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像當年如法炮製
“當年的事,我知道的並不是很多,我是比你大一些的,但是我到底也不過是個孩子,能知道多少。”頓了頓,厲庭遠擰起眉頭,“不過事隔多年,都已經板上釘釘的事,還能拿出來做什麽文章?我就不明白了,難道靠著一個廢了的高官,還能給你翻出什麽浪子來!”
這下,淩晨雪似乎有些聽懂了,她蹙眉想了想,“你們不會在說那個姓簡的吧?”
厲庭遠偏過頭看她,“你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嗎?”
看來,真的是了!
“那個姓簡的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把柄!我就知道這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個貪汙犯的女兒,能生出什麽好東西來!哼!你們倒是說,要怎麽做?”她來了精神。
如果說,她恨麵前的這兩個男人,那她就更恨簡心。
若不是她的出現,何必逼迫的自己一步步走到現如今的地步呢?
“……”厲庭遠和靳易笙互相對望了一眼,顯然,她似乎會錯了意。
“坦白說,跟當年的案子,沒什麽關係,我們既不打算幫他翻案,也不打算借這個案子來做出什麽文章來。隻不過……這是一個特別好的先例。”靳易笙一手點在茶幾上,認真的說道。
“什麽意思?”擰起眉頭,她還是沒太聽懂,不過隻聽出,恐怕並不是她想的那樣,隱隱有點失望。
“要不,還是你說說?”靳易笙看向厲庭遠。
可他卻搖了搖頭,“我也並不是很清楚你究竟想幹什麽,你讓我查當年的這個事情,有什麽意義嗎?”
“有啊!”他點頭,“如法炮製啊!”
“如法炮製?!”
“坦白說,當年簡竹山是什麽位置,何等的身份和地位,可還不是一樣栽下來了?如今,不管是我大哥,還是你大哥,有哪個比得了當時他的位高權重?你還怕,不能把他們拉下馬嗎?”
聽到這後麵的利益關係存在,厲庭遠的眼睛也亮了起來,不過,也隻是那麽一瞬。
“說得輕巧,當年究竟怎麽一回事,不過也隻是幾分猜測。我雖然知道一些,也知道的並不多,如法炮製,讓說我們怎麽如法炮製?!”
“就是這麽輕巧!所以我讓你去你父親那裏找找線索,當年你們厲家,跟簡竹山多多少少也算是有點梁子在的吧?如果不是簡竹山倒了,你們能這麽快就把生意穩步擴張到現如今的地位?”
厲庭遠沉吟了下,當年他曾經和父親去找簡竹山疏通關係,當時父親教導他,如果想要在一個城市紮根發展下來,就一定要先疏通好各種關係,有了關係,才能好辦事,可是,在簡竹山那裏,卻吃了前所未有的閉門羹。
當時他的厲聲訓斥,即便是那個時候還年幼的他,也記在了心裏,更何況是父親那樣在商政界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老油條。
出了簡家的門,他清清楚楚記得,父親臉上陰鷙的麵色和狠厲的眼神,還有那句,“走著瞧!”
再後來,大約也沒過了太久,簡竹山果然就落馬了。
他不敢說,跟父親有多大的關係,但是隱隱覺得,也不會一點幹係都沒有。
因為的確從那之後,厲家一直是順風順水,平步青雲的扶搖直上。
“說說看,你都有什麽發現?”敲了一下桌麵,靳易笙提醒他回神。
輕咳兩聲,厲庭遠也正色進入正題,“發現也許也算不上什麽,不過我的確知道,家裏曾經有過一幅張大千的真跡,可是那幅畫後來為什麽不見了就不知道了。至於跟簡竹山落馬關鍵性的那副是不是一樣的,我也不知道。”
“那你還知道什麽,就都說出來,大家也一起分析下。”
“我知道當年是江家出手送的,後來被查到也是因為這幅畫,所以簡竹山落馬以後,江家也就沒落了。”
“你說江家,是之前b市那個風雲一時的江家嗎?”他想了想問道。
“對。我雖然自信,不過也不得不說一句,如果江家還在的話,就這麽順利的做下去,我們厲家,未必會敵得過江家!”
“嗬嗬,再厲害的老虎,也抵不過一群餓狼!”冷笑兩聲,靳易笙說道。
沉默了一瞬,厲庭遠說,“你說的如法炮製,究竟是什麽意思?”
雖然說了這麽多,可還是不太明白和理解他的這四個字。
“很簡單!如果說我們的猜想和推測,這一切都是如我們所料一樣,那當年簡竹山是怎麽落馬的,他靳容白為什麽就不可以一樣栽在這上麵?女婿和嶽父犯了同樣的毛病,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他往後靠了靠,手裏端著酒杯輕輕搖晃。
暗紅色的液體在杯壁上晃了晃,又滑落下來。
“那跟我大……又有什麽關係?”他不解。
“如果說靳容白是當年簡竹山的角色,那你大哥厲潯南,為什麽不可以是江家的角色?就算他不是,你可以幫他是啊!”他斜睨了厲庭遠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
厲庭遠心中一驚,“不行!那樣的話,我們厲家豈不是會整個遭殃!”
“有我在,你怕什麽!”他厲聲嗬斥道,“瞧你那點出息!你要是有你家老爺子一半的魄力,也不至於讓他個厲潯南奪走了本來的一切!”
厲庭遠不服氣的動了動嘴,似乎想說什麽,終究還是沉默了下來。
“不要急,這件事雖然聽起來風險有點大,但是我們是什麽,我們至少是半個商人,隻要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就要去搏一搏了,更何況,勝麵對我們來說很大。”
“你們……”淩晨雪目瞪口呆。
她絕對沒有想到,他口中的大事,居然是這樣的事。
隻是聽著,都已經心驚肉跳了,而且想到靳容白可能要麵臨的,雖然她恨他怪他埋怨他,可愛了這麽多年,哪裏是一點眷戀都沒有的,心裏還是隱隱的有不忍。
“雪兒,這個時候,你可不要跟我說,舍不得了。”
“你們真卑鄙。”淩晨雪半天才擠出這麽一句話來。
“卑鄙?”仿佛聽到了什麽可笑的話,靳易笙嘲諷的笑了起來,“說起卑鄙,難道你以為你爸爸就很光明磊落嗎?”
“你胡說什麽!我爸爸怎麽了,沒有我爸爸,你能謀到現在的職位嗎?”
她叫了起來,不服氣的說。
“你以為我真的在乎這個什麽鬼閑職嗎?”他滿不在乎的說,“如果不是為了將來做事方便,我何必要做一個籍籍無名最低層的公務員?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今天主要是談大事的。既然目前的情況就是這樣,那就先到這裏吧,等到有了新的進展,再進一步詳談。”
他站起身來,顯然是想要走了。
“你打算怎麽做?”厲庭遠也站了起來看著他。
若說以前,他對這個靳家的私生子是有些看不起的,現在也不敢小覷了,甚至有那麽一點點畏懼。
這個人,平時看起來存在感極低,也似乎唯唯諾諾的樣子,可是城府真的太深了。
他所能想到的,自己是完全沒想過的,這樣想來,當日會被他算計,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不著急。等到事情成熟了,你自然會知道的。”微微側了臉他說,“你記住,除了相信我,你別無選擇!”
厲庭遠莫名感到一股森森的寒意。
“雪兒,我們走吧!”朝著她伸出手,淩晨雪抬頭看他,怯怯的伸出手,握住他的。
他笑了笑,攜她揚長而去。
出了會所朝著停車的位置徑直走過去,靳易笙站穩腳,回頭看了看。
淩晨雪擰眉,“怎麽了?”
回眸看了看,會所的門關閉著,仿佛隔絕開兩個世界,保證客人足夠的隱私和空間,而外麵也是空蕩蕩的,幾乎沒有什麽人,可,為什麽那種感覺怪怪的呢?
“沒什麽!”到底是沒發現什麽異樣,他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打開車門上了汽車,還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那我們現在……”淩晨雪愈發覺得看不透他了,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自然是先回家了。最近家裏多熱鬧啊,你得記住,不能給我惹事,聽明白了嗎?別忘了,咱們才是夫妻,你要是念著舊情想要告訴他的話,我自然攔不住你,可是後果是什麽,你也很明白。你好好想想,他是怎麽對你的!”說完,他轉身係上安全帶,發動車子。
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她沉默下來,許久,低低的說,“我自然知曉,你放心!”
靳易笙唇角微勾,也不言語,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
即便上了路,他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可又說不上哪裏不太對,直到遇到一處急拐彎的道時,他一腳刹車下去,才發現,車子居然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
方向盤猛一打,險險轉了過去。
淩晨雪猝不及防,被這樣一甩,忍不住叫道,“靳易笙,你要尋死啊!”
“車子被人動了手腳了!”他的麵色有些凝重,“你坐穩了!”
她吃了一驚,仔細看他,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整個人也緊張了,抓緊了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