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插翅虎之死（上）

  雖然外麵的山匪進攻的速度雖然很慢，可哪怕他們的速度再結果龜速，最終還是進入了崖上守軍弓弩的射程，和珅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他們這邊就隻放了一波箭，就將土匪的進攻給徹底地瓦解了，崖坡上就隻留下了一些傷者跟死者的屍體，見到這種情形和珅很是意外，雖然他早就知道這些土匪的戰鬥力低下，可低到這種地步還是出乎了他的意鬥，這哪些是打仗，根本就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其退兵的速度之就連率著騎兵馬隊追出去的碩親王也都隻能望人項背，好在有方孝玉在旁約束，碩親王才沒有帶著騎兵馬隊衝過去跟土匪廝殺，到了崖下他們就退了回來，不過在收兵回來時，他們倒是將那些傷者、死者土匪有耳朵全部給收割了回來，原本碩親王想讓那些八旗子弟要給那些傷者都補上一刀，可最終還是讓方孝玉給製止，說是要著那些傷者的慘樣給攻山的土匪看，打擊他們的士氣，這次碩親王倒是從諫如流。


  回到崖上後碩親王那可是非常地得意，要知道他這次出去可是收獲了不少山匪的耳朵，這些山匪的耳朵對他們來說哪可是一件件的軍功。跟碩親王愉快的心情相比，和珅卻是無比的鬱悶，對於和珅這模樣碩親王很是不滿：“我說和二，王爺我打了勝仗，你還給王爺我擺著一張臭臉是什麽意思，是不是要王爺我打了敗仗你才開心。”


  和珅連環解釋：“王爺你是誤會，在刑部、兵部奴才我可看過十七路煙塵的歸案，據歸檔上記載十七路煙塵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悍匪，就連朝廷的軍餉和賑災的銀兩也打劫過好幾次，你說就他們這戰鬥力能打過押解軍餉和賑災銀兩的官軍麽？”


  碩親王炸乎乎地說：“你該不會是想貪沒王爺我的軍功吧？”


  和珅頓時樂了：“我就是貪沒誰的戰功，也不敢貪沒王爺您的軍功，您可是當朝的一品王爺，得罪了王爺您，這以後奴才我還有好日子過麽，更何況是這次剿匪可是有東方老爺親自帶隊，您說我有那個的膽量麽？這刑部、兵部、吏部該有的賞賜，絕對少不了王爺你分毫，不過王爺你不覺這山匪的作戰能力太低了麽？”


  “你什麽意思？”碩親王沒好氣地說：“合著你是希望山匪把王爺我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和珅眉深鎖：“王爺你不覺得這中間的問題很大麽，據兵部跟刑部那邊的歸案記載，十七路煙塵那可是極為凶殘的山匪，除了搶掠過往客商，肆虐周邊各鄉之外，還多次打敗出兵地方上進剿的官兵，多次搶劫過賑災的災銀與朝廷的軍餉，要知道賑災的災銀和朝廷的軍餉那可是有朝廷重兵護送的，就山匪這點戰鬥力，您覺得他們有能力從官兵手裏奪食麽？”


  碩親王不以為然地說：“地方官兵那可不是咱們八旗精銳，再加地方上承平日久，戰鬥能力直線下降不也很正常麽，明倭之患不就是如此麽，如果不是出了一個戚繼光，這大明的江山早就亡了。”


  和珅忍不住地說：“可地方官兵的作戰能力不及一群山匪，王爺你不覺得這集中覺得可疑麽？”


  碩親王很不耐煩地說：“愛琢磨你就自個在一旁琢磨去，王爺我沒時間費著腦功夫，”隨後他就對身後的那些八旗子弟說：“小的們，把你們收獲的山匪耳朵都點清楚了交給和胖子，要知道那些山匪的耳朵那可都是一件件的戰功和白花花的銀子。”


  碩親王身後的眾八旗子弟自然是異常興奮的應了聲，緊跟著碩親王將目光轉向了方孝玉：“你和你的兄弟繳獲了多少山匪的耳朵？”


  方孝玉稍微遲疑了一下說：“我和我的兄弟對那些山匪的耳朵沒興趣？”


  永琪格格在一旁問：“該不會是一個都沒有吧，要知道那些山匪的耳朵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跟一件件的戰功？”


  方孝玉回答說：“方家祖訓，方家子孫禁止出仕為官，這些戰功對王府和那些八旗子弟來說比對我們有用，至於銀子有王爺和格格在，朝廷那邊肯定是虧待我們。”


  永琪格格還沒有說話，碩親王已在說：“想讓王爺我替你們說話，你們至少得給王爺我整幾個匪首的腦袋回來，若是你們能把蹋陷天的腦袋給王爺我拿回來，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更何況王爺我已經把霸天弓賞你了，若是你一個腦袋都給王爺我拿不回來，這弓王爺還是要收回去的。”


  “是，王爺！”


  方孝玉很恭順地應了聲。


  和珅卻在這時說：“孝玉，你別信他的，把賞出去的東西再收回去，這要是傳出去碩王府的臉還要不要？”


  碩親王自然是知道把賞出去的東西再回來是件很丟人的事，所以他說這話隻是在唬唬方孝玉，可聽得和珅這麽說，他的臉自然是有些掛不住，對和珅說：“我說和胖子，怎麽哪有事都有你，現在連王爺我府上的事你都要插一手？”


  和珅臉上的笑如故：“王爺您可是當朝一品的王府，堂堂的天璜貴胄，您府上的事哪有我一介小民多嘴的份，不過孝玉既然叫我一聲伯伯，我就要擔起這個伯伯的責任，否則將來還有什麽臉去見我那位拜弟，若是王爺嫌我這位侄子在眼前礙眼，我可以帶他回去，雖然奴才的府上不如王爺府上那麽有錢，但養上個把閑人卻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碩親王的一張臉立時沉了下來，他好不容易才網羅到一個可用的人才，哪能讓和珅就這麽截胡了：“我說和胖子，你非要跟王爺我做對是不是，王爺我好不容易才網羅到一個人才，你居然還要把他難事挖走，逼急了王爺我，小心王爺我跟你來個魚死網破。”


  “跟王爺你做對，就是借奴才我天大的膽子都不敢，奴才隻是提醒王爺，是人才王爺你就得重視，若是王爺你拿人才不當回事，就是到手的人才也會就此飛掉，在京城裏，有權有勢的天璜貴胄可不是隻有您府上一家。”


  “行行行，沒事你就呆在一邊玩泥巴去，別打王爺我府上的主意，惹惱了王爺我，王爺我跟你來個魚死肉破，”然後他就對方孝玉毫不客氣地說：“你這個混小子，沒事就別在這杵著，還不快給王爺我滾回去訓練這些八旗大爺，莫非你以為有人給你撐腰，王爺我就不敢收拾你？”


  “孝玉不敢！”


  說話這話，方孝玉就帶著他的一幹兄弟和那些八旗子弟去了。


  方孝玉走後，碩親王就將一雙牛眼盯著和珅：“我說和胖子，我知道你是皇上駕前的第一紅人，可你也別沒事就來招惹王爺我，王爺我雖然沒有你的勢大，可王爺我畢竟是當朝王爺，是當今的皇族，真要鬥起來，王爺我還真未必就怕了你。”


  和珅還要再說，碩親王已在繼續說：“就這樣了，王爺我走了，你呢還是多用點心事在防守上，若是真讓那些山匪攻陷了山寨，你這個軍機大臣的臉上也不好看。”說完這話，碩親王就施施然地走了。


  雖然和珅知道那些山匪的戰鬥能力低下，可他卻仍然是如臨大敵，小心謹慎有安排著崖上的防務，正如碩親王說得那樣，若是真讓一群烏合之眾，作戰能力低下的山匪，把崖上的防務給攻破了，那丟的可不隻是他的人，就連乾隆的臉麵都讓他給丟盡了，要知道他可是乾隆一手提拔起來的首席軍機大臣。


  見到過山虎這麽快就帶著手下敗回來，蹋陷天自然是臉色鐵青，當下就命令二當家將過山虎連同那些敗退下來的山匪嘍羅全部給抓了起來，押到陣前斬首，以正軍規。過山虎作夢也想不到蹋陷天居然要借他的人頭在十七路煙塵跟前立威殺雞警猴，是以在蹋陷天手下二當家來抓他時，一點反抗都沒有，就讓人捆了起來，押到了陣前。當他意識到蹋陷天要殺他時，為時已晚，連同他的手下二百多號人一起被押到陣前砍了腦袋。


  眾匪首做夢也想不到蹋陷天會突然出手殺掉過山虎，要知道十七路煙塵原本就是一個因為利益而結合在一起的鬆散聯盟，他們隻所以奉蹋陷天的為盟主，一是因為蹋陷天武功卓絕，在十七路煙塵是沒有對手的存在，二是因為跟蹋陷天結盟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收益，自結盟以來，幾乎所有的硬仗都是蹋陷天跟他的手下在打，他們這些人始終都是跟後麵搖旗呐喊，是典型的硬仗你打，便宜我占的存在，而且蹋陷天一直都表現得很溫和，一旦蹋陷天露出猙獰的爪牙，他們才意識到蹋陷天是猛虎般的存在，是猛虎那就注定是要吃人的，不是敵人，那就是自己，一時間人心俱危。


  蹋陷天一雙淩然生威的眼睛自眾人的臉上掃過：“你們對我的做法很不滿麽？”


  “不敢，”在十七路煙塵中僅次蹋陷天的插翅虎說：“過山虎的手下雖然不堪，但是大家都是結義兄弟，平起平坐，老大你卻將他殺掉，這傳出去恐有損老大的威名，知道的人都會說過山虎跟他的手下貪生怕死，不知道的都會說老大你手足相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