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留謝大小姐過夜
“侯爺,如何處置?”
追影恭敬問道,腳下力道絲毫不減,問罷,他就見黑衣人要咬舌。
募的,他極快彎身,一把扣住對方下巴。
哢擦——,清脆一聲,站在遠處屋門前的謝汐兒,聽的一清二楚。
下巴骨被擰斷了,根本使不上力,更別提咬舌自盡。
她靜靜望著,平靜的雙眸毫無波動,一片沉寂。
直到——
“帶下去。”
清冷的男人聲傳來,不多時,筆挺的身影向她走來。
沉沉有力,一步步接近她,最終在她身前停住。
謝汐兒早已散去凝重恢複常色,抬頭時眼神平靜。
對視片刻,她一聲輕笑,“侯爺,您早知有人埋伏,引我做戲。不禁意間,我被你利用,成了局中人。”
縱然笑著,可每個字都是大不敬。
站在庭院中的追影和沉香,聽到後,各個擰眉。
怎覺的謝大小姐在質問,隱隱透著訓斥,那可是侯爺!
世間,沒人敢質問侯爺,膽子太大!
然而,他們剛這樣想,就聽清晰的女子聲——
“您設局之前,有沒有問問我的意見?”
說罷,謝汐兒又是一記輕笑,而後側身,沒看寧世遠一眼,徑自走離。
先前場麵,目前她不想再經曆。若以後見到,必是她手刃仇人之際!
思及此,謝汐兒雙手緊握,心沉了幾分。
雙腳邁過門檻擦身而過時,勁力忽然襲來,一把扯住她。
瞬間,謝汐兒動彈不得,隻能抬頭,入目的就是一雙深邃的眼。
秀眉倏然擰起,不知他是何意,她唇微動,“侯……”
忽然,拽住她的長臂用力,將她猛的一扯。
謝汐兒雙腳不穩,上身一下子前傾,砰——,鼻子撞在堅挺寬闊的胸膛。
“唔!”
一陣吃痛,她差點嘶了聲。
就在這時,溫熱的大手覆在她額間,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熱。”
謝汐兒微怔,不是熱,她渾身一陣陣發冷。
“追影,遣大夫。”
沉沉一聲近在耳畔,謝汐兒還沒回神,拽住她臂膀的手再次用力。
縱然渾身發冷十分不舒服,她照舊掙紮起來,“我自己走。”
剛說完,她就見寧世遠眼神微沉,頃刻,他揚起手來。
出於自然反應,她立即往旁躲,卻在下一刻,腰腹被控住,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整個拎空打橫抱起。
突如其來的動作,嚇的謝汐兒心神一蕩,抬手就要圈住他的脖子穩住身形。
伸到一半她又連忙縮了回來,改為狠狠扒住他的外袍,瞬間,質地極好的衣袍被揪出道道褶皺。
庭院中,沉香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瞧著。就連一向溫和的追影,也無聲的張大嘴巴。
這……,太嚇人了!他們是不是看錯了,侯爺居然抱女人了!
侯爺身邊從來沒有姑娘,就算很多女人日思夜想渴望接近,也沒那個膽子。
可現在,侯爺主動抱起謝大小姐!
兩人當場呆滯,眼睜睜的看著侯爺進了主屋,又見屋門被關上。
這是侯爺的屋,看這陣仗,是要留謝大小姐過夜了!
“追影。”
募的,冷冽的聲音傳來,追影這才回神,連忙躬身應道,“屬下馬上去找大夫!”
屋內,謝汐兒看著內寢門簾被揚起,拽住寧世遠外袍的手一緊,身子跟著無意一動。
卻在片刻,探在她腰上的手用力,“別動。”
輕沉兩字,沒有威脅更無壓迫,卻透著十足命令。
這是內寢,除了他本人,無人踏足。
謝汐兒抿唇,額間一片滾燙,比起剛才渾身寒意更盛,止不住哆嗦。
這具身子自落湖後,雖然休養一陣子,但底子單薄,沒有徹底調養好。
迷糊間,她能感覺到後背觸到一絲柔軟,她被放了下來。
抬眼時她便看到一張俊逸的臉龐,不多時,大手探上她的額頭,一片冰涼,她很舒服,雙眸不禁眯了起來。
手抽離的那刻,她身子一動想要拉住,猛然驚覺是誰,她立即收手。
渾身不適越重,人也跟著無力,原先粉嫩的唇,如今已是蒼白。
最後,謝汐兒雙眼閉住蜷縮起來。
“爺,大夫已到。”
清朗的聲音傳入,可她已經顧不得了,蜷縮的更加厲害。
朦朧間她聽到恭敬的老伯聲,“氣血不足,這身子……”
說到這,明顯的顫聲,過了好一會才繼續,“怕是受苦多年,體質單薄寒涼,也沒有及時調養。從脈象看,連日疲憊,受了大刺激,人一下子倒了,雖是普通風寒,卻比一般人嚴重,前期湯藥後期膳食,好好調養才行。”
這時候,謝汐兒已沉沉睡去,額間冒著層層冷汗。
即便昏睡,也保持最警惕的姿勢,整個人蜷縮,抵擋外在一切。
寧世遠低頭瞧著她,一雙眸子深邃如海。
片刻後,他低聲道,“需要何種藥材,盡數開方。”
大夫忙不迭應道,“是,不過有三味,青泯怕是沒有。”
他在青泯開了多年醫館,眼前這位,無論氣息還是舉手投足,非富即貴。
所以這藥材,一定要上等。
“說。”
“雪嶺人參,若穀雪蓮,嵩山血燕。”
這幾樣,全是上等補藥,珍貴非常,莫說青泯,周圍縣城也沒有。
去各個地方取也不現實,唯有一個可能,趕往齊京,天芝大藥坊四國揚名,匯集所有上品藥材。
“追影。”
侯在外屋的追影聽令,不用侯爺多說,他立即躬身,“屬下立即去,明日天黑前趕到。”
恭敬一語,他立即轉身出屋。
大夫一聽這陣仗,更加凝神,分毫不敢怠慢,“其他藥材,藥坊都有,小的馬上開方。”
說罷,他不敢看寧世遠一眼,忙不迭提筆,刷刷寫了滿紙,遞了過去,“您過目。”
寧世遠接過,一溜排望去,隨即遞回,“你留在庭中,直到人清醒。”
“是是,小的明白。”
大夫小心接回,躬身退出。
床上,謝汐兒仍昏睡著,這一睡,她根本不知多久,全身無力,總是出汗她很不舒服。
隻是,每次出汗不適時,總有幹熱的帕子及時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