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撕開過往的傷疤
莫小白大方地送給了寶貝一個燦爛的笑容，抱著寶貝，感歎地道：“寶貝真是我的貼心小棉襖，有寶貝在，真的好暖和啊。”
寶貝咧著小嘴，高興得直點頭。她最想做的，也就是姐姐的貼心小棉襖了。
到了睡覺的時候，莫小白站在房外，不敢進去。
肖大總裁不高興，她這個時候還出現，豈不是讓他更加心煩？可肖律性情反複，她要是真的睡到了別的地方，坐實了他們鬧僵的事實，肖律可能又要不悅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她進去讓他發一通火，事情才更容易了結。
莫小白發現自己還真是可憐，如此小心翼翼，送上門讓人發火。可不這樣又能如何？想起肖律這段時間對她的體貼和用心，她就算送上門被他罵一頓，也沒有什麽好不平的。
想到這裏，莫小白不由伸出手，扭開了門。
肖律正在房內，背對著他，看著窗外。天已經黑了，房間裏卻沒有拉燈。
聽到莫小白進來，也沒有回頭，仿佛根本就沒看到她這個人。
莫小白在外麵想了不少的對策，可是一對上肖律，卻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哪怕再艱難，該做的還是要做。莫小白挪動著腳步，來到肖律的身邊。
“對不起……我不生氣是因為……”
“我說過，你不要再說了！”做都做了，現在再解釋這些還有什麽用？是她看穿了他的心思，覺得他可笑了，才來說這些話寬慰他，好讓他繼續犯傻？
還是她以為，他肖律就這麽好糊弄，無論她說什麽都買賬，都會全盤接受？
“我不生氣是因為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哪怕我心裏不舒服，我又能怎麽樣？我根本就沒有立場生氣不是嗎？”莫小白一口氣把話說完，不顧肖律的怒瞪。有些話，若是不說出來，隻會造成誤解。
“你……”
“我不是肖大總裁，我隻是一個得看他人眼色的小明星。生氣？我有什麽資格，若是肖大總裁一個動怒，我又該如何承受？即便是安天後，再麵對肖總裁時，也沒有任何還擊之力。到了我這裏，還不是會輸得更加徹底？”
“你真的這麽想？”肖律發現，自己之前的那些體貼全部都見了鬼了。他做得再多，這個女人也是忽略個徹底。麵對她的反駁，他無話可說，隻覺得可笑。
他在一旁努力了這麽久，對方依然還是不知道，口口聲聲訴說著他們倆之間的差距，是誰的過錯？
“我……”
“莫小白，直到現在你都不願意和我說真話嗎？你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是高興還是生氣，是冷漠還是覺得可笑。就隻是你心裏的想法，沒有任何投機取巧，你敢說嗎？”
肖律覺得無力，莫小白心中的堅冰比他想的還要深。以前隻是覺得莫小白缺少安全感，現在卻發現，莫小白何止是缺少安全感，她真實的自我，都已經遺失了。
若非發生了今日的事，他怎麽知道平日那個歡快的莫小白，居然是這樣的人。這比他發現莫小白冷漠本性時，還要讓他難以置信。
而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莫小白一點都不在意他。建立在冷漠基礎上的應對，其實是最傷人的。
“肖總裁又怎麽知道，我說的就不是真心話？”
“……”
“你對我又了解多少，你剛才不是才說我可怕嗎？”
肖律動了動嘴唇，看到莫小白的臉色漸漸變白，最終毫無血色。
“害怕了嗎？後悔了嗎？我們倆的關係，你永遠是主導，占據主導的人，用自己的想法來思考被主導人的事，本身就是一件可笑又愚蠢的事。”
肖律既然那麽想聽，她就說給她聽。反正這些事，她想說許久了。知道了，就不要那麽天真，去做一些多餘的事。這樣，讓他後悔，讓她又覺得難辦。
“你知道，我並沒有看輕你，在我的心裏，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下你。”她究竟在害怕什麽，難道這段時間，他的心思傳達得還不夠明顯嗎？
“我知道，肖總裁對我好，無論我做什麽，你都包容著我，哪怕我生氣，你也不似之前那般計較。這些日子，我能從你的舉動中，看到你的心意。可是人心易變，今日喜歡，自然可以依著順著。可等到有一天，當感情變了，那許多事就都不同了。”
又是這樣，每一次，都是這樣。肖律想要發火，想要罵醒這個女人，到底要這樣還要到什麽時候？她到底在害怕什麽，為什麽誰也不相信？試著相信一下他，對他多一點信心，難道會死嗎？
肖律頭一次，覺得無奈、覺得暴躁。他能用的辦法都用了，可這個女人的心，不見半絲裂縫。挫敗和無力感攫緊了肖律，讓他再也無法壓抑。
他拽住了莫小白的手，狠狠瞪著眼前的女人，想要把一切都挑明，將她過去的傷口都撕開。傷口太深，隻有血淋淋的撕開，才有機會痊愈。他不能再縱容這個女人下去了，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人都會被她傷得體無完膚。
“你義母的事情過了這麽多年，你為什麽還不能放下？就算你義母知道，她也不想你這樣活著，活在她的陰影裏。”
莫小白臉上閃過驚恐，往後退了兩步，“你……你怎麽會知道？”
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知道，不，他不可能會知道。他在說什麽，什麽義母，什麽過去，她聽不明白，她不要聽。
莫小白慌亂著搖頭，想要離開房間，卻被肖律給抓住了。
這一次，他不要這個女人再逃了。
“你義母雖然愛錯了人，可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也該放下了。這個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你那個殘忍絕情的義父。試著多相信其他人一點，不隻為了別人，也為了你自己，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讓我看了有多麽不是滋味？”
肖律不容莫小白逃避，盯著莫小白的眼睛，讓她不聽也得聽。
莫小白掙紮越來越厲害，最後猛地推開肖律。
她說呢，肖律為何忽然變了態度，對她千依百順，原來是因為知道了這些事情。
真可笑，他到底在做什麽，是在同情她嗎？因為覺得她太可憐了，知道她本身根本就是有病，才花這麽多的心思放在她的心上？
這次的事，讓他發現她根本就是無可救藥，徹底失去了耐心，才決定撕開傷口、徹底和她攤牌嗎？
莫小白的臉冰冷無比，眼裏再沒有了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