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箭三雕
鄭美雯見我來真的,不是隻嚇唬她,她真的慌了。
雙手捂住胸口,尖聲罵道:“你是誰?為什麽這麽做?我告訴你,這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我老公是著名畫家,一幅畫就可以賣到幾百萬,我們有的是錢,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擺弄著手裏的相機,把那張卡又插了進去,淡淡說道:“是嗎?那就試試看,誰不放過誰,還不一定呢。”
我說著,掃了那個經理一眼,“還愣著幹什麽?快點開始吧,我還有別的事兒呢,機會就這一次,你自己把握。”
經理吞了一口唾沫,搓著手對鄭美雯說道:“梅夫人,得罪了。”
鄭美雯大叫,讓他不要過去,否則有機會一定要弄死他。
經理無動於衷,將來的事兒誰說得準,先顧眼前要緊,保住飯碗再說。
另一個男人的手應該是骨頭斷了,他疼得冷汗直冒,我看了他一眼,他咬牙瞪著我,我想要是沒有複玉關在這兒,他恐怕就會撲上來撕了我。
算他倒黴,誰讓他和鄭美雯一起碰阿雅的。
這三個人都不想配合,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鄭美雯再不願意,也架不住兩個男人。
照片拍得還算是順利,效果我也挺滿意。
拍完以後,我叫了一聲停,經理麻利的穿好衣服,一臉媚笑的走過來,我問他阿雅什時候能醒,他說就是一般的迷/藥,最多超不過半小時,一定能醒。
我很好奇為什麽會選阿雅,鄭美雯到底想幹什麽。
經理猶豫了一下,最終說,鄭美雯上次因為進局子的事兒一直抬不起頭,梅若鴻更是抓住了把柄,一有機會就數落嘲笑她,他自己也變本加厲,之前對鄭美雯還有點顧忌,現在基本不剩什麽了。
鄭美雯掌控了梅若鴻這麽多年,她哪裏受得了,明察暗訪,查到最近和梅若鴻打得火熱的是一個小模特,聽說這次畫展開到海城來,就是因為這個小模特想來海城玩幾天。
梅若鴻為博美人一笑,自然同意,他也想借這個機會,多打開一些局麵,所以就把地點選在了這裏。
我微微皺眉,看著昏迷的阿雅,難道……她真的和梅若鴻……
我見經理目光躲閃,晃著相機對他說道:“你最好實話實說,不然的話,別說行業回不去,讓你連人都做不成。”
他的臉色發白,急忙說道:“是我……記仇,阿雅本來不該來,但是她拿出上次進局子的事兒威脅我,再說,梅若鴻……也給了我點好處,姍姍和他正在熱乎頭上,我也不想斷了這個財路,阿雅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她和姍姍一直也不太對付,所以……”
我瞬間明白了,咬牙說道:“所以你就把原來應該讓那個什麽姍姍穿的衣服給了阿雅,然後告訴梅夫人,那個裙子與從不同的女人就是那個模特,你既保住了姍姍,又滿足了梅夫人,還借機報了仇讓阿雅吃了虧,真是好手段,一箭三雕啊,你這是。”
經理尷尬的笑了笑,不敢多說什麽,鄭美雯在那邊一個勁兒的罵,也沒有人理她,她今天才是最大的輸家,不但沒有達到目的,還把自己搭上了。
我滿意的收起相機,經理膽怯的看了一眼複玉關,想說又不敢。
複玉關上前把阿雅抱起來,我開了門,我們轉身就走,經理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
我笑了笑說道:“我隻是問你願不願意將功折罪,可沒說一定會答應你。”
他一呆,麵如死灰。
我掃了一眼鄭美雯,在她怨毒的目光裏關上了門。
我們一路走回車裏,我和阿雅坐在後麵,剛坐好沒一會兒,她眉頭皺了皺,慢慢睜開眼睛。
“阿雅,你感覺怎麽樣?”我急忙問道。
阿雅看到我,臉色一變,“你誰啊?想嚇死人嗎?”
我這才想起我臉上的妝,苦笑了一下說是我,阿雅問我搞的什麽鬼,她說完一掙紮,身上蓋著的複玉關的西裝掉了一半,我急忙伸手抓住,她明顯一呆,隨後罵了一聲。
複玉關在前麵沒有回頭,“你這次差點栽了,要是真被人拍了照,我看你怎麽交待。”
阿雅擰眉瞪眼的回憶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猙獰,直吵吵要立刻去殺了經理。
我急忙安慰她,拿出新買的衣服讓她穿上,她穿好了就往車下衝,我攔都攔不住。
複玉關下了車,站在車門口冷聲說道:“別攔她,讓她去,我倒要看看她有本事殺,有沒有本事善後,永遠都是這樣,隻顧往前衝,讓別人跟在後麵擦屁股,這就是你所謂的獨立不靠別人?”
阿雅的腳步頓住,我看著她的背影,不明白複玉關所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但我隱約覺得,應該是碰到了阿雅的痛處。
正在僵持著,從市場裏麵走出不少的人來,看樣子應該是之前參加畫展的那些人,我心裏還惦記著那幅畫,看到這些人就有些慌,急忙上前安撫了阿雅幾句,把她帶回車裏。
複玉關還沒有回到車裏,已經被其它的人看到了,有人過來打招呼。
我坐在後座上,聽到有人說道:“複總,怎麽剛才沒見您?”
複玉關說有點事情,先出來了。
那人問需要不需要幫忙,客氣了幾句,話鋒一轉,說道:“複總剛才沒在,真是可惜了,最後的壓軸作品真是不一般。”
我的心猛然一揪,緊抿著嘴唇仔細聽著。
複玉關淡淡說可惜,有機會再看吧。
那人說道:“隻怕是這種機會不好找了,那幅畫露麵不到五分鍾,就被人用天價買了,本來梅先生不賣,聽說對方出價一千萬。”
我霍然睜大了眼睛,一千萬?那幅畫被人買了?會是誰?
複玉關本來隻是敷衍,聽一這個價格也愣了一下,“噢?好大的手筆,一千萬買幅畫?”
那人說買主很神秘,隻派了一個手下來的,全程是用電話說的,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來頭。
我的心咚咚跳著,手心裏全是汗,我不知道那幅畫為什麽會存在,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花那麽多錢買,感覺命運就是在和我開玩笑,在我以為可以鬆口氣的時候,又伸出手來直扼向我的喉嚨。
這場惡夢……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終結?
回酒店的路上我完全是強打著精神,阿雅也出奇的安靜,複玉關在前麵開著車,車裏的空氣像是僵住了,誰也不說話。
複玉關給阿雅在我們隔壁開了個房間,我說想留下照顧她一會兒,他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了。
我去衛生間洗了臉,露出本來的樣子,摸著自己的臉,看著鏡子裏的人,不知不覺想到畫中人的臉。
正在走神,不知什麽時候阿雅站在門口問道:“幹嘛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我嚇了一跳,抹了臉上的水珠說道:“這不是看到那個誰了嗎,梅若鴻的老婆,我怕她認出我來,當時腦子也抽了,認就認唄,又不怕她。”
阿雅垂著眼睛,別扭的說了一句“謝謝”。
我笑笑說不用,我這算是報恩。
阿雅沉默了一下問道:“你說,我是替姍姍背了黑鍋?”
我看著她,她麵無表情,目光平靜,卻透出殺機,看到她的這個眼神,我忍不住心頭一跳,忽然想起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