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喂，你哪位？”林宇峰故意裝作睡意朦朧的樣子。
“靚仔，你這麽快就把我忘了？我是阿芳啊，要不要我上去陪你？一個人睡覺，大晚上的多沒勁？”電話裏阿芳作嬌作癡得地說。這滑膩的聲音叫林宇峰聯想起扔在旁邊床上的被子。那裏麵有惡心的體液味道。
“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林宇峰苦笑著，故意逗她。
“我想知道，就能知道。你給我留門，我這就上去了。剛才在樓梯上，第一眼我就對你一見鍾情。像個斯文的學生仔。”阿芳很老道地調笑道。
“在這裏做這種事，能安全嗎？”林宇峰故作沉吟。
“你放一百個心，上上下下都打點過了。完全不必擔心。”
“那多少錢呢？”
“對你，不要錢。我這就上去了。”
說罷也不聽林宇峰是啥答複，阿芳直接掛了電話。林宇峰慢慢放下了電話，他坐起身來心裏砰砰直跳。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找小姐。
不到一分鍾，林宇峰的房門就響了起來，阿芳來了。
林宇峰趕緊起身開了燈，下床去給阿芳開門。
門一開，林宇峰看到半老徐娘的阿芳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臉濃妝闖了進來。
林宇峰往後一退，趕緊把房門關上了。
“你先坐吧？”為了消除陌生感，林宇峰微笑著問道。
“先做？你這麽急啊，總得都洗洗澡。”阿芳笑著，過來推了推林宇峰的胸口。
林宇峰笑了，說道：“我的意思是，請你先坐下喝杯水。那邊沙發坐吧。”為了避免可能的誤會，林宇峰進一步解釋。
阿芳看看林宇峰，笑了。紅紅的嘴唇裏是白白的牙齒：“靚仔，你要什麽行市？”
“什麽行市？對不起，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兒，不懂得術語。”林宇峰笑道。
“你是第一次啊，那更好，更刺激。我給你解釋一下啊：我說的行市，就是你要什麽服務。做一次，還是陪一夜。是要做全套還是半套？”阿芳笑著，從手包裏摸出一包煙，取出一隻點著了吸。
“這個我是個菜鳥，不明白。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報價單？難道你真的要免費服務嗎？”林宇峰坐在自己的床邊，笑道。
“帥哥，你這就開玩笑了。你姐我就是吃這碗飯的，怎麽能免費服務？我說實話吧，我就隻對處男免費服務，你是嗎？嗬嗬，來叫姐看看你的東西。我是專家，會鑒定男人是不是處兒。”說到這裏，阿芳很放蕩地笑了起來。
此阿芳非彼阿芳。林宇峰看著燈下這個阿芳從容抽煙的樣子，想起那個阿芳來。兩個人同床一夜不及於私，那時候他對阿芳是充滿了同情的。可詭異的是，那個阿芳居然是和麻建兵在一起。
“想好了嗎帥哥？你要什麽服務，吃快餐還是長流水？”阿芳在那裏吸了半支煙，正色地問道。
“你說的這些分別是什麽價格？”
“看來你真是不懂行，那我也不轉彎抹角了。打炮一次一百元，陪宿一次是三百。由你自己選擇。陪宿的話是批發，不限次數。打炮隻能算零售。你要哪一種？”
阿芳眼睛色眯眯地看著林宇峰，又說：“看看你的胸脯我就有欲望。你這人白白淨淨的，比那些渾身臭氣的司機可強多了。床上的花樣兒，你不會的我免費指導，可行嗎？”
林宇峰看著阿芳的模樣，笑了，他說：“姐，我實際上對男女那點事兒胃口有限。我找你來是打聽個人兒。”
“你不做生意？”
“做啊，該給你的錢我一分不少。”先給一顆定心丸。
“那打聽人兒，我興許知道，興許不知道。這個也有價格。”阿香吐著煙圈說。
“這樣吧，就算我花錢雇你聊天，行吧？我給你包夜的錢，三百。”林宇峰說。
“真的？陪你聊天就給錢嗎？你是哪裏的，怎麽這麽大方？”說話間，阿芳把手裏的煙頭往煙灰缸裏一按，兩隻畫了眼線粘著假睫毛的眼睛露出警覺的光來。
“我是北方人。不瞞你說，我是個隻對男人有興趣的男人。那種同性戀，你總知道吧？”為了套出阿芳嘴裏的信息，林宇峰信口胡謅，充分做好鋪墊。
“啊，你是個基佬？哈哈哈.……”阿芳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林宇峰等她笑夠了才說：“叫你見笑了。我是個從小喜歡男人的人。你是頭一次和GAY打交道吧？”
“不是啊，去年我遇到一個女人就是個基佬。叫我陪她睡覺，給的錢比服務男人高了一倍，全程直用舌頭和手指.……哈哈哈。”阿芳說著說著就又笑起來。
看著這個淪落風塵的女子，林宇峰表情複雜。他估計這個人的經曆也可能是婚姻失敗的離婚女人。一個人帶著孩子，無以為生.……
“姐，你別笑了。我和你說了實話，你還這麽笑我。那可是你的不對了。”
林宇峰叫了一聲姐，他對妓女一般是歧視不起來。這些女人其實都是些可憐人。誰不是走投無路才出賣皮肉的？當然，某些想錢想瘋了的女人除外。
“好好，我不小了。你叫我姐，那我能不能叫你一聲妹？哈哈哈……”阿芳又笑了起來。
這一次，林宇峰沒有製止。一直等道阿芳自己笑岔了氣，接連咳嗽起來。
林宇峰見狀拿了一瓶礦泉水扭開蓋遞過去，同時用手去給她捶背。阿芳連喝了幾口水，慢慢平息住了咳嗽。
“你有什麽要問的，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就告訴你。”阿芳不咳嗽了，對林宇峰的體貼，她的臉上帶出了感激的神色。
“這樣，我先把包夜的錢付給你。今天晚上你就在這裏睡吧。”說完，林宇峰拿出錢包取出三百塊錢遞過去。
“真有這麽好的事啊，那好吧，我先收下了。家裏有弟妹上學，要用錢的。不客氣了。”阿芳瞅瞅林宇峰，大方地把錢收到了包裏。
“我先接著剛才的話頭說，”林宇峰裝起錢包，臉上從容起來，“是這樣。我有一個同性朋友，我們兩個人從去年就住在一起。上個月他忽然不和我好了，我怎麽找也找不到他。”
“你不是要向我打聽基佬吧？那我真不知道。變態的人我見過，基佬沒有。如果那個女基佬不算數的話。”阿芳又要笑。強忍住了。
“我不是打聽基佬。是要打聽我那個同性愛人的哥哥。”說到這裏林宇峰伸手摸摸自己的臉，看看那上麵是不是紅得發燙。這種不要臉的話對一個妓女說出來，林宇峰居然沒有一點臉紅。
“你找他做什麽？要通過他再去找他弟弟？”阿芳有點起了一支煙，笑道。
“就是這個意思。其實我也不是啥有錢人。就是個公司裏做業務的白領而已。為了一份可遇不可求的情感我辭了職，來到南方。”說出這些話，林宇峰自己都快要吐了。
阿芳看著林宇峰，想看一個怪物，又吃吃地笑起來。
林宇峰費盡心思編造同性戀故事的目的，是打消阿芳的疑慮心理。這樣行走江湖的女人，可謂閱人無數。要取得她的信任是不容易的。
“你要打聽的人叫什麽？為何估計我會認識呢？”阿芳接連問道。
“因為這個人是長安這裏貨運市場的大貨司機，叫胡三慶。他喜歡找小姐。”林宇峰看火候已到，終於報出了胡三慶的名字。
“胡三慶？他長得什麽樣兒？”阿芳吸著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