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這就是懲罰
我在賭氣,我很清楚。
可是為什麽,我不想清楚。
讓我更難受的是,蔣玉沉什麽也沒有說,轉發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聽到門響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忽然就流了出來。
“真是見鬼。”我恨恨的用手抹掉,閉上眼睛睡覺。
本來以為心煩意亂肯定睡不著,卻出乎意料的睡著的挺快,還睡得挺沉。
電話聲把我吵醒的時候,是快到中午的時候。
“你在哪兒,我正好也有事跟你說。”我接起電話在老賈開口之前說道。
“在街上,不如還去之前的那個咖啡廳吧。”老賈說。
我爽快的答應,換了衣服下樓,蔣玉沉並不在,我也不想打聽,周嫂指了指鍾表,又指了指餐廳,我擺手說不吃了。
剛到院子裏,彪子立馬迎了上來,“楚小姐,要出去嗎?”
“嗯,”我點了點頭,“我自己就好,不用管我。”
我說罷繼續往外走,彪子追了我幾步擋在我前麵。
我一愣,問他幹什麽。
他勉強笑了笑,說道:“楚小姐,您別怪我,四爺說了,您要有事出去,就得讓我跟著您。”
我問什麽時候說的,他說,昨天。
我冷笑了一聲,“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拿著昨天的命令今天執行,合適嗎?”
彪子也怔了一下,大概沒有想到我的火藥味兒這麽濃,“楚小姐,四爺也擔心你,昨天……”
“擔心我?”我垂下眼睛,“我這不是好好的,有什麽可擔心的。再說,我跟他什麽關係?有危險也不用你負責,好吧。”
我說著往前走,彪子動了動嘴唇還沒有說話,之前洗車的那個年輕男人說道:“楚小姐,四爺的命令我們不敢違抗,您說不用彪哥負責,但是四爺不這麽認為,昨天因為您私自出去,他已經被懲罰了。”
我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他們兩個,問什麽意思,什麽懲罰。
他一指彪子吊著的手臂,“這就是懲罰。”
心頭忍不住一緊,有些愧疚,深吸了一口氣,站在原地停了一會兒,最終一咬牙還是妥協。
蔣玉沉,算你狠!我在心裏暗罵道。
“你能開車嗎?”我問。
“能,沒問題。”彪子轉身開車到了門口,我不情願,但也隻能忍了。
坐在車裏他問了我地址,就沒有再說話,我看著他一隻手開車,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手怎麽傷的?嚴重嗎?”
彪子從車鏡裏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唇說道:“沒事,一點小傷,按規矩,應該受的。”
如果不是我撒謊,如果不是我偷偷跑出去,他也不會受傷。
“對不起。”我低聲說道。
彪子飛快又看了我一眼,“楚小姐言重了。”
心情複雜得很,像揣著一個火藥桶,但我不想去理清,莫名有些抗拒和抵觸。
終於到了地方,我看到老賈的車已經停在那了,彪子說在車裏等我,我上二樓到包間,老賈正在打電話,見到我來了,立即掛了電話迎了上來。
“你沒事兒吧?”他緊張的問。
我搖頭說沒事,都挺好,幹什麽這麽緊張。
他關上包間的門低聲說道:“我接到消息,那個工程已經有主了,趙丁元親自簽的字。你說是誰這麽手快?你昨天後來怎麽著了,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有接,對了,我還聽說,碼頭上好像出了點事,不過……”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像被人卡住了嗓子,聽得我更難受。
“哎呀,你好好說,別這樣。又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幹什麽這樣神經兮兮的?”我皺眉說道。
他愣了一下,摸了摸後腦勺,“怎麽了這是?誰惹你了?小脾氣這麽暴。”
我悶了一口氣沒說話,他倒了一杯給我,“慢慢喝,你最喜歡的。”
茶香嫋嫋,熱氣騰騰,我的眼睛也被潮氣弄得有些潮濕,“對不起。”
“哈哈,”他笑了一聲,掏出一支雪茄來點上,“沒事兒,我皮糙肉厚,臉皮不怕噴,有什麽火氣盡管撒。”
我忍不住笑了笑,把眼裏的潮意逼回去,抽了抽鼻子問道:“我就是想跟你說這事兒,碼頭那邊的事情的確有,不過應該不會被曝光,你也別打聽。還有,那個工程的確被人拿下了,是海城來的人,姓蔣,趙丁元過兩個月調令就要下來了,你也別在他身上下功夫了。”
老賈聽得一愣一愣,猛抽了幾口雪茄說道:“我天,這麽短的時間,怎麽……發生這麽大的變故?我真有點懵了。做生意這麽多年,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他停了一下,忽然瞪大了眼睛,“海城來的,姓蔣?!我聽說海城有個有名的人物,人稱蔣四爺,難道說……”
“是。”我點了點頭。
他吞了一口唾沫,說了一聲我靠,這還真沒法爭。
他沒有問我怎麽知道的,也懷疑真實度,其實說起來,老賈倒是為數不多的無條件相信我的人。
我喝完茶,平複了一下心情,問他找我幹什麽。
他回過神,說道:“哦,我腦子有點短路。你之前不是讓我給你打聽那個紀風鳴是怎麽去的沈氏嗎?這事兒我弄清了,答應了你兩件事,怎麽也得給你辦成一件,另一件還要再等等。”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能弄到紀風鳴的事兒也算不錯了。
他把一個文件袋遞給我說道:“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
“什麽?”我一邊打開文件袋一邊問道。
“就是……那個紀風鳴現在已經不在沈氏了,你為什麽還對這事兒這麽感興趣?”老賈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聽說,他現在跟了裴勇。”
我繞線動手立即一停,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說誰?”
“裴勇啊。”老賈彈了彈煙灰,說道:“這個我也是剛聽說的,我沒有親眼看到,是聽一個朋友說的,我那個朋友也是開製藥廠的,準備返聘一個老教授,那天去請老教授去那個鳳凰灣開葷,看到紀風鳴了,我那個朋友不認識他,還是那個老教授認出來的。紀風鳴沒有答應,跟著裴勇走了。”
我慢慢抽了一口氣,感覺這事遠比我想得複雜得多,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聽到紀風鳴的消息,他居然還跟了裴勇。
裴勇倒是沒有什麽,雖然他是洛城最大的夜場鳳凰灣的老板,但是我知道,裴勇不過是明麵上的人物。
鳳凰灣真正的後台,和九龍山莊一樣,都是孟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