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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趕盡殺絕?

  夏以安其實被秦牧的話狠狠震驚了一下。


  她的媽媽,竟然還將股份留給了她麽?在那樣的時刻,她還是想著自己的。可是她做了什麽?將害死她的人當成母親,將她忘得一幹二淨。


  她看著秦牧推過來的文件,忽然有些不敢翻開。


  肩膀上一熱,她側過頭,席鷹年已經從她手中抽出了文件,將遺囑擺在了她的麵前。


  “……我的女兒夏以安十八歲時,繼承我在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權。”


  上麵也寫清楚了,在夏以安成年之前,公司裏的她的股權暫時交給夏天霸。


  “公司,是我的?”


  夏以安有些不敢相信。


  本以為她還要經過很長時間的努力,沒想到因為這份遺囑,就這麽解決了。


  “本以為打算在你成年的時候給你的,可是一直沒機會見到你,之後你又進了精神病院,我以為……是我不好,我應該那時候去見你一麵。”


  秦牧眼睛裏流露出愧疚。


  他當時的確是沒想到,這是夏天霸他們的陰謀。


  那件事鬧得很大,又是豪門醜聞,因此,沒有人去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他自然也是相信了。


  甚至沒有深入去想。


  他長歎一口氣,想到林雪去世前讓他幫忙照顧好夏以安,心裏更是一陣難受。


  夏以安趕緊搖頭,“你那時候估計也見不到我,夏家一開始還是安排了不少的人看著我的。”


  不然,她也不會花費了五年才出來。


  秦牧眼裏流露出詫異,隨即是欣賞。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曾經那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如今已經成長的這麽堅毅了。


  席鷹年側眸,看著如今已經能夠笑著開口說這些的女人,眸色漸深。


  夏以安依舊談笑風生,和秦牧說著以前的事情,眼睛彎起來,格外好看。


  仿佛她沒有經曆過苦難,仿佛一切都從未在她身上發生過。


  夏以安和秦牧說了很多關於林雪的事情,夏以安聽的格外認真。


  秦牧最後長歎一口氣,說道,“林雪是個很好的女人,夏天霸配不上她。”


  後麵那句,秦牧忍不住攥緊了手。


  他不甘心,不甘心見著林雪落到這樣的地步,卻是無可奈何。


  “嗯,是啊。”


  夏以安輕聲應著,聲音很是飄忽,夾雜著感歎,卻又像是沒有摻雜多少的感情。


  她臉上的表情一時間也是變幻莫測。


  秦牧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有一刹那的失神,隨即反應過來,趕緊說道,“我想小雪也是希望你能夠拿回公司的。”


  遺囑是他陪著林雪去的,林雪當時身體很虛弱,目光卻格外堅毅,又帶著少許期待。確認好內容後,她轉頭對他說道,“我希望你能夠替我好好照顧安安。”


  轉眼,都已經這麽多年了。


  當時的林雪,已經看出來夏天霸不是個能夠依靠的人。


  可惜,直到她生了重病,才恍惚明白。


  有點太遲了。


  “我會拿回原本屬於我媽媽的東西。”


  夏以安點頭。


  她看著遺囑上清秀娟麗的字跡,眸光也柔和下來。


  她忽然想到公司裏的秘書,一直將秦牧稱為師父,於是忍不住問道,“秦叔叔,你和李秘書關係還不錯?”


  “她當時是公司推薦上來的新人,我要辭職,也就將手續和她交接了下,她便整天喊我師父。”


  秦牧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那個女孩子在公司一直是吸引別人視線的存在,他估計夏以安現在問起來,肯定也是因為她在公司十分鬧騰。


  隻不過……


  她應該對公司近幾年的情況了如指掌。而且,說不定會知道公司的弱點。


  “留著她,應該還有用。”


  秦牧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夏以安挑眉,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小看麵前這個男人了。


  也是,能在夏家的公司待這麽久,肯定不會是什麽簡單人物。


  三人又一起坐了一會,席鷹年便帶著夏以安回去了。


  一路上,夏以安都十分激動地摩挲著林雪留下的遺囑。


  她絕美的小臉上全是興奮,伴隨著發亮的眸子,讓人壓根不能夠挪開眼。


  席鷹年瞥見夏以安這個樣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他還是很少見到夏以安露出這樣的表情。


  夏以安捏著這份遺囑回了夏家。


  馮美嬌和夏天霸都在臥室裏,兩人一晚上都沒有出房門。


  夏以安現在門口,隱約可以聽到夏天霸的怒吼聲。


  她勾了勾唇角,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呢。


  一個沒有依靠的馮美嬌,不知道對於夏天霸而言,還有著什麽作用?

  她走到自己臥室裏,也沒心思吃飯,整個人像是著了魔一般,看著遺囑。


  她想了想,又拿起筆,開始在紙上畫著印象中林雪的模樣。


  等到差不多完成的時候,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


  她的畫技一向不錯,紙上的林雪淺淺笑著,仿佛真的穿越了時間,從以前走到了現在。


  她的眼前一片濕潤。


  “吱——”


  耳邊突然響起怪異的聲音,她的心一緊,下意識攥緊手裏的筆。


  她沒有出聲。


  想到公司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她毫不懷疑是夏天霸找了人來綁架自己。


  如果不是心虛,為什麽不直接敲門?


  她咬牙,呼吸不自覺放的平緩,逐漸靠近發出聲音的門。


  她就是靠著冷靜和小心,才在精神病院安然無恙活了五年。


  來不及多想,她站起身子走到一邊,手指觸碰到裝飾用的花瓶。


  又是一聲輕微的響動,就在夏以安越來越緊張時,整個門猛地被拉開。


  夏以安已經準備好不動聲色地先發製人,卻在撞到男人的臉時,猛得停住。


  “席鷹年?”


  她已經直接驚呼出來。


  他怎麽會在夏家的?

  席鷹年捂住夏以安的嘴巴,順手將門關上了。


  “我不放心你,所以來了。”


  席鷹年自認為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他怎麽能讓夏以安知道,他一個大男人,因為沒有她陪著,睡不好覺,所以才過來這兒的。


  夏以安也沒多加懷疑,點點頭,拉住他的手走到了桌子旁邊。


  “你看。”


  她將畫給席鷹年看。


  “這是我的媽媽。”


  “嗯。”


  席鷹年低沉的應了一聲。


  夏以安畫的很像,將林雪柔和的模樣全部展示了出來。


  “席鷹年,如果我媽媽還在世,該多好。”


  她輕聲感歎。


  說真的,自己還沒有好好感受她母親帶給她的溫暖。


  這是一種無論怎樣懊悔和努力,都得不到的東西。


  席鷹年沒做聲,推著夏以安進了浴室。


  他不想她總是想那些傷感的東西。


  等到夏以安出來的時候,席鷹年出奇的已經睡著了。


  男人發出了稍微濃重的呼吸聲,似乎很累。


  夏以安難道他要管著自己的公司,還要陪她東奔西跑,心裏不自覺柔軟了一塊。


  她抬手觸碰了他的臉頰,習慣性在他身邊躺了下來。


  第二天的時候,夏以安睜開眼,身邊已經不見了席鷹年的身影,似乎他的到來隻是一場夢。


  夏天霸和馮美嬌吃的早飯,臉上一點都沒有昨日吵架過的痕跡。


  夏以安在飯桌上坐下沒多久,一個小女傭就著急的跑了下來。


  “大小姐,你這張畫有沒有用處呢?”


  她剛來別墅的,難免有些不懂規矩。怕得罪夏以安,便不敢去隨意動她的東西。


  這張畫也是在她地上撿到的,想著要打掃,在見到這畫的時候遲疑了。


  難道是夏小姐的自畫像?


  畢竟這幅畫和她像了六分。


  而當夏天霸和馮美嬌見到這幅畫的時候,臉都是刷的一白。


  林雪!


  別墅裏的其他人不認得,但他們兩個認得。


  夏以安慢條斯理的將畫從女傭的手裏拿過來,看著夏天霸說道,“爸擺出那麽驚訝的樣子做什麽,難道是沒認出我的母親?”


  “還是,心裏有著虧心事,嚇了一跳呢?”


  她故意停頓了些,惹得馮美嬌心中一跳。


  她有種感覺,仿佛夏以安已經知道了一切。


  夏天霸也是警覺地看著夏以安。


  夏以安輕輕笑了笑,將畫拿在手中,目光流露出溫柔,隨即冷冷的看著夏天霸,“夏天霸,你還不知道,我媽媽曾經留下一份遺囑吧?”


  聞言,夏天霸的身子狠狠一頓。


  的確應該是有著遺囑的,但是他那會兒翻遍了整個夏家,也沒有見到遺囑。


  那時候,林雪手裏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自然而然落入了他的手中。


  當時林雪從她的家裏拿到公司的時候,為了討好她,她手裏的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林雪是百分之三十。


  如果遺囑上,林雪要讓夏以安繼承她的全部股份的話,那麽……他可就沒權力抓住公司了!


  夏以安覺得今天的早飯都可以省了吃了。


  “爸,你是不是很好奇媽在遺囑裏麵寫了什麽?”


  她輕輕笑起來,在夏天霸看來,卻尤為可怖。


  “媽要將她在公司的百分之三十股份,全部給我。”


  這次不僅僅是夏天霸,馮美嬌也狠狠震驚了下,不由得抬眸看著夏以安。


  林雪是死了也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嗎!


  “爸,你聽了我的話,難道沒什麽感受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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