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鴻門宴
這一下林宇峰有口難辯,他臉色很不好看滴說:“小婉,我求求你能不能管住自己的嘴啊?我拿你當朋友,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好不好?我和黎老師就是聊了聊天。沒幹別的,真的沒幹。”
李小婉扮了一個鬼臉說:“對不起啊,可能是我以小人心度君子腹了。也許你們從來都是以禮相守,冰晶玉潔的。是我這人思想汙,亂說,玷汙了你們純潔的師生友誼。”
林宇峰直接給氣樂了。他順嘴說出今天下午在商場遇到黎曼夫婦的事兒,也說了自己下午在商場遇到的那個囧事。
李小婉聽說,黑四當眾被他老婆抓了個滿臉花,丟人現眼。別提多高興了。
正說笑著,林宇峰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回來後,林宇峰看到手機上有幾個未接電話。有沐曉琳的兩個,爺爺的兩個,還有李小婉的一個。他隻想一會給爺爺回一個。
這進屋還沒等喘一口氣,手機就響了。
這個電話號碼是個陌生的燕京本地座機。林宇峰納悶著,按說他來燕京的事兒沒幾個人知道。會不會是公安局來的電話呢?林宇峰稍一猶豫就接了起來。
電話裏傳出林國棟陰陽怪氣的聲音,這個人模仿周潤發都有些走火入魔了。不過嚴格來說,他的外型氣質確實和周潤發很相像。就如同自己像那個素昧平生的何平川。
“喂,是林宇峰嗎?你好,我林國棟。今天在天梭商場,怎麽沒和你黎老師打個招呼就跑了?”林國棟出言譏諷道。
林宇峰使勁抿著嘴唇,他以為自己今天和黎曼幽會的事兒東窗事發了。此刻他口舌不清地答道:“你好,林,林總。你怎麽知道我的手機號?”
“嗬嗬,我想了辦法啊。最後是你黎老師給我的。”
林宇峰一聽頭立刻大了。
看來,又有禍事要來。
“小林,不開玩笑了。我呢和黎老師想請你吃頓飯,能賞臉嗎?”
林宇峰一聽,腦海裏立刻閃出三個字:鴻門宴。
“對不起,林總。我們還是別來往了,大家都說好了從對方的生活圈裏消失。互不打擾吧好嗎?”
林國棟那頭一聽,好像放下聽筒和黎曼說著什麽。一會就是黎曼來接電話了。
“小峰,你別緊張。國棟他說他想通了,願意和你談談。他想…把我托付給你。你在聽嗎?”電話裏,黎曼嬌滴滴地說。
“你說什麽!你是不是瘋了?”林宇峰一驚,整整三秒鍾他才回話道。
聽黎曼這麽說話,林宇峰直接找不到北了。這個蠢女人,動起感情來把智商也直接拉低了。居然相信林國棟忽悠她的鬼話。
看來,林國棟在商場遇到他。就懷疑他是有備而來,而且又是衝著自己的老婆來的。這下子要糟了,無法說清了。
見林宇峰不吭聲,黎曼還在電話裏急急地道:“你快點來。我們預定了皇苑大酒店的春華秋實廳。這就過去等你。”
說罷也不等林宇峰答複就直接掛了。
林宇峰呆呆地放下手機,頹然坐在上發上。李小婉從廚房出來,慢慢地看著他。林宇峰鬱悶到死,壓抑不住地對李小婉說了黎曼的愚蠢。這直接是把他放在火爐上烤了。
李小婉一聽也是臉色一沉。她倚在推拉門上,眼珠子轉著在想注意。
“這是個陷阱。黎老師挺聰明個人,怎麽會做了這傻事?唉,他倆在一起,現在連私下溝通的機會都沒了。”一會,李小婉終於說。
林宇峰本能地想不去,可他不去就會惹到黎曼傷透心。可那也比自己步入火坑好啊。這女人,直接癡傻弱智了。
“走吧,我陪你去。大不了我把這事兒攬下來。誰叫我吃飽了沒事弄你到燕京來呢?”李小婉一把扯掉圍裙,臉色決絕地說。
“你怎麽攬下來?這事兒也不能怪你。要不是電話裏黎曼她要死要活,我怕她出事……”這一下,林宇峰真的愁眉苦臉了。
“去吧,你就說來看傷的。大不了我說咱倆是情人。你衝著和我幽會來的。”李小婉咧著嘴,真真假假滴說。
“哎呀小婉,你就別害我了。這樣不是幫我,是飲鴆止渴啊。要不我不去了,這樣林國棟就無機可乘。”
“你不去,黎曼會傷心死。你去了,有我在還可以找機會點醒她。她並不是個笨人,隻是一時鬼迷心竅罷了。”
拗不過李小婉,林宇峰一咬牙還是隨她去了。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
兩人一起趕到皇苑大酒店的停車場,大冬天的,林宇峰居然雙手都是汗。
沒想到,那個春華秋實廳,正是上次麻建兵請客的那個包間。桌子上了滿滿的菜肴,卻隻有林國棟和黎曼夫妻在。林宇峰進門看到黎曼的一張粉臉紅紅的,透著舒展和興奮。
林宇峰在心裏無聲一歎。
林國棟眯著眼,帶著許文強式玩世不恭的笑容。款款站起來讓座。對於李小婉的到來他也沒明顯的意外。
林宇峰沒有挨著黎曼坐,林國棟大度地說“小林,別客氣,挨著你黎老師坐。”
屋子裏開著暖風,林宇峰卻冷汗浹背。他隻好無所謂地挨著黎曼坐下。
李小婉帶著假笑解釋說:“林帥哥來燕京看傷,就住在我那裏。”
“奧?小婉你呢真是個好客之人。要不是今天我在商場遇到小林。我都差不多把他給忘了。看到了他,我就想起了我們曼兒。這多年跟著我有名無實的很不容易。我呢自身有問題,我不說估計你們也知道了。我的性取向有點問題,隻是沒有勇公開出櫃而已。這麽多年,我和小曼早就沒了夫妻生活。”
林宇峰進屋後像做了虧心事,一直低著頭看著麵前的杯筷,一語不發。
“小林,你抬起頭來。”林國棟道。
林宇峰隻好抬起頭,他卻不知道看到哪裏。
“你給我一句話,你黎老師長得是不是個美人兒?”林國棟旁若無人地誘導道。
一時間林宇峰的腦子轉了無數個圈子。最後他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不能應承。
“使得,林總。黎老師長得很漂亮。可是,我說了我們倆認識的時間並不長。我上次也立刀明誓了。如今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至於您和黎老師的家事,外人管不著。”
林宇峰自以為言語得體,卻引發了林國棟的大笑。
“小林,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想叫你照顧一下小曼。你願意嗎?你也知道我的生意大多在南方。燕京我回來得很少。小曼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朱律師也可以照顧她。還有小婉他們都可以的。我已經在山南有了穩定的工作,不會再到燕京來。”
“那你這次……”
“我的手傷口有些疼,想來看看會不會是發炎。”
“嗬嗬,看起來你對我們小曼,和她對你的感情很不一樣啊。小曼,你聽見了。這可不是我不開通啊。服務員,上酒!”
服務員進來給在座的四個人倒上酒,是一種洋酒。因為氣氛緊張,林宇峰隻是沉默地看著紅紅的酒液傾倒在高腳杯裏。
“來小林,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我作為大哥把妻子托付給你了。你和小曼喝杯酒吧。以後你們來往,我隻當沒看見。上次的荒唐事不會再發生了。”
林宇峰的耳朵裏傳來衣服細碎的聲響,黎曼站起來了。
“小峰,端起你的酒杯。如果你心裏還有我。先有開始,再有結果是不是?難得國棟這些年,能這麽通情打理。”
林宇峰卻沒有端起酒杯,他忽然覺察出這是林國棟對自己的一種侮辱。他一咬牙誰都沒看,起身拉開椅子推門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