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做個媒
聊著聊著,就自然而然地聊到了均瑤的婚事。
“均瑤可是許了人家?若是沒有,我倒是可以幫忙在羅凡做個媒。”
上官婉知道冪朵的意思,得體地回複:“均瑤是本宮的貼身侍婢,倒是沒聽說她有什麽心上人,可是不知王子妃是想把她說給誰。”
上官婉心裏跟明鏡兒似的,還能是誰,鐵定是她的小叔子。
“想必娘娘知道爵嘉對均瑤的心思,我也承認,爵嘉之前的確做了對不起均瑤姑娘的事,他雖然與我認識不久,也沒相處多長時間,可是他的性格我是一清二楚的,我從未見過他對誰如此上心,那孩子,隻怕是對均瑤動了真情,若是娘娘樂意幫忙成人之美,那便再好不過。”
這種委婉的話語,聽在耳朵裏就是舒服,搞得上官婉都不好義正言辭地拒絕。
“本宮雖是她的主子,可感情之事,勉強不來,本宮做不得主,隻怕還得問均瑤她自己的意思。”
上官婉話音剛落,均瑤應時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碗湯藥。
一旁的雲幽不禁暗自輕歎:“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見過王子妃。”均瑤這是第一次見冪朵,隻因為剛才進來前有人提醒王子妃來訪,這才得體地行了一禮。
仔細打量,這王子妃也真真是個妙人,穿著樸素,不華麗也不張揚,很好地體現出一種淳樸的氣息,給人一種十分放心的感覺。
可冪朵不知道均瑤長得是何模樣,還以為均瑤隻是個普通的端茶送水的丫頭,扭頭對上官婉微笑:“娘娘真是好福氣,連宮裏隨便一個丫頭也能達到這般姿色。”
要知道,羅凡的女人少是一個方麵,脾氣不好長得還醜那就是另一個方麵了。
上官婉隻得點頭訕笑,對均瑤吩咐,“平身吧,王子妃是個不拘小節的人。”
“是。”均瑤平身,端著手中的湯藥來到上官婉跟前,“娘娘請慢用。”
“嗯。”上官婉接過來,拿著湯匙舀了舀。
冪朵看到貴客喝藥,這心中自然是驚訝,“娘娘可是身子不適?這藥是……”
上官婉解釋,“本宮最近月事不調,所以喝點藥來調理調理。”
冪朵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聽說娘娘與皇上成婚許久都沒有孩子,這回,是不是有了?”
這本來是句好話,可正在喝藥的上官婉聽到,竟然被嗆住了。
“咳咳咳……”上官婉麵紅耳赤,喉嚨極不舒服。
雲幽知曉其中的緣由,趕忙起身來拍打妹妹的後背,好讓她舒服點。
待逐漸恢複,冪朵顫抖著嗓子,“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話?”
“沒有沒有,王子妃別誤會。”雲幽訕笑,“我妹妹隻是單純地經期不調而已,並不是懷孕。”
上官婉的內心就忍不住唏噓了,她本是一隻狐狸,附身在上官婉的身上,得到了凡人的肉體,也經曆著凡間女子每月一次的經期,可就是無法生下孩子。
這總歸是一個遺憾,也是她與南宮覓之間感情的一大敗筆。
“原來如此,是我多心了。”好心卻幹成了壞事,唉,以後說話還是得掂量掂量,沒有確鑿的事實證明,就不要妄自猜測。
“沒事。”上官婉擺首,已然恢複神采,“爵臨王子是個優秀的男人,王子妃以後一定可以兒孫滿堂的。”
均瑤私底下覺得其實把“優秀”這個詞換成“勇猛”會更好一點,這樣前後語境才搭嘛!怪她知道的太多。
“謝娘娘吉言。”
上官婉拉著均瑤的手,對冪朵緩緩出聲,“王子妃,她就是均瑤。”
事到如今,也就不必瞞著,機會把握在均瑤自己的手上。
冪朵恍然大悟,“你竟是均瑤姑娘,天生麗質,是個美人坯子,我那小叔子真是把你喜歡的不得了。”
小叔子,指的是爵嘉,均瑤曾經最討厭的男人……哦不,應該說是小屁孩。
“王子妃,我……”本想說一點反駁的話,可是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雲幽插話:“均瑤,你應該知道了王子妃的來意,是為你和爵嘉王子說媒的,若是你中意爵嘉,那這樁婚事就可以定下來,若是不中意,我們也不會勉強你。”
感情,求的是兩情相悅。
均瑤跪下來,低著腦袋,“王子妃殿下請恕奴婢失禮,這件事奴婢不能答應,奴婢是玄掖人,伺候娘娘已經習慣,實在是不想遠嫁它國忍受思鄉之苦。”
看得出來,均瑤是個有節操的姑娘,這很好,值得欽佩。
不過冪朵還是決定為爵嘉那臭小子爭取一下,“羅凡雖與玄掖是不同的兩個國家,可距離並沒有同其它國家的那般遠,來來回回也是挺方便的,若是均瑤姑娘想念娘娘,那由爵嘉陪著回去也未嚐不可。”
凡事,都是可以溝通、可以商量的。
“王子妃,奴婢……奴婢就實話實說,奴婢隻能把爵嘉當弟弟看待,實在是無法把他當成共度一生的人。”她說出心裏話,很徹底,很幹脆。
爵嘉是個淘氣調皮的孩子,有一種愛玩的天性,而她,喜歡踏踏實實做事,本本分分做人,在這一點上,兩個人的性格就很是不合,更別說年齡差距。
冪朵最先理會後麵一點,“均瑤姑娘是嫌棄爵嘉太小麽?”
都說女大三抱金磚,可是她們兩個的年齡差距,還真的不止三歲。
見均瑤不說話,冪朵繼續開口,“這其實沒什麽關係的,爵嘉喜歡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皮囊,也就不會在意你的年齡。”
均瑤陡然抬起雙眸,“可是奴婢在乎,奴婢沒法忍受我老了,他卻英俊瀟灑,氣宇軒昂,這將是多大的悲哀,女人無法容忍在丈夫麵前露出老態,就像無法容忍丈夫養外宅一樣。”
年齡真的不是問題嗎?可是世道就是這樣,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娶個十五六歲的如花美眷都不會有人說,可是一個半老徐娘嫁給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就夠整條街上的人談論一個月。
人心啊,有時難測,有時卻再簡單不過。
“你這話說的嚴重了罷。”冪朵的嗓音很溫柔,使人如沐春風,“你們似乎還沒有到達那種境地,隻要駐顏有術,差距還是不會太大的。”
均瑤挑眉,“與其時時刻刻擔心,奴婢倒希望從來不曾發生過。”
至少,她避免了所有的尷尬,也就避免了所有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