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冒名頂替
打出租車回到李小婉的房子。林宇峰一聲不吭收拾了自己的行李，關門而出。他要連夜返回山南。坐火車回去。
去火車站的出租車上，他的手機數次響起。他都沒接。
來到火車站，買上淩晨十二點二十哈爾濱開往山南省城的特快。林宇峰靜靜地等待著列車進站。一種深深的憤怒彌漫在他的胸腔裏。他決定，此後就把那個燕京的手機卡扔了。再也不和這邊的任何人來往了。
實在沒意思。
可是他的手機還是在不屈不撓地響起。林宇峰氣恨地拿出手機。卻是爺爺的電話。平靜了一下心情，林宇峰跟爺爺說，明天就回去。
掛了電話，他下意識地翻看未接來電，卻發現有楚天燕的五個。是不是有什麽事呢？林宇峰正準備給小楚回個電話。卻發現小楚和郝鵬兩個人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他們穿著製服徑直向他走來。
小楚一邊走進還一邊生氣地喊道：“你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到處找你不到！最後隻好叫技偵給你定位了。”
林宇峰看了看郝鵬很詫異地說：“這老晚了，你們找我有啥事兒？”
“有急事兒，你趕緊跟我們回去吧。你怎麽跑到火車站來了？家裏有急事？”郝鵬問道。
“沒有，我就是覺得在燕京這裏太悶。也沒啥事了，回去銷假上班啊。”林宇峰有些不耐煩地答道。
“先別回了，走跟我們回局裏。有個要緊事兒要和你商量。簡隊在等你。”小楚認真地說。
“我說你們直接還沒完沒了了？自從被錯抓了一次後，我就得非要和警方破案牽扯起來嗎？我究竟還能不能有我自己的生活？”
林宇峰今天的心情糟透了，再加上晚上也沒吃完飯，更是焦躁。
麵對林宇峰突如其來的的質問，楚天燕和郝鵬麵麵相覷。最後還是楚天燕說：“小林你別這麽激動。有什麽事你去和簡隊說下好嗎？再說，我們也是在和你商量。如果你就是不樂意，那也不會被勉強做什麽的。你也知道，我們倆都是基層跑腿的。你和領導去說說吧，要不是忽然出了個變故，我們也不會來打擾你。你說是不是？”
林宇峰發泄完了，麵對著小楚熱切企望的神情。他的心一下子軟下來。正在這時候，候車大廳的廣播忽然響了起來。是通知林宇峰乘坐的那班車馬上就要進站的消息。要乘車旅客準備檢票上車。
林宇峰出了一口氣，一時不知道怎麽辦好。他才說了一聲對不起……
郝鵬的手機響起來，郝鵬一接叫了一聲簡隊，他說小林這就要上車回家了。我們已經勸了他…是的，他好像不太情願。好，好，我這就給他。
“小林，你的‘首長’要和你說話。”
郝鵬臉色嚴肅地把自己的手機給林宇峰。其實林宇峰並非是非走不行，但是他也實在是厭煩警察無休止的打擾了。這是著了魔一樣，自己一到燕京就會陷入到亂七八糟的事情裏。
林宇峰一股執拗之氣上來了，他跟誰賭氣似的說：“我得走了。你們的事我愛莫能助。”說完也不管郝鵬說什麽，把車票咬到嘴上，一提行李包扭頭就往進站口走。旁邊的很多顧客注目觀望。
林宇峰才走了幾步，就聽到楚天燕在身後喊道：“小林，你就是走也得和簡隊說幾句啊。別，我叫我為難好嗎？為了找你，半個燕京城我都轉遍了。”
小楚的音色裏分明帶著明顯的哭音。林宇峰回過頭來，看著她，慢慢從旅客的隊伍裏走回來。他沒有再說話，而是噓了一口氣從郝鵬手裏接過手機。
簡愛國確認了是林宇峰後，在電話裏開始大發脾氣：“小林，你怎麽回事啊！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吃飽了沒事找你閑聊啦？你還有點軍人的樣子嗎？”
“簡隊，不，首長，對不起。我要坐的車已經進站了。我家裏那邊也有事，我得趕緊走了。您找我究竟有什麽事呢？”
“當然有很要緊的事！你昨天晚上舉報的那兩個人被抓住了。有些事情，需要你回來談談。你在火車站那裏，人多眼雜的。趕緊做他們的車子回來，這我給你的命令！”簡愛國說完也不管林宇峰怎麽答複，直接摁了電話。。
“是，首長。”林宇峰條件反射般地說。他的話此時也隻有自己聽到了。
“票給我，我幫你退了。”一看林宇峰不再執拗，小楚高興起來。
林宇峰把嘴裏的車票吐給了小楚。郝鵬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走吧。回局裏細說。”
十分鍾後，林宇峰乘坐小楚駕駛的三菱SUV警車離開了火車站。車子忽閃著無聲的警燈一路向前。這個時候，路上的車輛已經少了很多。到處都是冷白的路燈光。走著走著，天上無聲無息地飄起來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在馬路上，化為水滴。不一會功夫，黑黑的路麵就變得濕漉漉的。小楚打開了車上的空調。頓時一股溫暖的風就吹到了林宇峰的臉上。他坐著副駕駛的位置。
其間三個人沒有一句交談，林宇峰隻是偶然側目，看到警帽下楚天燕長長的眼睫毛忽閃著……
來到東城公安分局辦公樓上，已經是淩晨兩點了。可是，因為公安工作的特殊性。這棟大樓上還是有些窗口亮著燈。
下車後，林宇峰提著行李跟在郝鵬和楚天燕身後步入大樓。坐電梯到六樓的分局會議室。
林宇峰看到雪白的日光燈管下，簡愛國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在吸煙。
林宇峰把行李放在一把椅子上，開口說：“簡隊，您這麽著急找我過來，究竟有什麽事呢？”
簡愛國看著林宇峰的臉色笑了。他把手裏的煙蒂按在煙灰缸裏，站起身說：“小林，你別緊張。沒什麽大事。對咱們當兵的來說，上戰場都不算大事，是吧？作為軍人，最基本的素質是什麽？小林你說。”
“服從命令，勇敢忠誠。”林宇峰不假思索地立正，大聲回答。
簡愛國滿意地看著林宇峰，說：“說的好，小林。我現在不是以一個刑警隊長，而是以一個少校教導員的身份和你談。那就是，你昨晚舉報的那兩個人已經在西郊汽車站落網。經過突審，他們供出了我們一直在通緝的犯罪嫌疑人何平川的落腳地。今天下午，涉毒犯罪嫌疑人何平川在陝西延安市被當地警方抓獲。剛才，吳局也在，我們幾個人經過反複商量。希望你能利用自身具有的優越條件，幫助警方破獲6.2特大販毒案。我希望你以一個軍人的榮譽來做這件事。”
“利用我具有的優越條件？您的意思是…叫我冒充何平川去當臥底？”事到臨頭，林宇峰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其實，他早就該想到這一步。人家警察能找他幹啥呢？要動武，人家有特警隊。要抓人，人家本身就是刑警。唯一的可能就是用自己這張臉了，連老警察簡愛國都錯認的這張臉。這個其他人不具備的優勢，才是他被夤夜召喚的目的。
“就是的，小林。你當過偵察兵，也上過大學。這兩點十分吻合何平川的個人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