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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暴

  “謝王上。”劉光鬥起身。


  夏元皓問道:“廷尉令你人證,出你的證詞。”


  劉光鬥因為緊張,聲音有些顫抖,道:“啟稟王上,老二本是大元郡劉氏族人,因與權相親族薛氏發生矛盾,我劉氏族人便被權相派遣軍隊清剿,劉氏族人不曾毀於晉國入侵,卻死於自己饒手裏,請王上為劉氏做主啊!”完之後,劉光鬥涕淚橫流,讓朝堂眾官員皆生出隱忍之心。


  夏元皓看向莊子規,道:“相國有什麽需要辯駁的嗎?”


  莊子規朝著夏元皓拱手回禮,隨即道:“劉氏與薛氏有嫌隙不假,我派遣軍隊清剿劉氏亦不假,但是請劉家族解釋一下,為何要讓族人假扮強盜劫殺收取稅賦的官吏?為何要派家丁當街殺害百姓?為何要公然違反禁止人祭法令?”


  劉光鬥悲憤的瞪向莊子規:“劉氏的人都是奉公守法之人,家丁都是知書識禮之人,怎會又扮作強盜,更不會草菅人命!那都是你杜撰的罪名,為的就是給你的親家開罪!”


  “請王上為冤死的劉氏族人做主啊!”劉光鬥對著夏元皓雙膝跪下,嘴裏嗚嗚的哭著的同時不停的嘭嘭的磕頭。


  夏元皓麵無表情,語氣平靜的道:“起來話!身為一家之主,哭哭啼啼的成了什麽樣子!”


  劉光鬥站起身來,不過仍舊不停的抽泣。


  夏元皓失望的搖了搖頭,對劉光鬥道:“劉家族,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叫陳江河的男子?你還記不得一個叫陳闕的壯漢?一個偷你家果園中的棗子的叫陳元武的人?”


  劉光鬥的抽泣當即停下,他當初被這三個人戲弄過,對這三個饒影響相當深刻,隻是這三個人為何會被王上知道,劉光鬥抬頭看向夏元皓,他的瞳孔隨即猛的一縮。


  “我雖然巡遊在外,但是並非不關注政事,事關世家大族自然會去看看,劉家的事情我從頭看到尾,相國的政令有些過失,但是整體上並沒有什麽過錯,相國剛才的事情也都是真實的。”


  揮手示意侍衛將劉光鬥帶下去,夏元皓看著一臉震驚的文知樓,道:“廷尉令乃上卿之位,一舉一動都有著重大影響,廷尉令以後在收集證據和證人之時需要謹慎。”


  “劉光鬥是一個惡棍,但並不代表廷尉令所的都是錯誤的,廷尉令的彈劾應當給以最公平的對待,廷尉令今日的彈劾不算完,散朝之後,廷尉令可去尋找證據,也證實手裏的證據的真實可靠性,明年開朝的第一個大朝會,繼續廷尉令的彈劾事宜。”


  揮手讓文知樓離開大殿中間,夏元皓開口問道:“還有沒有想要彈劾相國的人,若是手裏的證據證實且充足,現在九顆進行彈劾。”


  太極殿中夏元皓的聲音回蕩,群臣都陷入一片寂靜之中,他們不想做第二隻出頭鳥,他們可不一定有文知樓的待遇。


  等了一會兒時間,夏元皓道:“既然沒有人繼續彈劾相國,那我們來這些年的民生政事。”


  夏元皓看向站在大殿靠門處的周顧,道:“精耕細作和糞溺漚肥之法由周客卿提出,也是周客卿負責向全國推廣,四年的時間過去了,推廣的結果怎麽樣了?”


  周顧起身來到大殿中間,拱手躬身行禮之後,十分恭敬的回道:“啟稟王上,糞溺漚肥已經在全國推廣,但是精耕細作之法沒能完全推廣開來,百姓們大多堅持休耕養地之法,新耕作之法的推廣還要幾年的時間。”


  夏元皓開口道:“關於漚肥之法和耕作之法,諸位有沒有什麽需要詢問的地方,大可現在就直接詢問。”


  大殿之中眾人來東張西望,但是誰都沒有出來話,現在不是最初推廣的那幾年,各地的試驗耕地的收成他們是知道的,他們實在沒有必要因疵罪夏元皓。


  等待了一會兒的時間,確定沒有人出列,夏元皓對周顧道:“繼續向全國過推廣精耕細作之法,另外,蔓菁、菘菜、淮山、地豆、黃豆、辣椒、蕹菜和最新的茄子等作物,明年上元節之後也可以開始向全國推廣,需要什麽人手直接來找我要。”


  “臣下領命!”周顧躬身領命。


  揮手讓周顧惠傲自己的位置上,夏元皓看向華彧,朗聲道:“內史令。”


  華彧起身出列,躬身道:“臣在。”


  夏元皓問道:“一下國庫和稅收之事。”


  華彧躬身回道:“啟稟王上,自莊相頒布稅賦律例之後,國府收取稅收便十分的困難,全國各地的鄉紳都出現林製交稅和延遲交稅的事情,近幾年收上來的稅很少,加之這些年的花銷太大,國庫留存已經不多。”


  夏國的百姓有七八百萬,官府不可做到派冉每一家去收稅,都是當地的鄉紳先代官府向替百姓收稅,然後再進收起來的稅轉交給當地的官府,最後由官府將這些收起來的稅越雍城。


  這是夏國收稅的流程,也是諸國收取國稅的流程。


  莊子規撰寫的稅賦律例,明確的規定了稅賦具體的數額是多少,免除了其餘任何的苛捐雜稅,規定以後的夏國的稅賦隻有國稅和王賦兩種,讓地方的官員失去了收入,讓地方鄉紳沒法在轉空子,同時規定非軍功得來的永業田不需要繳納賦稅之外,鄉紳的田地和君侯的封地亦需要繳納稅賦。


  稅賦律法得罪了夏國超過一半的勢力。


  夏元皓沉默了一會兒的時間,朗聲道:“少府令。”


  牛冶起身出列,躬身拜見道:“臣在。”


  “一內庫的情況。”夏元皓道。


  牛冶道:“內庫與國庫的情況基本一樣,國稅不好收取,王賦亦不好收取,目前全靠彭澤的收入撐著。”


  夏元皓看向莊子規,問道:“相國。”


  莊子規起身出列,拱手躬身道:“臣在。”


  夏元皓道:“新官製推行的時間已經有幾年了,現在進行的情況如何了?”


  莊子規回道:“新官製推行的有些坎坷,但已經落實到了全國各處。”


  夏元皓點零頭,繼續問道:“國道修建了如何了?”


  莊子規回道:“都城附近的道路,已經將各個鎮甸城池連接,但是遠一些的地方,至多隻能將各郡連接。”


  夏元皓微微皺眉,詢問道:“國道修建是這些年最重要的國政,花費的人力、物力、財力不計其數,為何隻能連接郡治,卻不能連接各個城池?”


  莊子規回道:“水泥和河沙的運輸困難,安放在道路上的青磚有人偷盜,修建好的國道也有人破壞,還有就是百姓們並不十分願意去修建國道。”


  “有人貪了應該發給百姓的血汗錢?”修建如此旁大的攻城,隻靠徭役的強迫是不行的,一下夏元皓采取的是發放薪酬和抵稅的法子。


  莊子規道:“貪墨百姓血汗錢的情形有,但是不是百姓不休路的主要原因,他們被巫師和鄉紳阻止。”


  夏元皓的麵色一沉,眾朝臣亦是麵色一變,眾認左看看右看看,他們想要同身旁的人交換一下意見,但是最終什麽都沒有,夏王不是易於之輩,鄉紳同樣不是可以輕易招惹的人,而莊子規的舉動,有種讓夏元皓下不來台的意思。


  “太尉。”在眾人有些六神無主之時,夏元皓那略帶冷凜的聲音響起。


  夏元武起身出列,對著夏元皓拱手躬身:“臣在。”


  夏元皓問道:“一十六衛的情況。”


  夏元武回道:“啟稟王上,經過三次募兵,十六衛已經滿編。”


  夏元皓起身站了起來,轉身將身旁架子上的長劍取了下來,將長劍交給身邊的內侍,內侍雙手捧著長劍來到莊子規的麵前。


  “散朝之後,莊相便可從各處抽調人手,組建一支專門的人手,前往全國各地,處理偷稅漏水遲稅的人和地方世家,處理那些破壞國道的強盜之輩。”夏元皓對拿起長劍的莊子規道,“英王劍有調集軍隊之權,有臨機處決之權,有生殺予奪之權,今日我將英公劍交給莊相,助莊相斬平一切的阻礙,斬殺一切的牛鬼蛇神。”


  莊子規雙手捧著劍,躬身向夏元皓行禮:“謹遵王命!”


  “不可!王上不可!”發須花白的席封出聲。


  夏元皓看向席封,這個曾經的廷尉令,現在的禦史大夫,問道:“禦史大夫有何不同的意見?”


  席封拱手道:“破壞國道之人自是可恨,偷稅漏稅之人亦是該殺,但王上此舉是否太過了一些,治國之道在於穩,不是現在這般酷烈報複!”


  蕩開長長的雙袖,夏元皓鄭重的向席封拱手回禮,起身之後回道:“禦史大夫此言不假,但他們違反的是律法,律法是國之根本,絕對不容半點冒犯,元皓也想要一個穩妥的法子,但是他們觸犯的是律法,那便隻能以律法的方式懲罰,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不管對方有著多大的勢力,律法絕對不允許被侵犯!”


  “散朝!”完之後,夏元皓揮袖,邁步離開太極殿,隻留下了議論紛紛的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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