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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她把能給的都給了他

  原芷藍在心裏是試想過,若是有一天她真的從原南風的戶籍裏分出來,她會重新弄個身份,然後生活。


  她也對他說過,姓原是一件讓她跟排斥很惡心的事情,也說過要從他的戶口裏脫離。


  其實當真正的來了後,竟然這麽的………她拿起一杯水,抿了一口,水不燙,可心裏卻在那一下就疼了,絲絲麻麻,如被針紮,形容不出來的難受。


  水杯放下,落在桌麵,叮的一聲。原南風順著聲音看向她的手指,白皙如玉,修剪的指甲恰到好處,手腕盈盈泛白。


  他抬眸,看上去。


  她也正看著他。


  好久,好久兩個人的視線第一次正麵接觸,原南風的心頭忽然一緊,就像有一根繩子在猛的一拉封住了袋口。


  她眼睛黑白分明,可已失明。


  她微笑,波光蕩漾。


  “原南風。”


  好久好久沒有聽到這種腔調,柔軟的。原南風一隻手放在桌麵,原本隻是隨意一搭,這時候握住了杯子,手指搭在上麵。


  他聽到了她溫軟到像一注猝然紮進心裏的水,蕩在了他的胸膛,在他的心湖裏起了波瀾壯闊。


  “我走了。”她說。


  走了……她要回葉家。


  他對她說了兩次滾,最後一次她說他要是再說一次滾,她就永遠不回來。可他說了兩次,把她接回來也有兩次,不,不止兩次。


  原南風看著這張臉,第一次見到就知道她假以時日一定非同凡響,確實如此,美的總讓人想要流連。


  原南風一直握著杯子,慢慢的,心裏那波瀾被取代,張口,“滾吧。”


  是滾不是走。


  滾就是別再回來。


  原芷藍僵了下,她不知道別人有沒有察覺到,幾秒後,一笑,“告辭。”


  起身。


  葉威對原南風那個滾有意見,怎麽說這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站起來,剛想開口,身後彭的一聲,回頭,原芷藍碰到了桌子。


  他連忙去扶,多餘的話也沒有說,隻說了離行前的客套詞,帶著原芷藍出去。


  原繼中莫名一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麽,或許是滿意原南風的做法,原芷藍離開,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扭頭,原南風的目光跳遠,眸,深邃難辨,似看著原芷藍離開的方向,又似不像。


  他在原南風的肩膀上拍了一把,算是欣慰吧,起身,也一同離開。


  原南風鬆開水杯的時候,指尖在泛白,手指因為用力而變形,外麵的人已經消失,他才把目光收回來,一寸一寸……


  漆黑的眸最後落向水杯,晶瑩剔透的水仿佛那女孩兒瑩潤的皮膚。他心頭一股異樣,徒然一升,拿起水,一飲而盡。


  放下水杯,聲音不大,被子卻碎成了兩瓣,殘水流了滿桌。


  ………


  葉威把原芷藍拉著上了車,給她係上安全帶,低頭,問她,“怎麽回事,眼睛怎麽了?”


  原芷藍一直盯著前方看,總感覺她整個人都緊繃著在,眼睛裏的血絲都繃直的仿佛沒有彎曲,葉威眼裏有什麽在飄蕩,喃喃,“看來是沒戲了。”聯姻無望。


  但葉威並不會特別的注重兩家的聯姻,因為他的工作重心在景城,不在這兒。他的女兒,這幅長相,貌可傾城,多的名門高貴來青睞。


  “無恙。”他摸著她的肩膀,往下微微一摁,讓她回神,“眼睛怎麽了?”


  原芷藍沒有回答,隻是冷靜的說了聲,“送我回去。”


  葉威微停頓之後,上車,“行,我們回家。”


  “我說回我的家,未來城。”


  “無恙。”葉威啟動車子,“我親自來接你,就必然要把你接回去。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你。不說你失明,就說身份,你已經是黑戶,沒有你了。”


  原芷藍黑亮的眼睛裏有一種被石頭撞碎湖麵的不成形,但稍縱即逝,“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回葉家。”


  “不回,你能去哪兒?”


  原芷藍定定的,麵無表情,“我對你來說有什麽作用,我心裏清楚的很。別妄想了,我去當尼姑,我都不會去幫你穩固你的事業!”


  聲聲如嘶,字字清晰。


  葉威沒有所動,啟動車子,“別瞎猜,胡思亂想隻是給自己增加煩惱,但是尼姑你就別想了,我的女兒不可能走那一步。”


  “回去。”


  這是命令。


  ………


  葉威沒有給她半點機會,上了車,她就別想下,車子直接上了高速。


  原芷藍知道去高速,知道徹底的離開了這個城市,收費站時,工作人員用標準的普通話說祝您一路平安。


  話落,車子啟程。


  她的心成了渣,隨著那一腳油門的轟鳴聲落在了這個關卡。頭靠在窗戶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原少爺。”


  她聽到了葉威這聲音,心裏突然叮咚一聲,本能的回頭,從後車鏡看向後麵,他……是不是他來了。


  “是嗎?隻可惜我現在已經上高速,不能在回頭,否則我會讓無恙還給你。這樣,回到家,我會給原少爺一筆不菲的酬謝費……嗯,告辭。”


  葉威放下電話,聲音從前頭飄來,“原南風,還有銀行卡在你那裏嗎?”


  不是他來了啊,隻是打電話要錢。其實他給的卡,她基本沒有用過。


  她沒有說話,她害怕開腔,害怕一張嘴聲音就是顫抖的,會帶著哭腔。


  好在葉威並沒有追問。


  原芷藍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非常用力的去忍,過了會兒,抽紙巾,擦拭著掌心裏掐出來的血絲。


  ………


  王如坐在車裏,車子是發動的狀態,時間久不動,總感覺車子在突突的上下顫。可他沒有得到命令,不敢動,是前進,還是後腿。


  前麵可是高速。


  “南……南哥。”王如實在受不了這股沉悶,就覺得這個車子裏,有一股像寒刀子一樣的氣氛,說不出來的緊張感。


  他回頭,看著原南風過分俊美又深沉的臉頰,“你……你要是去,我們就上去,反正…就當是旅遊,要不然我們去高速飆車?很好玩的。”


  原南風捏著手機,看著他,眸光幽暗的讓人不知所措,就那麽看著王如。


  王如有點頂不住,“南……南哥……”


  “你瘋了嗎,去高速飆車?”


  不是,我不去看你很想去麽。


  “走吧。”


  “去……去哪兒?”


  原南風的聲音很低,近乎與沙啞,“回市區。”


  “哦,大小姐……真的回家了?以後都不來了嗎?”


  原南風一個眼神淩過去,王如下意識的縮縮脖子,以為又要挨打,但沒有,南哥非常冷靜,“開車,別那麽多話。”


  “………”


  好。柔,好委婉的腔調,突然間好像變了,一個人。


  …………


  一個小時後,到了市區。


  原南風來開車,到南水苑。這個家是他大二的時候買的,自己的小窩,裝著他所有的喜怒哀樂。,

  進小區,樓下爺爺奶奶齊排排的坐在道牙子上,也不說話,看得出來,心情不好。


  原南風過去,在奶奶身邊,“奶奶,你……”


  才開口,奶奶厲聲道,“站起來!”


  他站起。


  奶奶看著他,太高,看不好,她也站起,站在道牙子上,“我問你,你女朋友呢?”


  “……誰?”


  “原芷藍,我今天才知道,她和你在一起好多年了,你這小畜生。你都有她了,你訂什麽婚!”


  “奶奶,誰說我們在一起了?”


  “放你的狗屁,沒有在一起,你把人家弄你臥室裏天天睡一起,和著你想白嫖?”


  “奶奶,誰嫖了,我是那種人?”


  爺爺齁一句,“聽著,不許插嘴,給我站好!”


  原南風挪了下步子,站好。


  “你還不如白嫖呢,你要是嫖起碼人家還有錢拿。哪像你,你個小崽子,誰讓你這麽欺負女孩兒的。你媽,你媽當年那個德行,你爸都沒有說過她一句壞話,你倒好!”


  原南風沉默。


  “你訂婚了,我不逼你退婚,我做不了這個主。但是,你把小丫頭給我找來,你當麵給她道歉,我們陪著你,這是你欠她的!另外把這個給她!”


  奶奶啪的一聲把一個卡片塞在他的手裏,原南風拿起一看,是一張銀行卡,天藍色,她的卡,那家店給她掙下來的所有錢都在這裏麵。


  “怎麽會在你們這兒?”


  “我們第二天來的時候,她給的。說我們剛回國,缺人民幣,讓我們拿著花。”


  原南風捏著卡片,盯著左下角原芷藍那幾個字………第一次她掙了180萬,都給了他。


  這一次不知道有多少,給了他的爺爺奶奶。


  “把她弄回來,她都瞎了,你還讓她亂跑。”奶奶氣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你給我趕緊,我去買菜,今天晚上要是沒有她,你給我等著!”


  奶奶氣呼呼的走了,爺爺看到奶奶眼眶都紅了,給了原南風一腳,“你給我等著!”威脅一句,然後追奶奶去。


  ………


  夜。


  如同一塊藏青色的幕布從天網下,醫院裏靜悄悄,長長的遊廊好像有無數個死寂的孤魂野鬼在走,好像隨時都會來索你的命,沉悶又窒息。


  原南風行走的很緩慢,推開一個病房,裏麵的看護看到了他,恭敬的叫了聲原少爺。


  他擺擺手,讓看護出去。


  關門,病房裏靜寂無聲。


  原南風走近床邊,坐在凳子上,看著因為瘦而輪廓過份分明的言馳,居然剃了一個光頭,光頭,就越發的顯得他,不是一個好東西,有一股下一秒就要跳起來打人一樣的匪勁兒。


  原南風嗤笑,手握拳,掄起來,很想給他一拳,睡半年了,也該醒了。


  拳頭停在半空中又放了下來。


  “喂。”他沉聲,“我收到了兩筆女人的巨款,你不想看看?”以前都是他給別人錢。


  原南風眼眸如霧,隻是說了一句話,便再沒有其他,沉默。


  這一晚,他在南水苑挨了兩小時的罵,到醫院裏,一晚上沒睡。


  這個冬,清冷又蕭寒。


  ………


  景城四季如春。


  這兒沒有冬天,這個天氣,一件外套也就足夠。


  原芷藍一回來就被帶到了醫院裏,各種檢查。其中有一項失血過多從而造成眼部暫時性失明,當然隻是大膽猜測,葉威問她那是什麽,為什麽會失血過多。


  她不知道,因為孩子死亡從她的肚子裏流出來時,她已經昏迷,當然就是知道了也不會說,這件事情,她會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回到家,休息。


  未來城和葉家最大的區別就是,很吵。每一天都有各種人來問她的身體和需求,走一步,都有人還扶她,她就像個廢人。


  一個星期後,她給鬱清秋打了電話。


  “在哪兒,你家找不到你,身體怎麽樣,眼睛好了沒有?”


  “身體挺好的,我現在在外地。”


  “什麽時候回來,今年過年我不回家,我倆一起過年。”


  原芷藍沒有回答,對著天空,虛虛一笑,那個地方還回去嗎。


  ………


  一個星期後,景城下雨了,也算是涼快了很多原芷藍去看了外婆,她喜歡下雨天的寺廟,那牆和建築物,仿佛是隔了千年而來,淅淅瀝瀝的雨絲配著石頭縫裏濺起來的泥濘,似有千頭緒在發泄。


  外婆葬在寺廟的後山裏,她陪了外婆兩個小時,回到寺廟的時候,發起了高燒。


  身體不好吧,所以一燒就是三天,高燒反反複複,醒來的時候,是外婆生前的好友,已經滿頭白發,像極了得道高僧。


  “原南風是誰啊?小丫頭有男朋友了?”


  她心裏一重,她……叫了嗎?


  “他呀,就是一個過路人。”


  “過路人這麽重要?”她笑眯眯的,非常和藹。


  原芷藍的聲音有些沙啞,“不能走到一起,到了最後不都是路人麽。”曾經幻想著嫁給他,她原本就是一個不結婚的人,還幻想著和他白頭。


  老者寵愛的摸著她的臉,手上的繭子都是溫柔的,“你還年輕,怎麽就知道不能走到一起,人生這麽長,有愛人是幸事,有兒有女是福,別學我,老而無依。”


  “那有什麽不好?”


  身在寺廟,心卻是自由的,心如止水,沒有痛苦,平平淡淡,敲著木魚,念著佛經,一輩子就過去了。


  “傻丫頭,說了你也不會懂。”


  活著誰沒有雜念,哪怕是佛。所以塵世才是最美的,是有溫度的。


  ………


  她在寺廟呆了五天,五天後,下山。悄悄的下,沒有人知道,包括守在那裏的保鏢。


  她去看了葉聲晚,她在精神病院裏,瘋瘋癲癲。她也一心一意的愛葉威,結果呢,葉威一轉頭就娶了別人,沒有管她,甚至沒有為死去的兒子難過。


  而她因為兒子死了,瘋了。


  你看,男人是個什麽,何必去愛他們。她在這裏瘋,吃藥都被人灌。而葉威在家裏抱著新妻子,小兒子,在外人看來也是恩恩愛愛。


  她又去了墓園,她被打死的親媽。一個為男人沒有理智的傻女人,若不是死了,恐怕還在為他說好話。


  從墓園裏出來的時候,外麵停了兩輛車,葉家的,這個陣仗就像是來抓她,怕她跑了嗎?

  她拿什麽跑,連個證件都沒有,黑戶。


  被帶回葉家,家裏有客人。男的,精英,據說和他小時候一起玩過,今天來串門子。


  吃了飯,那男孩兒把她帶到後院,就兩個人,連個傭人都沒有。


  這是在………給她找男朋友,葉威到底是沒有忍住,也沒有把她的話聽進耳朵裏。


  三天後,那男孩兒又來了,買了花,還買了很多珍貴禮物,隻可惜原芷藍正眼都沒有看過。


  “無恙,你不喜歡我嗎?不然你怎麽都不看我一眼?”


  喜歡……


  她不喜歡任何人,包括狼狽的自己。


  ………


  冬天隻過去了一個月,蘭城就下雪了,一下雪人們就開始沸騰,好像這個城市從來都沒有見過雪一樣。


  從船上下來,到處都白茫茫一片。


  全子老遠就在喊,南哥南哥。跑過去,見原南風還穿著黑色的外套,一副老子全世界最酷的樣子。


  嗤之以鼻,凍死你。


  “南哥,這一次你走好久,都快一個月,你這船來回不才一個星期麽?”


  原南風的下頜有一排性感的小胡須,帶著墨鏡,確實有老子最帥最酷的硬性條件,“我不是有很多條船,對了,我爺爺奶奶最近吧?”


  “還好,那宋小姐多會哄人啊,沒事兒就過去,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把兩個老人哄的團團轉。”


  原南風沒吭聲,上車,車上有一件羽絨襖,黑色的,換上。


  全子哼哼一聲,也知道冷啊。


  原南風兩手插兜,可以暖一暖,一摸有一個東西,拿出來一看,是黑色的皮圈。


  忽然這眼睛便暗了下去,這個衣服好久都沒有穿過,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他都忘了。


  他喜歡她紮頭發,喜歡她露出脖子,又白又修長,弧線美得剛好讓他控製不住的去吻。


  所以,這皮圈應該在她的頭上,怎麽會在他的口袋裏。


  哦,想起來來了。


  大概是那一次她就是不紮頭發,他非要她紮。她鬧著把皮圈給扔了,他一把把她抱過來在她的脖子上不停的啃,不紮頭發他也是想吻就吻。


  她扭著罵他狗,小身子顫抖的不行,嬌喘連連。


  這應該……應該是兩年前的事情了吧,都這麽久了,記憶還如此的清晰。


  “南哥,你幹嘛,什麽呆,你手機響半天了。”


  原南風握手,皮圈攥在手心裏,電話已經掛掉。


  他把衣服脫下。


  “……咋了?”


  “這麽髒的衣服你從哪兒拿的,這也給我穿?”衣服從後麵扔到了副駕,呲溜一下,滑到了地上。


  全子,“………”


  “拿去扔了。”


  “……哦。”敗家子。


  走到下一個垃圾箱,打開玻璃,衣服穩穩的扔了進去。


  隻是那個皮圈還在他的手心裏,小部分露出來纏著手指,把皮肉都勒起了紅痕。


  ……


  回到南水苑。


  爺爺奶奶還在,好久不見,自然十分親熱。問他怎麽瘦了,怎麽黑了,船上的日子是不是特別辛苦。


  “怎麽會,船上快活極了,有很多漂……”亮的小姑娘。


  爺爺哼了一聲,警告。


  原南風改口,“漂亮的風景,和漂亮的……水。”


  “行行,來吃飯吃飯。”桌上,爺爺奶奶不停的給他夾菜,原南風胃疼,其實已經疼了很久,但在爺爺奶奶麵前,他沒有病,必須吃。


  吃完去書房,開始吃胃藥。


  打開電腦,郵件來了。


  【南弟,你幹嘛呢,半個月不回我消息,那個視頻我已經處理好,你說不能從網上發給你,那你就到這兒來取,最安全。】


  這是半個月前發來的消息,隨即打個電話出去。


  十分鍾後,他出來。


  “乖孫子,又帥了。有沒有女朋友啊,別老呆部隊了,一群老爺們,有什麽好的,快出來,給奶奶找個孫媳婦。”


  “奶奶,我得報效祖國,我的命是祖國的。”沙發上,百裏半抱著奶奶,爺爺在一邊無限寵溺的看著他。


  “胡說,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你要嚇死我。”


  百裏柔柔一笑,“奶奶,我從南方給您帶的特產,特別軟,很適合爺爺奶奶。”


  “你又去出任務了?南方哪兒?”


  百裏笑的有些燦爛,“景城。”


  原南風站在後麵,靜靜的聽著。他在光源的最暗處,那一身的低沉略帶滄桑。


  ………


  白茫茫一片的雪,樓棟下麵,百裏和原南風相對而站。


  原南風過了很久才開口,“以後別來我家,你想爺爺奶奶,就把他們接去你家。”


  “恨我?”


  原南風玩著打火機,姿態懶散而逼迫,“我說過,我們是仇人,不共戴天。”


  “那你打算把我怎麽樣?”


  原南風扭頭看著他,“挑釁?”


  百裏是軍人,他是成熟理智的,遇事必須冷靜。可他又是一個男人,在感情上,是初出茅廬。


  “我不喜歡硬碰硬,但倒也不排斥,你若是來,我也奉陪,晚些時候吧。”百裏看著那雪,又道,“隻是有些事我不方便做,你不同,你三教九流都認識人,去找找吧。”


  “什麽意思?”


  “她已經離開葉家有半個月,她沒有身份證,又是個瞎子,出了門,會有很多未知的危險。這年頭免不了見色起意的人,你知道她有多漂亮。”百裏又看向他,“我找了半個月,沒有任何消息。消除她的一切戶籍信息,你是怎麽想出來的?她若是死了,連身份都無法確認。因為我和她睡在一起過,你就要這麽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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