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棋子
說著便披在了自己身上,一邊摸著那柔軟的狐狸毛,一邊對著宋子衿問道:“可好看?”
宋子衿微微蹙眉,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其實衣服很好看,卻與玉妃一點都不相配,玉妃的美太過妖媚,而這衣服卻是極其雅致的,她想了想,才道:“玉妃很是美豔,相較下來,倒是這狐裘配不上玉妃了。”
玉妃卻是沒聽進她的話去,一心覺得這狐裘好看得很,穿上了便舍不得脫下來,不禁對宋子衿說道:“妹妹,本宮喜歡這狐裘喜歡的緊,不知妹妹能否割愛,將這狐裘贈與本宮。”
宋子衿雖然並不是很在意這一件衣服,若是別的送人也便送人了,隻是這件聽孫慕卓說是藍伽國的貢品,她若隨意贈人,隻怕太不顧及孫慕卓的麵子,若是讓他知道了,不知是否會遷怒與她。
思想至此,宋子衿不禁麵露難色。
玉妃見她遲遲不說話,以為她不願給,不禁說道:“妹妹別太小氣,本宮待妹妹還是不錯的吧?知妹妹有了喜事,便早早地帶了禮品來賀,如今本宮不過是給妹妹要一件衣服,妹妹就這般為難了嗎?”
宋子衿見她咄咄逼人的模樣,不得不實話實說道:“玉妃莫急,並非本宮小氣,隻是這狐裘是昨日皇上剛剛賜給本宮的,本宮不敢擅自將禦賜之物贈與他人,若是玉妃實在喜歡的話,不如去問問皇上,隻要皇上首肯,本宮定會將這狐裘送與玉妃宮中。”
玉妃一聽這狐裘是禦賜之物,心中又是一頓氣,看著宋子衿淡然微笑的樣子,恨不得上去撕了她那張得孫慕卓寵愛的臉,脫下狐裘,扔到了軟榻上,冷哼一聲道:“宋妃不願給便直說,不必搪塞本宮!”
說完便徑直越過宋子衿出了她的房間,跟著她一同來的幾名宮女也都急急跟了出去。
宋子衿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也沒出聲挽留,隻拿起軟塌的狐裘,仔細疊好喚了竹兒過來,把狐裘遞給她說道:“拿去熏熏香。”
玉妃雖隻穿了一下,卻能清晰地聞到留在上麵的胭脂水粉味兒,實在是讓她有些受不了。
竹兒不知發生了何事,原本正在屋外準備早膳,卻見玉妃氣勢洶洶的出了屋子,麵上帶著怒意,一言不發的就出了嘉儀宮,隨即便聽到了宋子衿的喚聲,嚇得她急忙就跑進屋來了,卻見宋子衿讓她拿狐裘去熏香,不禁擔憂的問道:“玉妃怎的就突然走了,而且好似很生氣的樣子,公主可是與她發生爭執了?”
宋子衿眼睛掃了竹兒手上的狐裘一眼,說道:“玉妃看上了這狐裘,想要討了去,原本我也不是很在乎這些,不過這件是皇上禦賜的,我也不能隨便就給了她,我同她這樣說了,誰知她就氣哄哄的走了,可說來這事也並不能怪我吧?”
竹兒聽完這才鬆了口氣,“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原來就因為這個,還好公主你沒送她,不然讓皇上知道了,定會怪罪的,這禦賜的東西,哪裏能送給他人。”
“早膳已經備好了,六皇子已經在等著了,公主快去用膳吧。”竹兒抱著狐裘出屋時,囑咐了這麽一句。
宋子衿同孫逸寰一起用過早膳後,便開始練習昨日寫的曲子,孫逸寰則在一旁當忠實的聽眾,時不時的就拍拍小手,給予她熱烈的掌聲。
鳳棲宮中黃悠湘坐於銅鏡前,身後的紅梅正給她梳著發髻,一邊說道:“娘娘,王公公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那婉妃的兒子,如今正式過繼到宋妃的名下,今早上剛剛下的聖旨。”
黃悠湘一手拿起一隻金色鳳凰鏤空步搖,放在發髻上比了一比,冷笑一聲說道:“那又如何,宋妃還真把那小雜種當寶貝?”
紅梅手下動作一頓,麵上有些猶豫,卻還是開了口,說道:“皇上還下了旨,讓那小雜種無須再去學宮,說是另請先生獨自教導……”
黃悠湘一聽此話,心下一驚,眉頭微微蹙起,把手中的步搖扔在了桌上,隱隱怒道:“你說什麽?”
“娘娘息怒!”紅梅立即跪下身去,低著頭不敢再多說。
半晌,黃悠湘似乎已經隱去怒氣的聲音才在她頭頂響起,“起來吧。”
“本宮還真是小瞧了他們,看來這宋妃還是有點本事的。”黃悠湘眉毛輕挑,手中沾了一點紅脂,看向銅鏡,在唇上輕輕抹著,“不過就算她再多本事也無用,不過就是吳國的一個棋子,折騰不出太多動靜,若不是吳國那位留她還有用,本宮早就除了她了。”
紅梅繼又梳著黃悠湘的長發,一邊附和道:“娘娘說的是,就她那點本事,在娘娘跟前,還不夠看的,一直留著她,也不過是因著她還是顆有用的棋子。”
黃悠湘拾起了一根鑲嵌翡翠的金絲孔雀簪遞給了紅梅,問道:“父親那邊可有消息?”
“也是剛回的信兒,說是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娘娘的這邊隻需靜等皇上壽宴過後,便加快動作就好。”紅梅接過簪子,看著銅鏡中的人,斜插進了綰好的雲髻中,隨後又拿起了另一根一模一樣的簪子,插到了對應的另一麵。
黃悠湘抬手撫了撫,滿意的點點頭,銅鏡中映出一雙狠厲的眸子,紅唇輕啟說道:“他們的好日子,快到頭了,且讓他們再歡喜一段時間。”
“將軍還說,讓娘娘小心洛丞相,他的實力,將軍一直探不清楚。”紅梅小心翼翼的拿起鳳冠,戴在了黃悠湘的頭上,整體發髻才算是完成了。
“洛晏?”黃悠湘微微蹙眉,想起百花宴上洛晏句句逼她,處處維護著宋子衿和孫逸寰,不禁冷哼一聲,道:“父親真是多心了,倒時皇上倒了,珩兒坐上皇位,這陳國需不需要他洛晏,還不是我們一句話的事。”
“娘娘英明。”紅梅也露出了一絲笑容,恭敬道。
深夜嘉儀宮中,宋子衿打發走了竹兒和孫逸寰,便打算上床睡覺,早上本就比以往起得早了些,今日有練了一整天的琴,早就累了,走向窗邊想關了窗戶,卻隻覺眼前白光一閃,再眨眼時眼前就站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