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四章 得見
九省綠林道上諸多匪首都在總瓢把子朱雲礴家聚首,商議如何應對朝廷派來的官兵,但是沒想到主將牧天狼卻已經找上門了……
聽了手下人的話,朱雲礴忙道:「牧天狼在門外?他帶了多少人馬?」
那小嘍啰道:「我從門縫裡看了一下,只看到三個……各個戴著面具……」
揭陽嶺的穆弘春道:「莫非這牧天狼暗中設下了伏兵,要將我們一網打盡?嗐,我們就不該一起來到二哥府上啊,這下倒好,被包了餃子了!」
但枯樹嶺的焦贊和連雲山的牛達卻道:「來得正好,管他有沒有埋伏,我們兄弟們正好跟二哥一道兒迎敵,縱然死了,此生也無憾了!」
一旁的楊志道:「放心吧,沒有伏兵的,我家將軍這點魄力還是有的。二哥,我們去迎他進來吧,既然他沒有帶兵前來,就說明他是想先禮後兵,這事兒還有轉機!」
朱雲礴道:「楊志兄弟說得對,眾位弟兄先到裡間避一避,我與二龍山的幾位兄弟暫且聽聽這牧天狼是個什麼意思,再定后招也不遲!」
朱雲礴話音剛落,穆弘春便先跑進了屋中,引得焦贊等人紛紛投去鄙夷的目光。
楊志卻暗暗嘀咕,「來的真是我家將軍嗎?若真是他的話,應該已經攻進來了啊……先禮後兵,這不像是將軍的風格啊……」
隨後,朱雲礴與楊志、武松、魯達、花玉郎、董一撞、安郎平幾人一起來到大門口迎接牧天狼。大門一開,果然只有三人,朱雲礴抱拳道:「眼前莫非就是帝國的平北將軍,北修羅牧天狼?」
牧天狼道:「我就是牧天狼,我是奉旨來剿匪的,聽說匪首叫朱雲礴,現在卻做了個員外郎,我便尋上門來了。」
魯達聞言,按捺不住道:「牧天狼,洒家也不跟你打哈哈,咱說啥說啥,我們這些人雖然嘯聚山林,但卻並不曾做過什麼有違良心的事兒,只不過是你們天龍國的狗官太多,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我等這才替天行道!」
魯達說的確實是個實話,由於天龍國僅僅用了五年的時間就滅了周邊六國,所以儲備人才遠遠不夠,為了保證帝國的安定,便將原先六國各地的官員依舊任用。只不過這些官員國都滅了,便只為了餘生好活,一心撈錢,他們怕有朝一日天龍國重翻舊賬,他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只不過這樣一來,遭殃的就是百姓了,所以原先隸屬趙國的冀州,齊國的青州,韓國的并州,魏國的豫州、兗州,才會有這麼多的匪患。
牧天狼卻不為所動,只淡淡地道:「你們是善是惡,是好是壞,與我無關。帝國如今正在對燕國用兵,皇帝給我的任務是肅清匪患,保證冀州後方的安定,所以我需要將你們這些個不安定分子都清除掉。」
一旁的楊志卻突然單膝跪地道:「將軍,如今讓冀州不安定的不是我們這些綠林弟兄,而是官府啊!」
牧天狼道:「你就是楊志?我聽皇后說起過,有個叫楊志的,是從我天狼營走出去的,救過皇后與十三公主的性命。」
楊志道:「小的就是楊志,代號青面!小的本想去參加武舉,重新追隨將軍,但是陰差陽錯入了綠林,卻發現這裡的弟兄各個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所以才留在這裡替天行道!」
玉麟道:「青面?我好像有點印象,你當時的軍功也快破萬了吧?」
楊志道:「玉麟大人果然是過目不忘,小的當時軍功已經累計到九千了,只比靈駒、石頭幾個人稍微低一點。」
牧天狼道:「就是因為你們並不是導致冀州出現動蕩的罪魁禍首,所以我才會來找你們,而不是來殺你們。我需要你們幫我做點事兒,好讓冀州穩定下來。至於你們,如果事情辦的讓我滿意的話,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你們。」
武松道:「牧天狼,我知道你有所向披靡,英勇無敵的名號,但是僅憑一句話就讓我們綠林兄弟都聽從你調遣,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我武松不服,除非你用實力折服我!」
說完,武松便從身後拿出兩把鑌鐵戒刀,朱雲礴剛欲出身阻攔,但安郎平卻道:「二哥莫急,試試這牧天狼的實力也未嘗不可,否則我們被他三言兩語便低了頭,說出去太跌面子了。」
楊志也站起身,從一旁拿過自己點鋼槍,道:「將軍,我與武松兄弟喝過血酒,拜了把子,說好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希望我們兄弟的死,能換來將軍對綠林兄弟的寬容……」
楊志知道,自家將軍一旦出手,便會取人性命,所以他已經下了必死的決心。
而一旁的魯達扛起手中的水磨禪杖,道:「你們兩個好不仗義,那血酒洒家也喝了,那誓言洒家也立了,怎麼就偏偏你們兩個要在這兒充好漢,倒讓洒家做了那不信不義的縮頭烏龜!」
看到這兄弟三人就算死也要為綠林掙回個尊嚴,一旁血氣方剛的康九龍不禁開口道:「哈哈哈哈,果真是響噹噹的好漢子!將軍,讓我來吧!看到他們這般有情有義有擔當,我倒是想會會他們!」
說完,康九龍便提著星輝盤龍戟,站到了這兄弟三人的面前,打算跟他們一較高下!牧天狼也沒有出言阻止,畢竟他也不想親自動手。
楊志有些好奇這個黑袍的少年,他本以為來的是暴熊,卻沒想到是個沒有見過的新人,難道是將軍新收的?
玉麟似乎看出了楊志的好奇,開口道:「青面,這是將軍新收的獵頭人,別看他年紀輕輕,武藝可是不在游龍、火鳳之下的。」
楊志聽完,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將軍會將一個沒有軍功的人破格留在身邊,若是此人真有游龍火鳳二人的實力的話,那倒也不難理解。楊志道:「那就請院中賜教吧!」
一行人來到了院中的一處空地,牧天狼卻感受到四周的屋中儘是些埋伏起來的人,不過他也絲毫不在意,因為他沒有感受到有哪些人是會對自己產生威脅的。
安郎平看著氣定神閑的牧天狼,優雅從容的玉麟,神勇霸道的康九龍,覺得這北修羅和天狼營看來當真是名不虛傳啊!安郎平拍了拍旁邊的花玉郎,道:「玉郎,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因為就在剛才,安郎平注意到花玉郎那不安分的小手,已經摸起了自己身旁的雕弓。
而場中,康九龍已經與二龍山的兄弟三人戰在了一起,康九龍也沒有想到,這綠林中的響馬也有武藝如此高強的存在,剛剛交手了幾個回合,他便心中清楚,若是自己不使用土之靈的話,怕是很難在這兄弟三人身上逃到便宜……
為首的魯達,與康九龍正面交手,那一桿水磨禪杖勢大力沉,招招都有千鈞之力,但速度卻絲毫不拖後腿,反而越打越快!
其次是遊走在邊緣的武松,雙刀舞的密不透風不說,那神鬼莫測的身法更是讓康九龍大開眼界!
最後是手持點鋼槍的楊志,楊志雖然武藝比起魯達、武松二人略顯不足,但是由於經過了天狼營的鐵血洗禮,煞氣逼人,招招致命!
康九龍力敵二龍山三兄弟,雙方打得有來有回,難捨難分,但是終於,年輕氣盛的康九龍沒有耐心繼續打下去了,隨著一聲怒吼,身上的土之靈爆發開來,內息也開始數倍增加!
只見康九龍凌空躍起,一招泰山壓頂直擊正面的魯達,魯達也是藝高人膽大,雖然感受到這一擊的驚人威力,但他還是想要正面與康九龍較量一番!但是楊志卻見過開了神竅的游龍與火鳳作戰的場景,忙道:「大哥小心,不能力敵啊!」
說話的同時,楊志一桿長槍攻向康九龍的後頸,希望可以逼得他回身自救,及時撤招。一旁的武松也從側面殺來,雙刀攻向康九龍的兩肋,好給魯達分擔一點壓力!
但是康九龍卻視楊志與武松如無物,還是繼續攻向魯達!
當星輝盤龍戟與水磨禪杖相碰撞的那一刻,金鐵聲振聾發聵,魯達也被這猛烈的一擊撞的虎口開裂,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直到撞上一面矮牆,才算停住腳步,隨後便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而武松的雙刀抵在康九龍的兩肋,楊志的鋼槍也扎在康九龍的后心,只是偏偏破不了康九龍的防禦……康九龍轉動手中的盤龍戟,盪開武松與楊志的兵刃,道:「你們兄弟能逼得我使用武道之靈,也算是難得的好漢了!就此作罷吧!」
牧天狼離那矮牆最近,便徑直向矮牆下受創不輕的魯達走了過去,楊志以為牧天狼要殺魯達,畢竟對於自家將軍的秉性,楊志還是很清楚的,忙開口道:「將軍,我們認輸了,不要……」
玉麟卻擺擺手,打斷了楊志,低聲道:「放心吧,將軍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將軍了……」玉麟此刻也不知道牧天狼遇上郡主到底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了,他更加不確定到底是火鳳說得對,還是毒蛇說得對……估計連將軍自己也不知道吧。
而牧天狼來到魯達身旁,一隻手按在了魯達的肩上,魯達霎時覺得自己體內有一股暖流湧入,磅礴的內息向自己胸膛各處充斥,方才受了不小創傷的五臟六腑,如今也不再那麼難受了……
身後的楊志看到這番場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對玉麟道:「玉麟大人,將軍這是在……在救人?他竟然會救人……」
朱雲礴與花玉郎看到此處,也終於放下心來,朱雲礴道:「看來牧將軍也不是像傳聞中那般……我們綠林兄弟有救了啊……」玉麟卻道:「傳聞沒錯,三個月前,他確實跟傳聞一般無二。」
而牧天狼此刻也收了內息,道:「朱二員外,現在可以聽我說說了嗎?」
朱雲礴忙道:「牧將軍,請!我們到聚義廳詳談!」
而魯達也站起身來,道:「我滴個乖乖,洒家還是頭一次見到內息如此深厚的人,這牧天狼的內息,簡直……不敢想象!」
武松與楊志忙走過來道:「大哥,沒事兒吧?」魯達卻爽朗一笑,「哈哈,沒事兒!是洒家魯莽了,三弟說得對,這一招確實不能力敵!走吧,我們也去看看這牧天狼有什麼事兒要讓我們綠林兄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