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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現苗頭

  玄國風雲變幻,病了七八年之久的玄德帝不說一命嗚呼,如今竟也能穩穩當當的坐在朝堂之上主持大局。這讓太子一派和攝政王一派十分的疑惑,重新站隊似乎是刻不容緩的事情。


  然而朝堂之上,攝政王葮愁與有為玄德帝馬首是瞻的意思。他對待玄德帝不似以往那樣恭敬中透著從容,從容中掌控玄德帝,掌控玄國朝堂的動向。


  “皇上,闡丹蝗蟲泛濫,百姓民不聊生,賑災和滅蝗蟲的事情刻不容緩。臣舉薦太子殿下可擔此大任,畢竟上次城中妖怪作亂便是太子殿下一舉殲滅的,相信太子殿下定能不負眾望。”葮愁與十分明白,如今已經不是他和相冷一爭高低的局麵,而是‘玄德帝’同相冷一爭高低的局麵,他已經看清了自己的處境,不過是顆棋子。


  北渚兮見葮愁與如此也沒什麽詫異的,本該如此。


  “攝政王如此說,太子你可有什麽異議?”


  “兒臣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相冷淡淡應道。


  “看來太子對此行自信滿滿,這件事便全權交給你了。希望會有一個好結果。”北渚兮看著他,臉上似乎是露出了稱之為慈愛的表情,“此次出行孤會派重兵護送,至於國師會有別的安排,太子一個人應該不會有問題。”


  北渚兮似乎是要斷了他的後路,不過算計一個隻有十四歲的少年,可見他的人品不怎麽樣,而且格調也完全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


  闡丹不止是鬧蝗蟲,聽聞是有妖物出沒,神出鬼沒遠比蝗蟲更加可怕。


  眾所周知,城中妖物出行是被國師一舉殲滅的,太子雖然勇氣可嘉見到妖物也從未退卻,但此番獨去闡丹擺明了是將自己送進妖物的嘴裏。


  “這樣很好,暫且離開北渚兮的視線,對你而言也可以暫時鬆一口氣。”竹墨聽聞這件事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闡丹鬧蝗蟲鬧妖物之事他已有耳聞,也料定了北渚兮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這件事同魔族是脫不了幹係的,蝗蟲之災是掩人耳目,妖物出行才是最為棘手的事情。”


  “是嗎,你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檢驗一下自己的能力,若是輸了是你自己能力不佳,也怨不得北渚兮算計於你。”竹墨喝著茶,說的風輕雲淡的,倒是絲毫不擔心他的安危。“再者,你師傅怎麽舍得你一個人……”


  是了,玄玄是他的師傅,她舍不得他這個徒兒一個人出宮遊山玩水的……也隻是如此而已。


  不過他不會讓她知道就是了。


  辭別了竹墨,相冷又迎來了五皇子相宿和八皇子相叡的慰問。


  兄弟三人許久未曾相聚,情意不減,雖不如何的熟絡,卻也夾雜著淡淡的溫情。


  “父皇這次實在是不厚道,怎麽讓小九一個人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實在是太過分了!還有那個葮愁與,竟也聯合著算計我們小九!”微胖界翹楚的九皇子義憤填膺的為相冷打抱不平。“五哥,我們聯合起來去找父皇說說看,或許能救一救小九……”


  相較於九皇子的坐立難安的急躁,五皇子相宿是淡定的多了,“這件事小九自有思量,以他的能力若是不願意,也不至於被人強迫。大不了是撕破臉皮的事情。”


  不過這麽多年下來,他們同葮愁與的關係也隻差那一層薄薄的遮掩,其實撕破與否也沒那麽重要了。


  “所以,小九你是怎麽想的?怎麽能接受這麽危險的事情?”


  “隻是有些事情想去確認一下。”


  “有什麽事情這麽重要,要用自己的性命去確認。”相叡不懂,他從來不懂這個九皇弟的高深莫測。


  不過他從來都信任小九的高深莫測,他的身上有一種讓人無條件信任的安心。


  相冷這才看向了八皇子,緩緩道,“對我而言非常的重要,多謝五哥八哥這麽關心我,闡丹之行勢在必行。”他的眸光堅毅,露出了讓相宿和相叡都看不懂的情緒。


  入夜,玄玄並不知道自家小徒兒瞞著自己將有一場闡丹之行。她忙活著做出了一鍋桃花鮮魚湯,魚來自落花穀中暢遊的魚兒,絕對的鮮美可口。


  悉夢伸長了脖子跪坐在矮桌旁,小眼神看著那一鍋魚湯都看直了。


  “好香啊。也不枉費大神今日險些將廚房給燒了,即便是將廚房給燒了,燒出這樣的魚湯也是有賺不賠。”她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誇玄玄還是在損玄玄。


  “你今日險些將廚房給燒了?”


  相冷優雅的跪坐在桌邊,見玄玄收拾妥當了又端了一疊拍黃瓜上來。她穿得隨意,一件杏黃色的衣裙,銀色的長發隨意的綰了個髻,簡單中透著少女的嬌俏可愛。


  “胡說!若是真的著了火,絕不單單是一間廚房的損失。”換言之,若是廚房真的燒了,天居裏也跑不掉。


  還好她也曉得滅火,否則就真的虧大了!

  三人圍坐矮桌,不再是從前的一大兩小的局麵,似乎有什麽在悄無聲息的發生改變……


  晚膳用罷,悉夢苦兮兮的奉命刷鍋洗碗,玄玄同相冷移坐回廊。夜色幽幽涼涼的,天居裏外邊略有蛙鳴三四聲的傳進來,氣氛倒也十分的和諧。


  “唔,吃飽喝足之後很適合睡覺,特別是這樣寧靜的夜晚……”她伸了個懶腰,靠在回廊台階的圍欄上懶洋洋的。


  隻是這般靠著綰起的發髻有些礙事兒,她隨意的拔掉了綰發的兩隻簪子,一頭銀發立刻傾瀉而下,像是瀑布奔騰而下的模樣。


  相冷靠在一邊凝視她這般慵懶的姿態,無聲的笑了。


  “北渚兮那個神經病沒有刁難你吧?聽說他有管理朝政的意圖……好一個勤奮的大魔頭……”懶腰過後,她舒舒服服的靠在了圍欄上,昏昏欲睡之際也還惦記著關心關心自家的小徒兒。


  北渚兮在一日,她的小徒兒就一日難以稱帝,這的確是個現實問題。


  “你困了,回房去睡吧。”他見她閉了眼,舒舒服服的靠在那兒,一副將要入睡的模樣。


  “不……睡在這兒多舒服,夜風最舒服了……”她軟著嗓子迷糊的說了句,腦袋歪著落在自己的肩頭,閉上眼眸的模樣也是乖乖巧巧的。


  相冷看她看得出神,眼前有什麽東西在浮現。


  也是這樣一個夜色,成為新嫁娘的蓁嫿困得不行,索性是坐在院中的台階上。她雙手撐著自己的臉,靠在自己的膝蓋上恍恍惚惚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提著燈籠的相無桁走近了院子。看到這樣的畫麵,他緊蹙的眉頭一瞬間便舒展了。他的嘴角溢出了笑容,有些無奈,更多的是寵溺和溫柔。


  “困了怎麽也不回房去睡……”他自言自語道,手已經落在了蓁嫿的腰上,將她抱起。


  “不……睡在這兒多舒服,夜風最舒服了……”她在他的懷裏蹭了蹭,小手揪住了他的衣袍。


  “原來不是在等我?”


  她倏地睜開了眸子,一雙眸子亮亮的,“等你也要舒舒服服的等……因為即便是在等你的時候,我的心裏也是高興的。”


  ……


  翌日。


  玄玄舒舒服服的一覺睡到了日曬三竿。她扶著自己的額頭,擋住了刺眼的光亮。站在門前緩了緩,這才發覺自己是在相冷的房裏醒來的。


  莫不是昨晚睡著之後又摸進了他的房裏?


  她就知道,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昨晚小殿下將大神抱進去的,原來小殿下也會有那麽溫柔的樣子,大神你沒看到簡直是太可惜了。”悉夢翹著二郎腿坐在回廊的圍欄上,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然而,玄玄沒有理會悉夢的高深莫測,她站在院子裏,看著天居裏上邊隱隱浮現的稱之為結界的東西。


  什麽時候防禦升級了嗎?

  還是那種出不去也進不來的結界……


  這分明是變相的軟禁!

  “大神別生氣,小殿下也是擔心我們的安危才會這樣做的吧,等小殿下回來了問問就知道了……”悉夢見玄玄一副氣炸了的模樣,連忙勸解道。


  玄玄雖生氣,卻也不是莽撞的人,“蠢徒兒有事情瞞著我……”而且還是那種不帶上她就跑路的事情。


  嘖,這就不大好了,把她惹毛了就不大好了呢。


  “大神你笑得好恐怖,你別笑了……”


  “那你是想讓我哭咯?”


  “……”


  攝政王府。


  月夏不理府中之事已有半月,葮愁與也不常來她的院子,堂堂攝政王妃像是一個下堂婦一般,過著極為簡單的生活。


  府中流言,攝政王妃現在的處境還不如她作為攝政王貼身婢女時的樣子,身份雖然不能同攝政王妃的身份相比擬,卻也瀟灑自在得很。


  月夏兩耳不聞窗外事,不論是北渚兮還是葮愁與,亦或是她在其中占了什麽樣的位置,她需要好好的理一理其中的關係。


  打開的窗戶,一隻黑色的鳥兒落在了窗邊的桌子上,落在了她的麵前。


  “你家王爺和主子走得太近了,月夏你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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