮姒顏的注意力,她垂首,“為什麽是他?”
“這個你不要多問,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癮將錦囊裏收集的寶物收回自己囊中,空空的錦囊丟給暮姒顏。“你的時間不多了,他是個狠角色,你沒有多餘的時間跟他周旋。你不想毒發身亡,便抓緊時間!”
暮姒顏抬首,輕輕一笑,“這個我自然會完成!送我出去吧!”沒有多看癮一眼,她掀開被子下床。往門口走去,身後傳來癮的身音,“方才,你是在不忍嗎?”
她停住步伐卻沒轉身,“你錯了,我隻是錯愕加無力!畢竟這次的任務難度係數比較大,對方是一個難以琢磨的妖孽!”說完,她繼續往外走,身後是癮稍稍有點壓抑著怒意的聲音,“送她出去!”
離開了離宮,重回客棧的暮姒顏有點恍如隔世,言城她到底還是不忍心,以前被他那樣算計,她對他怒意直飆,也沒殺了他。現在卻是為了完成任務,為了自己活命,而自己為什麽會中毒,則罪魁禍首還是言城,這樣一想她反而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