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僵直不動
楊德誌臉上一閃而逝的淫詐笑容,顧東流根本沒有時間去注意。
顧東流昨天一整天時間,除了兩隻青蟹,以及夜晚在水潭那邊,喝到的一些潭水之外,身體得到的補充,甚至還不如路遙他們的多。
再加上一夜的支撐,以及一大早就在海灘上,頂著頭頂的烈日,搜尋這些獵物,包括挖出沙坑下的那些東西。
對顧東流的體力來說,原本就是一個巨大的消耗。
現在又隻靠顧東流一個人,接連提上來了這麽多,裝滿食物的水桶。
水桶的重量,本就不算輕。
不知道是體力消耗太多,顧東流的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還是其他的原因。
顧東流的眼神當中,突然有種恍惚的感覺。
顧東流隻感覺,手中水桶的重量,好像是突然之間加倍了一般,更像是在水桶下方,一直都有著什麽東西,再不停的往下拽一樣,讓顧東流手中的力氣,根本使不上來。
就連手中的繩子,都好像是快要抓不穩了一般。
眼看著就要從手中脫落。
顧東流現在的狀態,即便是顧東流自己,也根本沒有注意到!
“東流你怎麽了?”
最先發現顧東流異樣的人,正是和顧東流朝夕相處的路遙。
幾乎就在顧東流晃神的瞬間,路遙微微一滯。
眼神當中,已經盡是擔憂和惶恐。
和顧東流相處這麽長時間,盡管顧東流現在這種晃神的模樣,路遙也沒少見到過。
可是現在這次,明顯不一樣。
路遙心中,已經有了一種,非常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路遙總感覺,顧東流現在,很有可能,是真的要出事兒!
“東流弟弟!”
“老大!”
“……”
被路遙這麽一提醒,路遙身旁,原本還在興奮當中的賀靜和高曉遠他們,也已經感覺到了,顧東流現在狀態的不對。
仔細看去的話,顧東流手中的韁繩,似乎已經有了鬆開的意思。
他們眼神當中原本的興奮,已經瞬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對顧東流現在狀態的擔憂。
已經在海島上這麽長的時間,顧東流現在的模樣,他們完全是*見到!
按照顧東流現在這麽下去的話,顧東流手中的繩子,馬上就要鬆開。
繩子正在綁著的水桶,裏麵這麽多的食物,全部都會丟掉不說。
他們更擔心的,還是顧東流的安危!
顧東流現在正趴在甲板的護欄上,半截身子,都已經透過甲板,露了出來,如果顧東流再不緩過神來的話,很有可能,會和水桶一同,從遊輪上直接掉落下來!
甲板和地麵現在的高度,少說也有十幾米的距離。
顧東流如果真的,這個時候摔下來的話,後果根本不堪設想!
“嗷嗚……”
就連頭狼,此刻也已經感覺到了,顧東流身上的不對。
頭狼不停的嚎叫著,想要提醒顧東流,讓顧東流從現在的狀態當中,恢複過來。
“怎麽回事兒?”
即便是同樣在遊輪上的徐北遊他們,在遊輪下路遙和賀靜他們的提醒之間,也已經注意到了,顧東流現在狀態的不對勁。
徐北遊心頭一驚,旋即已經朝顧東流的身上看去。
顧東流之前幾次,用韁繩把水桶拉上來的時候,除了最開始那個,裝有粉紅肉蟲的那一次,過於小心之外,剩下的那幾個水桶,過程當中,顧東流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和停留。
整個都好像是行雲流水一般,不費吹灰之力。
可是這一次,完全不同。
顧東流手中拉著的水桶,懸掛在半空當中,已經有了一段時間。
顧東流似乎,根本就沒有拉上來的意思。
而且從顧東流現在,一動不動,就好像是呆滯一樣的狀態來看。
這最後一個水桶,顧東流反而更像是,根本拉不上來了一般,否則的話,顧東流現在絕對不可能,會是現在這種狀態!
徐北遊根本想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顧東流,怎麽會突然之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根本沒有任何征兆!
徐北遊的心,在這一瞬間,也已經懸了起來。
顧東流可是唯一一個,有希望能夠治好徐北北的人,要是顧東流這個時候,真的出現了什麽意外的話,半年之內不能回去,徐北北的眼睛,就真的要廢掉了。
“不行!”
徐北遊已經一躍而起,朝著顧東流的身邊,就打算直接走去。
顧東流現在如果真的發生了意外的話。
徐北遊絕對不能,就這麽看著。
這也是徐北遊,在為他自己考慮!
“徐少你幹什麽去?”
徐北遊不過剛剛起身,在徐北遊的身側,一道無比陰險的聲音,已然響起。
徐北遊回頭之際。
楊德誌陰險狡詐的目光,已然死死的盯在徐北遊的身上。
即便是手指上依舊還有疼痛在不斷的傳來,可是現在這個時候,楊德誌的臉上,已經冰冷到,根本沒有絲毫的表情可言!
和楊德誌對視的這一個瞬間,徐北遊心中,突然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和你沒有關係!”
徐北遊眉頭緊鎖,“我現在也沒有違反我們之間的約定,我不會去幫顧東流他們。”“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麽?”楊德誌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了,徐北遊會這麽說一般,嘴角的那一抹狡詐的笑容,無不是更加濃鬱。“我隻是想過去看看,他現在到底怎麽了。”
徐北遊緊咬著牙,接著說道,“他要是真的出現了什麽意外,北北的眼睛,難道你現在能夠治好不成!”
徐北遊不相信,他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楊德誌還能說什麽不成。
“隻是這樣的話,當然可以。”
楊德誌卻仿佛是根本毫不在意一般,微微點頭,“至於你徐少妹妹的眼睛,我之前就已經說過,回去之後,我楊家有把握,把徐少妹妹恢複原樣!”“回去?”
“你能保證在北北的眼睛,徹底失明之前,我們真的能夠回得去嗎!”
徐北遊已經忍無可忍,這句話,更已經像是,從牙縫當中,擠出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