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這個人原來是在麻氏集團的夜總會當保安的。現在麻氏集團的少東家麻建兵死了，聽說是因為販毒拘捕被打死的。夜總會此後被麻建兵的姐姐接管，很多人選擇自行離開了。那時候，魏冰經常從這個李樂樂手裏買貨。”李淑娟目光幽幽地說。
“這個在娛樂場所工作的人，常在水邊走多少都會做一點違法的事兒。李樂樂認識你嗎？”
“沒見過麵，但是他知道有我這麽個人。還慫恿過魏冰叫我去也夜總會上班，說那裏的收入很高，賺的錢總可以夠他吸毒的。”說到這李淑娟低下頭去。林宇峰知道所謂叫李淑娟去上班是幹什麽工作。這些話當著孩子的麵是不能說太清楚的。
“以後，你們拿到賠償之後還是離開燕京的好。到一個新地方開始新生活。”林宇峰說。
“哥，我做這種工作都是被迫的。請你相信我我沒幹任何壞事。我也是憑勞動吃飯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為了孩子，你們都應該換一個環境。在這裏孩子往往會有所回憶。”林宇峰趕忙解釋。因為他看到李淑娟流淚了。
“嗯，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等這件事處理完，我就帶彤彤離開這。至於那些賠償，除了給老人一點，就都留給孩子吧。隻要每天沒有人再來要閻王債，我就很知足了。憑自己的手我也能把女兒養大。”
“托爾斯泰說，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不瞞你說我自己父母雙亡，也曾經過寸步難行的時候，這個時候我的一個同學幫了我。這樣的情分我一輩子忘不掉。所以力所能及，我願意幫助別人，尤其是你這樣確實需要幫助的人。”
“這個念頭，就是幫助別人也大多是有所圖的。像哥你這樣的，不多見。其實，以前的時候也有人想幫我。但是不白幫，要回報。我真是看透了事情冷暖了。現在魏冰這麽死了，對他對我們，都是一種解脫。從前的時候，魏冰是個很好的人。隻是後來誤交損友才……”
“除了向魏冰兜售毒品，你發現過李樂樂有別的劣跡沒有？”
“他以前在夜總會，和一個叫華哥的廣東人很近。那個人過來燕京，李樂樂就會請假陪同。這都是魏冰不發瘋的時候說的。隻是這種正常的時候太少了。往往是他手裏比較有錢了，才會這樣。”
林宇峰沒有追問這個華哥的細節，是不是茵茵的丈夫。他沒有這個心思。
“李樂樂這個人沒什麽錢，這個是可以看出來的。所以我覺得他不應該做過重大違法行為。”
“哥，魏冰死了。交警隊把他的一些遺物叫了給我。在魏冰的手機裏，我看到一些圖片。這些圖片裏有一些他的狐朋狗友外，還有記賬的一個賬單。這個手機我不想要了，想送給你。你看看對你的工作是不是有所幫助。魏冰吸毒七八年，他自己也參與販毒討債等犯罪行為。常常是冒充艾滋病人，暴力討債。後來，魏冰就真的感染了艾滋病。他這麽死了，是一件好事。”
李淑娟從包裏拿出一個舊手機，牌子還不錯是三星的。林宇峰接過來看了看，順手裝進兜裏了。
“魏冰平常住在哪裏？”
“他和一個老女人住在一起。那老女人也是他們一丘之貉。吸的同時也販毒。魏冰死的時候就是和這個老女人在一起。”
“多老的女人啊？”
李淑娟忸怩地笑了：“也不算老，三十五六歲吧。”
林宇峰沒有繼續問下去，然後他們就扯開了話題。此時林宇峰對李樂樂並沒有太嚴重的估計，隻不過是賺一點小錢的保安而已。所謂近墨者黑，在那種地方很難指望出淤泥而不染。
告別了李淑娟，林宇峰回到家裏忽然忽然頭疼得厲害，眼睛也有模糊的跡象。軍隊裏學來的知識告訴他，也許是中毒了。想到這裏林宇峰趕緊跑到馬桶前摳自己的喉嚨，把胃裏的食物吐了個幹淨。
坐在沙發上林宇峰越想越怕，他想去醫院裏檢查一下。難道有人趁亂給自己下毒？
吐了以後，林宇峰還是很難受，就給自己熬了一點小米粥喝。幸好喝了粥之後，又吃了一大包山楂片，才好受了一點。一邊做著事林宇峰一邊在想這兩次吃飯的細節。他覺得李淑娟絕對不會對自己不利，而李樂樂這些人，即便是和毒品犯罪有所瓜葛，也不會就真的對自己動手腳。無仇無怨的。
第二天早晨林宇峰起來。意識有些模糊，頭痛惡心，這種感覺林宇峰以前沒有過。匆匆收拾了一下，林宇峰出來到天橋對麵的小吃街買了幾個包子，然後又在一個小販手裏賣了兩串糖葫蘆，一包糖裹雪裏紅。他回憶起，昨天晚上本來頭痛如絞，但吃了那些山楂片之後有所減輕。不敢是不是這樣，再吃一點試試吧。
長這麽大，林宇峰沒有一次吃過如此多的山楂製品，隻吃的滿肚子冒酸水了。這胃裏火燒火燎的滋味固然不好受，但是頭疼的症狀進一步減輕了。
和小楚告辭的時間是八點鍾，楚天燕已經給林宇峰準備了一些吃的。她看到林宇峰皺眉縮脖的樣子，就問他怎麽了。林宇峰說昨天晚上喝喜酒，不知道吃了什麽，肚子不舒服。楚天燕就給他拿了一下健胃消食片一類藥。
在坐上飛往成都航班了，林宇峰還在吃山楂片。一直到這裏林宇峰還不相信，有人給他動手腳。他隻是知道山楂製品能減輕自己的痛苦。
見他不停地吃山楂片，旁邊坐著的一位女士直接酸的扭過頭去。
這一次去成都林宇峰是千裏走單騎。李垂楠隻是和他交代了一番。叫林宇峰過去之後就去成都市公安局找誰誰。他會安排好見麵的事宜。李垂楠自己要緊急趕往深圳。深圳火車站出現了暴力縱火事件。
一接到電話，李垂楠就和林宇峰一起出門，在車上打電話給燕京機場公安分局便利改簽。
“本來適合你一起去成都的。現在深圳那邊出事了，我得回去坐鎮指揮。深圳火車站就在我的轄區裏。有時候想一想，幹警察這個工作確實很累。一年到頭幾乎是馬不停蹄。”說著李垂楠搓了搓臉，“我看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是有問題千萬別忍著。到成都那裏就找醫院看看。”
兩個人在機場登機口分得手，林宇峰自己去成都。
坐在飛機上，林宇峰的精神依然是模糊的。他覺得自己像一個陀螺，不停地旋轉著。想停都停不下來。在飛機上，他就不停地吃山楂片。
過了一會了，空姐來發飲料，林宇峰又要了山楂汁。這樣一路過來，雖然是昏昏欲睡，但最終他平安地到了成都雙流機場。而在燕京這裏，李樂樂和他的妻子已經辭職不知去向了。
林宇峰下了飛機，自己坐機場大巴趕往成都市公安局。在那裏找到一位李警官，然後就在招待所住了下來。天色已經晚了，隻能第二天再趕到看守所去。其實林宇峰在成都公安局還認識幾個人，但是他沒有心思找人。本來就是來工作，不是敘舊。對於破過的案子，林宇峰不想多打聽。這麽年輕一個人，他甚至失去了對任何事物的好奇心。
住在招待所裏，林宇峰已經頭重腳輕的隻想倒下睡覺。連晚飯都沒吃，林宇峰匆匆洗了洗臉就倒下了。半夜裏，林宇峰又起來吐了一陣。把胃裏的黃水都吐了幹淨，才終於覺得好受了些。吐完了，林宇峰了無睡意。他爬起身燒了一壺熱水，泡了茶就坐在陰影裏慢慢地想心事。
明天就要見到陳冰了，兩個人見麵之後能聊什麽呢？過去的舊情是一句都不能提了。那兩個人見了麵如何開口呢。這個直接是把他難壞了。這樣的生活看不到盡頭。與其審問陳冰，林宇峰寧願去偵察林國棟。警方已經監視林國棟好幾個月了。
今天來了成都，本來第一件事應該去看看吳明霞。就因為自己感到特別累，就哪裏都沒去。成都市局的李警官人家是公事公辦的。案子是深圳警察的案子，四川這邊隻是奉命配合。
按照審訊犯罪嫌疑人的規矩，公安方麵至少有兩個人在場，以防發生泄密行為。可是李垂楠現在不在這裏，林宇峰要和陳冰對話就得拉上一個外人。這樣過於難為情了，畢竟陳冰和林宇峰不是一般的關心。有些私密借此被抖露出來，甚至落到白紙黑字上，這對林宇峰本人是個極大的考驗。他必須把事情考慮周全。當初兩個人如膠似漆的時候，林宇峰是絕難想到會有今天這個局麵的。
從古代就有這樣一句話，叫紅顏禍水。很多男人所以犯下巨大的人生錯誤，就是因為在女人的美色麵前把持不住。林宇峰就是在美女主動投懷送抱的時候，忘了做人的底線。當初他和黎曼算是一見傾心的那種了，可偏偏黎曼是個有夫之婦。如果拿同妻來說事兒，可是挽回一定的麵子的話。那麽這也是他們放縱理由。種因的時候是沒有想到這些的，都想一晌貪歡。現在惡果暴露了，悔之不及。
如果這隻是個孤立事件還好說，難過的是林宇峰和這些女人都絞進了一個無法調和的案件裏。這個案件的主要人物，恰恰是個有錢有勢，智商和情商都出類拔萃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有與生俱來的王霸之氣。可惜的是他自我膨脹，把自己的聰明才智用在一個邪惡的事業上。有人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