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合作
別人雖然不願意，可是老夫人的積威，讓她們不敢造次。
婉姨娘連忙裝作不小心的樣子，往前跌倒了一下，撞到了正往外走的柳仁安的懷裏。
自然而然的，柳仁安扶了婉姨娘一把，婉姨娘聲音嬌媚婉轉的痛呼了一聲，可憐兮兮的道：“老爺，妾身似乎是崴了腳，好疼啊。勞煩老爺扶妾身回去吧。”
果不其然，柳仁安抱起婉姨娘就走。
顯然，今晚柳仁安是要歇在婉姨娘的院子裏了。
氣的佳姨娘憤憤的扭著帕子，手裏的帕子都快要扭碎了，小聲憤然道：“狐媚子，慣會裝腔作勢，三天兩頭生個病，怎麽不病死你？”
聲音雖然小，可是老夫人和柳如意已經聽到了。
“佳期，過來。”老夫人聲音有些沉，叫著佳姨娘。
“老夫人。”佳姨娘還是比較乖的，老老實實的過來，順勢給老夫人端了剛剛剝了的瓜子仁。
“還是你懂我心意，會伺候，要不怎麽就喜歡你呢。”
老夫人看到瓜子仁，臉上神色好了幾分，“不過偶爾剝一次也就是了，現在好歹也是姨娘，小心剝壞了指甲。”
頓了頓，老夫人嚼了幾個瓜子仁，又開口，“丫鬟那麽多呢，知道你孝順，這些小事就讓丫鬟去做行了。”
佳姨娘一邊乖巧的給老夫人捏肩，一邊答是。
“還有啊，別和那起子狐媚子生氣，左右你也有了孩子了，牢牢的抓住府裏的大權才是要緊，過幾日找機會磋磨婉姨娘一番也就是了，你啊，就是總沉不住氣。”老夫人數落道。
一點也沒避諱柳佳人和柳如意。
柳如意心裏稍微領情，這算是老夫人親自在教導她呢。
是啊，女人隻要有了孩子，有了府裏的權和錢，還圖什麽呢？
可是，這不過是無奈之餘，安慰的話罷了，試問哪個嫁了人的不希望丈夫對自己好一點，寵愛多一點，總比守著空落落的院子好受的多。
佳姨娘隻能點頭稱是，心裏雖然不太舒服，但是好歹有管家大權，一定要趕緊動作，等到穆婉婉出來的時候，她要盡可能多的把府裏關鍵的地方換上自己的人。
因為有了目標，佳姨娘就不執著於搶柳仁安了，沒一會兒，就帶著柳佳人走了，去對賬冊去了。
“如意丫頭也回去吧，過幾日帶著你們姐妹幾個去廟裏祈福。”老夫人以為佳姨娘走了，也沒有興致了，揮手就讓香依扶著柳如意回去。
柳如意連忙告辭，帶著香依，撿著府裏沒人的地方走。
這次的事，反而出乎意料，因為剛剛老夫人和佳姨娘說話的時候，柳夢雪被佳姨娘在老夫人麵前說了幾句不是，老夫人就嫌柳夢雪蠢，不僅禁了足，還讓她抄一百遍女則女戒，不抄完不許出門。
就算是柳夢雪累死，也不可能在賞花宴之前出來了。
一下子就清淨了，柳如意很是開心。
“小姐，你可真厲害。”香依的小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可愛極了，此時正一臉崇拜的看著柳夢雪。
“我怎麽厲害了？”柳如意有心和她逗趣。
“小姐哪兒都厲害，就是香依覺得，小姐自從落水醒過來以後，就好像突然變得厲害了，感覺小姐好多地方都不一樣了。”香依皺著眉頭，似乎想不明白。
柳如意卻是心裏微微吃驚，改變卻是有的，沒想到香依看出來了，幸好香依是個忠心的。
原來其他人和她也不親近，發現不了她的不同，隻當她是落水之後，不甘於再這麽過日子，奮起爭先罷了。
“那我還是你小姐不？”柳如意饒有興趣的問了香依一句。
“小姐當然還是那個小姐，不管找怎麽樣，小姐變聰明，變厲害了，香依就放心了，以前被她們欺負了，小姐總是忍氣吞聲，香依看了心裏著急，可是香依也不聰明，隻能幹著急，現在好了。”香依很是開心的樣子，讓柳如意會心一笑。
有這麽個忠仆在身邊，是兩輩子，最幸運的事。
回到院子，掌燈沒一會兒，老夫人就派人送來了一些滋補的藥材，柳如意挑出兩根人參，讓香依拿去廚房燉上了，香依擔心廚房糊弄，非要在那看著，柳如意就隨她去了。
“小姐，今天奴婢出去，見到家人了，小姐果然沒騙我，我嫂子懷了孕，管事的還給買了老母雞燉湯呢。我全家老少都穿上了新衣服，吃的都是雞鴨魚，那料子比起府裏的小姐也不差什麽，我弟弟更是被管事的送去讀書，說是小姐吩咐的。”香依才拿了人參走了沒一會兒，玲瓏就回來了。
一臉紅光的看著柳如意，笑的眼都看不到了。
“我娘說了，讓我好好跟著小姐，小姐是我家的大恩人，我家要給小姐立個長生牌位呢。”玲瓏因為家裏是農家出身，總帶著點香土的樸實，說話也直接，真不知道姐倆原來在丞相府怎麽混的。
不過，柳如意並不想拘束她的性子，各有各的好處，隻要在外麵別犯錯，別壞了規矩就行。
至於會不會被其他人笑話身邊有這麽個鄉下丫頭模樣的丫鬟，柳如意倒不是很在意。
忠心和聰慧才是最重要的，懂規矩又能怎麽樣？
“可別，立了長生牌位，我什麽都不敢做了。”柳如意拒絕到。
“那行，反正就是我全家都感激小姐，我爹說了，上刀山下火海都行，我們全家的命都賣給小姐了。”玲瓏笑嘻嘻的，完全合不攏嘴。
從未想過，自家的日子一步登天，過的這麽好。
原本她姐倆最大的願望，就是賺錢能贖身出去，家裏能買上自己的田，就行了。
現在的日子，從未想過。
“這算什麽，以後你回了家，家裏也有伺候的人，你也是個小姐呢。”柳如意承諾著。
“啊？奴婢也能當小姐？小姐是真的假的？”玲瓏更是激動，眼睛直直的盯著柳如意，仿佛柳如意身上發著金光一般。
“自然，隻要你們忠心就行。”柳如意一邊說，一邊盤算著過幾日就開始讓玲瓏家的人接觸買賣。
“那敢情好，小姐，你說讓玲瓏幹啥玲瓏就幹啥，絕對不皺眉的。”玲瓏拍著平坦坦的胸脯保證著。
噗嗤一聲，柳如意被玲瓏這股子憨勁兒給逗笑了。
“我讓你殺人呢？”柳如意今天心情不錯，有意逗她。
“殺誰？”玲瓏立馬一副要出去殺人的架勢，還有些稚嫩的小臉上還帶著點凶狠。
“傻樣兒，老實點坐下吃點心。”柳如意笑的更厲害了，這個玲瓏，原來對她的印象就是和她姐姐沒少做收錢害人的壞事，還有就是上輩子很是厲害的農家兄弟家的女眷，沒想到無意中收服了，發現竟是個活寶。
又和玲瓏說笑了幾句，就看到蘇蘇笑眯眯的進來了，“二小姐，老夫人定了後日去城外的相國寺燒香呢。”
“正好，我還要找你呢。”
柳如意笑道：“從用了晚飯就坐在這等，你再不來我就要睡了。”和蘇蘇聊天倒是很輕鬆，就和平時湊在一起吃點心聊八卦一樣，再者，因為要結盟，柳如意刻意的熱絡幾分。
“我聽老夫人要傳話給各位小姐姨娘，連忙領了到你這來，老夫人還讓我看看你臉色回去報告呢。我倒要問問，你擦了什麽粉？這麽有效果。”蘇蘇也帶著幾分刻意的熱絡，主賓盡歡。
“玲瓏，快給蘇蘇姐搬個凳子過來，再去看看有沒有什麽點心茶水的弄點進來，送進來你就親自去門口守著，除了香依回來，別讓人靠近。”柳如意吩咐道。
玲瓏脆生生的答應了一下，轉身就出去了。
“倒是個機靈丫頭。”
蘇蘇看了看玲瓏的背影，讚道：“就是小了點。”
“前幾日，府裏鬧起來沒了丫鬟的，就是她姐姐了。為此，李姨娘不還被罰了嗎？也不知道李姨娘怎麽這麽快就能去老夫人那了。”
“李姨娘本事大著呢。”
蘇蘇冷哼一聲，“平日裏每次罰了她，轉過頭她不就跟沒事人似的，也不知道收斂收斂，老夫人都懶得管她了。”
“你快跟我講講，李姨娘那天到底鬧了個什麽事兒？”蘇蘇往前探了探身子，一副定要聽八卦的樣子。
“不是應該先說正事的嗎？”柳如意無奈歎氣。
“那個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不急。”
蘇蘇催促柳如意，“快給我說說。我又不給你說出去，就聽個樂子。”
柳如意簡短的講了講她如何抓到當時還叫草芽兒的玲瓏，如何威逼利誘，草葉兒如何的想報答她投個投名狀，她又如何給玲瓏一家做了安排。
“倒是有點意思，樂子也聽了，我跟你說正事吧。”蘇蘇聽完八卦，有點意猶未盡的紮紮嘴。
“你先別說，讓我猜一猜是不是。”柳如意伸手捂了蘇蘇的嘴。
“可是老夫培養了你，想要把你嫁給哪個對老爺有用的老頭子做妾？”柳如意猜測道。
“你這說的還好了，做妾？做妾也就算了，通房都不是。”
蘇蘇皺著眉頭，嫌棄道：“要不我怎麽這麽反感，就算是做妾，也能搏一搏富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