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大黃呢
說媒這事自然告吹,冪朵心裏雖有遺憾,可均瑤心意已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切隨緣。
爵嘉可就不開心了,抱著大黃哭的稀裏嘩啦,似乎要流幹餘生以及下輩子的淚水。
“大黃,我的狗哇,你的幹爹我怎麽這麽可憐呐,沒人要、沒人疼,王兄有王嫂,而我什麽也沒有,我就是徹徹底底的孤家寡人一個,你說,我做這個王子還有什麽意思,我倒不如出家算了!”
大黃有時候的確有點靈性,比如說現在,哼哼唧唧地哀嚎兩聲,頗有同命相憐的意味。
“可是我又不能出家,我出家了,你怎麽辦?你就成了一隻沒人管的狗,你說不定會餓死,會被人打死,我王兄現在心裏隻有他的老婆,根本就無瑕管你,他這個二爹,你算是白認了。”
這種埋怨的話語,乍一聽還有點豪氣,隻不過是山中土匪那樣的豪氣,有一股子說不出的低俗。
不過現如今,低俗也好,高端也罷,他是很傷心很傷心的了,怎麽能不傷心呢?被均瑤瞧不上、被均瑤嫌棄、被均瑤討厭,他實在是生不如死。
喜歡一個人好難,可被喜歡的人討厭,又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
哭累了,他抱著大黃睡了一會兒,可被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吵醒,睜開雙眼,他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父王母妃還有十幾個宮女仆人死死地盯著他,如一把把匕首剜在他的身上。
爵嘉趕忙跪下磕頭,“拜見父王母妃。”
羅凡王上的臉色極度難看,如同染上了一層墨汁,盛怒之下,更多的是痛心。
“你這個逆子,孤王說過王宮不許養狗,你身為孤王的兒子,這是帶頭作亂麽?”
真是混賬東西,王子公主的一舉一動倍受矚目,要是讓別人知道此事,王室的麵子何在,天子的威儀何在。
爵嘉從小就不聽話,所以自己對爵嘉的態度並沒有對爵臨那般強硬,有些事,是隨著他去的,管的多也就是操更多的心,自己還有國家要打理,哪有功夫花在這個淘氣的兒子身上?
可竟不知,他平時頑劣也就罷了,如今公然違抗自己的王令,委實令人惱怒。
爵嘉誠惶誠恐,“父王息怒,兒臣隻是看它可憐,所以就生了憐憫之心……”
“憐憫?那孤王就讓你瞧瞧,你的憐憫,會帶來多大的傷害。”王上一甩袖,毅然出聲:“把這隻狗剝皮,吩咐禦廚做成菜,然後端來給爵嘉王子嚐嚐,它的味道,到底有多好。”
爵嘉驚慌之下,趕忙抱著大黃,大黃也感受到周圍眾人不善的眼光,怯怯地躲在爵嘉的懷中。
“父王,大黃不過是個畜生,您何苦為難於它,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父王要是懲罰,那就懲罰孩兒一個吧。”爵嘉和大黃之間,可以說是主仆情深,也可以說是“父子”情深。
王上的眸中含著冷焰,嗓音沉沉,“孤王當然饒不了你。”
一旁的王後畢竟是慈母一個,哪忍心看孩子受苦,拉了拉王上的衣袖,“孩子年幼,犯錯也是難免的,咱們隻可教導,哪能處罰呢。”
在王上心裏,孩子隻有打才能讓他成才,而在王後心裏,打他、費盡心思地處罰他,隻會讓他更加叛逆。
父母的不同態度,讓爵嘉不敢確定有沒有躲過一難的機會。
“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你都把他教成了什麽樣子。”王上一直深愛並敬重著自己的妻子,所以沒有一開始就責怪她插嘴。
王後挑眉,略帶不服的語氣,“還不是你把精力都放在了爵臨的身上,咱爵嘉就不是你的親生兒子麽?”
做母親的,本不該說出這種話,可現在,隻要能讓爵嘉少受一點罪,她也就不吐不快。
“爵臨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他們兩個能一樣嗎?再說了,爵臨聰明孝順,爵嘉愚蠢莽撞,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什麽叫沒有可比性,分明就是爵嘉連和爵臨在一起比的資格都沒有,一定是完敗。
爵嘉從來沒有想過和王兄爭什麽,王兄是嫡長子,繼承父王的王位本就是理所當然,自己呢,做一個混吃等死的小王子就挺好,將來有一個當王上的兄長撐腰,他還怕別人欺負他不成。
再說,以自己原先的本事,別人也不敢啊。
“王上,您這樣說,我就要為爵嘉鳴不平了,爵嘉現在不懂事,是因為他年紀小,等他長大了,說不定會比爵臨更聽話,您要對我們的小兒子滿懷信心。”
“嘁!”就這麽一個語氣詞,包含著多少輕蔑,“爵臨從小到大就很懂事、就很聰明。”
懂事聰明的爵臨,等他大婚之後,這個王位,就是他的了,以後這羅凡,就由他一人撐起。
爵嘉這個臭小子,是萬萬不能指望他可以幫上忙的。
這個時候,爵臨姍姍來遲,也大概是聽到了他們之前的對話,對著王上跪下,“請父王恕罪,養狗一事,兒子先前是知道的。”
爵嘉大吃一驚,這件事王兄完全可以裝成毫不知情,把事情撇得幹幹淨淨,可如今說出這種話,不是自找麻煩麽?
比爵嘉更吃驚的,是王上,雙腿不自覺地後退一步,扶著額頭,“你……你是說你和他一起欺瞞父王?”
這可是自己最中意的兒子啊,要繼承江山大統的兒子,竟然背地裏和小畜生坑害自己,罪孽,失望。
“的確如此。”爵臨不反駁,順著王上的話往下。
“逆子,兩個都是逆子!”如此雷霆之怒,旁人不敢勸架。
眼睛從爵臨的身上移到爵嘉的身上,又從爵嘉的身上移到爵臨的身上,最後下令,“來人呐!把他們關進洗罪監五日!”
所謂洗罪監,就是讓犯錯的王子公主們懺悔的地方,雖然沒有天牢那樣殘酷,可也夠讓人受的。
爵嘉以前經常闖禍,所以時常去,並且每次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這回大概是父王顧及王子婚禮在即,才隻關五天,真是托王兄的福。
而爵臨呢,一直是乖乖兒子一個,之前從未到過那裏,這回當是開一次眼界,瞧瞧可以稱得上弟弟第二家的地方是何模樣。
王後原以為王上要動刑法,現在隻關不打,她表示還是可以接受的,不管怎麽說,爵臨爵嘉是他的親兒子,而馬上王宮又會發生喜事,這個時候讓他們受傷,總歸是不太好。
爵嘉一臉萌萌噠地看著自己白發蒼蒼的父親,“那大黃呢?”
“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