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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殺身之禍

  第五十一章  殺身之禍

  我偷偷看了一眼蔣玉沉,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前麵,渾身煞氣。


  心裏不免有些緊張,不會是……火拚吧?


  蔣玉沉的命令下了之後,司徒玨的車速也明顯加快,我本來就緊張,現在還有點暈車,周圍又沒有什麽扶手,隻能用力抓著前麵椅座。


  頭被晃得有些暈,我閉上眼睛深呼吸,忽然感覺指尖一暖,下意識想抽回,蔣玉沉低聲問道:“很緊張?”


  我搖搖頭,說沒事。


  蔣玉沉的手指霸道的分開我的,十指相扣,這樣的手勢讓我窘迫不安,“蔣總,我……”


  他像是沒有聽到,繼續目視前方,搞得我好像思想齷齪,想歪了一樣。


  過了不到十分鍾,車子停在停車場,豹子不等車停穩就跳了下去,拉開車門請蔣下沉下去,我跟在他身側,抬頭看到一處裝修得很別致的夜店。


  這家夜店從外觀上看特別潮,更適合年輕人的口味,陽光照射過來,遠看一片銀光燦燦,可以想象到了晚上,各色霓虹燈光打亮,這裏是多麽美輪美奐。


  三個行楷大字斜掛上在方,鉑金宮。


  透明的玻璃門兩邊站著很多黑衣保鏢,豹子走在前麵,推開門把蔣玉沉讓了進去。


  滿廳的人見到蔣玉沉,剛才還鬧轟轟的,忽然就靜了下來,像是有了主心骨,自動讓開一條路讓蔣玉沉進去。


  拐過一個入口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彩燈把路麵照得七彩斑斕,十分夢幻,牆麵上還掛著一些抽像畫,看得出來,是按照年輕人的口味來裝修的。


  我們剛一出現,立即有人迎了上來,叫了一聲“四爺”。


  蔣玉沉點點頭,“彪子呢?”


  “彪哥在裏麵,已經動了手,現在在僵持。”


  蔣玉沉沒再說話,那人急忙在前麵帶路,來到包房門前,伸手一推,濃重的酒氣、煙味兒立即撲麵而來。


  包間裏的光線很暗,一閃一閃的晃得人眼睛疼,蔣玉沉吩咐了一聲,有人開了燈。


  這個包間很大,一應俱全,皮質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大約三十歲出頭,黑胖,光頭,一雙大圓眼,右眼眉上還有一條傷疤,他穿著黑色拉鏈衛衣,拉鏈已經扯開,露出黝黑精壯的皮膚。


  他沉著臉,麵無表情,眼睛瞪著他對麵的人,見到蔣玉沉,他的臉色變了變,屁股挪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他對麵站起一個男人來,二十七八歲,身材高大,留著平頭,嘴唇有點厚,回頭看到蔣玉沉,急忙站了起來,把煙掐滅走到蔣玉沉身邊。


  茶幾上下堆滿了酒瓶,數不清多少,紅的啤的混成了一堆,不遠處跪著十幾個小姐,身上穿著各色的製服裝,還有兩個穿兔子裝的,看起來之前玩得挺嗨。


  蔣玉沉什麽也沒有說,慢步走到沙發前坐下,那個黑胖子吞了一口唾沫,勉強擠出一絲笑,撇著嘴說道:“沒想到四爺能親自來。”


  豹子哼一聲說道:“你他媽說的什麽屁話?你小子都能來,四爺為什麽不能來?”


  黑胖子動了動脖子沒有吭聲。


  蔣玉沉把大衣搭在沙發上,抽出一支煙,豹子把火給他點著,他這才說道:“王騰,你想幹什麽,明說吧。”


  王騰抿了抿嘴唇,眼睛往那群小姐那裏瞄一下,短促笑了一聲說道:“四爺,我什麽也不幹,無非就是帶兩個兄弟來您這裏找找樂子,鉑金宮的大門上可沒貼著不讓我王騰來的牌子吧?”


  “沒貼,”蔣玉沉幹脆的說道:“可也沒貼著任你鬧事的牌子。”


  “四爺,”王騰摸了摸光頭,“都說海城的兩大夜場,年輕的來鉑金宮,有錢有勢的去美人苑,我王騰在四爺您這兒就是一個小人物,自認為不算老,所以隻能來鉑金宮開開眼,可是……”


  他說到這兒不禁笑了笑,撇得嘴跟八萬似的,“這些小姐也不怎麽樣啊,跟外麵那些站街的強不了多少,我這不是白花錢嗎?我來消費,不滿意還不能說說?四爺,這兒是您的場子,您說,沒這個規矩吧?”


  蔣玉沉低低笑了一聲,往沙發上一靠,眼睛盯著王騰,“你還知道這裏是我的場子。”


  他說罷,一擺手讓豹子把那群小姐都帶了出去,眾人如同大赦,從上爬起來陸續走出房間。


  我沒怎麽去過夜店,這種場麵更沒怎麽見過,但我還是看得出來,王騰和蔣玉沉完全不是一個層麵上的,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也不知道這個王騰究竟是怎麽想的,居然還敢蔣玉沉叫板。


  我隱約覺得,今天這事兒,恐怕是不能善了。


  包間裏隻剩下王騰和他的兩個弟兄,蔣玉沉和彪子、司徒玨,還有我。


  人一少,空氣立時有些緊張,王騰的表情開始有些繃不住了。


  蔣玉沉低著頭,目光落在煙尾上,他慢慢磕著煙灰,低聲說道:“王騰,你知道為什麽我來跟你見麵嗎?你覺得,你坐在我對麵,夠這個份兒嗎?”


  王騰的屁股再次動了動,幹笑了一聲說道:“四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蔣玉沉吸了一口煙,煙霧彌漫,他微眯了眼睛,“聽說你投靠了馬五。”


  王騰的黑臉有些發白,沉默了一下說道:“四爺……”


  “你投靠誰,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但是王騰,你一有了靠山,就來我這兒鬧事,”蔣玉沉語氣一沉,目光幽冷,“你這是要栽我。”


  王騰有些急了,雙手撐住茶幾說道:“四爺,別誤會,我隻是想跟您提個醒。”


  “噢?”蔣玉沉語中帶笑,“我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需要你來給我提醒。”


  王騰忽然抬頭看了我一眼,目光陰狠,讓我心頭忍不住一跳。


  他咬牙說道:“四爺,我隻是想提醒您,別為了一個女人,毀了您的英明。事情是因為什麽而起,四爺您是聰明人,我不信您心裏沒數。”


  蔣玉沉輕笑,嘴角翹起,露出雪白的牙,他輕輕叼著煙,姿態風/流。


  “我心裏還真沒數,你說出來我聽聽。”


  王騰猶豫了一下,最終說道:“他為的是什麽,您都知道,一直也沒有給,聽說現在還受了不少的罪,您保護了您想保護的女人,他也是為女人,不如各退一步,您把人放了,大家相安無事,以後還是兄弟。”


  我聽得心頭狂跳,手不由自主的抓住沙發靠背,怎麽聽著……好像事情和我有關?

  蔣玉沉聽完,伸手把剩下的煙按在煙灰缸裏,語氣淡淡,卻透出血腥氣,“我蔣玉沉做事,從來不知道退一步怎麽做,秦悠然是美人苑的人,無論生死,都由我說了算。誰想要護著,還要看伸出的手夠不夠硬,問問我蔣玉沉答不答應。”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裏,我猛然想起那個馬五爺是誰,記得在暗室門前,景如塵曾經告訴我,秦悠然被一個馬五爺看中,曾經接連到美人苑半個多月捧她的場,但蔣玉沉一直沒有鬆過口。


  看來馬五爺知道秦悠然出了事,美人還沒有入懷,就被蔣玉沉給弄成那副樣子,他本來就氣兒不順,正好有了一個借口替美人出頭。


  王騰一噎,低聲說道:“蔣四爺在海城首屈一指,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因此跟五爺過不去呢?”


  蔣玉沉伸手拿過一個空瓶子,彪子上前給他倒了杯紅酒,他慢慢搖晃著,紅酒掛壁,鮮豔如血。


  他一口一口把酒喝盡,透過酒杯看著王騰,“我的時間寶貴,沒有耐性再和多餘的人廢話,今天破例來見你,就是想讓你當個明白鬼,站錯了隊,說錯了話,招來殺身之禍,到了閻王爺那兒可別怪我。”


  他說罷,站起來就往外走,王騰這下真坐不住了,“噌”一下子站了起來,急聲大叫,“四爺!真要把事兒做這麽絕嗎?”


  蔣玉沉繼續往外走,司徒玨從腰間抽出什麽東西來,我眼角的餘光看到有寒光一閃。


  “別,別,四爺!”王騰急得聲音都有些變了,“我錯了,我願意重新站隊,歸順四爺!四爺您給個機會吧!”


  蔣玉沉頭也不回,“晚了。”


  我們走出包房,彪子把厚重的門關上,身後的光線、氣味還有那些痛苦的聲音,都被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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