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幾天之後。


  流線的身軀並不符合作為陸地魂獸的需求,鱗片,毛發也非類蛇型。初步推測屬於海魂獸。樹杈上攥寫著今天所能知曉的報告。腳掌類似濮,身上也保留有鰭。雄性的濮鰭鮮豔,雌性色澤暗淡。類似孔雀,初步判斷是吸引雌性用於交配的器官。海魂獸一直都一個謎團一樣的存在,隻是自己的推測。眼前所見的魂獸不過隻是自己的推測,深不可測的海洋。弱肉強食的比陸地更加激烈,選擇遷徙到陸地也不是什麽多壞的打算。種種身體特征也應征了慕容雪到猜測。為了適應陸地四肢改為豎向發展,更適合用於行走。巨大的尾巴若掃帚,但卻是除了爪和牙之外最危險的武器,橫掃,下砸,上撩是他常用的攻擊手段


  再者便是最為關心的體液,這也是我為什麽推測他是海魂獸的原因,體液不僅僅是禦敵手段。更多的是他為了保濕而產生了,為了更好的在地麵行動。降低摩擦力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原本隻是過渡的方法或許是弄巧成拙,這已經是他必備的攻擊手段。滑液帶來的是高速的移動效果。可以明確的說如果有人擁有這種魂獸作為武魂的話,恐怕是全大陸唯一一個可以控製敏攻雙修的魂師

  慕容雪並沒有記錄下關於滑液可以作為清洗劑的功效,如果寫了日後說出去恐怕會有不少貴族前來屠殺。記錄間隨手從背包裏麵取出幹糧似乎是太過於認真記錄,沒有在意到自己拿的是兩株嵐送給自己的濯漣仙。武魂的修煉似乎卡住了,也在意料之中。畢竟自己的武魂不是多上品的武魂

  全身鱗片和毛發都呈現著淡粉色和桃色為基調,以人類的視角來說宛若盛開的櫻花和桃花爭奇鬥豔。輕靈的步伐與依靠滑液移動的身姿。如妖豔之舞,我曾見過夜晚戰鬥中的她。如果要形容隻能說是,月下泡影,妖豔之舞

  記錄完之後才發覺小腹處的暖洋洋,這才知道自己剛剛將草藥誤食。隻得原地冥想,推遲一日回去


  八方境清,一樹抱亭卻環合,夜來清風明月露,笑那枝頭青鳥團圓波中月。


  提筆墨書,寫些個零零總總,都是日常修煉所累問題,經驗,想來記錄下來,往後上課多問問也是好的,不直覺間,腰酸背痛,放筆錘肩才發覺臂亦酸痛非常,正無奈,呼覺一陣清風裹挾靈氣,憑虛而來。


  便隨心而動,席地而坐,將精神力調動激活精神之海,潭水漸漸蕩漾,伴隨天地靈氣流動,一點點歸入氣府丹田。


  忽又想起了師兄之前留過的作業,不正是用精神力化物麽,自己又何不嚐試,若仔細理解,無非是將精神力凝聚,再借本身能力將其變為不同形狀,簡單的構思出青鳥的形狀,一點點勾勒,以精神力為刀,以精神力為泥,在手心伴隨手指運動而漸漸即將成型,卻轉瞬質檢部消散為光點,亭子短暫一明,驚了與林中昏昏欲睡的青鳥,一陣喧囂好似**咒罵,閱情卷的學習令自己很快便能體會到其憤怒。


  但平息眾怒後的再次嚐試,卻依舊不甚順利,以至於精神力的消耗都略有些支持不住,隻好靜靜調息,將精神力緩緩恢複,不知不覺間便入定了,隻感覺坐下飛轉,精神力如同暖流緩緩流入。


  自有意識以來,父母就向他灌輸一些生活常識,其中自然會有關於南閩帝國預言祭祀的知識。他幼時是以平民百姓的身份跪伏著觀禮,那銅器的錚錚古音,那搖鈴的鐺鐺脆響,都在他心底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南閩帝國的子民,是以這種方式來表達他們對天對地的尊敬,也是以這種方式來祈求未來道路的長遠與順暢。雖然他們從不知那預言法陣中究竟是何種情況,但他們心誠,也誠心希望那必是能為他們帶來福運的美好文字。


  然,當他真的身處這個位置時,當他真的能夠更進一步觀看時,他才意識到為何從未對人民公開過預言的結果。


  他突然很想將裏希放出來與他共同等待門主的發聲。


  他看不見預言的文字,但他卻從林澤胥蒼白的臉上猜測出——那將會是何等恐怖的畫麵。


  而當他啟唇緩緩吐出“獸潮”二字時,楚丞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早在準備之時,他便敏銳的察覺出此次預言法陣必是會有所不同,但見南閩的街道上依舊熙熙攘攘,一片富饒平定的景象,他也隻是將此壓在心底的最深處,當做是疲憊而引起的不適。


  卻沒曾想這竟然會成為現實。


  他搖著折扇將內心的不安驅除,麵上依舊是鎮定自若不懼不畏的神情。


  可這又有何的呢?


  他與華夏門早已血乳交融,他與南閩帝國也早已融為一體,他願意把自己的身心全部奉獻出去,即使天塌下來,即使魂飛魄散,他也絕不會後退半步。


  他如往常一般微笑,身子卻站的更直了。


  是了,他是駁堂的長老,自然也是華夏門的一根頂梁柱,若是他也沒有這樣的衷心,如何教導,又如何安撫門內的弟子呢?

  隨著門主的話語他也轉頭望向黯雲樓一眾,靜等他們的表態。


  這藥材瞧著駭人,但約莫著是陵襄自小就同義父見過此類物件,又常同同門師姐出去采藥的緣故,瞧著一點兒也不怕。在林子裏遇見任何蟲子都是尋常事,這點還難不倒她。她將此丹方默記在心中,正取來研末,準備製藥時聞見師姐那邊的動靜,聽過後略蹙了眉,但先擼了袖子,一言不發地闔上眼在腦海中搜索曾經製過聽過的丹方。睜眼便有了動作,取來乳香二錢,沒藥二錢,血蠍二錢,人言二錢,兒茶二錢,飛淨青黛一錢,蟾酥一錢,象皮(瓦焙)一錢,當門子六分,梅花四分。量藥時速度比平日更快,更加細心,但手裏細汗還是能看出她的緊張,把汗擦在衣袍上,隨即製藥。


  又取來十餘枚大棗快速去核皮,過程中順帶把白蜜捎來。上為細末,棗和藥放入乳缽內,用石捶打,捶至極勻,遂捏成丸狀。用針尖在白紙上點上一個孔,遂將白蜜同丸調和極勻,行至師姐處,仔細瞧傷口在何處,瞧見帶血傷口便把藥敷在傷處,以紙敷之。


  此之是為散疔膏,但不知對此是否有用。


  “師姐,如若未消,則明日再敷一次。恕師妹無能,隻能想到此方……”她垂了眸子,滿是自責,“如果沒用,師妹也許可試試施展第三魂技,不知能否幫到師姐……”


  古往今來,多少神人仙家穿過那道界限落在了大地上,拯救天下蒼生為水火之中,笙卻不曾想到今日也體驗下下凡的感覺,從高處向下墜落的感覺,後背與大地接觸的感覺,但笙卻忘了,沒有那位神仙是摔下來的,縱使身處學院,縱使青絲滿布於臉上,可從樹上摔下來還是很丟人的,興許是摔的不輕,興許是與周公下棋的時間過於長了些,笙大腦略微有些混沌,直到現在臉上的書消失不見,一絲陽光透過枝椏照在笙的臉上,星眸微眯,慢慢適應光線

  “謝謝姐……哥哥”


  逆著光,眸中映著的一副清秀的麵龐,相似的氣質吸引了笙,便像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麵前的人兒天然給了笙親近感,一個姐字跟在謝謝後麵脫口而出,待雙眼適應這午後的光,才發現逆著光的天使居然是個男的,匆忙的改了口,雙手用力撐地腰腹用力坐了起來,一邊揉著發疼的後腦勺一邊摘去青絲中的草與葉

  預言結束後門主便閉關了整整三日,而這三日裏華夏門內也並不安生。


  不提其它幾堂,單單是他掌管的這駁堂,在這三日內積攢的工作就如雪花一般繁多。駁堂上下整日整夜的點燈做事,連把守的弟子也都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儼然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


  屋內的檀香更加濃鬱,他按壓著眉心,深深歎出一口氣。


  旁邊有幫忙整理文件的弟子見他這樣疲憊,紛紛勸他回房休息,但他仍是擺了擺手,再次拿起毛筆,在麵前的白紙上書寫著。


  不知是何人向慕桀陛下進了讒言,他幾次進宮都能明顯的察覺到陛下對他,或者說是,對華夏門的懷疑與不信任。雖說還未真正證明,但依舊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場麵。


  若是真到了那種地步,他願意進宮親自向皇帝解釋清楚。


  雁陽王沈潯同千翎白鶴宗昆奴長老葉雲笙大婚。與此同時,沈靈均也得到了失散十數年的二皇子沈洹(沈蓮生)的下落,當即通過九天宮闕去信,借婚宴一事家人團聚,沈洹應邀前往。


  消息傳到當朝皇後趙姩耳中,向來眼裏揉不得沙子的她妒心極強,當年自己親妹妹偷生下的孩子竟然躲過了當年的追殺,且武魂竟然還是自己兒子沈洵(太子)沒有繼承到的蓮眸武魂,這一連串打擊使得剛剛生下公主本就身體極差的趙姩竟活活氣死。長水皇後仙逝,太子沈洵也便失去了身邊最大的倚仗,沈洵感到危機異常,與從青霖回來的宋清鶴暗中交往,共商大計。


  秀舞內戰,青霖扶持秀舞正宗晝夜未央一派,攻擊公孫彤一派。公孫彤被迫辭去坊主一職,此後下落不明。秀舞正宗晝夜未央二人坐穩位置後,與青霖皇室來往密切。


  黯雲、青霖衝突白熱化。丞相古耀華彈劾典史敬子軒結黨營私,敬氏一族遭到查處。黯雲樓因“無所作為”被迫裁減編製,江鄴城由青霖皇室接管,重新任命,離開黯雲樓的魂師大都被皇室招攬,代樓主阮文墨入朝麵聖。


  青霖皇帝北辰淵調任大將軍範準入朝,隨後征調帝國魂師參軍,同時將朝政交給古耀華、晝夜未央處理(防備敬氏和兩大宗門),本人親自掛帥對長水宣戰。


  華夏門新門主主景昀希望獲得一位傀儡祭祀,現任祭祀段儻執意讓吳疋擔任。吳疋本人對此同樣反感,但現任門主掌控了吳疋的家庭,最終被吳疋默認。在段儻的堅持下,景昀最終也默認了這一結果,隨後華夏門進行祭司交接儀式。


  因察覺女兒性格類同姐妹,為了避免類似上一輩奪嫡之戰的出現,慕桀為女兒慕明桃改換母姓,以林家家主無後為理由將其送至林家,三公主和林家庶出的繼承之爭一觸即發,最後林其華因為背景強大成功成為林家家主,慕桀成功為慕含章稱帝鋪平道路。


  在經過幾星期的課程訓練後,為了培養學生們的實戰素養,落冕學院舉行了一次學員之間的切磋比試。


  考慮到部分輔助係魂師,比試分為兩人一組,以分組對抗的形式進行。比試時可以使用武魂和魂力,不能使用治療藥物,不能使用契約魂獸〔華夏門宗門絕學除外〕,於落冕鬥仙台上舉行。使對方失去戰鬥能力或離開鬥仙台即為勝利,勝者可獲得前往落冕琅嬛藏瑰閣挑選寶物,敗者也可獲得由落冕學生委員會準備的安慰獎。


  “李十三,莫忘安。”


  小童抹著額頭的汗珠子,蹦躂蹦躂的跳下重重長階,嘴裏念叨著兩個弟子姓名,眉頭皺的老緊,挽了挽長長道袖,似是有什麽要緊事情。


  他的確有個燙手的要緊事。掌門吩咐快去快回,便一刻不得懈怠。大清早才浣了衣裳,已是累的仰麵朝天,黑白不分了。掌門仍舊照常是一夜未眠,精氣神仍舊好的很。惹得小童不禁連連叫苦。這兩個小乖乖,不好好在墨琉宮打坐,想著估計是逗鳥兒去了,誰知轉了一大圈也沒瞧見半個人影子。真是誤事,誤事啊。


  才如此自怨自艾著,轉頭便瞧見了那二人。


  你們正在宮內遊玩閑聊,有一小童路過,將你二人叫住,一瞧那小童打扮,是宮主府內隨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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