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找死
謝汐兒點頭，旋即看向沈飛羽，剛才還陰沉沉的臉，現在倒是對著她笑了。
印象中，他挺睿智的，現在笑的竟和二傻子一樣。
沈飛羽見她盯著看，為了叫她圓場，他笑的更熱情。
殊不知，在謝汐兒那，成了二傻子。
謝汐兒轉了視線，有禮的瞧著沈馳，“賢者不強人所難，沈大人貴為禁軍統領，這個道理，難道不明白？”
古往今來的話，猶如一個大帽子，先扣上。
你若不承認，就不是賢者。
沈馳思量幾番，鄭重道，“家事罷了，由父母定奪，何況，東齊以孝為尊。”
最後一句話，若說給別人聽還行，在謝汐兒這，就是屁話。
若以孝為先，當今皇上，就是第一個禽獸。
當初宇文厲帶領兵士攻下皇城，那時候先皇身子健朗，根本沒到駕崩之時。
他，第一個不守孝道！
謝汐兒唇邊帶了譏諷，眉眼也略略勾起。
這副樣子落入沈馳眼中，心下一沉，旋即一想，他麵色微變。
他竟提孝，如今皇上……
片刻，沈馳再次回道，“家事，不容外人插手，謝大小姐見諒。”
一句家事，就能撇清所有。就算帝王，也不能隨意插手朝臣家事。
沈飛羽眉頭皺起，大哥這氣勢，當了禁軍統領後，越發濃了。
然而，清朗的女子笑傳出，謝汐兒隨意的說道。
“倘若我說……”
募的，謝汐兒壓低聲音，極快靠近沈馳，低聲一語，沈飛羽和沈舒看到微動的唇，壓根不知她說了什麽。
然而下一瞬，沈馳神色微變，雙眸眯起。
這一刻，沈飛羽隻覺的，大哥看他的眼神變了。
其中深意，他琢磨不透，因為大哥從未這樣看過他。
師傅到底和大哥說了什麽？
“沈統領，你覺得呢？”
輕巧一句，透著無盡笑意，謝汐兒迅速後退。
沈馳沉吟，眉頭緊皺而起，最終他看向沈飛羽，語氣雖淡漠，但沒有之前強硬。
“我會和父親稟明，習武之路艱難，一旦選擇，就沒有回頭路。”
征戰沙場，以命抵命，比和書籍朝官打交道，危險多了。
沈飛羽詫異，大哥輕鬆退讓了！
但他來不及驚訝，鄭重道，“我明白。”
大道理他不說，但他能吃苦。
這個方麵，謝汐兒很清楚，就說沈飛羽求她教導，就很有毅力。
被寧世遠派人打暈多次，也沒有打退堂鼓。
沈馳視線微轉，離去前拱手以禮，旋即離開，猶如一道勁風。
謝汐兒看著寬大背影漸行漸遠，蕭瑉去柳州後，沈馳上任統領，周身氣勢越濃。
與此同時，原先的陽光銳氣不見，變成深思和多慮的城府。
或許因為如此，他才強行命令沈飛羽，不許習武。
哥哥走過的路，知道特別不容易，才不允許弟弟走。
她暗自一笑，募的，她想起趙家嫡姐。
當初，她和宇文厲定下親事，隻有嫡姐，和她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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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聽了不服氣，還和嫡姐辯解。
直到今日，她才明白……
印象中，父親嚴肅，對她不多管。嫡姐貴為大小姐，對她十分嚴厲，稍有不慎，就是一頓訓斥。
其他姐妹見此，以為她不討喜歡，就往死裏折騰她。
其實，嫡姐的壞，不是真的壞。
可惜，時光荏苒無法倒流。
“舒兒，二哥院裏沒瓜果，你去廚房端些。”
清朗的男子聲響起，謝汐兒思緒才拉回。
沈舒已經走出院門，院中，隻有兩人。
沈飛羽看著她，激動的不言而喻，“師傅，你和我大哥說了什麽？”
她知道他好奇，可她，就不告訴。
於是，她笑了笑，“去倒杯茶，我渴了。”
“好嘞，咱坐下好好說。”
沈飛羽屁顛顛迎著謝汐兒入正廳，然後倒了杯茶，“師傅。”
“恩。”
低聲一字，她接過茶盞，緩緩喝了起來。
幾口下去，就見一雙大眼，還別說，沈飛羽這兩眼，挺大的。
忽的，她又想到小五。
都是男人，怎小五眼睛那麽小？兩人勻一下，多好。
“師傅，還渴嗎？”
謝汐兒不疾不徐放下茶盞，朝廳中一點，“我不在雲州這幾日，有沒有懈怠？”
沈飛羽的心一咯噔，查崗來了！
“徒弟不敢，每日定點站樁，還有那些侍衛，每天陪練。”
侍衛？
謝汐兒這才想起，她走了，但謝宅還有暗衛，都是精英，每天陪練，沈飛羽撿到寶了。
“他們天天提點我，我給你比劃幾招？”
謝汐兒點頭，“開始。”
話音落下，沈飛羽雙拳緊握，抬頭擺手，拳頭迅速而出，快的掌風呼呼。
謝汐兒靜靜瞧著，不得不說，有進步，速度快了很多。
何況，他還有底子。一般的人，打不過他。
但遇到厲害的，就不是對手了，還需提高。
一陣比劃，已有半炷香。
“速度可以更快，但不用每招都快，顯得用力過猛。”
沈飛羽半懵半懂，“師傅，說通俗點。”
這句話，前世謝汐兒學武時，武師傅對她說的，不差一字，一模一樣。
她覺得很好理解，迅速捕捉到點，沈飛羽這腦瓜，不行啊！
看她嫌棄的眼神，就差把笨蛋兩個字，壓在他腦門上了。
沈飛羽不是傻子，他看明白了，“師傅，江郎中說，師徒兩人要有默契，而默契需要磨合。咱沒多久，我聽不懂你說話，很正常。”
所以……
謝汐兒盯著他，“你和江郎中聊了許多？”
“他天天替我開方，說什麽強身健體。讓我沒事多找你，和你聊天接觸，才能培養默契。”
一瞬，謝汐兒懂了，她甚至透過這句話，能見到江郎中笑眯眯的眼。
這孩子，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如果真這樣做，沈飛羽，你要被寧世遠打多少頓？
江郎中給你挖坑，知不知道！
當然，沈飛羽怎會知曉？
“師傅，你在京城住哪？別住客棧，我給你安排一處沈家別莊，我天天去找你。不，我就住那，咱們培養默契。”
話落許久，他遲遲得不到回話。
“師傅，為何這樣看著我？”
他似乎在師傅晶亮的眼裏，看到找死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