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哎,人生.
秋殤,過往,疼痛,宿命。
人生總在演繹著太多的關於。
其實,我們都一樣,為別人的故事歡笑著,卻為自己的故事哭泣著。
世界旋轉,四季輪回,落葉飄過一季又一季。
輾轉秋涼,放眼天海城,已是萬山紅遍。
天海城位於秦域第一觀的天海關的後方,可以說,天海關就是天海城的唯一護城屏障也不為過。
天海城之中有兩個大家族,分別是華,顧兩家,這兩家族在天海城之中經營百年,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兩個家族為了讓自己的實力更進一步,選擇了聯煙。
天海城之中並不是隻有華,顧兩個大家族,還有其他兩個商業家族,分別是鄭,方。
用華顧兩家的人的話說就是鄭方兩家狼狽為奸。
華、顧兩家婚期將近,更忙得不可開交。兩大百年商業世家專揀了這楓葉紅的日子,說是天地同慶,也不誇張。
為的就是讓天海城的人看看,他們華顧兩家背後的雄厚實力。
顧家的顧老太太將一麵麵料子拿起又放下,歎口氣:“這衣料可選什麽好?大紅過俗,桃紅過豔,暗紅……不行,可不吉利!”
顧離笙執一柄鏤花銀勺,一心逗弄著籠中的畫眉鳥,仿佛將披上紅蓋頭的,並不是她。“誒,黎生,你說呢?”黎生偏過頭,仍啜著嘴,漫不經心地說:“又不缺那錢,都做一身好了。反正我都無所謂,就算是做一身白,我都可以。”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哪有姑娘大喜之日將自己的衣服做一身白?你這不是胡鬧麽?”顧老太太被氣的此起披伏,手指顫顫巍巍地指了指顧離笙
“嫁衣可有做備份的?”黎生一怔,又微笑,眼底卻暈著森然的寒氣:“依我看就做白的,您一開金口,不就把女兒同著幸福一道葬送了麽!”
顧老太太正要去摸下一件料子,卻把手頓在空中,隻一勁哆嗦,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黎生!”女兒顯然嚇了一跳,而自己也訝異於這低沉的語調,好像從別人喉管裏飄出來,陌生到可怖。
黎生起身,撲撲身上並沒有的灰塵,向母親一揖,悠悠道:“我意已決,若您執意如此,請看著辦吧。實在不然,您去嫁好了。”說罷,提著鳥籠,僵直著脊背,緩步走出房間。顧太太一人愣了半晌,管家來催時,才恍然收回那隻手,喃喃說:“那便做三件吧,也好。”
顧之名去酒樓看菜譜,歸來聽說,當即把黎生關進閣樓,每日隻差人送食,既不見她,也不勸她,任她自己反省。
顧之名是她顧離笙的父親。
她每日隻顧吃食,其他一概不論。大婚前夕,她到底妥協,嫁衣已送齊,她一件一件穿在身上,卻像爬滿虱子,看著鏡裏麵容姣好,黑發如瀑的人,竟是盛裝打扮的商品。
她頹然地閉上眼,不忍再看,指指身上暗紅的華袍:“就這件吧。”夫婦隻當她回心轉意,顧府主仆上下一派喜氣,一夜未曾合眼,她亦是獨臥閨房徹夜難眠。當第一縷朝霞為她蒼白的側臉鍍上淡淡金邊,她黯淡無光的眸裏竟閃過一絲決然。
清晨,府邸仍籠罩在喜悅之中,夫婦正忙著打理上下,華府派人來報說,已備好八抬大轎,時刻便來迎娶。顧太太想著養女十八載得覓佳偶,矜持而自傲地輕輕揩淚,卻見黎生的貼身侍女跌跌撞撞跑來:“夫人!小姐留下一紙書信去了,分文未取!”
……
“昨夜又起風了吧……你從天海顧家跑了出來,難道就不怕你的父母以死相逼,逼你回去?”
“是的。院子裏的合歡花被吹落了不少。”顧離笙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跌到地上,汗水濕了薄薄的衣衫,一襲紅衣也沾滿了塵土。“身體之肌膚,受之於父母,但是我在他們的眼裏就像是一個物品,一個被交易的物品,我想跳出來,自己遇到一個自己的真命天子。”
她默默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師傅,師傅麵無表情,既不誇讚也不批評,就一直冷冷地站在院角的合歡樹下,任花輕柔地落在肩上。師傅是她無意之中找到的,一套非常老套的英雄救美,但是師傅比她大不了幾歲,但他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劍術打敗了眾多高手,成為了她的師傅。
他說,他叫蘇溪,並沒有告知他的身份。
“睡吧,醒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
三月之後
自從蘇溪將顧離笙帶到這個地方好生整頓了一番之後,整個人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卻消失不見,但是好在顧離笙也算是有些許才華,在天京城的小圈子裏麵也算有幾分才氣。
花謝盡桃花嬈,三月的時候,顧家小女兒,名離笙,總會到蘭閑寺裏觀賞桃花,也就引得不少風流公子,不少多情少年,不少姿色尚佳的美人去看看,這個豔冠天京城,才傾慶王的女子到底是個什麽風姿。
天京城距離天海城不遠,但是這裏和天海城不同的是,田竟成文風昌盛,不像天海城,位處前線,武風昌隆。
一
位碧青衣裳的女子撐著傘試圖躲避猛烈的陽光,對旁邊杏紅衣裳的女子抱怨道:“這顧離笙怎麽還不來,我都快被烤熟了。”杏紅衣裳的女子安撫道:“快了快了,大概等下就能見到她了。”
那青衣女子撇了撇嘴,滿不在乎的說:“顧離笙素來自號聰明,又愛捉弄別人來顯示自己的聰明,你又怎麽知道她會乖乖的讓我們見到。”杏紅衣裳的女子沒有反駁,隻是看了看遠處,驚呼:“你看,那個是不是總是跟在顧姑娘身旁的人。”
青衣女子順著目光看向那裏,喃喃道:“是挺像的。”然後就小跑著過去了,後麵等著看顧離笙的人看到這個陣勢,也跟著跑了過去。可憐的人,隻是被看到了個影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呼救無門。
可那些人的眼光都放在那個人身上,就忽略了有一道素白的身影正撐著傘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入寺廟。
顧離笙撐著傘,一身素淨,並無佩戴步搖珠翠,隻是隨便的用木簪挽了一個髻,也不喊沙彌尼過來,就隻是順著青石板路觀賞著這千嬌百媚的十裏桃花。
蘭閑寺的桃花是城裏數一數二的好,三月暮春時,推開厚重的木門,便有桃花瓣襲來,帶著微甜的香氣吹過。兩旁的道路種滿了桃花樹,極目望去,隻看得見一片粉紅色的花海滿滿的鋪在這一片天地,隻在中間留了一條細斜的鵝卵路供人行走。
若說一棵桃樹開滿了桃花會讓你驚豔於那豔麗卻不庸俗的美,那麽一片的桃樹上的桃花組織成的花海,則會讓你震撼於那一種鋪天蓋地的氣勢,滿滿的似乎要將人溺死於那粉紅色的海中。
一路慢行,青石路的盡頭是正殿,這個時候所有的沙彌尼和比丘尼都會在正殿誦經來開始這一天的修行。顧離笙饒有興趣的看了看這些人,最後也隻是笑了聲便打算繞開走去往年愛去的小竹樓。走了幾步,偶然瞥過去正殿角落,就看到了一個男子正負著手站在一些沙彌尼旁邊。
那人身著玄色錦衣,,翩翩欲飛於牡丹花上。微微抬頭看著正殿中高高的觀音像,那觀音滿身金衣,慈眉善目,嘴角掛有一抹淡笑,雙手合十,一派祥和之氣。可那人隻是看著那觀音像,也不知在想什麽。嘴角掛著一絲譏笑。
顧離笙看見那人自有一股風流氣度,也動了結交的心思,可想了想,若有緣自會相見,又何必急在一時。於是也就打著傘走開了。
令顧離笙意外的是,重新遇到他並不需要多少時間。
那時她正坐在竹樓閣房窗邊一張紅木長椅上,腰背上墊著幾塊軟墊,手裏拿著剛翻開的書卷。陽光暖人,微風怡人,可惜因為近水,飛蟲略多,顧離笙伸手拂開擋住小楷字的一直黑色飛蟲,卻沒想到那飛蟲緊緊的抓住了顧離笙的手,顧離笙稍微用了點力打算甩開,卻沒用,於是也就又加猛了幾分力,可沒想到一直掛在腕間的白玉鐲子卻脫離了腕間飛了出去。
過了一會,本預料的一聲脆響也未聽到,探身往樓下看時,也未曾看到地上的玉屑和斷塊,反倒是看到一個身著玄色錦衣,下擺有銀線暗繡的牡丹花和金線明繡的蝴蝶的男子,手裏正拿著那隻脫落的白玉鐲子看上來。
那個男子長了一副好容貌,如無月的黑夜裏淡淡的星光,帶著柔和的亮光,眼中像是裝著千種風情,隻消輕輕一笑,便可把這桃花的美壓下。
美男子顧離笙見過不少,慶王蘇憐溪便是一位少有的美男子。可讓顧離笙看呆的也就隻有這人。那人微微一笑,消褪了正殿中鋒銳氣勢,陽光微微灑在他的側臉,柔和了棱角,照亮了那一雙含著笑意的眼睛,道:“姑娘,你的玉鐲。”
那時,顧離笙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一句詩:“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怎麽是你。”
慶王蘇憐溪淡淡一笑,沒有說些什麽。
而慶王,正是顧離笙的師父,蘇溪。
“蘇溪…蘇憐溪…..”顧離笙似乎明白了什麽,也沒有去說一些奇怪的言語。
……
在那冥冥之地,終日迷霧重重,不見天日。恐懼與迷茫之子靜坐在懦弱之人的身旁,一片淒涼,忽然遠處射來一道昏黃的燈光,像利劍撕裂凶獸的爪牙,那是一列殘舊的火車,歲月在它身上留下了道道痕跡。它不停地向遠方行駛,有時如隔千年之久,有時又轉眼與你擦肩而過,直奔遠方的黑暗隻留下一聲刺耳的鳴笛,一陣飛舞的浮塵。
陰風怒號,周圍一片迷霧,伸手不見五指,空寂無人。
“這是哪裏,怎麽感覺像來到了一個末世一樣。”炮王和沙克走進了時空穿梭機,局長動用了全部的能量,最終還是答應沙克陪著炮王一同前往百年之前的世界。
“我不知道,我隻是想逃離這個仿佛無邊無際的夢魘。我是誰,從哪來,又何去何從。這一切都沒有一個定數”沙克望向遠方,那裏依舊被層層霧霾所環繞,一片迷茫。仿佛那裏有一隻洪荒古獸,正張著血盆大口,靜候著那迷茫之人,吞噬其的身影,不留一絲痕跡,仿佛從沒有出現過。
兩個人的心中莫名的出現一股寒意,這是恐懼嗎?
是的。
炮王望了望身後,來時的清明早已消失殆盡。心中傳出一個聲音,像喃喃自語,又像低聲吟唱,直至麵前的黑暗。幽幽歎息,好像現在就隻有這一條路了。炮王和沙克緩緩移動著早已麻木的軀殼,走向遠方仿佛候鳥北歸時那般自然、熟悉,就好像那是一種天生的本能。
“有這種感覺的話,倒也算是正常,畢竟時空穿梭讓我們回到了過去,總會看到一些發生的事情。”沙克舉起了手指,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畫麵,
那個畫麵就像是世界末日一般,黑魚壓城,天空之中噴出幾道無名的火焰。
“那個時候,我見證了,但是我沒有出手,因為我沒有任何的辦法去幫忙,那個天火,就是域外天魔的一個手下的本事。嘖,人族在它們的麵前毫無抵抗之力。”
在那一瞬間,炮王突然覺得氣氛很沉重,覺得在冥冥之中有一根根無形的絲線牽引著他,引向那未知的遠方。時間的細沙從手中流去,容不得她細細深思,匆匆而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仿佛從沒有來過般空寂。
他看了看旁邊的沙克,卻隻能獨自一人走在迷茫之中,沒有影子。
因為這裏依舊不見天日。炮王的心中十分的不安,整個人來回張望。總感覺在他無法目及之地有一雙眼睛窺探著他們倆個。
他不禁顫抖,仿佛死神踏著令人窒息的律動,揮舞著手中血紅的巨鐮,帶領著漫天的白骨翩翩而至。炮王停下了腳步,來時的勇氣蕩然無存。
時空穿梭回到最早的開始,他們必須要看到之前發生的天災人禍甚至是那個域外邪魔!
我要離開這裏,離開這裏。
炮王的心中突然在呐喊,看著一幕幕閃爍而過的畫麵,看著畫麵之中的顛簸流離的人,炮王的心中就是一酸。
他的腦子宛如一團亂麻,找不到絲毫頭緒。他膽怯的來回徘徊,像迷途的羔羊。
突然,遠方那未知之地傳來陣陣震耳欲聾的鳴笛聲,就像一陣宏音,送還給他們倆一絲清明。
“對,我要冷靜,我還有沙克,我還有…..”炮王盡可能地給自己加油打氣,他抬頭望向那聲音發源之地,一道昏黃的燈光像利劍將迷霧驅散。轟鳴聲震撼著他的心靈。
有人,這是沙克和炮王此時的想法也是唯一的想法,兩人迎著轟鳴聲瘋狂地奔跑。那是一輛殘舊的列車,不知經曆過多少歲月的磨洗。它緩緩地向前進,在他們的麵前停止。
破舊的鐵門散發著森森寒氣,幽幽打開,仿佛是邀請,又宛如命令。
炮王心中的聲音也愈來愈清晰“冥冥之中,紅塵滾滾牽引著走向無法逃避的命運,上去吧。”
他搖搖頭,匆匆走向列車,沙克一愣,也隨著炮王上了這輛列車。
在上車的瞬間他突然覺得好悲傷好無奈。抬頭一看,幾個破舊的大字:人生。人生光陰似箭,日月如梭。百年光陰隻不過是冥冥的一瞬間罷了。不遠處迷霧重重,伸手不見五指,這是哪裏,我是誰,從哪來,又何去何從。
“炮王,醒醒。”沙克伸出一巴掌,排在了炮王的臉上,炮王恢複了清明,從迷茫之中走了出來。“我們已經到了。”
“這裏是哪兒?”炮王眯了眯雙眼,環顧四周看著這陌生無比的城市,心裏不由得一突。
先前那個列車….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炮王被沙克拉起身,周圍有不少人對他先前的行為指指點點。
“媽媽,你看這個叔叔好可憐啊,大白天有家不回,隻能睡大街。”一個女童拉著自己媽媽的手,對著炮王和沙克就是一陣指指點點。
“噓,汝汝,你以後啊,一定要好好學習,不好好學習你將來隻能像這兩個人一樣隻能睡大街,明白麽?”
“汝汝知道了,汝汝不會這樣的。”
“真乖,一會兒帶你去買你最愛吃的烤鴨。”
炮王:“……..”
沙克:“………”
“沙克,你不要攔著我,我現在就要衝上去把他們愚昧無知的凡人收拾一頓,”炮王握緊了拳頭,青筋暴起,十分地憤怒看著不遠處走遠的母女。
“我沒有攔著你啊,我為啥要攔著你。你難道就沒發現什麽嗎?”
“發現什麽?”炮王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撓了撓頭,不明所以。
我**你個大***
真是個豬隊友。
“我們是吸血鬼啊,現在可是白天呢,為什麽這裏一點影響都沒有。”
“對啊。”炮王反應了過來,愣了好一會兒之後道:“為什麽呢。”
我…….
沙克突然低下了頭,扶著額頭,不想再說話。
“回到了過去,我們身上的一些特性已經被改變,或者說,我們已經不是吸血鬼了。”沙克道出了事實之後,炮王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啊。”
“噓,你看看那個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