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祁小姐的養貓之道
……
翌日,安寧來到城主府,門房通報後,將他引到後院。
那裏,一身素衣的祁小玲像是等了他很久的樣子,看到安寧出現,驚喜的望了過來,“你來了?”
隨即又有些失望,因為安寧並沒有把白貓帶來。
“恩,”安寧稍顯冷淡的回應一聲,神色尤為怪異,為什麽感覺這女人比他還要期待。
“我來了,你該教我了。”安寧坐下,正色道。
“你急什麽,昨晚回來我想了想,我不能白教你,我要你答應我三件事。”祁小玲白了他一眼,說道。
“什麽事?”安寧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對,他想學東西,自然就要付出一些代價,隻要價格合理,他覺得這很公平。
祁小玲拍了拍手,隻見一個丫鬟走了過來,手裏的盤子上,放著兩隻酒杯。
“第一件事,喝酒,這兩杯酒,一杯是普通的酒,一杯是毒酒,你先選一杯,剩下的一杯歸我,你可敢?”祁小玲笑道,饒有興趣的看向安寧,等待他的選擇。
“告辭!”安寧果斷起身,為了學個養貓還要冒著死亡的風險,這交易太虧了。
祁小玲也不急,緩緩說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姐姐在哪嗎?”
安寧腳步頓住,直直的盯著祁小玲,金色的光芒在他的瞳中閃爍,安寧將自己的感知放到最大,傾聽著祁小玲的心跳,注視著她的血液,肌肉。
她,沒說謊,真的知道姐姐在哪!
“在哪?”安寧冷靜問道。
祁小玲撇撇嘴,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酒杯。
清澈的酒液散發著迷人的酒香,很難想象這其中會蘊藏著死亡的風險。
安寧試著用眼睛看透酒水的異樣,然後他失望了,這兩杯酒在他的眼中一模一樣,完全看不出其中有哪杯蘊含著劇毒。
他突然想到了北山齊,心裏第一次對直覺異能有了些許羨慕。
“怎麽,選哪杯?”祁小玲的手指在兩個杯子之間徘徊,神情詭異:“是這一杯,還是這一杯呢?”
安寧眼神徘徊了一下,將自己身前的這杯一飲而盡。
嗚——
空靈,幽寂,悲愴之聲震動心神,酒水入口,心弦如琴音,刹那崩斷。
安寧體內筋骨咆哮,停滯的心脈重新恢複跳動。
酒杯放下,安寧麵色陰沉,這杯是毒酒,能斬斷心弦,若是他剛成進化者之時喝了這酒,定然必死無疑,“酒喝了,說吧。”
“我隻是告訴你我知道,可沒說要告訴你。”祁小玲將酒水飲盡,臉上露出回味之色,俏皮的看著安寧,“其實這兩杯都是毒酒,很公平。”
“你在耍我?”安寧走到祁小玲身前,低頭俯視著麵前的少女,淡淡的清香流入鼻孔,卻不能引起他內心絲毫波動。
“我可沒騙你,是你自己笨,怪我啊!”祁小玲輕哼一聲,倔強的抬頭與安寧對視。
半晌,就在安寧眼中金芒隱現,想要動手的時候,祁小玲卻轉過了頭。
“不過,看在你沒死的份上,本小姐大發慈悲,教你怎麽養貓便是。”祁小玲嘴上說道,心裏則在想著剛剛在安寧體內聽到的聲音,那個咆哮聲讓她感到莫名的親切,會是什麽呢?
安寧板著臉,如果有可能,他實在是不想搭理這個女人,他覺得姐姐說的也並不全是對的,有些女人並不可憐,反而很欠揍。
“咳,今天我先教你第一課,如何與自己的靈寵建立聯係。”祁小玲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將黑貓喚過來。
她的手上拿起一隻發簪,黑貓看了一眼,靈性的用尾巴將發簪卷起來,插在祁小玲的發間。
“你要知道,不管是我的黑玉,還是你的那隻白貓,都不是普通的動物,它們是通人性的。”
“我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讓它們知道我們在想什麽,同時了解它們想幹什麽。”
“這就是聯係。”祁子玲一本正經的說道,說完她自己都信了。而她之所以能跟黑貓溝通,那是因為她的災厄能力——黑暗之語,跟所謂的建立聯係根本就沒關係。
“恩?那怎麽建立聯係?”安寧好奇的問道,目光有些懷疑,因為他的感知告訴他,祁子玲的心跳有些亂,像是在撒謊,但是剛剛她確實是在跟黑貓溝通。
祁子玲眨眨眼,是啊,怎麽建立聯係呢?
“首先你得,多和它待在一起,然後你們最好多做一些相同的事情,這樣的話,你們就能產生共鳴,時間久了自然就能產生聯係。”祁子玲想了想說道,心裏有些虛,這可都是她編的。
安寧恍然,心中疑慮消失了很多,他覺得祁子玲說的蠻有道理的樣子,便忙不急的問道,“然後呢?還要做什麽?”
還要做什麽?還要做什麽?
祁子玲思緒轉動,絞盡腦汁的想著這個問題,然而她那有限的知識量根本想不出更多的辦法。
也就是在這時, 她想起了父親對她的教導。
“小玲,不要好高騖遠,你要先學會運用災厄,再考慮掌控災厄。”
……
然而事實的情況,她的父親祁鴻自己都沒有掌控災厄。
“你問這麽多做什麽,先產生共鳴,我再教你其他的。”祁小玲學著祁鴻,擺出一副凶樣,訓斥道。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找你。”安寧毫不猶豫起身離開,對於和小喵產生共鳴充滿了期待。
“你就這麽走了?”祁小玲愣了一下,怔怔的看著安寧的背影。
“我讓你走了嗎?”
一聲嬌喝,祁小玲生氣的拍了一下桌子。
砰——
木桌碎裂,安寧神色一凜,體內金光爆閃,電光透體而出,無形的黑色波紋從其體外顯現,崩裂,歸於虛無。
“給你臉了?”安寧轉頭冷漠道,隨即看向遠處,在那裏,一股龐大的不祥之氣突然出現,蠢蠢欲動。
……
“小姐,小姐,人走了。”旁邊丫鬟輕聲提醒,生怕驚擾了什麽,那樣小姐就得再換一個丫鬟了,在城主府,所有的奴仆都是高風險職業。
“啊?”祁小玲從呆愣中回過神,覺得身體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腦子裏還回蕩著安寧冷漠的話語。
給你臉了?
給你臉了?
“這人真是該死,說的這麽凶。”祁小玲臉色紅潤,癡癡的望著外麵,那裏空無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