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名副其實的臭男人
話音剛落,腿上一陣涼意,已經被小廝毫不猶豫掀開。
就連沈舒也開始幫忙,一個按住沈飛羽,一個卷起兩隻褲腿。
“沈舒,你瘋了?祖母平日教導,溫婉賢淑……”
還沒說完,就見沈舒睨了他一眼,“二哥,你都這樣了,說不定汐兒懂呢!”
不知道為何,在她眼裏,謝汐兒能力很強,好像世間,沒有不會的。
所以,剛才開口,她沒有多想,直接照辦。
隻有沈飛羽,驚訝連連,兩隻大白腿就這麽……
可憐他,三天沒洗澡。
謝汐兒仔細瞧著,和她料想一樣,腿部內側青筋暴起,外側看似正常,但隻要一掐……
想到這,她上前揚手,快準狠的掐住。
曾經習武,又和寧世遠學了幾招,暗力方麵,她懂幾分。
這麽一下去,沈飛羽受不住,“嗷!”
宛若殺豬,震耳朵。
沈舒麵色很沉,二哥叫成這樣,腿是不是要廢了?
很快,謝汐兒收手,沈飛羽立即閉嘴,痛意緩解,他才想到,剛才做了什麽。
實在沒麵子!
瞬間,他不看謝汐兒,頭歪在一邊。
可是,他剛歪過去,下巴就被捏住,一陣力道襲來,他被迫擺正,和一雙清亮的眸子對上。
“伸舌頭。”
隻要看舌苔顏色,她就能斷定。
沈飛羽第一次被女人揪住下巴,心一陣陣尷。這一刻,他的臉好像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二哥,都這時候了,快吐舌頭!”
沈舒見他不動,著急了,二話不說,上來就拉他臉。
不得已,沈飛羽伸了舌頭。
謝汐兒雙眸眯起,果然,暗紫色!
一瞬,她放開沈飛羽,旋即抽出一方帕子,雙手來回輕擦。
沈飛羽恰巧看到,一時之間瞪了眼,“掐我腿的人是你,碰我臉的也是,這會嫌……”
髒一字還沒說出口,他就頓住,三天沒洗澡了,可不就是髒嗎?
他現在,名副其實的臭男人。
沈飛羽憋了氣,徹底沒話說。
“有毒。”
低沉兩字溢出,謝汐兒放下帕子。
起初,沈飛羽沒明白,髒就髒了,還有毒?
嘴巴微張,很快,他明白了,不是皮肉傷,也不是骨傷。
謝汐兒定定的看著他,緩緩道,“入體緩慢,起初當成外傷治療,而後蔓延到骨頭,以為是骨傷。等發現時已經晚了,雙腿殘廢。”
沈飛羽心思震蕩,別說他,就連掌醫也以為外傷!
但如果外傷,昨晚,他不會突然嚴重。
沈舒一聽,毒性這麽厲害,急的不行,“汐兒,有辦法嗎?要二哥的雙腿,等於要他的命。”
這話說到沈飛羽心坎了,此時,他沉寂了,沉沉的望著他的腿。
如果沒有腿,再厲害的武術,他也無法學習。
他纏著謝汐兒這麽久,不就想追問武學大師,央她教他幾招嗎?
如今……
“我沒辦法。”
謝汐兒如實說道,她跟著掌醫多年,掌醫不擅長,她怎會?
不過……,有人會。
看著沈飛羽落寞的樣子,她清亮一笑,“慌什麽?沒有完全蔓延,有人會治。”
不過,那人很難請,除了掌醫,東齊還有一人,就在京城。
她今天早上,還見過。並稱雙雄之人,掌醫擅長常見之症,尤以接骨為最。
但江郎中,擅長罕見之症,還有一些奇怪的毒。
“汐兒,你說的人,該不會是江神醫吧?”
提到他,沈舒絕望了。
就連一旁小廝都發話了,“他行事古怪,就算蕭統領出麵,也要看他心情。”
謝汐兒沒有多說,“試試看,說不定來了,隻有他才會。”
說罷,她看向沈飛羽,“你不是愛好習武嗎?為了心中所想,一切困難,都能克服。”
沈飛羽沒有回話,也沒有抬頭看她,唯有眼神變了。
謝汐兒不再停留,轉身離開,就要踏出屋門時,她道,“你的扇子,在我那。等哪天,你走到我麵前,我給你。”
提及扇子,沈飛羽眼睛一亮,這是他生母遺留之物。
那晚情況緊急,他丟失了,不曾想,在她那。
沈舒沒有馬上出來,謝汐兒已經出了院門,由來時的偏僻小道往回走。
行至大道,她看到丫鬟焦急的等著。
“姑娘,奴婢找您許久。”
之前,兩人去沈飛羽那,甩開婢女,找尋不得,丫鬟就在這等。
“逛園子罷了,茶點何時開始?我去請安。”
如此,祝壽完畢,她可以走了。
“老夫人下令,在客廂休息,喝了晚茶再走。”
謝汐兒心一頓,晚茶?
茶點一般申時開始,晚茶要酉時,那會夜幕降臨。
怎突然變了時辰?
“姑娘,您隨奴婢來。”
謝汐兒沒有多問,從另一側道路到了南廂。
等她到時,一些閨秀恰巧站在庭中,見到她時,紛紛停下手中動作,抬頭瞧來。
“張府小姐,謝姑娘來了。”
不知哪個多嘴的,故意出聲,更撞了張府小姐一下。
而那位張小姐,就是太守府的,之前搭話,被謝汐兒無視。
“說什麽呢,她來,和我有什麽關係?”
張府小姐之前沒了麵子,此刻,她不再熱臉貼冷屁股。
何況,她隱隱的不安,今日哥哥說的話,那麽篤定。
對付女人的手段,用到謝姑娘身上,行的通嗎?
人家身份高,倘若沒了清白,就會跟著你?
可不是花樓女子,也不是小戶人家。
“人啊,說變就變,剛才還客氣討好呢!”
有些閨秀還在說,張府小姐煩了,不理那些人,忙不迭進屋。
卻在道口,正麵和謝汐兒撞上。
一瞬,她糾結了,想到哥哥的話,又看到眼前姑娘。
這姑娘,長得挺美,如果做她嫂子,她有麵子。
或許,哥哥真能到手,屆時,對其他女子沒有興趣,收了花花腸子,也是一樁好事。
思及此,她緩下氣焰,就要柔和出聲。
卻在這時,謝汐兒側身,堪堪繞過她,不發一言徑自走過。
張府小姐再次沒了麵子,一腔熱情遭遇冷水。
此刻,毫不客氣的嘲笑傳來。
“清高孤傲,又有身份的人,豈是隨便攀附的?”
說著,眾多閨秀頻頻看向謝汐兒,眼裏的嫉恨,很濃很深。
她們可沒忘記,午宴時,蕭統領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