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矛盾升級
這是要讓太醫給她把脈?好端端的這是唱的那一出?喜鵲滿臉疑惑:“皇後娘娘發生什麽事情了?”
“本宮要證明一件事情。喜鵲,這件事情非常重要。”她大口呼吸兩口。寒氣順著她的呼吸躥進體內,顧婉儀稍稍平靜了些。
太醫已經過來替喜鵲把脈。
手搭在喜鵲的手腕上,他細細把了很久,這才鬆手,衝著顧婉儀搖了搖頭:“喜鵲無礙。”
喜鵲沒事……可她怎麽就會有事兒?顧婉儀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你再好好把一次,是不是因為她吃的少,每次都是一點一點的,所以不明顯?”
“隻要體內有藥物成分,哪怕是很少,微臣也能把的出來。”太醫言之鑿鑿。
顧婉儀卻隻覺得天旋地轉。仿佛有人在她腦袋上重重敲了一錘,她身形趔趄著,連連往後倒退了幾步。
“這不可能!”喜鵲體內沒有避子藥,那她體內的避子藥從那兒來的?顧婉儀失魂落魄的走回翊坤宮。
目光落在那盒紅豆糕點上,她瞳孔驟然一縮。
是了,蘇眉笙近段時日總是會送一些糕點給她,她從不曾讓喜鵲吃過!難道竟然是蘇眉笙嗎?怪不得她臨走時還不忘提醒她吃紅豆糕。
原來她早已經留了後手。
顧婉儀失魂落魄的跌坐到椅子上,衝著緊跟著她進來的太醫道:“查查食盒裏的東西。”
“是。”太醫快步走到食盒旁邊,揭蓋,他拿起一塊紅豆糕聞了聞,蹙眉道:“其中有微弱的避子藥成分。”
“竟真是她!”顧婉儀手中捏著的帕子飄然落地。她呆呆的望著食盒中的那盤紅豆糕,“嗬嗬”苦笑兩聲。虧得她先前在對蘇眉笙出手的時候還總是百般心軟,卻不想,蘇眉笙竟然已經對她下了這樣的狠手!
“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這狠起來,悄無聲息的,竟然就能絕了本宮的所有後路!”顧婉儀擺手示意太醫離開,她則發狂似的猛然站起,抬手就把食盒掃落到了地上。
造型別致,顏色鮮豔的紅豆糕隨著食盒“哐當”聲落地而散落一地。
顧婉儀盯著其中一塊心形紅豆糕,笑得猙獰:“好一個蘇眉笙!你就是這般把我當好友的嗎?”坑害人坑害到她頭上?蘇眉笙是不是覺得她顧婉儀就是那種軟弱的受氣包?
蘇眉笙你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今晚之後,她再也不會顧念往昔的姐妹情分!
小全子進來便看到她惡狠狠的盯著地上紅豆糕瞧的模樣。
她渾身縈繞著一股戾氣,臉上的表情也異常恐怖,聽到腳步聲響起,她抬頭直視,眼底的恨意似是要化成一道利箭射穿人的心髒。
小全子嚇得“噗通”聲跪地:“皇後娘娘!”他也沒做什麽錯事兒啊,難道是因為喜鵲之事,她被刺激的瘋了?要不然他實在無法弄明白她這一係列的異常反應。
方才就儀態盡失的跑出去,如今回來又是這般模樣。小全子身板直微微哆嗦,他驚恐的道:“皇後娘娘,您別嚇奴才啊。”
腦子裏刹那間閃過很多念頭的小全子連看顧婉儀一眼都不敢。
倒是顧婉儀看到是他,渾身的戾氣緩緩收斂,她手扶著桌子,渾身僵僵的走到她方才坐過的椅子旁,重重坐下,她吩咐道:“地上的紅豆糕都扔了吧。”
“是。”小全子手腳麻利的把地上的紅豆糕都撿起,扔到食盒中,提著就往外走。
此時的顧婉儀眼底的神情又變得狠絕……
……
而出了翊坤宮後,段景煥帶著蘇眉笙一同坐上了龍輦。
“皇上這樣卸了她三個月的六宮統轄之權,是不是太過重了些……”蘇眉笙有些擔心顧婉儀會受不了如此重的責罰。
段景煥搖搖頭:“她終歸是心思太重,以至於消瘦的厲害,朕不過是趁此機會讓她好好靜心調養調養。”
聞言,蘇眉笙笑了:“皇上如此苦心,但願她能領悟。”
段景煥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柔荑:“這三個月就要辛苦你了。”
“說好的是三個月啊,多一天臣妾都不幹!”蘇眉笙嬌嗔道。
“好好好,朕知道你不喜管理宮中瑣事。”段景煥的語氣裏充滿了溺愛。
“皇上是要回養心殿嗎?”
“朕餓了,想吃你做的糖醋魚。”
蘇眉笙聽明白了,便對著李德海喊了句:“李總管,去景寧宮。”
“嗻!”
在岔路口,浩浩蕩蕩的隊伍抬著龍輦直接轉而朝景寧宮走去。
……
當黑暗漸漸布滿整個天空時,夜的潮氣絲絲縷縷浸潤著大地。
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披風裏的女人提著一盞燈籠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皇宮最偏僻的後門。
“嘎吱”一聲,她打開了門。
門外正站著一名男子。
“進來吧,守門的人本宮都打點好了,絕對不會說出去。”女子小聲道。
男子探出頭左右看了看後,貓著腰跟在了女子的身後。
兩人來到一處漆黑破舊的木屋前,推門周了進去。
當燭光點亮後,照亮了兩人的臉。
落在拿著燭火、憑窗而立的顧婉儀身上,平添幾分寒意。
“黎靖之,你快點想個辦法,本宮如今半時半刻都不想再看到蘇眉笙。”說話的正是顧婉儀。
“巧了。”黎靖之彈彈他身上的寒意,笑得陰森森的,“我也正想最近行動。”他大喇喇的坐到桌旁,毫不客氣的拿從桌上拿起早已備好的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茶:“我原以為蘇眉笙會殺了蘇琳琅,可我沒想到,竟然會饒了她一命,還提出要給我賜正妻。”
黎靖之轉了手中的杯子:“我這人可是很癡情的,怎麽可能會願意接受其他女子為我的妻?這妻,我要娶就要娶了蘇眉笙!”他捏著杯子的手陡然用勁。
手指關節泛白的刹那,他杯中的茶水也晃蕩著灑了出來。
溫熱的茶汁滴落在手背上,黎靖之放下茶杯,緩緩擦拭了下。他的唇角,邪肆的弧度緩緩擴大:“可我如今還沒想好要怎麽光明正大的娶了她。”這是個難題,他絞盡腦汁想了許久都不曾想出一個妥善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