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走水了!!!
“鏘!鏘!鏘……!”
一柄柄的長劍出鞘,甲士們迅速列陣,盾兵持劍在前,弓箭手彎弓在後,十六個甲士帶著點燃的火把衝到最前方,將手裏的火把迅速的扔了出去,火把的火光並不大,卻足夠照亮沒有任何遮攔物的營地前的空地。
借助火光的亮度,沈都看見了來襲者,但並沒有給他帶來希望,十幾個身穿黑衣的襲擊者,距離營地門口不足三十米,這個距離還在快速變短。
“放箭!!!”沈都大喝。
嗖嗖嗖的破空聲驟然響起,如雨一樣的箭矢殺向來襲者。
“哚哚哚”
來襲者並非是完全沒有準備,他們將背後巨大的方形盾牌拿到身前,將鋒利的箭矢全部遮擋。
“投擲手準備!弓箭手,放箭!!!”沈都大聲下令。
箭矢再一次被哚哚哚的擋住,就在沈都準備下令投擲手擲長矛之時,軍營大門處有絲狀微光匯聚,大量的微光匯聚成丈寬的光河,光河如綢帶,電光火石之間,朝著軍營門口的鹿寨席卷。
“哢嚓”如同利器切割,鹿寨與光河接觸的瞬間,鹿寨爆裂開來,如煙霧一般炸開。
細的木屑紛紛灑灑,十四道黑衣襲擊者,沐浴著木屑衝進軍營,衝進列陣防禦的沈家軍甲士,讓剛剛準備好的投擲手沒有了用武之地。
“噗嗤”
“噗嗤”
“噗嗤”
……
當這些襲擊者衝入軍陣之時,那渾厚到可怕的真氣暴動,對普通的士兵而言,這就是一種毀滅性的災難,十四個襲擊者散開,就如同十四個百人戰陣散開,將兩百多甲士的陣列衝七零八落。
“重盾兵在前!長矛兵次之!弓箭手準備!”沈清河帶著人趕來,看見一敗塗地的甲士,看見自己的親信沈都生死一線,沈清河並沒有盲目的派人上去援助,而是讓甲士將戰場圍困起來。
待弧形的包圍圈形成,一張張進百斤的同盾立起之後,沈清河麵色冷峻的對自己的親兵下令道:“把強弩給我拉過來!”
營門口的甲士沒有被殺光,襲擊者很有默契的留了一手,當眼前的這些甲士被殺光之時,他們將會被箭矢、長矛、弩箭覆蓋,即便他們有著過饒武功,但麵對這些軍隊的大殺器,也不可能做到全身而退。
襲擊者們留一手的時間很短,手持刀劍的襲擊者撿起腳下的長槍,以自己過饒力氣和渾厚的真氣,將手裏的長槍猛然擲出。
“哢”
長槍如利箭破空,刹那間洞穿沈家軍的重盾,長槍完全穿過重盾,將重盾之後的三個人串成一串。
“哢哢哢……”
第一支長槍之後,六七支長槍緊隨其後,不多的時間時候,超過十五個重盾被洞穿,幾十名甲士被長槍誅殺。
“弓箭手,放箭!!!”
“重弩手,自由射殺!!!”
與襲擊者戰鬥的甲士任由六七十人,但沈清河已經等不了了,他看出來這是襲擊者故意為之,殺死六七十個自己的與武功高到可怕的襲擊者突圍相比較,沈清河認為襲擊者突圍的後果更嚴重。
“嘭~~!”
沈清河先前的猶豫,給了襲擊者們時間,讓他自己的包圍圈失去了作用,同樣是那個手持刀劍的襲擊者,在擲出數支長槍之後,他以最快的速度,跟在長槍之後,在長槍破入重盾之後,他側著身體重重的撞向帶著洞的重盾,巨大的力道讓重盾及重盾之後的六七個甲子四散翻滾開來。
“吟”
絲狀光線匯聚的光河再顯,光質“綢侗席卷這個口子,不消片刻的時間,口子便被完全的撕開,當十四名襲擊者全部衝進陣列之後,一切都再沒有辦法控製了,讓這數百饒包圍圈完全的混亂了。
“當~~!”
斬魄刀在斬向沈清河之時,一支長槍橫在了斬魄刀的必經之路上,手持長槍的中年漢子出現,他的額頭上帶著汗珠,鼻中的呼吸急促,應該是剛剛趕來軍營。
“彭澤君?”白橫的疑問是有道理的,同時使用刀劍兩種兵刃,有著宗師境界的武道修為的人,在白橫的記憶裏隻有彭澤君符合這樣的形象。
夏元皓左手鬆開玄釭劍,以真氣絲操控斬向白橫的脖子,在逼開白橫後撤半步的同時,開始雙手拿著斬魄刀進攻,在當當當的與白橫戰城一團的時候,夏元皓的心神凝重,白橫可是白虎堂堂主,白虎堂是比肩玄冥教的江湖勢力,此行的複雜程度,遠超原來的估計。
“真的是你!”白橫心中驚訝,彭澤君一方君侯,願親自來到楚國,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況,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同時出乎他意料的還有夏元皓的實力,半步大宗師的境界,不愧為江湖人稱武道大師。
“嘭~~!”
巨大的聲響驟然出現,又一個襲擊者被人攔住,攔截者是玄冥教教主魏武什,雙方大戰激蕩的動靜很大,大到沒有任何甲士能夠靠近,他們對戰的地麵也被刮起了厚厚的一層泥土。
“撤!”
夏元皓發出了撤湍命令,白虎堂堂主和玄冥教教主已經出現,這就代表著馬上就會有大量高手出現,也代表著會被纏住,纏住就意味著死亡。
“重弩手!自由射殺!!!”沈清河驚慌之後,確定自己的安全後,聽見夏元皓發出撤湍聲音,當即以怒火中燒的語氣喊道。
弩箭的速度比箭矢更快,本身的力量更強,再加上逃離是背對著弩箭,襲擊者有著過饒身手,仍不能做到絕對的防守。
“噗嗤”
弩箭穿透一個襲擊者的肩胛骨,弩箭帶著一道血線紮進泥土裏,隻殘留三寸箭身在泥土之外。
“噗嗤”
又一杆弩箭穿透一個襲擊者的大腿,巨大的力道將襲擊者帶飛,將襲擊者死死的釘在霖上。
“當~~!”
玄釭劍撞到一杆弩箭,改變了弩箭前進的軌道,由背心變為肩胛骨的邊緣,貫穿了襲擊者的身體。
“哢嚓”
被擊飛的玄釭劍,接助碰撞的力道,貼地快速的前進,斬斷紮進襲擊者大腿的弩箭,隨後化作一道流光,歸鞘於夏元皓的後背,夏元皓本人則抱起腿上受贍襲擊者,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嚓嚓嚓”
在三杆弩箭取得戰果之後,其餘的弩箭全部紮進了泥土,地麵僅僅存留不到一寸的箭尾,不等第二波弩箭發射,襲擊者們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弓箭手!箭矢覆蓋!!!”如雨一般的箭矢升空,箭雨落下之後,響起了零星的金屬碰撞之聲,但沒有悶哼或者慘叫的聲音出現,很顯然,箭雨並沒有取得沈清河想要的戰果。
沈清河沒有讓甲士們追擊,他很清楚幽暗環境中的甲士,在武功高強者的眼中,全部都是待宰的羔羊,所以他來到白橫和魏武什的麵前,抱拳行禮後道:“麻煩白堂主和魏教主率人前去追擊,不求能殺死這些襲擊者,隻要讓他們沒有休息的時間就好。”
白橫對沈清河抱拳回道:“白某這就去!”完之後,轉身對喘著粗氣,剛剛趕來的白虎堂眾人道:“一流境界及以上的人,全部跟我走!”
魏武什隻對沈清河點零頭,亦對剛剛趕來的玄冥教教眾道:“一流境界及以上的人,跟我去追殺襲擊者!”
看著兩撥人消失在夜幕裏,沈清河開始整頓營地,清點傷亡人數和物資受損情況,讓他意外又驚喜的是沈都未死。
“將軍,死傷了多少甲士?”右手綁著紗布吊在胸前的沈都,詢問一臉鬱色的沈清河。
沈清河回道:“輕傷五十六人,重傷十二人,死亡兩百四十八人。”
沈清河的神色有些不好,一場襲擊,傷亡人數達到三百一十六人,這還不算損失的各種物資軍械,三千軍隊已經去了一成,而襲擊者才被傷了三人,這是不能接受的奇恥大辱。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就不該和赤潮合作!”沈清河的拳頭重重的砸在桌案上,要不是聽信了赤潮的鬼話,對狸子山圍而不攻,也不會造成三百一十六個甲士的損失。
甲士不是能隨便征集的普通士兵,每一個甲士都是世家的寶貝疙瘩,每一名甲士都需要超過五年的訓練,每一名甲士都有著以一當十的武技,培養一名甲士的花銷,足夠培養十五倍數量的普通士兵。
三千甲士是沈清河的立身之本,每一名甲士都忠誠於沈家,就連上一次入侵彭澤之時,沈清河都沒舍得將他們帶去。
沈都半跪而下,愧疚的對沈清河道:“屬下不夠警惕,以致於甲士死傷眾多,屬下自請將軍責罰!”
“這不是你的錯,那是一群絕對的高手,行動起來如迅雷烈風,尋常人扛不住很正常。”沈清河能成為郡守和將軍,自然不是沒有理智的人,他雖然惱怒,但能看的清實際情況。
甲士們整理營地,將死去的同袍整齊的放在一起,原本混亂的營地,恢複了井井有條的狀況,沈清河神色肅穆又悲戚,他站在陣亡的甲士麵前,靜靜的看著巫鹹的舞蹈和吟唱,這是楚國的風俗,陣亡的士兵在安魂之舞和安魂之音的祭奠中,會消除身前的痛苦,回歸神靈的懷抱。
“走水了!!!”
突然響起的尖叫,打破了安魂祭祀,巫鹹、沈清河、沈都以及眾甲士們看見了熊熊燃燒的火焰,看見了不停升騰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