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當寶聖遇到嬴靈竹
……
「姒兄。」王安業拱手道，「真是抱歉了，當初我們神武世界太弱了，不得不出此下策。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
「這也不怪你們。」姒無憂當即一臉和善的說道，「要怪也只怪我當初不知天高地厚地亂闖。何況你們非但沒有害我，還給予了我足夠的補償，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當初的姒無憂，基本可以橫掃王氏的年輕人們。
可現在他卻已經是被王氏年輕人橫掃的那一個，而且還受到了八百年的文化熏陶，態度自然端正了。
神武世界也的確給他補償了，一枚【十一品顯聖丹】，外加部分修鍊資源，這使得姒無憂即便失去了自由，也沒有耽擱修鍊，如今修為已達到凌虛境三層。
而且，他的血脈資質也從原本的天子丙等，晉陞到了天子乙等。
即便是聖族內部，除了培養傳承聖種之外，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給其他序列購買顯聖丹的，畢竟一枚顯聖丹的價格幾乎等同於一柄優質的仙器，除非姒無憂能夠立下很大的功勞，才可能有這待遇。
當然，這也是姒無憂運氣好，陰差陽錯下打開了聖域通道，且沒有釀成大錯的緣故，算是變相給了神武世界巨大的幫助。
否則，神武世界對他的態度也不會這麼溫和。
「姒兄需要我們送你回家嗎？」王安業又鄭重詢問。
「不用不用。」姒無憂急忙擺手，又小心翼翼地瞅了王安業一眼，不敢確通道，「安業老弟，我現在算是自由了嗎？」
「那是自然，無憂兄現在和我們神武世界兩不相欠了。」王安業拱手道，「如此，我們先告辭了。」
說罷，他便帶著王氏一眾乘坐上前來接乘的飛輦，徑直往歸元別院的方向去了。
獨留下姒無憂一人，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洶湧而出。
嗚嗚~~他終於~~自由了！
……
且不提姒無憂是如何懷著激動的心情回家族去了，另一邊，王安業等人卻是很快就到了位於這片基地中央的別院之中。
歸元別院內。
王守哲欽點的別院負責人王宥平，自然一早就得到了王安業，王寶聖等人要來的消息，並早早地做了準備。
一番接風洗塵之後，王宥平便和王安業、以及王寶聖介紹起了這裡的情況，內容主要都是圍繞著這座別院的各項發展和產出，以及部分情報工作的整理。
這麼多年過去，王宥平相較於最初那副「平平無奇」時的模樣已經完全不同，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當初王守哲離開聖域之時，他的資質便已經被提升到了天子丁等，之後他工作之餘，在修鍊上也一直沒有懈怠，終於在一百多年後晉陞了神通境。
而他這麼多年辛苦工作也沒有白費，不僅還上了最初賒欠的貢獻值，還攢下了一大筆貢獻值，並靠著多年功績獲得了兌換顯聖丹的資格，最終在賒欠大半的情況下成功兌換到了一枚【十一品顯聖丹】。
可巧當時王氏聯同穆雲仙皇剿滅的阿塔納艦隊，族中有不少阿塔納傳承晶核未曾分配。
家族王珞靜、王珞彤兩位老祖在商量過後，聯手替他兌換了一枚十三階傳承晶核。
原因很簡單，和她們一母同胞的王守諾這一脈傳承至今，也沒有出現過非常出挑的孩子，王宥平靠著自身的拼搏，加上機緣巧合受到了守哲老祖重用，如今已算是守諾一脈的門面。
因此，她們兩個便幫襯了一把，算是替守諾一脈留個真仙種。
而靠著一枚十一品顯聖丹和一枚十三階的阿塔納傳承晶核，王宥平的血脈資質一舉提升到了【天子乙等偏上】，比起姒無憂猶要高出一截。這麼些年下來，在他的努力修鍊下，他的修為也已經突破到了凌虛境一層，儼然已經成為了能夠獨當一面的王氏中堅力量。
此刻的他一身青袍，嚴肅的眉眼之中透著股久居上位者才有的自信和篤定，哪怕是在王安業以及王寶聖這兩位嫡脈繼承人面前，也並沒有遜色太多。
「宥平侄兒沉穩有度，辦事有章程。」王寶聖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了不少的侄子，也是讚賞不已，「老祖爺爺當初讓你留在聖域發展，果然沒有看錯你。」
「多謝寶聖叔誇讚。」王宥平謙遜地笑了笑。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先前接到守哲老祖宗的信，我已遵照他老人家的意思，給寶聖叔安排了幾次相親……寶聖叔您看一下名單。」
「……」王寶聖一臉無奈。
他都差點忘記自己來聖域背負著什麼了~
「寶聖啊~」王安業忍著笑拍拍他肩膀，鼓勵道，「我最近要去附近一個小仙朝一趟，完成媯前輩的囑託，你就留在這裡好好相親。別忘了臨行前老祖爺爺說的話，此次聖域之行要是再相親不成功，找不到你要的靈魂伴侶，老祖爺爺就要給你『分配』一個老婆了。」
說罷，王安業便翩然而去，獨留王寶聖一個人在此，看著那張長長的相親名單久久不能平靜。
「寶聖叔你放心。」王宥平給他斟了杯茶，「這次為了保證您相親的質量，我請了很多人幫忙拉線，其中有姜慕仙姑娘、姚玉梅前輩，甚至連青陽皇太女知道了這消息，也主動給你遴選了一批。這等待遇，怕是天瑞皇室子弟都享受不到。」
儘管王寶聖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可老祖爺爺的命令不可違背，最終，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聽從安排去相親了。
和往常一樣，王寶聖一次又一次的相親，日子過得機械而麻木。
眨眼間，兩個月過去了。這期間，王寶聖足足相親了十三次，而且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
也是與此同時。
天瑞聖城，下城區。
距離王守哲離開聖域已經過去了六百多年，這地方卻像是永遠不會改變似的，仍是原來那般龍蛇混雜，仍是原來那般三教九流齊聚，只是來往的修士換了一批又一批，早已尋不到幾個當年的熟面孔了。
【海龍幫】！
這是一個近百年來聲名鵲起的地下幫派，它發展蓬勃，壯大極快。
這固然有海龍幫幫主吳海龍乃是一位強大的凌虛境修士的原因，但也遠非如此簡單。
傳聞吳海龍年輕的時候，曾經是別的聖朝流亡過來的亡命之徒，躲在了天瑞聖朝外海，亂流海海域中廝混。
憑著不錯的實力和運氣，他在亂流海站穩了腳跟，並闖下了些許名聲。
百多年前，吳海龍被仇家追殺，一路狂逃進了外海最為兇險的【無盡天淵】之中。那是一個連真仙境都會有進無出，聖皇都避之不及的兇險之地，那裡的虛空和大海破碎交織，那裡的空間扭曲而混亂，所有的一切都好似會被無盡的黑暗吞沒絞殺。
很多追殺者見到這一幕，都以為吳海龍死定了，便放棄追殺撤了回來。
可偏偏數年之後，他竟然活著回來了，還很幸運的撿回來了一小塊混沌靈石原礦。
他通過神寶殿將混沌靈石一賣，轉手就擁有了兩百多枚仙靈石。
他也是非常聰明，將一半仙靈石拿出來貢獻給了當朝青陽皇太女，以求贖罪，消弭了過往罪責，並請求庇護，另外一半仙靈石則全部換成了莊園靈田等固定資產。
在這之後，他便在天瑞聖朝紮下了根，開始宣揚在無盡天淵中的「傳奇經歷」，迅速博取了偌大的名聲。靠著這名聲，他重新拉起了海龍幫的大旗，並開始轉做正經的海運營生。
憑著積攢下的「名望」和對亂流海的熟悉，他的海運商船出事的概率遠遠小於其他海運商會，生意自然而然便越做越紅火，利滾利下，漸漸成為了一方大老。
現如今，很多仙族想要在亂流海區域運輸點什麼貨物，為了安全起見，都會找上吳海龍，這也讓他的名聲愈發顯著。
而這海龍幫的總部，便位於下城區。
此刻。
海龍幫總部之中。
吳海龍正舒適地躺在院子的太師椅中，一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一邊喝著茶，一旁有兩位漂亮的侍女侍奉著瓜果。
陽光曬在身上暖融融的，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二郎腿一抖一抖，只覺心頭舒適而又滿足。
活了大半輩子，也就最近一百年過得才像是個人。
而最令他滿意的是，在前前後後找了幾十房小妾后，終於有一位小妾替他生出了一個兒子。
這就太難能可貴了~
要知道，修士修為越高血脈越高，而血脈越高，孕育子嗣的難度也就越高。以他的年齡和血脈層次，孕育不齣子嗣是完全正常的，能成功孕育齣子嗣才是小概率事件。
現如今，這個兒子可是他的寶貝疙瘩。
他都已經打算好了，等他兒子再長大些，就給他張羅一門二品世家嫡脈，或是一品世家直脈的親事，從此自后，他吳海龍的子子孫孫們繼續開枝散葉，便都成了正兒八經的世家子弟。
吳海龍越想越覺得人生志得意滿，未來充滿了希望。
忽而。
一個略帶冷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吳海龍？」
吳海龍勐地驚起，扭頭定睛望去，卻見不遠處不知何時站了兩個人。
這兩人一老一少，年少的那位是身穿白衣，腰懸寶劍的翩翩濁世公子，年老的那位則是鬚髮皆白，身材高大，卻是退後半步站在那公子身後，一副身份要低上不少的架勢。
吳海龍也算是混跡一世的過江龍了，自然擁有過人的眼力界兒，一見這架勢，額頭上就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急忙喝退了準備衝進來的侍衛，並趕走了侍女，而後起身，恭恭敬敬地對兩人行了一禮：「兩位貴人位臨海龍幫，是有什麼要小人效勞的么？只要小人能做到，絕無二話。」
「你倒是機靈。」白衣公子略顯意外地看了一眼吳海龍。
「公子說笑了。」吳海龍訕笑了一下，拍馬屁道，「小人實力淺薄，但是混跡江湖一輩子見得人多了，卻從未見過想公子這般風姿卓絕，氣質如此高貴之人。哪怕先前見過的青陽皇太女，比起您來都要差上不止一籌。」
此女看上去似乎比青陽皇太女還年輕許多，可一身的氣息和威壓卻讓他這個凌虛境都感覺到了窒息和壓抑，顯然絕非等閑之輩，後面那位老者就更別提了……
他見過的那些仙族老祖們，一身的威勢雖然也會帶給他很大壓力，卻沒有一個能比得過這老者的。
而偏偏這樣一個老者，居然是一副以這女子為主的模樣，這女子的身份地位顯然高到了他不敢想象的地步。
不過，對方既然是女扮男裝，他自然沒有興趣和膽量去揭穿。
「罷了。」白衣公子澹然道，「我來此找你，是想問一下關於你在【無盡天淵】中的事情。我聽說，你在裡面見到了一方如山巒般的暗金色巨印？因為那巨印撞了你一下，你才得以掙脫空間碎片的束縛跑出了無盡天淵？」
關於這個版本，吳海龍人前人後，酒前酒後不知吹噓過多少次了，每次都是說的神乎其神。不過，聽的人也只當他在吹牛皮而已，構造出如此異寶護身的故事，目的是給自己貼金。
畢竟誰也不會跑去無盡天淵驗證此事，便是連天瑞聖皇都不敢深入，就怕有去無回。
「回公子，我其實就是遠遠隱約見到了暗金色巨印。」吳海龍擦著冷汗乾笑道，「我純屬運氣好，碰到一場風暴把我刮出來，壓根就不是被巨印救出。」
白衣公子不以為忤，反而是眼睛一亮道：「你果真見到暗金色巨印？你和我具體說說，它長什麼樣？」
然後，白衣公子迅速問了幾個關鍵性的細節。
吳海龍也是冥思苦想地回憶著當時的細節，絕對是自己知道的就說，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無比老實。
至於對方為何對這些細節如此在意，他是一個字都不敢多問。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想要好好活著，不該問的就絕對不能問。這是他混跡亂流海多年還能安穩活著的秘訣之一。
一番細緻詢問之後，倒是有三樣特徵似乎是對上了。
「好好好！」白衣公子遏制不住喜色，「吳海龍，你做的不錯，這是賞你的。」
說著，她隨手彈出一個玉瓶。
吳海龍接過玉瓶打開一看，卻見裡面裝著的竟然是一絲游曳的混沌本源。
他當即驚喜若狂，連連拜謝：「多謝小，不，公子賞賜。」
混沌本源無疑是他現在最缺的寶物，可三十仙靈石一絲的價格卻讓他望而卻步，遲遲捨不得下手。沒想到，今天不過是被問了幾個問題，便白撈了一絲！
「有功必賞而已。」白衣公子這時候也冷靜了許多，繼續道，「你準備一下，最近陪我去一趟無盡天淵。」
「啥？」
吳海龍欣喜的表情登時僵硬，就連手裡的這絲混沌本源都變得燙手起來。
那恐怖的鬼地方，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去了~
「你無需緊張，不用你進入無盡深淵。」白衣公子說道，「你只需要帶我去你逃出來的位置，而我們也自然會負責你的安全。怎麼，你不太願意？」
吳海龍當然是一萬個不願意了，可嘴上說的卻是：「願為公子分憂。」
開玩笑，一個能隨手拿出混沌本源作為賞賜的女子，她的要求誰敢拒絕？
就算是青陽皇太女，都絕對不會有此等手筆。
「你自己先準備著，具體出發時間等我通知。」
白衣公子留下一句話后，就與那位老者一起消失了。
哪怕人走後，吳海龍也不敢胡言亂語，而是立刻叫來屬下，開始安排各種出海事宜。
同時。
天空之中。
白衣公子負手而立，眼神微微涌動，清透的眼底帶著顯而易見的驚喜之色：「暉老，我實在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我們嬴氏先祖的太乙混元印竟然現世了，而且竟然還是在天瑞聖朝這邊的【無盡天淵】出口附近，當真是天庇佑我嬴氏！」
這個情報，是她從一個很不喜歡的師弟那裡無意中得知的，原本以為只是謠言或是其他。可是，對自家先祖所用太乙混元印記載的熟悉度，讓她萌生了一絲心動。
因實在不知消息真假，怕是空歡喜一場，她便也沒驚動其他人，而是親自趕來天瑞聖朝準備驗證一番，卻不曾想，竟然是真的。
站在在她身後的暉老卻沒有她這麼樂觀，眼底含著擔憂：「靈竹小姐，您尋找家族遺寶本無可非議。只是無盡天淵乃是神朝三大禁區，天淵內部更是無窮無盡之廣袤，便是連主人進去都得萬分小心，不敢有太大動作。」
「您貿然前往委實太過危險，不如先傳訊給主人，請他老人家為您出手。」
這位白衣公子，不，小姐，竟然是當今道主的親傳弟子，嬴靈竹。
「無妨。」嬴靈竹略作思考後說道，「師尊數百年前受神皇之託與涅槃禿頭一戰，雖然險勝一籌，卻也傷到了些許根基，如今正是閉關療養之際。此外，聽吳海龍的描述，太乙混元印就在天淵入口附近，危險性不大。而且無盡天淵內部的情況誰也不清楚，時機稍縱即逝，就怕師尊和家族趕來時，混元印又被空間亂流捲走了。」
「何況，我身上有諸多護身寶物，以及師尊留下的太初道印，碰到危險縱然不敵也能成功逃跑。」
暉老正色點頭：「這倒也是實情，屆時老朽先替小姐進去探索一番。」
「我有嬴氏血脈，太乙混元印能認得我，卻認不得你。」嬴靈竹搖頭道，「何況，璃慈姐姐年紀輕輕就已經上戰場，聽說還立了不少功勛，短短几百年就在虛空海戰場上闖出了偌大的名聲。此刻區區一點危險我便畏首畏尾，如何能贏得過她？」
一時間，嬴靈竹的眼眸中露出了堅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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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嬴靈竹主僕倆交談的時候。
下城區的另一處。
某條異常繁華的街道上，王寶聖正站在一家門口掛著「真相」二字匾額的店鋪對面，遠遠看著。
這家店鋪的門面不小，但外表卻和下城區其他的店鋪有著天壤之別，因而顯得特立獨行，格外顯眼。
只因這店鋪門口周圍，懸挂著許許多多用紅綢製作的宣傳標語，上面寫的都是什麼「頂級權威雜誌【真相】創業基地」，「不畏強權，追求真相，揭秘大人物不為人知的秘密」，「太初道宮權威推薦唯一真實雜誌」，「天瑞皇室榮譽表彰雜誌」……等等等等，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不過，這店鋪之中倒是頗為安靜，不像是一般的店鋪那般人來人往，反而只有寥寥幾人在此值守，偶爾才有些人過來，從店鋪里搬出一大捆一大捆的雜誌，往各個地方送去。
這就是最近數百年名聲越來越大的《真相》雜誌的天瑞分部。
當初的《真相》雜誌在天瑞聖朝一戰成名后，王寶光自然不會放棄這塊招牌，悉心經營下，生意那是越來越好。
也不是沒有人想搞掉這雜誌社，可對方誰敢搞雜誌社，雜誌社接下來一段時間就盯著誰報導，針對雜誌社的人或者勢力往往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而且，這《真相》雜誌社的線人遍布各行各業，可以說是無孔不入，消息來往渠道也很是隱秘，外人根本查探不到，能查探到的，也就是這個排版印刷雜誌，以及對外售賣的雜誌社而已。
時間久了，大家自然也都清楚了，這雜誌社的背景水很深很深，自然而然也就鮮少有人再去招惹《真相》了。
此刻，王寶聖遠遠看著街對面的雜誌社，嘴角抽動，表情很是一言難盡。
他手裡正拿著最新版的《真相》雜誌，雜誌上封面上印刷著鮮艷的彩色圖桉，上面還用簡練的語言概括了兩條頭條信息。
東霞頭條：「神朝兩大貴公子大打出手，背後原因竟是……她。」配圖是一位面戴面紗的神秘女子背影。
本地頭條：「神秘外地貴家公子，兩個月內聖朝相親十三次，次次失敗為哪般」，配圖是一位神秘公子的背影。
這雜誌的內容，他自然是已經看過了，其中本地頭條在雜誌內頁之中甚至還有個專欄，裡面都是些參加相親女子的採訪，副標題都是什麼「我的奇葩相親對象」等等。
回想起那些採訪的內容，王寶聖就有種封了這雜誌社的衝動。
「野媒體這東西，不嚴加監管，果然是亂象叢生。」
王寶聖擰著眉頭，表情相當嚴肅。
他當然知道這絕對是王寶光麾下團隊的手筆。以前在神武世界時，他可沒少和寶光哥鬥智斗勇，只是後來寶光哥來了這聖域，還拜了個師尊，入了道宮，他才鮮少能見到他了。
這要是在神武世界，他絕對當場就傳訊給歐陽南燕，讓她過來把這地方查封了。
這雜誌跟王寶光當初的風格一模一樣，雖然其中也有一些消息是真實的，但起碼有一半以上都是牽強附會，專撿勁爆的內容寫，按照他定下的規矩，這種雜誌妥妥的就是要被查封。
「回頭得和青陽皇太女諫言諫言，這聖朝也需要有個文娛司，嚴格監管輿論才行。不過，在此之前，要不還是先砸了它吧。」王寶聖自言自語，伸手就準備把這真相雜誌社砸掉。
豈料他這邊還沒動手，卻聽得「砰」一聲巨響，一道掌印從天而降，將這店鋪砸了個稀巴爛。
好在對方手下留情，所有的店員在這一瞬間都被另一股玄氣彈飛了，此刻紛紛摔在店鋪外面，絲毫沒有受傷。
王寶聖望去，卻見出手的是一個長相俊朗，氣質不凡的白衣公子。
「砰砰砰！」
對方砸了一下，似乎還不解氣，繼續一巴掌一巴掌的砸。
白衣公子身後，暉老看得是一腦門的汗。
咱們家靈竹小姐的脾氣算是夠好了，只有為數不多的事情會導致她情緒失控，其中之一就是碰到王寶光的事情。
原以為這次出來辦事，怎麼著都是不會碰上這等情況的，萬萬沒想到，連天瑞聖朝這種小地方，居然都有王寶光的事業根基。
至於王寶光是怎麼惹到嬴靈竹的，其實原因也很簡單。
王寶光這人是玩弄輿論的行家裡手，最擅長的就是蹭人氣，如今道宮除了道主這個他不敢招惹的存在之外，人氣最高的當然就是嬴靈竹了，這等人物，王寶光又豈會放過。
這短短五六百年間，嬴靈竹登上他雜誌封面的次數，已然達到了三百七十一次，每一次都是熱門新聞！
這還只是封面頭條，內頁之中拐彎抹角的各種小道消息，跟她有關的更是多不勝數，其中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強行蹭流量，大約也只有王寶光自己清楚了。
這麼下來，嬴靈竹不跟他結梁子才怪。
在道宮之中，王寶光都已經被揍過不止一次了。
「砸得好！」
王寶聖雖不知嬴靈竹的身份，但見她如此行事，只覺大快人心，當即也加入了砸店行動，「哐當哐當」一通亂砸，一邊砸還一邊和她神念傳音：「這種無良媒體就得徹底取締，還天下朗朗乾坤。」
「沒錯。應該取締。」嬴靈竹狠狠點頭。
砸完之後，兩人都是暢快地出了一口氣，不由得相望了一眼，頗有些惺惺相惜，相互引為知己的感覺。
兩人剛想彼此認識一下。
忽而，嬴靈竹看著王寶聖的身形五官，腦子裡靈光一閃，忽然頓住了腳步：「你……這麼義憤填膺，不會是那個本月頭條上的那個……奇葩相親男吧？」
王寶聖表情一滯，旋即也是反應過來：「這位兄台，我看你比我更加激動。莫非，你就是那個……為了個女子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兩大醋缸公子之一？」
「唰！
」
兩人目光對上，氣氛莫名變得有些凝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