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負心女
寧世遠點頭,隨即放下車簾,卻在這時,追影又稟告。
“您離開不久,謝姑娘出了凜院,去了西屋。”
侯府西屋……
寧世遠眼神暗了幾分,她之前去過,現在又去,所有東西事無巨細,都看了?
四周忽的寂靜,追影等了一會,才聽低沉一聲。
“侯府西屋,對她不設禁止。”
對別人來說,是禁地。對謝汐兒而言,並非。
追影早已料到,但現在一聽,仍有幾分驚訝。
那處禁地,沒有入關前就已經存在。隨著入關封賜侯位,東西一並搬入侯府。
多少年了,除了侯爺,沒人駐足。即便清掃打理,也是侯爺自己做。
即便心中震蕩,追影仍恭敬道,“屬下遵命。”
話語一落身形微閃,很快消失不見。
趕車侍衛從另一側走來,一躍而上,車軸轉動迅速離開。
侯府凜院
從西屋出來後,謝汐兒就到了這,她沒有去別的地方,坐在內寢,沉沉的望著門簾。
昔日射箭紅袍,牌位,骨灰盒,南海珍珠……
所有的一切串聯一起,她已經肯定,兩人早已相識。更熟悉至此,就算驚訝,她也確定了。
她和寧世遠,多年前就已私定終身。
至於她為什麽忘記,轉而看上宇文厲,其中緣由……
忽的,謝汐兒雙手緊握成拳,隻覺的自己不是人,她欠寧世遠太多。
可他對她,深情至此。她死後,憑他卓越的身份,什麽樣的女子沒有?
天下美人,多的就是。可他立下牌位,她的身份便是妻子。
一別多年,他的心從沒變過。
謝汐兒深呼吸一口氣,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巴掌。
“趙憐兒,你這個沒心沒肺的。”
她低聲罵自己,卻聽一記沉穩腳步聲。
寧世遠回來了,除了他,沒人能進凜院。
謝汐兒心頭一凜,若是以前,她還能直麵他。可現在,剛發現不得了的大事,她有何顏麵?
至少現在,她沒準備好。
在他跟前,她就是一個罪人,一個偷了他的心,卻不負責的負心女。
道德的帽子扣在她頭上,她覺的自己裏外不是人。
偏偏這時,腳步聲近了,謝汐兒羞愧難當,低頭瞧著地麵。
卻在這時,看到一方黑色鞋子,周圍邊沿一圈鎏金底紋。
高大威猛俊俏逼人,有權有錢,這麽優秀的男人,她竟辜負了!
思及此,謝汐兒的頭更低了,耳根也隨之紅了。
不是羞澀的紅,而是做了錯事,又無法彌補的難堪。
募的,修長手指伸出,就要抵住她的下巴。
謝汐兒下意識的扭頭,依舊低頭,聲音都低了許多,“你先別過來,我……”
剩下的話夾在喉嚨,她不知怎麽開口?
難道直接說,我沒心沒肺,負心女,和你定了終身,卻不聞不問。
若她是男子,這個罪名下來,就是始亂終棄。
四個字閃入腦海,她整個人都僵硬了。
她對寧世遠,始亂終棄了……
若傳了出去,這麽優秀的男人被她如此對待,多少女人恨得牙癢癢,很可能一下子將她咬死。
然而,一記戲謔的笑傳入耳中,“趙憐兒,敢作敢當,何時做過縮頭烏龜?”
寥寥一句,卻如一道重錘擊落心頭。
謝汐兒眉頭微蹙,她甚至在想,小木盒裏百餘張龜圖,她當初畫下,到底是罵寧世遠,還是罵自己王八蛋?
她都不確定了,因為此刻,她覺的自己是王八蛋。
“你現在補償本侯,還來得及。”
一語落下,高大身影忽的遠去,卻在一瞬來到她的後處。
寧世遠彎腰,雙臂從後摟住她,她整個身體都被鑲入懷中。
耳邊盡是他溫熱的氣息,謝汐兒羞愧又心跳快。
她來不及多想,問道,“怎麽補償?”
“獻身。”
清晰兩字飄入耳中,謝汐兒腦袋似乎炸開,耳朵紅的充血。
為何她覺的,這不是玩笑話?
可是……
“你我認識那麽久,我以前,咳……,沒有獻身嗎?”
說到最後,謝汐兒都不好意思了,頭又低了下去。
她真的忘記了,以至於想打探兩人過去,他那麽優秀,又那麽好。
而她趙憐兒欣賞美麗的事物,俊男在前,他又喜歡她,咳……
戲謔的笑再次響起,旋即,手指撫著她的耳廓。
“你想知道?”
當然兩個字就要脫口而出,謝汐兒又覺得害臊,“你可以不說。”
寧世遠笑容越深,見她害羞,不知為何,他很想逗弄她。
畢竟以前,她十分大膽,又總打趣他。
今日,輪到他了。
謝汐兒沒有回頭,自然沒看到寧世遠眼裏的狡黠,此刻的他,笑的像隻狐狸。
“你我感情至濃,男女之事,水到渠成。”
聽到最後四字,謝汐兒心口猛的一跳,果然!
她就猜到,她早就獻了。
刹那,她的臉紅了,不知所措時,又聽——
“趙憐兒,東齊第一美人,膚白玉潤體態玲瓏,特別是腰不盈一握。”
越說,她越羞,此刻的她,仿佛被他扒的精光。
可寧世遠不放過她,“你可口醉人,一嚐就停不下。你可知……”
到最後,謝汐兒頂不住了,立即扭頭,揚手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別說了。”
她又羞又急,再說下去,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寧世遠狐狸般的眼越發彎起,這丫頭和以前一樣,害羞不已。
其實,她總是大膽纏著他,總在他麵前提獻身兩字。
他被她攪的心神難安,他見過不少美人,他承認,趙憐兒是最美的。
可同時,也是臉皮最厚的。
哪有女子纏著男人不放的?
當時兩人都已成年,見她不依不撓,他故意威懾她。
那晚,她又說獻身,他幹脆一把摟住她,將她扛到軟塌上。
她還不怕,更說,阿凜,你終於心動了。就說嘛,男人逃不過美人關。
可她剛說完,就被他接下來的舉動嚇傻了。
所有衣物拋灑,他就像沉睡的雄獅,兩人第一次坦誠相見。
見他如此,她慌了,才知道獻身那麽可怕。
原本,他就不打算這樣做,威脅罷了,可當她穿好衣服時。那一刻,似乎有把火在他身上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