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你希望死的是我嗎?
其實有很多的問題,我早就想問了。
盡管我不願意承認,但我心裏清楚得很,在我知道他的琉璃之間的關係的時候,心裏就埋下了一顆種子。
嫉妒的種子。
我以為我可以控製,因為我覺得我不會再愛上除了蔣庭均以外的男人,我也見慣了那些被嫉妒扭曲了心和相貌的女人,抱怨、多疑、敏感的怨婦,我不希望我自己也變成那副樣子。
那樣我會被自己討厭。
我還曾經勸自己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誰還沒有點過去,何必去在意,可是直到所有的問題都堆積爆發的時候,我才發現,那顆種子已經生了根發了芽,它從來都沒有消失過。
其它的事情,不過都是附著在這上麵而已,不去承認不去想的,才是症結的所在。
壓死牛的從來不是最後一根稻草,那是一點一點的累積,失望變質的過程。
最後的那種感覺,叫絕望。
我和蔣玉沉在院子裏僵持,我問他,是不是所有的人,我,我的朋友,在他的眼裏都是玩具,他享受占有和操縱的樂趣,而他早就忘記了曾經答應過我,他們都不會有事。
他看著我,沉默的站著。
景如塵走過來,“楚小姐……”
“如塵,”蔣玉沉打斷他的話,聲音沉冷,“你去做你該做的。”
景如塵點了點頭,轉身開車出去了。
周嫂在一旁站著,抿著嘴唇,滿眼驚恐。
蔣玉沉擺了擺手,讓她進屋去。
“你還想說什麽?不如都說出來。”他說。
我渾身都在抖,控製不住的抖,嘴唇也在顫,迅速的濕了眼眶,我提醒自己,罵自己,別哭,不能這麽慫,但就是控製不住。
蔣玉沉最終歎了一口氣,過來拉住我往屋裏拖,我也不知道自己較什麽勁,他讓我怎麽樣,我就偏不。
但我最終不敵他,拚勁力氣也不及他,他把我推在沙發上,雙手按住我的手臂禁錮住我。
“聽著,你有什麽話,就痛快的說出來,想知道什麽,就問。”他喘著氣,溫熱的嘴唇貼著我的額頭。
“為什麽騙我?”我的嗓子像是瞬間啞了,說話的時候撕裂一般的痛,聲音沙沙的。
我感覺到他的手臂僵了一下,在額頭處的呼吸也滯了一下。
我理所應當的以為他是心虛,接著問道:“你是故意提供給我假消息的,對嗎?還答應過我,我的朋友都不會有事。可是結果呢?我忍不住去了碼頭找你,結果看到複玉關死在那裏,孟九和裴勇也去了,你知道……我當時的心情嗎?”
蔣玉沉身體慢慢向下移,直到和我平視,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尾輕輕上揚,帶出幾分淩厲,手指捏住我的下巴,“那麽,你希望死的人是我嗎?”
我心頭一顫,當時在岸邊不知道是誰在船上,擔心是他受傷的時候那種巨大的恐懼又席卷而來,像是那天冰冷的水把我吞沒。
我慌亂的要命,下意識說道:“不是。”
他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手指摩挲著我的嘴唇,低聲說道:“雲落,你不該懷疑我的。”
懷疑?現在還能怪我懷疑嗎?現說這已經是事實了好嗎!
那麽多人,我回來之後的幾年交下的就這麽幾個人,一個個都離開了我,而且這一次,我總覺得,是我害了他們。
這種無力感哽在我的喉嚨裏,無法形容。
正在這時,景如塵從外麵回來了,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四哥。”
蔣玉沉鬆開我,慢慢站直了身子,“讓他們進來。”
景如塵點點頭,往旁邊一閃,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我往那邊看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玉姐邁著大步,幾步到了我的跟前,給了我一個熊抱,低頭在我耳邊說道:“你呀,真是急死人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
老賈那一副老子最富的樣子在蔣玉沉麵前也收斂了不少,手捏著煙鬥衝著我樂,脖子上的金鏈子還是那麽閃。
“你們……”我回不過神來,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天晚上我剛要出門,就有人在我的車旁堵住了我,我剛開始還以為是遇到綁票的了,心裏還想著這下可完了,後來老賈也來了,我們倆一合計覺得一定得出事。”
玉姐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跟我說了一個大概,帶她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彪子,我那次去碼頭給蔣玉沉報信開的就是玉姐的車,他們要想查到很容易。
把玉姐帶走,也是為了保護她,以免得節外生枝,還沒走多遠呢,老賈也找上去了,正好把他們倆一久燴了,省得再一個一個找。
可我不明白,為什麽他們安全了都不聯係我,不給我報個平安,我一問這話,玉姐瞪大了眼睛,以我對她的了解,如果不是因為蔣玉沉在這兒,她肯定得爆粗口罵我了。
“你還真是……沒良心,不是我們不找你,是你的電話一直都不通。”玉姐咬牙說道。
“不可能。”我說道:“我一直給你們打電話,是你們的無法接通,我一通電話也沒有接到過。”
景如塵微笑著衝我伸出手,我把手機遞過去,他當著我的麵把我的手機後蓋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個亮晶晶的東西來,像是一個小碎鑽。
他沒有解釋什麽,我卻瞬間明白了。
忽然想起那天司徒翰打來電話的時候,是站在門口守著我的人接的,我還納悶司徒翰的電話怎麽不打給我而是打給他。
隻不過那時候心裏亂糟糟的,滿腦子都是錢和股份的事,沒有想太多。
“我們給你打了好多電話,都沒有辦法接通,急得老賈說要不然就去鳳凰灣搶人,後來蔣總攔著沒讓,說……有別的辦法。”
我想起裴勇曾經接過一個電話,隨後就臉色凝重,對我的態度也變得怪異,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就知道他太太已經被蔣玉沉的人帶走了吧。
我有些慚愧,曾經以為的一切都被推翻,但我也感覺自己像掉入了一個局裏,不知道應該怎麽走,應該相信誰,好像每一步都是別人算計好了的。
被人操縱的感覺不太好,何況這個操縱你的人,還是你以為你了解的人,甚至是你覺得親密無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