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羅象之請
十一月十二日,東羅城東城門外長槍如林,城門之下的吊橋之前,夏國一幹大人物聚集,夏元皓站在最中心的位置,他仍舊坐在輪椅之上,不過身上穿著甲胄。
夏元皓向羅坤拱手道:“東羅城的安寧就交給羅大人了。”
“臣定不負王上所托!”羅坤拱手回禮。
夏元皓看向薛白芷,很是認真的說道:“政務上麵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就多向羅大人和龐大人請教,交給你的事情一定要完成,不過時間上不用那麽著急。”
薛白芷拱手回禮道:“臣明白。”
夏元皓看向姬芫,囑咐道:“你不是第一次統籌彭澤各方事務,我也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所以你務必保證對各方軍隊的後勤充足,且對白芷處理政事提供必要的協助。”
姬芫微微屈膝頷首道:“妾身謹記王上囑咐。”
夏元皓看了一眼留守的官員,看見溫香、東方墨、時蒔等人,看見夏弘禹、夏弘程等一幹孩子,看見大風書院的眾多學子,看見遠處躲在人群中的侯知節,隨即對身旁的曹天闕說道:“起兵。”
“?~~!”
號角中鼓蕩出宏大的聲響,大隊的甲士擁簇著夏元皓離開,四方衛、彭澤衛、飛熊衛、虎豹衛、青牛衛、騰羽衛、驍騎衛、驍武衛、玄甲衛等九衛,共計十八萬人在夏元皓前往璞城的路上相繼與夏元皓匯聚、長管衛、潛龍衛、禁軍被留在東羅城,夏元皓需要他們護衛東羅城,也需要他們向各方轉運軍隊物資。
夏國軍隊離開夏國的疆域,前往盧溝長寧郡泗湖城,夏元皓正想著軍隊的行進是否要停頓一天或半天之時,前鋒軍的信使到來。
“啟稟王上,前鋒軍已經拿下了泗湖城。”信使在親兵的帶領下,在夏元皓的麵前稟報。
夏元皓回道:“給藍將軍傳話,前鋒軍的行進謹慎一些,魯國沒有楚國的軍隊,但是齊國一定會有援軍前來。”
魏國正被東方白領軍進攻,楚國援助魯國需要經過滄溟,但是滄溟水麵在三個月之前就已經被長管水軍完全控製,除了長管水軍和四方商社的船隻之外,沒有任何船隻能安全的出現在滄溟的水麵上,即便時兩岸附近漁民的漁船。
十一月十二日到十一月三十日之間,夏元皓的中軍一直在行軍,除了清剿一些地方上較強的勢力之外,中軍沒有遇見任何像樣的戰事,因為藍章率領的前鋒軍將路途上的城池要塞全部攻破,基本上沒有遇見任何的能遲滯軍隊一天的戰事,就這樣一路穿過泗湖、望疇、蒙城等地,一路暢通的來到了曲阜之下。
曲阜的南城門下,張龍帶著一個斥候來到王旗之下,看見夏元皓整潔接見藍章,便示意身旁的斥候不要說話。
夏元皓看了一眼張龍和張龍身邊的斥候,對行禮的藍章說道:“各方軍隊已經就位,按照你的計劃開始攻城吧。”
藍章拱手躬身回道:“末將領命!”
揮手讓藍章退下,夏元皓看向張龍,問道:“何事?”
張龍拱手躬身回稟道:“啟稟王上,方才這個斥候回稟,說有自稱羅象的老者求見王上,末將前去辨認過,是繼聖樓的羅夫子。”
羅象?!
短暫的驚愕之後,夏元皓連忙對張龍說道:“快請羅夫子。”
張龍拱手躬身行禮,隨即帶著斥候轉身走下將台,經過半柱香的時間後,張龍帶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走上將台。
滿臉皺紋,一頭白發,羅象顫巍巍的向夏元皓拱手躬身行禮:“繼聖樓羅象拜見夏王。”
“夏氏元皓,拜見繼聖樓羅夫子。”夏元皓亦神情鄭重,向羅象拱手躬身行禮,不過因為坐在輪椅上,夏元皓的禮,表意重於表形。
夏元皓與羅象兩人禮畢起身。
向張龍遞取一個眼神之後,夏元皓對羅象拱手道:“多年不見,羅夫子的身體依舊硬朗。”
羅象笑著回道:“夏王的風采依舊,不過我卻已經老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呐。”
“羅夫子哪裏老了,明明看起來隻有五十歲的樣子。”樂嗬嗬的語氣之後,夏元皓用聊天般的口吻說道:“許多年沒有去繼聖樓拜訪,錢夫子和周夫子還好吧?”
羅象回道:“錢夫子和周夫子都已經死了。”
夏元皓一愣,隨即喃喃的說道:“兩位夫子已經死了?”
這些年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政事之中,費盡力氣去進行各種算計,不想連繼聖樓夫子去世這種重要的消息都忽略了,曹天闕和姬芫清楚繼聖樓在夏元皓心中的地位,夫子們去世的消息是一定會遞到夏元皓的案頭。
夏元皓向羅象拱手一禮道:“元皓未及時前來奠念,最近的幾年也沒有時間前去吊唁,麻煩羅夫子代元皓多燒一份稷節。”
羅夫子拱手回道:“夏王囑咐,老朽定然做到。”
“咚咚咚咚咚咚咚!!!”
眾多戰鼓聲開始響起,吱呀吱呀的聲音響起,拋石車、重弩、床弩、樓車等攻城重器被眾甲士推動向前。
“開始攻城!”
前陣的將領大聲喊出軍令,地動山搖般的喊殺聲響起,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之後,石彈和火球在嗚嗚的聲音中升空,王旗之下的夏元皓和羅象看見,石彈劃過拋物線,火球劃出一道濃黑的煙道,然後就是嘭嘭的聲音響起,
夏元皓的目光轉回,對羅象詢問道:“羅夫子孤身一人來軍中,所為何事?”
羅象道:“王上攻下曲阜之後,還請刀下留人。”
“城中有羅夫子的親屬?”夏元皓沒有記錯的話,繼聖樓夫子的親屬可都在繼聖樓生活。
羅象回道:“老朽並非為血親出言,欲請夏王不要屠殺城中無辜百姓。”
夏國軍隊的兩次入侵,第一次為了更多的糧食和財物,會屠殺任何敢於反抗的力量,自是造成了數不盡的血腥,第二次的入侵就是現在,雖說反抗的力量小了很多,但夏元皓仍舊下令清剿那些匯聚起來的防衛力量和幸存下來的世家。
戰爭就是用盡一切手段去勝利,整個過程無關正義與邪惡,甚至無關人性,更何況夏元皓還想著將來管理時的阻力更小一些。
夏元皓道:“我答應羅夫子,除了守城的魯國和齊國的軍隊甲士,我隻清理一些大世家,城中的百姓隻要不衝撞軍隊,不會遭到夏國士兵的侵擾。”
“如此,謝過了。”羅象拱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