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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她捂住了他的嘴

  原芷藍的眼睛通透明亮,她姣好的五官印在杯壁,跟隨著水在搖動,不成形。


  “原芷藍。”原南風再度開口,瞳仁漆黑如墨,緊緊的禁錮著她,“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在乎,你答不答應跟我走?”


  原芷藍繼續捏著水杯,沒動。那種感覺就像是兩艘行駛在海上的船,一直在若即若離,突然有一天他帶著他的浪潮,以一種溫潤又霸道的姿態來套住她的小船,看似平靜,其實洶湧已至。


  她保持著鎮靜,往他的身後看了一眼,“她來了。”


  原南風沒有回頭,沒有看那女孩兒一眼,直勾勾的看著她,目,深諳的能滴出水來。


  女孩兒看了眼原芷藍,又看看原南風,露齒一笑,“早聽說過一些,原來………”


  她頓住沒有再說,打量了幾眼原芷藍,隻覺原芷藍有一種寵辱不驚的從容,和以前看到過的照片不太一樣。


  “我們並不是真的相親,隻是為了應付長輩,原小姐,別在意。”隻不過這個對象是原南風的話,她可以接受先婚後愛。


  原芷藍回笑,“我並不關心這個。”


  “是嗎?”女孩兒凝視著她,“那原總豈不是很可憐,他多希望你暴跳如雷。”


  原南風抬頭,一眼掃過去。女孩兒頂了下牙床,臉上依然掛著恬淡的笑。


  原芷藍沉默,喝水,許是動作不順,所以水從嘴角留下來,在衣服上落下幾點。


  “能不能先離開?晚一些我會和你的父親解釋。”


  “你先搞定你自己吧,告辭。”女孩兒走了。


  這時雲彩也要回來,她從洗手間裏出來了,原南風起身拉著原芷藍的手,強硬的拽出了酒店。


  原芷藍始終是沒有掙脫開,被塞進了副駕。其實她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沒有劇烈掙紮,也沒有大聲呼叫。


  她知道這樣沒用。


  原南風上去給她係好安全帶,沒有立即離開,看著她,眼中是吃火鍋的,是帶著壓製的。


  原芷藍扭頭,不願與他視線接觸。


  卻被他一把拽過來,她聽到了他……七年都沒有聽到過的命令,“我給你時間考慮,在考慮期間,你隻能跟著我!我不會放你回寺廟!”


  過去,開車。


  車子走了兩分鍾,原芷藍才小心翼翼的把堵在心口裏的那口氣給呼出來………


  ………


  言馳坐在客廳的毯子上,電視裏正在放某檔育兒節目,客廳布置的溫馨簡單。


  言小妍坐在他的腳邊玩拚圖,一歲半,很瘦,才長了六顆牙。


  她的旁邊還圍了六個男人,羅甫務一群人,都在哄孩子。


  基本上言馳都插不上話,他靜靜的看著女兒被羅甫務他們搬來搬去,玩這個,玩那個。她啊啊啊的想要說話又不會說,她又爬回來叫爸爸。


  “怎麽了?”他鐵漢柔情,眼中都是女兒可愛的模樣。


  女兒指著他的胸口,“sui。”水水,也就是說餓了,要吃奶粉。


  但是她以前從來不搞這一招,就是要吃,指著胸幹什麽。


  他看了眼羅甫務。


  羅甫務眼珠子一轉,“………那個我不知道誰教的,反正不是我。”


  其他人開始笑,不說話就對了。


  “趕緊滾,都幾點了。”言馳抱著女兒起身,去廚房衝奶粉。


  言小妍興奮的拍打著他的胸脯,“爸…爸…奶……”


  “嗯,喝奶奶。”


  “爸爸……”她開始摸他的胸口。


  “………”言馳咬牙,在心裏把他們幾個給問候了一個遍,把女兒的手拿下來,“爸爸沒有奶奶,媽媽才有呢,叫媽媽。”


  他總在教女兒媽媽,女兒也乖。


  “麻麻。”已經喊的很順溜,隻是沒人聽。


  “乖。”


  衝好奶粉出去時,那一群人不在,但是原南風站在門口,他彎腰從櫃子裏拿出了一雙鞋,“穿上。”


  錯身一讓,原芷藍的臉印了來,言馳挑眉,原南風這是在幹什麽?

  原南風把原芷藍拉進來,看到了他,“我帶她去換身衣服,你在樓下等我。對了,你應該有沒有穿過的衣服吧?”


  “………”這是你家?太坦然!


  原芷藍的視線從孩子的臉上掠過,但沒有看幾眼,就被拉走。


  “孩子很脆弱,不能太多的接受外界,所以你洗澡換衣服,收拾幹淨,一會兒下去。”這是他推著她進浴室時說的話。


  她在洗澡,原南風去了言馳的臥室,找了一套還沒有還得及拆掉牌子的運動斷袖和短褲,拿去客房。


  敲門。


  “衣服在門口,洗好自己拿。”


  他再去拿一套,自己穿。男人洗澡肯定是比女性快,洗好後,等了一會兒,她才出來。


  濕漉漉的頭發,臉頰被熱氣熏染的酡紅迷人,摁著她坐在椅子上吹頭發,很長,已經及腰。


  原芷藍被動的坐著,暖風吹在頭皮,到達了心髒處,好像有麻痹的作用,恍惚的………快要睡了過去。


  ………


  下樓。


  這些衣服都是消過毒,所以可以放心的接近言小妍。


  樓下言馳還抱著女兒,看到他們兩一人穿了一套他的衣服,他腮幫子都硬了起來,“你不知道回你家?”


  “不行。”


  若是回了原家,原芷藍執意要走,他怎麽辦,一掌把她劈暈?但是鬱清秋的女兒,她的存在就夠挽留!

  “你他媽不會帶衣服?”言馳斜眸,“沒女人穿我的衣服……”


  “現在不是有了?我將就將就,明天會讓人送新的過來。”


  “………”將就?

  言馳深呼吸,把孩子塞給他,“給我好好哄,我還有事要去一趟公司,我告訴你,你要是把我女兒給我整哭,我……我這房子都送給你。”


  他沒有聽過女兒哭,從來沒有,一歲半了,他沒聽過她哭一次!這不正常!


  誰都看的出來言馳和原南風的用意,言馳很快離開,隻用了五分鍾。


  走前,啟動了安全設施裝備,沒有他的指紋,誰也出不去,誰也進不來。


  ………


  “啊。”


  原南風喂奶姿勢不太對,言小妍反抗。於是就把孩子送給了原芷藍,他起身。


  去洗手間。


  客廳裏,原芷藍抱著言小妍,兩人大眼對小眼。一個沒有喂,一個也不急著吃。


  原芷藍心頭騷動不止,這是鬱清秋的女兒。她的女兒,終於……終於活了下來。


  “乖乖。”她輕聲道,俯身,頭發掉了下來,被言小妍一把捏住。


  “哈哈……”笑出了聲,清脆悅耳。原芷藍盯著她,想起了鬱清秋。


  心中暖暖的疼。


  “你媽媽一定很愛你,也很想你。”她喃喃。


  孩子聽不懂,但是聽到了關鍵字:媽媽。


  “麻麻……麻麻……”揪著她的頭發,一連喊了五聲。


  原芷藍勾唇一笑,笑出了聲,她沒有阻止孩子這樣叫,就覺得那聲音是從來都沒有聽到過的美妙。


  原南風聽到了動靜出來後就看到了這畫麵……男人的衣服在她的身上很大很空,單薄的身軀,露出來的地方白皙的反著紅嫩的少女光。


  披頭散發,柔美放鬆。


  “麻麻…”孩子還在叫。


  “多叫幾聲,以後媽媽回來,她聽到一定很開心。”原芷藍相信鬱清秋還活著,去了哪個地方治病去了,一定會回來的。


  “你不高興?”


  一抬頭,男人高大的身影就罩了過來,他坐在她們對麵,兩腿一收,把她們的腿夾在中間。


  原芷藍的笑容斂去,沒說話。


  頭發很亂纏在孩子的手指,原南風去解。


  “啊!”


  這聲音這強調,言小妍,發、火、了,說不該。


  原芷藍抿著唇在偷笑,可愛的讓她把一切都給忘在了身後。


  “………會受傷,鬆手。”


  “啊!”言小妍看著他又叫了聲。


  “……言小妍,小時候我可打過你爸。”


  “啊啊。”兩聲:不許動我,不許動我!

  原南風盯著她看,氣勢對決。言小妍就是不鬆手,眼神也絲毫不退讓。


  “你走吧。”原芷藍說話了,“一會兒她會鬆的。”


  “我往哪兒走?”原南風淡道,聲音似晨澗的水,輕潤好聽,“在拽下去你頭會疼,她的手會受傷。”


  捏著言小妍的手,掰開,把頭發扯出來。言小妍……把放在她胸口的奶瓶扔了。


  原南風,“………”好大的脾氣,跟言馳小時候一個德性。


  去阿姨房找了一個皮筋過來,把她的頭發給紮起。他有紮頭發的經驗,也是因為她。


  那時她批發,他就會讓她紮。她就不,讓他給她弄,就像吹頭發一樣,自己懶得動手,總喜歡命令他。


  修長的天鵝頸再次出來,在他的眼下,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他口幹舌燥。


  又坐下來,去握孩子的手,她不給握,抽了回去。


  “………”


  原芷藍臉色溫柔,眼底有母性的光輝,“睡吧。”


  “你困了?”


  她沒有看他,“我是讓孩子睡。”便沒有了話。


  孩子還真的聽話,在她的臂彎裏打了一個哈欠。


  “原芷藍。”原南風再次去拉孩子的手,這一次她又反抗,抽出,直接落在了原芷藍的胸口。


  “有沒有再考慮?”


  人類有兩樣東西無師自通,吃和性。言小妍從來沒有經曆過母乳,但是一摸,她本能的就張嘴,本能的就去扯衣服,本能的就把頭靠了過去。


  “………”原芷藍抽口氣,騰出一隻手來,去抓她的手,可抱孩子沒有經驗,這麽一騰,就讓孩子從腿上掉了下去,她又去護。


  這衣服領口很大,她在摟孩子的時候,腰彎曲,於是孩子的手伸了進去……她坐正後,匈前大片風光在外。


  從頭到尾,原南風都沒有出手幫過忙。


  原芷藍,“………”她終於抬頭看著他。他的眼神霧暗的有風在卷,“讓她摸一下怎麽了。”


  原芷藍去拉孩子的手,這孩子脾氣不小,就是不抽出。


  身體拱來拱去,不滿,因為吸不到。


  “要不你給她吸一口吧,從小她就沒有享受過,滿足她,給她一個完整的童年。”


  原芷藍用力一咬牙,手背上的筋乍現!把言小妍的手用力拿出,把孩子丟給了他。


  她起身就走。


  走到門口,空調的風吹過來,腿上一片沁涼。她又站定,低頭,閉眼,手握成空拳,隱忍已達巔峰。


  回頭,走過去,正要開口。


  看到了言小妍那一臉受傷的表情,委屈極了,嘴巴往下撇,像是哭泣的半月。


  “沒事兒,又沒有摔疼對不對?”原南風安撫著她,用指腹摸著她的臉,“別哭,否則你爸爸就要把房子送給我了。”


  言小妍沒哭但是她的嘴一直在大哭的邊緣徘徊,盯著原南風一動不動,睫毛微長,把脆弱和委屈彰顯恰如其分,眼睛好像是在控訴什麽。


  原芷藍心頭一凜,她……


  “你太過份!”


  正這麽想,原南風就起身,臉冷硬如霜,掀起孩子的衣服,讓原芷藍看她的左胸口那密密麻麻的刀疤。


  “她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下來。現在一歲半,還沒有接觸過大自然,沒有出過這個家,所有接觸她的東西都要消毒。稍有不慎,就是要命。”


  原芷藍緊繃著身體,看到了那疤痕,想要去摸,又被原南風給蓋上。


  “我們都小心翼翼的對她,重話都不敢說,她要什麽給什麽,她沒有享受過母愛,沒有喝過一滴母乳,其他孩子有的她都沒有,她渴望的不是你的胸,是她媽媽!原芷藍,你知不知道你那一扔,很有可能會給她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原芷藍臉色煞白,“抱歉,我……”


  “上次羅甫務抱著她轉圈,心髒跳動過快導致休克,她就得輕拿輕放。”


  “好好哄著,我去消消氣。”把孩子遞給她,原芷藍接著,一雙手捧著,生怕有什麽不測。


  原南風轉身,去廚房倒水。許是心情好吧,一口幹了。


  出來後……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受這麽重的傷,我……”原芷藍愧疚不已,她會相信原南風,真的是言小妍胸口的疤痕很猙獰,很嚇人。


  那個麵積和刀口,明顯不是一次手術而造成,至少三四次。


  “幹媽陪你睡。”


  抱著起來,上樓。原南風站在一邊,臉色陰霾了比分。


  那份自然而來的歉疚,便更重。


  她的身影消失,一抹笑意染上了他涔薄的唇角,他就說……會讓她心甘情願的留下。


  愧疚這個東西,好用極了。


  ………


  如果在樓上的嬰兒房,言小妍故技重施,要摸著,那………原南風還是不要上去的好。


  她到底是帶發修行的人,她會很尷尬。


  他在樓下,給言馳發信息,“你女兒哪裏來的臭毛病,怎麽會想到要吃奶還得摸?”


  “羅甫務他們教的,天天他媽的的給老子添堵,差點摸我。”


  原南風沒回,言馳又來,“剛剛沒覺得,現在發現我女兒有了這毛病,或許不是壞事。”舉一反三,一想就想得到女兒幹了什麽,助攻。


  “滾吧。對了,你女兒衝我發脾氣,這脾氣也太大了,你管不管?”


  言馳打來了電話,原南風聽到他在電話裏追問是怎麽發的脾氣,發脾氣是什麽樣子,非常的興奮!

  他掛了電話,沒有回。


  簡直有病。


  ………


  半個小時後,差不多孩子睡著後他才上樓。屋子裏點了一盞橘黃色的燈,兩人都睡在地毯,言小妍貼著她睡,她也睡去。


  屋子裏很安靜,那燈光照過來無端讓人有了困意和懶散,可又舍不得睡,這幅畫麵太美。


  她的領口開著,上衣的下擺微微卷起,露出一小截的小蠻腰,身子彎曲像一條小蝦。


  他過去,躺下。


  聞到了來自她身上的香味,在誘惑著他。關燈,翻身,摟著。


  長臂圈著她細細的腰,慢慢的把言小妍的手給拿了下去,無意間手指碰到了綿軟。


  他忽然如被電流給擊中。


  八年,他憋了八年!


  呼吸開始粗重,他咬緊牙關忍耐。把言小妍放好,女人唔咽了一聲,然後醒了。


  “原芷藍。”他的聲音就在耳測,原芷藍渾身一繃,回頭……


  是他有意吧,應該是有意,所以這麽一回頭,她的唇就和他的唇,緊緊相貼。


  下一瞬,他的舌頭就遞了過來。她本門的後腿,他攔著她的肩膀,讓她不要往那邊擠,“小心,別壓倒她。”


  孩子是利器,她果然不動。


  “原南風!”她一字一句,“過去!”用了極大的忍耐!

  他的手還在她的腰上,掌心滾燙,透過肌膚層層滲透,她的血液都仿佛被灼燒著,渾身無力。


  “在一起吧。”他暗啞著聲音,屋子裏漆黑的不見一點的光,他的眼神像蒼穹聚起來的亮點,漩渦裏還有亮光。


  “我迫不及待。”


  聲音很低,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為了不影響孩子的睡眠。


  “你要這樣和我談這件事?放開!”


  “我隻有這樣和你談,否則,你一定是默不作聲。我能把你怎麽,既不能綁又不能打,溫柔不起作用,狠,你不怕。”


  根本無計可施,他戳不破。


  “先把手拿開。”她已經在咬牙。


  原南風拿開了手,放在她的身側,依然把她掌控,眸,定定的落在她的臉上。


  “明天給我答複。”


  “我現在就給你。”


  “我現在不聽。”原南風的頭倒了下去,把她摟在懷裏來,她反抗,但畢竟她的身後還貼著言小妍,反抗有顧及。


  “別動。”他快憋不住,全身貼緊,隻有那兒和她保持距離。


  “原南風。”原芷藍沒有在反抗,倒在他的臂彎,她懂得了以柔克剛,“你說你不在乎,可我在乎。”


  “我說了我現在不聽。”


  “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有一天我下了山,就算結了婚,新郎一定………”不是你。


  他吻住了她。


  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唇舌相抵廝磨。他隻是用唇碰她,身體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與她接觸。


  其實她做不了尼姑,可她到底是這個身份,所以他就要給予尊重,不可過火。


  吻纏綿而柔潤。


  兩分鍾後,離開,她的唇在夜色裏水色灩麗。他用眼神包裹著她,把她融化,“一定是我,我想結婚。”和你。


  四個字,堅定不移。


  她沉默。


  那一瞬不知她在想什麽。空氣裏有什麽東西在無形的交纏,似遠似近,濃稠曖昧。


  好一會兒。


  他細碎的吻上了她的額頭,眼睛,鼻子,臉……到唇的時候,她捂住了他的嘴。


  隔著一個手掌的距離,兩人視線接觸。


  “好。”


  他的心頭一瞬間,酸麻的不能自已。


  “等我三年。”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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