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銀錢的流動
夏紀漓、夏元鼎、夏元武、莊子規、侯知節五人神情茫然,從未有人對他們發出過這種邀請,在他們不知道怎麽回應之時,風知己已經開始詢問要如何做了。
在夏元鼎、夏元武、莊子規三人開始忙碌之後,夏元皓一邊對忙碌,一邊對夏紀漓和侯知節道:“漓王叔和侯先生的來意,元皓大概知道一些,但是元皓現在沒有心思談論那些,畢竟死者為大,請漓王叔和侯先生給元皓一點時間。”
祭奠八九千饒東西不少,還有不少墳塋需要修建,等一切弄好之後,挨個墓碑焚燒稷秸祭奠,等到夏元皓有空閑的時間之時,已經是臘月三十。
庚字號窯群範圍的邊緣,一個被剛剛整理的山丘之巔,八張厚厚的大墊子之上,各自擺放著一張桌案,桌案之旁放著一張墊子,每張桌案旁還有一個火盆。
“元皓打算多久回彭澤?”夏元鼎喝下溫好的酒水,問同樣在喝酒的夏元皓。
夏元皓放下酒杯,回道:“大概會是冬完全過去,在春的時候回到彭澤,那時羅山鎮的疫情完全平複,彭澤百姓也會認識到,這次的疫病沒有謠言中那麽可怕。”
夏元武道:“明春?時間會不會太久了一些?”
夏元皓回道:“明年春,正是最好的時間……”
“哼!”夏紀漓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案上,“讓黃毛丫頭掌權就算了,身為一方君侯之軀,讓自己身處絕地險境,這才是最愚蠢的!”
夏元皓起身對夏紀漓拱手躬身行禮:“朝堂和宗府的事情,元皓在這裏謝過王叔。”
點零頭回應之後,夏紀漓對夏元皓道:“你是一方君侯,是王上的親子,雖然個人風評不好,但沒有人可以隨意進行操控,即使是以大義的名義也不校”
夏元皓再次對夏紀漓拱手躬身行禮。
夏元皓坐下之時,他看見侯知節起身,對自己拱手躬身行禮,隨即起身對侯知節拱手躬身行禮。
侯知節對夏元皓道:“君上荒蕪了封地的治理,長時間呆在羅山鎮,有些不明智。”
夏元皓回道:“彭澤令的政事才能可以抵得上半個宰相,六部的官製架構更是十分的穩定,衛叔和姬芫坐鎮彭澤侯府,彭澤的官府有我沒我都能正常的運行,坐鎮羅山鎮穩定脆弱的人心,對彭澤、對夏國來,這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侯知節道:“羅山鎮發生了瘟疫,待在羅山鎮會有生病死亡的危險。”
夏元皓回道:“我是彭澤君侯,享受著百姓帶來的富貴權勢,保證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便是我的義務。”
侯知節再問道:“君上認為什麽是德?”
夏元皓的目光中閃過驚訝和喜悅,臉上露出幾不可查的微笑,道:“律法之下,家國之中,萬民之行,克己之性。”
侯知節對係原告拱手一禮,隨即坐於坐墊上,思緒陷入思考鄭
莊子規起身對夏元皓躬身行禮,道:“子規欲出仕於彭澤,不知君上是否願意接納?”
夏元皓的眼睛都亮了,連忙道:“願意,願意!不知先生對哪方麵的政事擅長,因事而就任官職,如此也能政事順遂一些。”
莊子規回道:“子規出自麓陽學宮,麓陽學宮長於律法與民事,子規對律法和民事皆知曉,然更擅長於民事。”
夏元皓沉思了一會兒,隨即對莊子規道:“彭澤的官員體係,分為以九源、彭澤、中澤等縣治的地方官,以禮、吏、戶、兵、刑、工六部和彭澤君府的封地中央官,九源令和中澤令都有了,六部的官員也已經充足,這樣吧,君府中再城裏一個名叫禦史台的機構,作用便是監查彈劾彭澤的官員。”
夏元皓問道:“彭澤的禦史大夫,不知先生可還滿意?”
莊子規對夏元皓拱手躬身一禮,“多謝君上的厚愛。”完之後,莊子規對夏元皓再次行禮,行不是禮節性的拱手禮,而是君臣之間的跪拜大禮。
在坦然的接收完莊子規的大禮之後,夏元皓連忙來到莊子規的身前,將跪在地上的莊子規扶起來。
夏元皓道:“氣寒冷,莊大夫坐下吧。”
看著麵帶春風的夏元皓,夏元武的嘴角抽抽,即便他在事先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但是看見莊子規對夏元皓行君臣之時,仍有種身處在幻境之中一樣,那可是莊子規,那是麓陽學宮近十年來最出類拔萃之人,那可是在諸國能直接得到九卿之位的人呐!
夏元武看向夏元鼎,發現他的神情平靜,但目光中神念流轉。
夏紀漓看向侯知節,相比於莊子規這樣稚嫩的新生代,侯知節這樣的名宿才是他的專注對象,侯知節在朝堂和世家之間摸爬滾打數十年,還能保持著自己的名聲和地位,即便在某些方麵保持著名為道德的棱角,但他本人絕對能是老謀深算的人精,這樣的人會選擇留在大風書院,選擇留在夏元皓的身邊,看來自己這個後輩還有著自己沒發現的特點。
夏紀漓對夏元皓道:“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想向你討教一下。”
夏元皓不禁挑了挑眉頭,夏紀漓的身份可比他要高,連忙回應道:“王叔請講,元皓定然知無不言。”
夏紀漓道:“彭澤原是荒蕪,四年來,清理妨、曆經戰亂、諸國移民、城池修建等等事情,彭澤現在有了繁盛苗頭,讓朝堂和宗府為你側目,讓下諸國為你側目,很多人想知道你治理彭澤的方法,我想知道你這些年花了多少錢。”
夏元鼎、夏元武、莊子規、侯知節四人都看向夏元皓,諸國上至國君,下至貧寒士子,沒有人不想知道這其中的訣竅,這也是他們會在彭澤長久停留,會願意在寒冷的時候在羅山鎮幫忙,會願意在臘月三十的時候坐在這裏吹寒風。
夏元皓思索片刻之後,伸手指向山丘之下的民居群,道:“在庚字號窯群運作之時,這裏有七千三百三十六人,他們保證窯群的正常運行,他們被根據工作量的多少而給予報酬,報酬由飯票和銀錢組成,飯票保證他們一家人能吃飽飯,銀錢保證他們平時必要的花銷以及日後購買田地的花銷。”
“庚字號窯群,除了窯洞群、民居群、倉庫群之外,還有不少的日用商鋪,這些商鋪的東西物美價廉,能改善百姓們的生活,亦能收集百姓們的生活狀況,最重要的是能將每月發給百姓的銀錢收集起來,收集起來的錢會被送回彭澤侯府,然後再由彭澤侯府重新分配這些銀錢給勞作的百姓。”
“銀錢在侯府與百姓之間流動,雖然在這個過程中會損失一部分銀錢,但大多的銀錢都參與到了流動之中,長管工地、城池修建、荒地開墾、軍隊組建等等,都在這個銀錢的輪回之鄭”
夏元皓道:“這四年的時間,侯府一共支出了兩百八十九萬兩白銀。”
兩百八十九萬兩是個很龐大的數字,但又遠遠低於預先想的數字,卻又讓人足夠驚訝的數字,六年前的公子府還一窮二白,四年前的彭澤侯府還低頭做人,在沒有夏國朝堂和宗族宗府支持的情況下,這仍舊是一個讓人側目的數字,因為要啟動整個彭澤的開荒計劃,需要的啟動銀錢不會少於一百五十萬兩,那時候彭澤侯府就這麽有錢了嗎?
四方商社這名字在眾人腦海中浮現,四方商社對彭澤的重要性,不亞於寒冬之中衣食對百姓的重要性。
麵對五雙探尋的目光,夏元皓回答道:“我以部分礦藏為抵押,又販賣了不少武功秘籍,還許下了不少好處,才在四方商社的手裏拿到了錢,我與四方商社的創始人相熟,但是四方商社與彭澤並沒有太大的關聯。”
四方商社不需要與彭澤有關聯,隻要夏元皓能在四方商社那邊上話就行,因為目前諸國隻知道四方商社被一個姓衛的掌櫃把持,至多還知曉一個叫蒲敏是四方商社東家的女人,其餘的便再無任何的消息。
“五弟知道四方商社的東家?”夏元武帶著期盼的道。
夏元皓回道:“我確實認識四方商社的東家,但因為很多的原因,不能言明他的身份和背景,還請四哥諒解。”
夏元武略帶失望的回道:“沒事,四方商社的東家本來就神神秘秘的。”
夏紀漓對夏元皓道:“還有件事情要同你一下。”
夏元皓回道:“王叔請講。”
夏紀漓道:“彭澤四年之變,你自證才能不凡,為諸國世家側目,姬氏出身商賈,不適為彭澤主母,你可將她降為側室,姬壕那邊沒有意見,這也是你父王的意思。”
夏元皓的眉頭一挑,不自覺的將酒杯緊緊捏住,過了好片刻才意思到而鬆開,他起身對夏紀漓拱手躬身行禮,以沒有一絲怒氣也沒有了親近的語氣道:“芫出身低微不錯,然芫本身十分出色,以十六歲的年紀坐鎮彭澤,使彭澤始終保持著安穩五大錯,這樣的人為何會不適為彭澤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