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呂喬的憂鬱症

  菲兒偷偷摸摸地推門進來，拿著一張舊巴巴的紙，緊張地對小閑說：“喂！陳曉閑，幫我鑒定一下這個。”


  小閑接過來：“什麽味道啊，”接著就把鼻子貼上去聞。


  “我從老喬套間的垃圾桶裏找到的。”菲兒爆猛料。


  小閑觸電般扔掉紙條：“厄……”


  菲兒滿不在乎地接住：“幹嗎，我是覺得老喬最近的行為反常嘛，白天不醒，晚上不睡，買了頂綠帽子還整天念念有詞，你說

  他是不是因為感情破裂心理變態啦？”


  小閑怒氣未消：“至少他沒有變態到沒事去翻別人垃圾桶！虧你想得出來，惡不惡心啊，你最起碼也要戴好手套再去翻嘛對不

  對？……”突然警惕地補充，“你有沒有翻過我的垃圾桶？”


  “最近沒有。”菲兒擺擺手。


  小閑震怒：“什麽！”


  菲兒輕描淡寫地說：“哎呀，我本來隻是想看看梅佳和冠古有沒有留下什麽出軌的新證據。”


  小閑鄙視地說：“真是八卦……”接著停頓，忍不住問道，“那你最後找到了沒有？”


  菲兒不屑地說：“少囉嗦，快看看紙條上寫了什麽。”小閑嫌髒，他示意菲兒手拎紙條，兩人看了半天。


  菲兒仔細觀察了半天：“寫得這麽潦草，我一個字都看不懂，是不是火星文？你看出什麽了？”


  小閑斜著眼瞅了瞅菲兒：“你拿反了。”


  菲兒把紙條轉了180度，小閑讀：“我已經把我的傷口化作玫瑰，我的淚水已經變成雨水早已輪回，為了夢中的橄欖樹，橄欖樹……”讀到最後，自己都陶醉了。


  菲兒心疼地說：“這麽傷感~~”


  小閑驚歎地評價：“文采斐然……你確定這不是在我的垃圾桶裏找到的？”


  菲兒不屑地把小閑打量了一番，接著分析：“橄欖樹也是綠色的，難道……他已經察覺到自己被戴了綠帽子？”


  這時候，老喬突然推門進來，頭上戴著一頂新的綠帽子，耳朵裏塞著耳機，嘴裏哼唱著：“說一聲listentome有一道綠光，幸福在哪裏，”徑直走到冰箱旁，拿走一盒牛奶，末了還嘶啞地大吼一聲，“幸福在哪裏……”然後旁若無人地走了出去。


  菲兒抓狂地說：“他又買了頂綠帽子？而且你聽他的歌詞，有一道綠光，幸福在哪裏，老喬肯定已經知道了！”


  小閑沉思良久：“……他拿的好像是我的牛奶！”


  屋子裏的菲兒卻在為老喬操心：“你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表麵上還要裝得若無其事，這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


  小閑不以為然：“就憑這兩句話還不至於吧。”


  菲兒看到小閑漠不關心的樣子，更加火大：“說起來這事都怪你！”


  小閑兩手一攤：“……他心理不正常怎麽也和我有關係？”


  “當初就是你攔著我，叫我別捅破那層窗戶紙，”菲兒掰著手指頭，“可是你想想他們三個，癡男怨女共住一間，遲早會知道的呀！現在好了，東窗事發了。他又無處傾訴，憂鬱症是必然的了。”菲兒一屁股坐下，看來是給老喬定性了。


  小閑也緊張起來：“那我現在去讓他傾訴一下。”說著就要起身。


  菲兒大喝一聲：“廢話！現在人家的傷口已經化作玫瑰了，淚水都已經輪回了，你現在再去刺激他，不是等於把他往西天路上再送一程嗎？”小閑暗暗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又坐回沙發上，進入沉默。小閑沉著臉說：“他拿的牛奶肯定是我的！”菲兒揉起紙團，砸過去。


  梅佳走進老喬的房間。隻見老喬獨自一人坐在床上，左手邊掛著一串葡萄，右手邊掛著一瓶啤酒和麥管，隻需要動嘴就可以吃東西，他正在打遊戲機。


  梅佳氣不打一處來：“呂喬！說了你多少次了，為什麽上廁所又不衝。”


  老喬轉頭看了一眼梅佳：“沒看見我正忙著嗎？你幫我衝一下啦。”


  梅佳大吼：“你在忙什麽？”


  老喬挑釁地咬了一口葡萄，吸一口啤酒。


  梅佳看著更氣：“你老人家懶到連手都不肯動一下啦。那你下次也不用上廁所，幹脆直接在床上解決算了，反正你也懶得下床。”


  老喬表情冷漠地搖了搖頭：“不要跟我比懶，我懶得跟你比，我現在是病人。”


  “瘋牛病還是禽流感？”梅佳唾沫星子直濺。


  老喬慢悠悠地說：“陳老師他們幫我鑒定過了，說我這是憂鬱症。”


  “我一口鹽汽水噴死你！憂鬱，憂鬱兩個字會寫嗎？”梅佳氣得在房間裏踱來踱去。


  “嗬嗬。憂鬱可能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老喬接得也快。


  梅佳叉起腰，不屑地下巴抬老高：“喲！你還真入戲啊！這是什麽？”隻見老喬的床邊放著一個花籃，梅佳讀卡片上麵的字：


  “早日康複，重新振作，永不放棄，再創輝煌？什麽亂七八糟的？”


  老喬得意地說：“隔壁小閑送的。”


  “那這個呢？這不是斬博的遊戲機嗎？”梅佳湊近看清楚。


  老喬更得意：“菲兒拿過來讓我解解悶的。”


  梅佳狠狠地把遊戲機磕到桌子上：“你這兩天究竟耍了什麽花招！又是好吃的，又是好喝的，再是好玩的，遊戲機、DVD，都像供祖宗一樣供著你，你究竟耍了什麽花招？”


  老喬立刻舉起四根手指：“我對天發誓，這次我什麽都沒幹。”老喬心裏也在默念：“我呂喬，曾經發過無數個毒誓，不過我發毒誓，這次的確是真的！”


  梅佳太了解老喬了，這樣的毒誓，老喬在她麵前一定也發過不少回：“少給我發四，”一巴掌抽掉老喬的四根手指，“還發五呢！你看看你，一點家務事都不做，我還要伺候你個少爺衝馬桶，這算什麽事啊！”


  老喬真的是很無奈：“說實話我也很詫異，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樣，看來那個算命啞巴沒說錯，我真是有少爺的命啊。唉！”


  梅佳氣急敗壞：“我呸！你這算什麽憂鬱症，我改天也應該送你個花圈，上麵就寫著：’呂大忽悠，音容猶在，千古混蛋，死不瞑目‘！”喊得脖子都粗了。


  老喬偷看了一眼門口，馬上裝出痛苦萬分的表情：“梅佳，你居然對我說這樣的話，我的心——一下子好痛，好痛。”還不忘配上動作：閉上眼睛，搖晃著腦袋，手緊緊地握住胸口，很像那麽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