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協議
姍姍的臉色微變,有些不太好看。
剛剛還說沒關係,現在梅若鴻就打來了電話。
她想要按斷,我搖搖頭,“這個忙,和他有關。”
姍姍無奈,咬了咬牙瞪著我接了電話。
梅若鴻那邊笑著很開心,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概他老婆死了,在他看來就是天大的好事兒。
不過,這個男人也真是禽獸得很,連表麵上裝一下都不願意,我還以為他怎麽也得假裝難過兩天,沒想到,今天就按捺不住要約女人了。
我低頭聽著,這男人約姍姍明天晚上見麵,還說這次來海城真是收獲頗豐,簡直是名利雙收,姍姍簡直就是他的幸運女神,他要好好的獎勵她。
他說的話有些露骨,越來越不要臉,和受記者采訪的時候判若兩人。
姍姍瞄了我幾點,我就當沒看見,直到電話打完,她才問我,是不是想整梅若鴻。
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確切的說,不算整,不過就是讓藝術家更真實一點兒,更切近平民百姓一點兒,讓大家都認識一下,藝術家下了神壇是什麽樣的,更清楚的看到他是什麽貨色。”
姍姍冷笑,掠了掠頭發說,男人就是男人,沒有什麽藝術家不藝術家的區別,有時候越是斯文的人越是敗類。
我點點頭,這一點倒是深以為然。
我問她梅若鴻和她約的是哪家酒店,她搖頭,說其實梅若鴻還是挺謹慎的,一般都是他選地點,而且是事到臨頭她才知道,不會提前告訴她。
這一點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正在想對策,柵姍問道:“你要達到什麽目的,照片嗎?還是視頻?如果……你出的條件夠誘人的話,我自己來,也不是不可以。”
我忍不住一笑,還真是小看了她,既然是這樣,那就有得談了。
我問她要什麽,她掃了阿雅一眼,淡淡說道:“最起碼,別再讓她跟著我,我不想再和她有什麽瓜葛。”
我點頭,問她還有呢。
她笑了笑,沒說話,我立即會意,無非就是錢了。
我問她模特是為了什麽,是為了前途還是男人,還是錢。
她翹著指甲,哧笑了一聲說道:“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錢吧,要前途要男人,最終的目標也就是回到錢這個字兒上。我別的不會,又沒有學曆,又不想去當小姐,身材還算可以,暫時隻能當野模,國際名模是不行了,再說她們也高級不了多少,無非就是圈子不一樣而已。”
她倒是看得挺透,我笑了笑,“事成之後,除了錢,我還可以幫你走另一條路子,來錢比模特快且多,也不用四處去走台,隻要你手腕夠高,半年之內在洛城掙下一套海景房都不是問題。”
她的眼睛立即亮了,問我是做什麽,臉色又一變說危險的可不幹,得有命享受才行。
我笑著說當然,然後輕吐了兩個字,她慢慢抽了一口氣,臉色有些興奮的發紅,問我是不是真的,會不會騙她。
我當著她的麵兒拿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她全神貫注的聽著,最後一拍大腿,說:“好,我幹。”
達成了協議,讓姍姍等我的電話,她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要好好回去準備,做個全身SPA,美容、頭發什麽的。
我看了看阿雅,依舊昏迷不醒,這麽久了,我不禁有些害怕,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想去找那個保鏢問問,剛一出門就看到有人從電梯裏衝出來,飛快的跑到蔣玉沉在的房間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很快,那個保鏢出現開了門,一看到那個人就問你怎麽來了。
那人急切的問四爺在不在,保鏢點了點頭,那人立即閃身進去了。
我站在門口聽得清楚,保鏢掃了我一眼要進去,我急忙上前幾步問道:“我的朋友還沒醒,她會不會有危險?”
與此同時,我聽到裏麵的人快速說道:“四爺,鉑金宮那邊出事了……”
保鏢顯然不太想理我,轉身要回屋,我急忙跟進去,“麻煩你告訴我。”
裏麵的談話嘎然停止,蔣玉沉和剛才那個報信的男人都轉頭看向我,那個姓馬的已經不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
我說了聲抱歉,隻是想問一下我朋友的情況。
蔣玉沉看了一眼保鏢,他這才說,沒事,就是剛才他下手重了一點,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就醒的。
我吐了一口氣,心裏暗罵,你早點告訴我怎麽了,非得一副一字千金的樣子。
我轉身要走,蔣玉沉開口叫住我,“楚小姐有沒有興趣跟我出去一趟?”
當然沒興趣,我心裏嘀咕道。
“不好意思,蔣總。我朋友還在……”我還沒有說完,蔣玉沉一邊穿上大衣,一邊走到我身邊摟住我的腰,不容分說的帶著我往外走。
“你的朋友會有人照顧,放心。”
我有些懊惱,剛才還不如乖乖在房間裏呆著,沒事出來招惹他幹什麽。
蔣玉沉頭也不回,“阿海,你留下。”
“四爺……”保鏢叫了一聲,但沒敢多說什麽。
蔣玉沉帶著我走在走廊裏,我忽然間明白,和阿雅偷偷進來的時候,那種熟悉和不安是怎麽一回來了。
這裏……不就是美人苑嗎?!
電梯打開,直達一樓大廳,金碧輝煌,牆上的美人圖秦悠然那裏依舊是空缺的,一直出了大廳,我回頭看了一眼,這才明白,我和阿雅走的是美人苑的後門。
我暗罵自己作死,哪裏不能去,竟然跑到這裏來了,這能怪誰?!
一輛黑色轎車開過來,蔣玉沉讓我和他坐在後麵,剛才報信的人好像叫豹子,坐在了副駕駛上,我意外的發現,司機竟然是那個女人。
司徒玨。
上車之後蔣玉沉問怎麽回事,豹子說,王騰昨天晚上就來了,要了個豪華包房,點了十幾個小姐,啤酒一箱一箱的往裏搬,紅酒不知道開了多少,但這小子也不知道抽的什麽瘋,橫挑鼻子豎挑眼,怎麽著伺候也不行,滿嘴的火藥味兒。
蔣玉沉靜靜的聽著,豹子繼續說,本來誰也沒有放在心上,王騰也不是第一次來,他酒品不行,偶爾也鬧,但沒有想到這次這麽出格,這兩天彪哥不在,人手有些緊,誰也沒有怎麽在意王騰,直到他一直賴到今天早上都不走,這才覺得他是來找事兒的。
豹子頓了一下,觀察著蔣玉沉的神色,說道:“有消息說,王騰這個月帶著手底下的弟兄投靠了馬五爺,所以……我們不敢冒然動手,今天早上彪哥一回來,就立即讓我給您送信來了。”
馬五爺?我在一邊靜靜的聽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蔣玉沉嘴唇微微翹了翹,手指在膝蓋上彈了兩下,“馬五……”
這時,豹子的手機響了,他摸出一來看,說:“四爺,是彪哥打來的。”
蔣玉沉“嗯”了一聲,豹子接起電話,按了免提。
那邊有人問道:“豹子,你見到四爺了嗎?”
豹子說見到了,正在去的路上。
那邊說好,正想要說什麽,那邊一陣騷動,有人喊彪哥,說是五號包間的客人把幾個小姐打了。
隨後,電話那邊的聲音一厲,說道:“豹子,你聽到沒有,報四爺一聲,王騰這小子居然打了我們的人。”
豹子的眼睛也瞪得溜圓,回頭扒著座椅看著蔣玉沉。
蔣玉沉麵色如水,目光沉涼,“動手。”
豹子的眼白泛紅,轉過頭對著電話興奮的大叫了一聲:“彪哥!四爺說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