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敵人預備
按照係統給的提示,姬千月搬著小凳子坐在了床邊,輕輕地替北堂曜診脈。北堂曜忽然抬手抓住了姬千月的手腕,笑著說道:“本王現在隻是看不見東西,你就要調戲本王,占本王便宜了?”
姬千月掙開了北堂曜的手,怒道:“你就是看不見我也要損我兩句是不是,你要再這個樣子,我就放著你不管了。”
姬千月嘴上是這麽說著,卻還是拿著銀針紮在了合適的穴位,企圖用銀針把這毒性逼出來。但是逼出毒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不知道這段時間會不會出什麽意外。從這一天過後,姬千月便開始了給北堂曜針灸療毒的日子。
最開始的時候,北堂曜還會調戲她幾句,但是越往後他卻越沉默。
每當姬千月坐在床邊的時候,北堂曜便一言不發,哪怕有時候紮的針特別痛也一聲不吭,針灸之後又躺在床上,整個人仿佛喪失了活力。
“你看看你給我挑的什麽破院子,我院子裏的梧桐樹現在全部都落掉了,光禿禿的一片。”再一次坐在北堂曜的床邊的時候,姬千月和他分享最近的所見所聞。
她在心裏暗暗想,既然北堂曜看不見,她就是他的眼睛。
北堂曜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姬千月想了想,又說道:“那些蟬也是傻的,他們不去爬還有葉子的樹,偏偏在這個已經快要禿了的枝椏上。要是我院子裏有小孩,很快就能把那些蟬抓到了。”
“到了個這個時候,院子裏的小蟲子都變得特別笨,經常趴在很顯眼的地方不動了。”
“像你一樣笨。”北堂曜忽然開口。
雖然和往常一樣,他開口必然沒有什麽好話,保準是損她的。但是姬千月依舊很高興,北堂曜願意開口和她說一句話,證明他還沒有完全消沉。
“明明是到了秋天,結果院子裏那幾個大黃狗反而還懶懶羊羊的趴在那,和你一樣。”
北堂曜還是沉默著,當他的傷口好了一點的時候,姬千月便和長風想辦法做了一張輪椅出來。姬千月按照她在現代的構思畫出了草圖,她執毛筆,用的不好,畫出來的東西一言難盡。卻沒有想到,即便是這樣長風還是理解透了她的意思,也不知道從外麵哪裏找了一個能工巧匠,製作出來的東西有模有樣的。
天氣好一點,姬千月便和長風推著北堂曜出來,坐上了輪椅。
北堂曜感受著迎麵而來的風。對姬千月道:“你就是把本王放在這裏,本王也沒有辦法看到外麵的環境。”
姬千月看了長風一眼,兩個人相視一笑,姬千月便對北堂曜說道:“那王爺可感受得到迎麵而來的風?”
北堂曜不知道姬千月打的什麽算盤,沒有說話。姬千月看著長風點了點頭,長風推著北堂曜忽然跑了起來。
隨著長風的速度越來越快,迎麵而來的風也開始有了聲音,在北堂曜的耳邊呼嘯而過。
空中落下的葉子,時不時落在北堂曜的手上,頭上,他也感受得到已經入了秋了。
姬千月想到了係統那個時候安慰她所說的話,便也同樣拿出來安慰北堂曜,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
輪椅停下來的時候,北堂曜才疑惑地問道:“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人都喜歡觸景傷情,現在又是秋天,感受到了涼意,生怕王爺的心也跟著冷下來,所以才想了這麽個辦法。其實秋天也挺好的,有我在,還有長風在。我再努努力,很快王爺就可以創建光明了。”
姬千月對未來抱有著期望,這一股生機勃勃的氣息,也感染著北堂曜。
北堂曜不再像先前那樣死氣沉沉,雖然他還是接受不了自己真的失明這一件事情,但是他能感受到姬千月的別有用心。
換做姬千月推著北堂曜,便走地慢了下來。她帶著北堂曜順著王府慢慢地走,以前能看見的時候,總是用目光去探及王府的一切,現在看不到了,隻能感受卻有不同的感覺。
這一個偌大的王府,對北堂曜來說忽然像陌生的一樣。那個曾經葬送了他的母妃,他的弟妹的地方也變得不是那麽不堪。
這裏北堂曜正在努力適應著失明的生活,而那一邊早已經有人通風報信,告訴了皇上。
下了朝皇上在寢宮便有眼線急急忙忙跑了過來,把這段時間王府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告訴了皇上。
對於自己安排的眼線,就連皇上也不是完全信任的,他聽眼線把事情說完,對沈芊芊的受傷絲毫沒有表現出同情,反而說道:“你既然已經說了王府最近一段時間其樂融融,卻又說王爺失明,這是怎麽一回事。”
那眼線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氣氛,因此不理解為什麽。皇上也同樣不理解,為什麽北堂曜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安然,他不由得懷疑起來眼線的消息是否準確。
眼線也不敢和皇上保證,畢竟誰都知道王府有姬千月這樣一位神醫在,能治好北堂曜也說不準。但皇上心裏還是帶有許多的竊喜的,他寧願相信這個消息是真,便即刻起下了令,要準備去一趟九王府,他要去親自見一見北堂曜是否真的失明。
如果不提前通知,或許姬千月會手忙腳亂。但是提前通知了之後,她卻絲毫沒有慌張。
她和長風一起商量了一下,把事情告訴了北堂曜。北堂曜隻是沉默了許久,卻並未放棄。
“恐怕是不能讓皇上知道王爺現在失明的事情吧。”長風猶豫地說道。
姬千月點了點頭,“好端端的為什麽皇上突然會來九王府,不過就是為了試探一下王爺是不是真的失明了一樣。他既然以為王爺失明,我們就偏不能讓他知道。否則敵暗我明,還不知道對方要使出什麽手段。隻是我好奇,王府居然也有眼線。”
姬千月腦海中下意識想到了曾經看到的某個電影,竟像那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