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言馳的內心獨白三
記憶這個事兒其實是門玄學,過去的很多事情在他的腦子裏都模糊的很,偶爾有一兩個片段在腦海裏飄過,破碎的不像樣子。
這一輩子並沒有談過什麽轟轟烈烈的戀愛,見過的女人也不少,在身邊的也就那麽一個,和原南風也經常出入在風花雪月的場所,什麽風格類型的女人沒有,畢竟他的事業涉及到此,所以自然會接觸許多許多不同的女人,他自身條件讓很多女人都想聊騷,他懂,隻不過沒興趣,不是說清心寡欲,而是沒有那個下手的欲望,完全沒有。
但是喜歡找女人這種話不知道怎麽傳出去的,可能是和原南風在一起呆久了吧,總覺得他也是這樣的人。
他家裏有人啊,她熱情大方,會打理一切,有工作有主見,雖然有時候說話也挺氣人,但他覺得有趣,依舊每一天都會回到家裏。
從吻她那一天就算是兩個人正式在一起的話,也有兩年多的時間,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吵過架,也沒有冷戰過,關係非常的融洽,而且……單一。
這種關係真的很奇妙,嘴唇和牙齒隔得那麽近的,偶爾也會咬到,但是他和鬱清秋兩年多的時間,就是沒有吵過架。
第一次認識她,她才19歲,是一個青澀的小嫩芽,他也才23歲,她斷斷續續的跟在他身邊兩年,然後他就去了意大利,然後昏迷兩年半康複半年,那個時候她才24歲,如今一晃三年就過了,她27,卻感覺還是和一樣,依舊是那個誘人的小女孩兒。
在一起後,柏炎也出現的越來越少了……大概是因為鬱清秋下班之後就回家等他下班的緣故吧,所以柏炎找不到她。
他這輩子除了思念媽媽之外,尚且沒有想過其他女人,從來沒有,包括鬱清秋。
他不會纏人,也不會對誰產生依賴感。鬱清秋每一天都在,觸手可及,所以不用想。
碰到莫雲的那天……其實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像在哪裏見過,隻是想不起來。
那次是在醫院裏。
她的手裏拿著檢查單子,她看著他……笑意盈盈,那一頭烏黑的長卷發,隨風飄蕩。
這是一個讓人看了都會想要靠近的女人,她的身上有一種少見的親和力,綿柔優雅,白白嫩嫩的站在他的麵前,裙擺被風吹的就快要打在他的褲腿上。
她走過來,象征性的抱了他一下。
“聽說你失憶了。”
“對。”他老實回答,頭有點不舒服,大概是在剛剛那一瞬間在用力的想她是誰吧。
“我叫莫雲,我們認識。”
莫雲,他記著了。
那一晚和她吃了晚飯,他太想一個在他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麽,這個女人在他的過往充當什麽角色。
她說了很多,以前的趣事,他和他兄弟們的,還有他們的過往,挺詳細。
其實過去的事情,他問過鬱清秋,他們在過去是怎麽樣的。
鬱清秋告訴他,“不需要去想,忘了就忘了吧,現在你活過來了,我們在一起了,就行了,你隻要記著你不是壞人,我也不壞就好。”
聽著莫雲講,倒也挺有意思。聽來,兩人關係不錯。
最後的最後,她說她結婚了。
有意外,有差異,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是你已經結婚了你來找我敘舊幹什麽呢。
但緊接著她又說:但我現在是單身,我離婚了。
他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那一晚是回去的最晚的,淩晨兩點,鬱清秋熬著夜在等他。
他問,你怎麽還不睡。
她幽幽的答,“你頭一次回來這麽晚,怕你開車出事兒,又怕你工作特別忙,又擔心又不敢給你打電話,不過安全回來就好了。”
明嫣後來對他說:你這輩子都不碰不到那麽愛你的女孩兒了。
那時不懂,後來才明白。
………
從第一次看到莫雲後有一個月都沒有看到過她,後來有一次在街頭無意間碰到了,既然是過去的熟人,那就帶著吧。
那時候他的身邊沒有羅甫務,但是有別人。他一看到莫雲就叫:言哥,那不是你以前死命追都沒有追到的女人麽,後來她結婚你還追去意大利了呢,你昏迷就是因為她。
他心中一驚,還有這種事兒。
有了這層關係,於是就不免想多看幾眼……他死命追都莫過於追到、且她結婚他也要跟去的女人,到底是什麽樣的。
氣質卻是獨特,模仿都模仿不來的溫柔嫻雅。
那一晚送她回去,租房,去的時候房東正在罵罵咧咧。他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把她帶去了私人名邸。
這是他名下唯一鬱清秋還沒有來過的地方,樓頂,俯瞰整個蘭城,價值千萬。
她一看,居然哭了。
他其實很不懂,她在哭什麽。女人大概都是感性的吧,幾句話就能讓她說出心裏話來。
她說:“我以前和你說過,我喜歡的就是這種房子,可以不用那麽大,但是要種滿花草,要看到一大半的蘭州城,全是玻璃房,沒想到你還記得。”
巧合,真的是巧合,這房子是別人欠言家的錢,抵過來的。
不過她這麽想就隨她吧。
“你知道我為什麽離婚麽?”她炯炯的看著他。
當時他心裏在想,離婚總不會是跟他有關吧。
“他很好,除了喝酒賭博以外,後來還染上了吸毒。企圖讓我吸毒,我崩潰,然後離婚了。”
娶了這麽美的女人,還不知道珍惜,也是暴殄天物。
那一晚月色特別的美,輕輕的吹著風,把她身上的香味吹了過來。
這種香味,好像深埋在他的心裏許多年了,有一種無法抑製的爆發力。
他好像想起了什麽……那個喝醉酒的夜晚,他和一個女人上了床,那個女人的身上也是這種香味。
那一晚他第一次沒有回家,去了公司,坐了一夜,腦子裏一團的亂,很亂……
………
他不知道清秋是什麽知道莫雲這個人存在的,他以為她會發火,會生氣,但是沒有。
她隻是暼了她一眼,便沒有在理他。那時候他們已經不住在四合院了,住在城中的別墅裏。
在四合院住著,兩人上班都不方便,比較遠。
她生了氣之後,還是和以前一樣,會呆在家裏,他也時常回家。
其實去私人名邸真的也沒有幾次,他並沒有想過會去出軌什麽的,隻是……或許他真的就是個垃圾,會有某種騷動,會想知道他和莫雲究竟有沒有過親密的事情,他……不記得了。
當然,他並不會蠢到去提出來。
又或者是因為那份保護弱者的心裏吧,總覺得莫雲挺可憐,她就像是一個長者,要人去保護,要人去疼愛。
又或者是那種得不到就是最好的劣根思想吧,那個房子莫雲一直住著,差不多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裏,他的工作也忙了起來,因為言彥華身體不好,已經讓位,他不在是一個經理,而是掌管一個公司,所以有時候必然不會有那麽多的時間回家,不會有那麽多的時間去陪她。
鬱清秋從不過問他公司的事情,他也不會去講,這些事情,沒必要說出來,兩個人的專業不同。
但是後幾個月的時間,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他知道,她不高興。
可他解釋什麽呢。
其實她可以逼問的,如果問了,他一定會解釋,她也越來越沉默。
他想他也32歲了,這一年她28歲,兩人在一起整整三年時間,也該結婚了,那就結婚,娶她。
隻是這個想法才剛剛成熟,就聽說盛雲煙死了,當初那個被他【強暴】的女人,他跑過去看。
那一晚,她喝多了,他送她回去,他就走。走之前,她拽著他問他去哪兒,他說他有事兒。
可能是她以為他去找了莫雲,他不喜歡去過分的給自己辯解,走了。
回來的時候,天都快要亮了,她不在。他一路查到了她的去處。
到了酒店,她穿著浴袍坐在地上,柏炎坐在沙發,在給她的脖子按摩。
空氣裏都彌漫著一股歡灖的味道,這是做了多少次……
這種情形,不亞於捉奸在床。
他勃然大怒,他脾氣不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在麵對鬱清秋的時候,他基本沒有發過火,在一起三年的時間,他們都沒有吵過架。
和柏炎打了起來,他的肚子受了傷。
她去醫院找他,去解釋。
誰聽的進去啊……然後他就在醫院裏躺了整整一個禮拜,這女人還真是聽話的一次都沒有來過,於是他更生氣了。
其實當時暴怒,後來又覺得她不可能做這種事情,一定是柏炎在搞鬼,在挑撥離間,他相信她不會那樣做,她是個好女孩兒。
隻是怎麽還不來看他,他不會給她打電話的,你自己過來,但……失望了。
在這一個星期裏,照顧他的人又是嚴思文,其實他都想不起她叫什麽名字,但是她倒是挺熱情,挺賞心悅目的一個小丫頭。
還在醫院裏,他聽說家裏失火了……
那房子剛好是鬱清秋目前居住的房子,他還在掛水,肚子都沒有拆線,跑回去。
可是火太大,他從醫院回去的時候,房子已經燒了一半。
他衝進去救人,他知道這個時間鬱清秋一定在,那一瞬間,他隻知道死也要把她救出來。
嚴思文擋住了他,她用了兩個字,“我去,你有傷。”
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麽跟來的……不過他自然也不會叫一個女人進去救人,那小身板能把誰帶出來。
當然,他最後也沒能進,嚴思文也沒有。
消防員直接從二樓把她從樓上扔到了樓下的遊泳池。事態緊急,兩個人抱不動,她們又是疊在一起的,所以抱著就扔,總比一直燒來的好。
言馳跳進遊泳池的時候,才知道是兩個人,她,還有莫雲,都已經昏迷。
莫雲的衣服已經燒沒了,整個後背又是血又是灰,非常的嚇人。
………
莫雲的強勢最重,醫生說很不樂觀。鬱清秋還好,沒有明顯的傷痕,躺了幾天以後,嗓子啞了很久,其他沒事兒。
這其中他問過她,是怎麽起火的。
她搖頭,這個搖頭不知道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這個時候,她的情緒更差了,整天悶悶不樂,每一天問的也是莫雲怎麽樣了,每一天都要用紙條問醫生好多遍。
她什麽時候和莫雲的關係這麽好了。
………
他隻記得有一次去看莫雲的時候,莫雲告訴她凶手是鬱清秋,是她放的火。
他不信,簡直無的放矢,胡說八道!
“如果我告訴你,那場大火是鬱清秋放的呢?”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她放的?”他問。
“我看了她的日記。”
他一臉的茫然,什麽日記。其實那個時候莫雲不止對她說了這一件事,還問他喜不喜歡她。
言馳沒有回答。
她說你以前說過喜歡我的。
言馳說過麽,他不記得了……他這一輩子都沒有說過喜歡誰,從來沒有,他會對莫雲這樣說麽?
“如果我好了,你……我們會在一起麽?”她又問。
“不會。”他回答的比較快,幾乎沒有想,出於本能的覺得他們真的不會在一起。
他不牽掛她,不,他沒有牽掛過任何人。
………
警方調查結果是瓦斯爆炸,導致失火,然後燒了全屋。
但是不是簡單的失火,是有人蓄意而為,在杯底有灰白色的粉末,馬上安眠藥沉澱在杯底然後又被燒幹之後行成,而且兩個人的房間是鎖死的,初步懷疑是故意的,是蓄意而為,可能是想殺人。
凶手是誰……言馳的心裏咯噔一下。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和警方一起又在房子裏找到了一本日記本,當時他有點懵。
莫雲也提到了日記本,但是怎麽可能呢,鬱清秋怎麽可能會去放火,這個東西居然沒有一把火燒盡。
且,他都已經打算娶她了,有怨直接來找他就好。
她善良,她不會做這種事情。
“或許是積怨太久,為情殺人的例子可不少。日記本裏寫了,她就是想放一把火試試看,到底你會救誰。對於陷入感情裏麵的女人來說,這種事情是做得出來的。”
他依然不信!
他愛他,他知道,但是她不會玩命,更何況還有別人,她不會這麽愚蠢。
他利用關係把筆記本拿回家,可能藏的地方好吧,所以沒怎麽燒到,前麵燒了幾頁,後麵都看的清清楚楚。
裏麵有很多兩個人之間的點點滴滴,記錄了很多。
【突然羨慕明嫣來,她會畫畫,就能把生活裏幸福的瞬間記錄下來……嗯,他遊泳的樣子真的很帥啊,我連照片都拍不好。】
【每一天都在期待他早點回家,一起躺著,一起做任何事情……追了他這麽多年,終於在一起了,有時想想也挺浪漫的。】
【我喜歡他,給我什麽我都不換。】
【……】
【莫雲又出現了,她又出現做什麽呢,她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嗎?】
【我很難過,加起來他一共有十次晚上沒有回家睡了,是去找莫雲了嗎?】
【想模仿莫雲,可我不會,怎麽辦。】
【我又犯賤了。】
【……】
【我的耐心不夠了,真的,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悵然若失,患得患失,不如結束吧。】
【可我真的好愛他,我舍不得,我好痛苦。】
【我要放把火,燒了我自己。】
【我不喜歡莫雲,其實我不喜歡任何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可是麵對莫雲,我又有著無法形容的自卑,我比不過她,隻是我想不通,為何她會在婚後依然出現在言馳的世界裏,為什麽她這麽篤定言馳會繼續喜歡她一個離婚的女人呢?】
【做人小三很舒服嗎?還是想炫耀這種哪怕是離了婚,依然能有影響別人的魅力?做飯的時候看到騰騰大火,腦子裏一片恍惚,或許可以放一把火燒了一個屋子,臨死關頭看言馳那個混球會就是誰。如果救了她,從此我就遠離這兒,去別處生活,從此再不留戀。】
這是日記的最後一張。
有時候在想這個日記的字體是別人模仿的吧,可是鬱清秋的字,娟秀裏還透著幾分柔韌瀟灑,字非常好看,誰能模仿來。
而且這本日記藏在哪兒他都不知道,誰能看到。
而且,這說的是氣話吧。
警方要提審鬱清秋,言馳突然……怕了。他不信鬱清秋會做這事兒,可是這個不信並不足以讓他徹徹底底的相信鬱清秋是無辜的。
鬱清秋沒有經曆過什麽,一個上班族,一個電台轉,臉都不露,他總覺得她單純又善良。
被警察一嚇唬,萬一招了,萬一……屈打成招了,那就是殺人。而且種種局麵對她來說,真的很不利。
他想盡一切辦法的攔了下來,然後他對警方說日記本被他無意間掉進了遊泳池,毀了,其實他藏了起來,誰也找不到。反正這本子看到的人也不多,幾個高人而已,他相信他們手上沒有複本。
有複本也不怕就說是假的,反正真的也沒有了。
警方還是要繼續調查,因為他們相信不會這麽簡單。
當然這事兒他依然利用了很多關係去擺平,調查到此為止,對外宣布就是簡單的瓦斯爆炸,起火,導致了悲劇。
其實真的沒有這麽簡單……但是不查了。
………
她的嗓子毀了,能說話後,聲音已經不能聽,可她不在意,能說話的第一件事就是問莫雲怎麽樣!
何時這麽關心她,這麽關心她做什麽,還是說……是有別的意思。
他質問她,火是怎麽發生的。
她說她不知道。
她麽可能不知道,怎麽可能!!
莫雲死了,他腦子裏就如同是有一塊筋斷了。公安局長到他們家,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個畜生。
包庇一個罪犯,讓受害者死於非命,你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他依然一口咬定,不是鬱清秋。
這局長和言彥華關係好,當時隻是現在長輩的角度去教育他,聽他說這話,他拿出了手銬。
言彥華嚇得感覺阻止。
“我要不是看在我小時候抱過你的份上,老子現在就抓了你,混賬!我看你下輩子怎麽過!你良心是死的!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讓別的女人掉一條命,小畜生!”
言彥華說了各種好話,才讓局長消氣。他說他真的想去逮了鬱清秋,可是證據不足,唯一有嫌疑的那個日記本也沒了。
言彥華警告他,如果再去找鬱清秋,他就把鬱清秋抓去給警察。
其實言彥華的話對他來說,無關痛癢。
………
他一個月沒有去見鬱清秋,不願意見,他怕自己真的會良心不安。
有一晚,鬱清秋來找他,她瘦了好多好多,嗓子也說不出話來了,站在他的麵前,巴巴的看著他。
他人生……不,應該說是植物人醒來之後第一次,心口被紮了一下。
她沒動,但是看得出來,她在等他過去。
“收拾好你的東西,滾。”他說。
他們在一起,他的錢她隨便花,分手的時候,他一分都沒出。
她沒走,他知道,她還在等他,等什麽呢,他怎麽可能會回去。
可他的心裏,已經破了一個洞,破碎不全。
………
會娶嚴思文也是預料之外,那一晚她被兩個男人打,在街頭。
和嚴思文認識也有好久了,他的看護,照顧了他兩年半的時間呢,還有後來在醫院裏的……
他救了她。
她母親借高利貸欠錢,別人來找他。言馳替她解決了。
說娶她的那一天,是莫雲死後的第二個月,整整兩個月。
他又看到了鬱清秋,孤零零的站在小區的門口,像個被人遺棄的孩子……
門外在和她說話,她回了一句,清楚的看到門衛嚇了一跳,是因為她的嗓子吧。
她的嗓子毀到什麽地步了,他不想知道,不想去過問。
比起死人,這算不得什麽。
他要娶她的,但是現在不會了,那就換個人,這女人應該離開這兒,滾的越遠越好。
把嚴思文找來。
她需要的錢,他給。
除了這個,都給不了。要結婚就來點真格的,領證,不是說說而已。
領證的那一天,她來了。
她紮起了長發,不在可憐兮兮,還化了妝,光彩照人。
她問他,是不是真的要娶嚴思文。
他用了很犀利的話語來回答她,是的。
她終於走了,走的好。
……
你說牽掛是什麽滋味,大概是夜裏輾轉反側睡不著,大概是每個清晨晨博的時候,大概是每一次回家的時候,大概是看到別人成雙入對的時候,大概是經過電台的時候……
那種感覺,像有一條線在拉扯著他的心髒,不僅疼還癢,不僅空虛還難以忍受。
三年的時間,他都習慣了,習慣了有她。有她在,他都不用擔心餓肚子,有人會問
也不擔心天冷了不想加衣服,有人也會問。
也不用擔心累,有人關心。
生活裏好多細枝末節,好多好多……沒有過轟轟烈烈,可到了最後卻成了心頭的餘孽。
這女人為何要放火呢,放的那麽巧妙,剛好燒死了別人。
而她隻是毀了嗓子而已,毀了嗓子沒了事業,事業沒了算什麽,別人命都沒了!
但不會的,他在心裏不停的給自己催眠,這就是一般的失誤起火,跟她沒關係。
他也不會想她,不會。
但還是派人找了她,找不到,沒有找到,是死了麽?
還是愧疚的躲了起來,也行,永遠的躲著別出來。
但最後還是找到了,在淩陽縣的電台裏上班,一個離蘭城隻有三個小時的小縣城。
草。
躲你他媽的都不知道躲遠點兒。既然知道了在哪兒,剛好在莫雲一周年忌日,那就去找找她。
看她是否愧疚,是否反悔。
……
在淩陽縣的那個房間裏,闊別一年看到了,如同夢裏的……不,如同以前一樣,依舊神采,還是那麽瘦。
看來,她也並沒有因為殺人而有半絲悔意,也沒有看到他而感到激動,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他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氣,帶著她去了莫雲的墳。
一年了,大概這女人都沒有來看過吧,那就跪一跪,贖罪吧!
你看這女人多可恨,過去這麽久,她都沒有說過她不是凶手。
哦對了,也是……都沒有人質問過她是不是放了火,因為當年的那撥人被他攔了下來。
……
他就想整她,就想看她求情的樣子,這種心裏不知道從何處而來,想要看到她,卻又不想……給她一個笑臉。
曾經有離婚的念頭,是在過年的時候,可是那時候原南風告訴某一處在醫院裏看到過她,於是……他又不離婚。
如今她出現,他更不會離婚。其實很多時候,他自己都忘了,他還有一個媳婦兒。
喝醉酒和她做了,他是知道的,哪怕是醒來後看到嚴思文一身暴露的坐在他的身邊,他也不相信那是嚴思文。
他又不傻,也沒有醉到那種程度,不會不知道自己碰的是誰。
後來有一次又喝醉,那是被原南風給灌醉的,醉的很嚴重……後來,嚴思文就懷孕了。
這孩子是誰的呢,鬼知道。
他都醉的什麽都不知道了,可沒有那個本事硬起來,酒後亂性起碼還要有幾分意識是清醒的。
但是,他還真的想知道,那一晚當著他的麵和嚴思文鬼混的男人是誰,膽子挺大。
……
鬱清秋啊,越來越不可愛了……可他越來越瘋了,很多時候自己做什麽自己都不知道。
騙他說那是她姐姐生的孩子,他本就半信半疑。到了最後被拆穿的時候,又騙他是柏炎的。
就是那一天……失火前一個星期那個晚上的。
真他媽見鬼了!
他們在一起三年,做曖整整兩年,套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她都沒有懷孕,和柏炎一晚上就有了。
這他媽是在埋汰誰呢。
而且……他說過,他根本就不相信鬱清秋是那樣的人!
柏炎拿著個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鑒定書,他看了一眼,拿都沒有拿,不信啊。
那就自己去驗。
還真是自己的,這女人好可恨啊!從頭到尾一口咬定,這孩子不是他的,越來越可恨。
他突然想起大火之後的一個月裏,她去找他。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他,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看著他……希望他走過去。
他說滾以後,她都沒有走。
還在小區門口等他……那時候她就已經懷孕了,應該是想去告訴他吧。
不知道為什麽,更加生氣。不知道在氣誰,氣她也氣自己。
於是一邊想要保護她,一邊更想要折磨她……一邊想親吻,一邊想推開。
這種感覺,超級煩!
……
誰有那個閑心思和嚴思文一起出去旅遊,他把女兒送到美國治療,嚴思文也是無意碰到。當然並不是無意,他知道,她是跟著來的。
既然來了,那麽走的時候,自然是一起回去,不知道怎麽就營造出了他們一起旅遊的謠言,這麽多年,他從未出去玩過,從來沒有。
他知道嚴思文對鬱清秋的那些小動作,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就想知道她會不會捍衛自己的……地位。
畢竟他隻會抱她,不會去抱嚴思文,隻會陪她睡,也不會去找嚴思文,她應該是有優越感的,其實還是不錯的,她不會坐著等人去欺負。
尤其是踹嚴思文的那兩腳,還挺用力,挺有出息。
但是這個出息不該用在自殺上。
她可以來找他,他不會讓女兒死……當然女兒確實是死了,隻不過這個世界上是有奇跡的,隔了幾分鍾又有了心跳,緩慢而微弱。
那個時候,她已經昏迷。
後來沒有告訴她是因為,誰也不知道沒了呼吸這事兒會不會再發生,等到穩定以後在告訴她。
所以把她送回到國內以後,他又去了美國,女兒不能有事,他要去守著,度過那幾天最危機的時刻。
隻是誰想到他回來後她就踹了嚴思文,然後就去自殺。
忽然覺得什麽都不在乎了,隻要她還活著。
哪怕她是殺人犯他也要!
原芷藍說,哪怕你不愛她……
愛?
他的心裏有幾分起伏,原來這是愛,原來他談過一場那麽彌足珍貴的戀愛。
誰說他不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