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齊京第一美人
畢竟曾經，阿姐和宇文厲已經定親，成婚那日，宇文厲傭兵攻城，滅了趙家，一把大火燒盡貴妃宮。
即便現在，也沒修繕貴妃宮，如今的貴妃，安排另外的寢殿。
他母後的居所，髒塵滿滿，破舊不堪，門梁都燒毀了。
宇文煜心頭一重，他尚且如此，別提阿姐了，定心痛難當。
於是，他就要伸手握住阿姐，卻在這時，輕盈笑聲入耳。
“煜兒，貢試快開始了，今年怎就提前了？”
數百年來，東齊第一次，鄉試和貢試同一年。
“我也不知，似乎和柳大學士有關，他連同國子監眾人，提議對科舉進行改革。何況，朝中正值用人之際。”
六年前解決很多朝官，趙家倒台，和趙家有關的人，有些問罪，有些全部降職。
這些年來，即便擴充官員，但和先皇比，大臣數量少了許多。
所以，柳從謙提議，經內閣商量，上呈皇上，最終批準。
這時候，謝汐兒又想起，六年了，為何夫子現在提？
忽的，她念及夫子說的話，罷了，你要做什麽，夫子陪你。
原來……！
他要利用這次貢試，替謝遠知謀劃，一旦哥哥上位，對她有利。
謝汐兒雙手握緊，夫子……
“阿姐，柳大學士是否在雲州謝宅？他在那裏，不可久留，謝遠知舉人第一，兩月後的貢試，勢必引人注目。國子監所有夫子，必須避嫌。”
否則，你在那提點，肯定被人詬病，說你包庇。
謝汐兒明白，柳夫子不能總在那，“我會派人，盡快接他入京。”
除了柳夫子，還有居易先生。但後者畫界泰鬥，科舉不考山水畫。
“嗯，盡快入京。等宇文厲忙完，就會注意到，越快越好。”
謝汐兒點頭，此刻，小調評彈漸近尾聲，她看了眼沙漏，已過一炷香。
這時候，宇文煜放下茶盞起身，“阿姐，我不能多留。”
說罷，他挑起竹簾，朝外看了眼，不多時走出。
謝汐兒靜靜坐著，視線隨之移轉，很快，她就見煜兒上了一輛普通馬車。
她一直瞧著，直到車影消散。
收回視線之際，翠微居一樓忽的嘈雜起來，眾人議論，一聲比一聲響。
“那是沈二小姐？排場挺大，帶那麽多護衛。”
“現在的沈家，徹底飛黃騰達，以往跟著蕭統領，在齊京略有威望，但根基不深。現在好了，沈大公子青雲直上。”
禁軍統領，執掌幾十萬人馬，正一品武職。
現在的沈家，不需要攀附世家貴族，在沈馳升職的那天，就有不少高門恭喜。
但從頭到尾，沈家都沒有大辦宴席的意思。
謝汐兒清楚，沈馳對蕭瑉忠心耿耿，他的升遷，是蕭瑉的落敗，更是蕭瑉替他鋪路。
他不可能踩著蕭瑉的鮮血，大擺筵席。
念及蕭瑉，她呼吸一重，此去柳州，不知如何了？何時能夠安全抵達？
“什麽！怎麽可能清場！沒人能包下整座翠微居。”
募的，一樓大堂聲音更大，有驚訝更有懷疑。
謝汐兒凝神聽去，不多時，又傳來一記。
“沈二小姐要獨自聽曲，護衛要趕人，翠微居沒這樣的道理。”
眾人議論不停，謝汐兒循著竹簾縫隙看去，有些人已經起身，但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翻過賬本，寧遠侯府和翠微居達成約定，隻有一人能包下翠微居，那就是寧世遠。
僅憑沈二小姐一人，不可能。
謝汐兒心神微斂，瞧的越發仔細，翠微居掌櫃紋絲不動，沒有清場的意思。
“煩請通稟沈二小姐一聲，您要包場，齊京茶樓多的是，翠微居沒有這樣的規矩。”
站在掌櫃麵前的護衛筆挺而立，顯得幾分雄赳赳氣昂昂，“我家小姐說了，三個月前，有人包場。旁人可以，沈家不行？”
拿沈家威壓，現在的沈家，不得了。
可是，若威脅別人，完全行。但在翠微居這，搞錯對象了。
謝汐兒看的出來，掌櫃代替打理，真正的老板，另有其人。
能和寧世遠做交易，此人非同尋常。
所以，就算是沈家，也不值一提，掌櫃也不怕。
“請你們回去。”
護衛沒料到，顯然有點氣，“你們！”
就在這時，溫婉柔情的女子聲響起，謝汐兒凝神靜聽，她見過沈二小姐，聲音雖柔，但沒有這麽柔情似水。
所以，出聲之人，不是沈二小姐。
“不必包場，雅間即可。”
話落，謝汐兒隻見一襲白衣玲瓏身影，底擺鑲嵌山穀幽花，袖口和領口，刺繡十分精致。
看似款式簡單，實則不凡，襯的清塵脫俗。
輕紗覆麵，楊柳細腰恍若迎風，精致的柳葉眉下，一雙瑞鳳眼，清純可人靈動萬分。
是個美人，準確的說，不是一般的美。
就算沒看到整張臉，謝汐兒也斷定。
忽的，她腦海閃過一人，難不成，這位就是沈舒說的，齊京第一才女，也是如今的第一美人，唐大小姐？
女子出現，即便衣裙素雅，仍是眾人焦點。
所有人忘記呼吸，紛紛瞧著，輕紗越發神秘，他們恨不得揚手，一把扯下。
就在這時，沈二小姐沈碧走了過來，“唐大小姐，您既開口了，二樓雅間。”
謝汐人了然，被她猜中了。
很快，輕盈腳步聲傳來，底下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唐大小姐！第一美人！”
“聲音溫柔，周身氣勢孤高清冷。”
“六年前，咱東齊第一美人，也是這股子氣韻。”
遠在天邊，不可近觀。
議論極大字字清晰，沈碧在後頭跟著，忽的，走在前麵的唐大小姐停步。
很快，沈碧明白了，底下那群人說話不好聽，六年前的齊京第一美人，趙四姑娘早就死了。
誰都不喜歡，和個死人相提並論。
於是，她連忙道，“唐大小姐，那些都是粗糙之人，說話不過腦子，您不必計較。”
許久柔婉聲傳出，“我自然不計較。”
話落，人已上了二樓。
不一會，腳步停下，謝汐兒察覺，她們定的雅間，就在她隔壁。
翠微居雅間沒有門，全是一扇扇竹簾，動靜聽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