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蜃樓·滄海樓。
長青還在翻閱著古籍,一邊吃著和果子。矢倉楓子則跪在旁邊幫她倒茶。
長青一邊吃一邊問道:“嗯嗯,今天的和果子真的好吃,是誰做的?”
矢倉楓子笑了笑,說:“是沈曦影帶來的。”
“小曦?”長青邊嚼邊問,“不是說夏步疏現在是暑假,陪夏步疏去別的地方玩了嗎?”
“嗯……”矢倉楓子點了點頭,又接著說道:“據說是路過的京都,讓夏步疏用空間置換送來的,剛出爐。”
“哇!”長青的眼睛亮了起來,“小曦真是太好了!夏步疏的力量也太方便了!你也別忙活了,趕快我們一起來吃一吃。”
長青的心裏美滋滋的,其實她也知道沈曦影為什麽會給她送來這個東西。也就是在夢衍拒絕讓夏步疏與銀翎的靈魂對調,她放沈曦影出蜃樓時給他布置的任務:不帶回最好吃的和果子就不準他回來。
想到這裏長青一邊嚼著一邊笑出了聲。
想不到他還記得答應過自己這件事,能認識他們還真是件美好的事情呢!
長青笑著對旁邊的矢倉楓子說道:“是不是很好吃啊,楓子?”
矢倉楓子甜甜一笑,道:“嗯,很好吃。”
——
蜃樓·深焰樓
餘靖止在敲著桌子,大聲地說道:“所以說現在真的好像天下太平一樣,什麽事都沒了,搞得星芒樓真的很閑啊!!”
在桌子對麵的懸鈴正在試用各種藥劑,並認真地記錄下每個藥劑的成分,一邊心不在焉地問道:“那陳諾呢?”
“陳諾?”餘靖止興致缺缺,似乎是想到了某個畫麵,說道:“陳諾在研究影衛術,想要更高層次的,不會被人輕易竊取的那種。”
懸鈴聽了終於饒有興致地停下細想一番,又問:“什麽意思?意思是他還要給他的影衛術加上密碼?”
“嗯……差不多是那個意思吧!”餘靖止揉了揉頭發,說道:“你也知道丁溯溪變成了嬰兒被那隻臭龍養著的事情,陳諾也隻是怕重蹈覆轍吧。”
懸鈴笑道,“那也太誇張了吧,對方隻是個嬰兒啊!”
餘靖止不想再跟懸鈴爭論這件事情,看著他手上雪白色的藥劑,問道:“嗯?那是什麽?”
懸鈴愣了一下,又衝餘靖止搖了搖手上的試管,“哦,你說這個啊,我在研究如何凍結風的藥劑,畢竟白玦現在被沈曦影戴在身上,總是要防範於未然嘛。”
餘靖止的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學著懸鈴的語調說道:“那也太誇張了吧,對方隻是一顆珠子啊!”
隨後藥劑朝著餘靖止這邊潑了過來,“不會說話就滾回你的星芒樓去!”
——
蜃樓·碧羽樓
碧綠的參天大樹被砍了個幹淨,懸鈴也派人過來將碧羽樓重新修繕了一番,碧羽樓成為了與其他樓宇一樣的多層樓。
林若葉這時候正在一樓的會議室,一臉死魚眼的模樣看著眼前的娑羅正忙來忙去。
不對,確切地說應該不是娑羅了,是黑發藍眼的娑羅與謎焰,他們正迫不及待地共享著身體。
這裏已經被布置成了毛茸茸的嬰兒房,就連地毯也是軟軟的。
冰焰龍形態的娑羅與謎焰正抱著嬰兒版的丁溯溪逗弄,丁溯溪清亮的眼睛看著他“咯咯”地笑出了聲。
站在一旁的還有煩悶的柏枳,她正抱著手臂不滿地看著的丁溯溪。
記仇的柏枳可沒忘記在敦倫的時候丁溯溪是如何對待自己的,想到那個情節柏枳還覺得自己的手臂劇痛。
她撇了撇嘴看著丁溯溪,小聲對林若葉說道:“你這麽能算,可以算下丁溯溪什麽時候死麽?”
林若葉揉了揉太陽穴,回說:“不知道。”
“可惡!我真想打死他!”柏枳氣呼呼地說道。
她想起她看到嬰孩版的丁溯溪第一眼竟然也被萌到了,心中不斷回蕩著“這個嬰孩也太好看了吧”,然後逗弄了一番,轉過頭問一旁的林若葉:“這是你的私生子嗎?還挺可愛的。”
林若葉麵無表情地說:“他是丁溯溪,夏步疏的力量沒控製好,把他弄成嬰兒的狀態了。”
柏枳整個身體隨著這句話開始僵硬石化,她看著丁溯溪,隻覺得那大眼睛也不可愛了,小臉也不粉嘟嘟像糯米丸子了,抬手就是一拳朝著丁溯溪揍過去,結果被速度極快的謎焰當場抓包,把丁溯溪換成了石塊,很快碧羽樓內就出現了柏枳的慘叫。
可惡!
柏枳看著丁溯溪,隻覺得他就是靠著可愛外表來蒙騙大家的禍害,難道大家都把他成魔時候的樣子給忘了嗎?!
娑羅隻覺得丁溯溪就算成魔不成魔也就是那樣,反正他打敗過丁溯溪,如今又打算好好養他,自然得保護好。
想到了這裏冰焰龍形態的娑羅與謎焰側過頭斜眼看著柏枳,道:“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打什麽歪主意,隻要他受了傷,不管是不是你傷的,我就先打死你再說。”
柏枳被直接氣飛了,“你、你!”
太可惡了吧!神龍就了不起嗎?!!氣死我了!!
這時候林若葉從後麵走上來,將手放在柏枳的肩膀上,胸有成竹地笑道:“別生氣了,他日如果丁溯溪真的成魔,我便第一時間將占卜的結果送過來,讓你親手了結他。”
柏枳聽到這話,氣一下就消了,轉過頭看向林若葉愣住,說話都變得支吾了起來:“哦、哦……好的。”
隨後又轉過頭,疑惑地把手放在了她的心髒上。
——
蜃樓·銀月樓
程清歡倒著茶,坐在樓頂被切割出來的陽台上,看著那已經不知道看過多少次的日與月同在的天空失神。
其實他是在想秦書影。
從夏步疏的口中知道了秦書影如今是人界之主這一尊貴的身份,他不禁再度對秦書影肅然起敬,回想起秦書影離開蜃樓後,第一次回來拿自己的星星時對他所說的話。
離開這裏,隻是為了達到更高的境界。
如今看起來,是達到了程清歡難以想象的境界啊,真不愧是他一直崇敬的老師。
他又看了看這陽台上空蕩的座位,又瞬間落寞了起來。
曾經秦書影和趙有溪還在的時候,他們三人與陳諾總是會在這裏喝茶,聊著古今奇談,聊著未來的見解。
想來秦書影也是早已知道趙有溪與夢衍關係密切,從來不曾將他的野心暴露一分。
這樣的隱忍,想必也是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隻是現在這裏這樣空曠,總是讓程清歡感到人去樓空,物是人非。
程清歡歎了口氣,又拿起一杯茶來準備飲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自動門打開的聲音,程清歡有些驚訝地回頭,一眼便見到了麵帶刀疤的陳諾。
程清歡微微訝異,道:“你來了?”
“嗯。”陳諾朝他微微一笑,說道:“我來了。”
接著便輕車熟路地坐在了程清歡對麵,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細細品了一口,道:“許久沒喝你衝你的茶了。”
程清歡也笑了起來,道:“如今又像是恢複了秦書影還在,可以天下太平的模樣,也閑得來喝口茶了。”
陳諾隻是笑,也不說話。
程清歡看著他又問道:“聽餘靖止說,你是在練加密影衛術?”
“嗯。”陳諾點了點頭,“這一次不會被人輕易地學會了。”
“你是在指丁溯溪?”
“不。”陳諾幹脆地否定,“我是指秦書影。”
秦書影當年看了陳諾的星星,隻一眼,便記住了影衛術的套路。他的體術本身就不行,不管練習多久也沒有學會體術的天賦,因此就交予了丁溯溪。
程清歡頓了下,也很快明白了陳諾的意思,說道:“他如今怕是看不上這體術了。”
陳諾也笑道:“即便如此,我也不想有一樣東西被他給比下去,至少要在我最擅長的地方贏過他。”
程清歡聽著這話,心中著實複雜,隨後又慢慢喝了口茶,想將這思緒給一並吞下去。
陳諾看著程清歡,說道:“我聽懸鈴說了,秦書影攻入蜃樓的時候你做的事。”
“嗯……”程清歡並不想提到那件事,因此不接話。
陳諾看著程清歡的反應,立刻也知道了他的意思,他隻說道:“你也有不會被他比下去的東西,所以要堅持。”
程清歡自嘲一笑,“我又有哪裏能比得過老師呢?”
陳諾定定地看著程清歡的眼睛,隨後說道:“責任感。”
程清歡聽完後一愣,隨後竟然又笑了出來,陳諾說道:“清歡,責任感這個東西會讓你有很多追隨你的夥伴。秦書影丟下蜃樓不聞不顧,帶著他的人闖進蜃樓卻又不為他們的生命負責,盡管他現在是人界之主,可也一樣注定百年孤獨。”
陳諾說完,慢慢站起了身,將右手放在了他的胸前,對程清歡鞠了一躬,道:“我追隨著你,蜃樓主事人。”
程清歡看著陳諾,心中諸多感慨,隨後隻覺得眼中酸澀,他撇過頭,道:“行了陳諾,你煞費苦心地來找我,我心領了。你也不要這樣,畢竟我們共事了這麽久,你突然朝我鞠躬,我有些尷尬。”
陳諾也笑出了聲,站了起來道:“其實我也是。”
二人相視,隨後又爽朗一笑,陳諾也重新坐下來,陪著程清歡看這片亙古不變的天空。
時間太過漫長,但是有人陪伴和信任,就不會那樣漫長。
——
蜃樓之內是一副大團圓的樣子,而秦書影則在電視塔頂端點燃了一支煙,任風將他的頭發胡亂吹拂起來,他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白色煙霧很快隨著風飄散至不見。
他從不抽煙,此刻是破了例。他俯視著城市的夜景,那燈火通明的如同倒映在地麵的繁星一般,同樣璀璨奪目。
綠雛站在秦書影的背後有些疑惑,不明白他是怎麽了。
明明皆大歡喜的事情,秦書影卻如此反常。
不過綠雛從來不過問主人的事情,對葉秋瀾和葉牧星如此,對秦書影也是如此。雖然說沒有殺掉白玦綠雛總是有一些擔憂,但秦書影都沒有說什麽,她也便不會說什麽。
秦書影再度吐出一口煙霧,隨後將煙頭丟在地上,狠狠地踩滅。
他自言自語地說道:“三周目……”
想必沈曦影在那天也發現了,他應該很生氣。
不過不管夏步疏現在是不是友方,對於秦書影來說,不能控製的感覺總是不好受的。
此時鳩之也從不遠處坐在他的影子塊上,朝著秦書影這邊趕過來。他將影子停在秦書影的上方,二人相望了一番,鳩之便收起了影子,落在了秦書影的邊上。
他鼻子一撇,不滿地說:“你身上的煙味真難聞!”
“嗯,我也這樣認為。”秦書影滿不在乎地說道,隨後又問:“你來做什麽?”
鳩之沉下了心,表情變得有些陰冷,道:“來問你一些事。”
“嗯。”秦書影又吸了一口煙,說道:“雖然我知道你要來問什麽,不過還是給你一點說話的機會。”
鳩之白了秦書影一眼,隨後說道:“原本我應該死去了,之後你就成為了人界之主,那麽……夢衍呢?我拚盡了全力找她,都未能得到她的一點氣息,她在哪?”
“誰知道呢。”秦書影無所謂地說道,“也許已經在邊界被那些不法之徒撕扯幹淨,也許已經如流星一般隕落,成為了無用的粒子,都有可能。”
鳩之一驚,趕忙問道:“你將她驅逐出了人界?”
“怎麽?”秦書影饒有興致地冷笑一聲,“難道你還想親手殺了她?”
“那是自然!”鳩之半眯著眸子說道。
殺掉夢衍於他來說,是在銀翎死了之後他一直想堅持做的事情,那是他的一個目標。如今聽到夢衍被秦書影先行解決掉了,他心中又感覺空蕩蕩的,十分沒有真實感。
秦書影這時候又說道:“鳩之,你知道七倍詛咒究竟是什麽嗎?”
“我不知道。”鳩之說,“難道你知道?”
秦書影答非所問地說:“我親眼所見弑神的七倍詛咒,也是丁溯溪。他殺了趙有溪,也獲得了七倍的詛咒,如果我早些知道這個詛咒是什麽,那麽我萬不會讓他殺了趙有溪。”秦書影歎了口氣,道:“那就是他不得善終,必會一死。”
這是秦書影想了許久得出的結果,丁溯溪的死一定是十分痛苦的,他得知了沐青葉根本沒把他當一回事,卻把他憎恨的露易絲當做心中摯愛,還在他的麵前為露易絲殉情。
再也沒有什麽別的事情能讓丁溯溪如此痛苦了,而且丁溯溪遭遇這樣的結局,直接讓秦書影最開始想讓丁溯溪殺掉鳩之和夢衍任何一個成魔的打算完全落空。
秦書影也時常在想,如果沐青葉依然那樣懦弱,他掌控了成魔之後的丁溯溪,當上了蜃樓之主,那麽……
葉牧星又會怎麽對待他。
“哼,想不到你還會在意丁溯溪的死活?”鳩之冷嘲熱風的話,將秦書影從思緒裏拉了出來。
秦書影也不反駁,又看著鳩之問道:“如果你殺了夢衍背負了七倍詛咒,你會怎麽死呢?”
不等鳩之回答,秦書影便說:“會重演你心中最痛苦的那段往事吧,比如南蠻地帶的那個藤蔓精。”
鳩之愣了一瞬,隨後立刻知道了秦書影是看了他的卷軸,他怒火衝天,道:“人界之主由你這樣的卑鄙小人來當,實屬不幸!”
秦書影輕輕地笑了起來,“那麽就讓他們繼續不幸好了。畢竟……我的生命可是無限的。”
鳩之看著秦書影的表情,又漸漸冷靜了下來,看向這城市繁華的夜景。
鳩之突然間歎了口氣,喃喃地說道:“無限的生命嗎……”
秦書影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眼神猶如父親看到孩子那樣充滿了包容與慈愛,他對鳩之說道:“鳩之,你與我都是如此,我的生命成為了一條沒有盡頭的線條,並且還擁有強大的自保能力。”說到這裏他又看向城市的夜景,繼續道:“那些人類他們的生命如此短暫,力量又如此渺小,甚至生存的過程還會遭遇諸多不信。可他們從未停止征戰的腳步,從你來到這裏到現在,哪怕隻在這其中走神一瞬,再度回過神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他們已經創造出了更多有價值的東西。”
綠雛聽到這裏的時候,看著秦書影的背影十分神往,似乎是他的話觸碰到了她的內心深處。
其實她對秦書影接任人界之主時的感情很複雜,她一直以自己成為一個人而感到驕傲,一直盡心侍奉著曆任人界之主。
可秦書影呢?
他的本質已經不算是個人了,真的能夠站在人類的角度好好當一個人界之主麽?
她心存懷疑,可又不敢忤逆葉牧星的意思,一直沒能提出異議。
直到她親耳聽到秦書影說的這番話。
其實秦書影從來都不在乎身份,就像他攻入蜃樓時對沈曦影和程清歡傳達的意思一樣:憑什麽因為夢衍是神就可以隨意奴役他們?他不服,也不願!
也許是秦書影帶給綠雛的感動還不夠多,秦書影又接著對鳩之說道:“或許在不久之後,這些人類已經根本不需要我了。那些不安分的神魔妖怪,他們也可以自行解決。”
鳩之冷笑道看向秦書影,“你是說,這些區區的人類麽?”
“是的,區區神明。”秦書影不甘示弱地說道。
“哼,不自量力。就算我在你麵前不值一提,那麽夏步疏呢?”鳩之繼續責問道。
秦書影啞然失笑,“你拿夏步疏來舉例,就表示你還不夠了解她。在夏步疏的心中她從來沒覺得自己多厲害,她隻是一個服務者,她服務的對象就是所有的人類。”
秦書影這話說得十分自信,這也是他想了這麽久之後得出的結論,說到這裏秦書影又問鳩之:“夏步疏和沈曦影呢?他們如何了?”
鳩之撇了撇嘴,說道:“真好啊,夏步疏還說自己在放暑假,利空自己瞬移的能力不知道去哪了。”
“是去京都了。”秦書影無所謂地說。
鳩之愣了下,隨後又立刻說道:“喂喂,你自己有卷軸你還問我?”
秦書影轉過身,朝著電視塔的樓梯走去,一邊對綠雛說道:“綠雛,送客。”
“喂!秦書影,你給我站住!”鳩之如同正想到吵架新詞而秦書影卻走了那樣不甘心,還在後麵嚷嚷,被綠雛一把攔住,說道:“抱歉音神,請回吧。”
他並不認為葉牧星選擇他與沈曦影還有夏步疏作為控製人界的三角力量是隨意為之,他那樣聰明的人,隻怕在知道自己不能延綿子嗣的時候就一直在為現在做打算。
葉牧星啊葉牧星,如果你還在世,那麽你將會成為我最想戰勝的人。但你現在既然死了,又認同了我,我便會幫你把這人界守護下去,直到他們能夠自己守護自己。
秦書影想到這裏,嘴角微抬,信心十足。
而這時候在京都鬱鬱蔥蔥山頂的夏步疏與沈曦影,正在牽著對方的手遊曆山川。
“要將人界所有地方全都看一遍,記住自己守護著的地方的每個角落。”這是二人達成的共識,因此從這天開始,他們便開始了旅程。
雖然夏步疏暑假結束之後還是要回去上課,但也並不會耽誤行程,也並不會就此放棄學習。
正好相反,人類的生命如此短暫,所能學到和見到的東西相比較於滿天繁星來說,隻不過是其中一個小小的粒子。
可夏步疏的生命卻永遠不會終結。
起初她對自己不會死亡這件事情是感到恐慌的,如此漫長的歲月,到最後一定會承受無比的孤獨。
她並不想這樣。可她有了沈曦影,有了娑羅和謎焰,還有林若葉與鳩之……
這些人都能陪著她一起,擁有漫長的歲月,共同的目標,那麽她也就不會孤獨。
就像是人類一開始就是以一個個體出現,是孤獨又可憐的存在。
但是正因為有了目標,他們又那樣積極,在追逐目標的過程中遇到了夥伴,又更加會堅定自己並不孤獨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