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在劫難逃(3)
夜裏一點半,女人開始打盹,嘴巴裏哈欠連天,腦袋上下點動,好像隨時能一腦袋砸地上去。
“牛姐,你困了就休息一會吧,不用一直盯著我。”忽然,張大猛睜開了眼,半耷拉著眼睛瞧向了牛素琴。
女人嚇一跳,渾身打個激靈,嗷!一嗓子從地上彈跳起來。
她的眼神是驚恐的,臉是驚恐的,身體也是哆嗦的。
“你沒睡?”牛素琴嚇壞了,身體下意識繃緊,眼睛死死盯著張大猛。
“沒睡,站著睡太難受。”張大猛說。
“那你剛才……。”
“我是裝的,裝睡。”原來張大猛是在裝睡。
其實他一直都沒有睡,一直在等待機會,想方設法準備逃跑。
林峰踹他的那幾腳他可全記在了心裏,身上簡直痛得厲害,渾身上下沒一處是好地方,特別是弟弟那塊,好像發麵饃饃一樣,都他娘的給他踹腫了
狗曰的林峰,老子一定會將這幾腳還給你的,你給我等著!
“素琴姐,你能不能放了我呀?我想家,想爹娘,想回去。”張大猛腦袋仍舊耷拉著,眼睛也在瞧著地麵看。
他的手躲在背後來回亂蹭,好像是在掙脫麻繩。。
“不行,你是殺人犯,我不能放了你。”牛素琴搖搖頭,臉上白乎乎一片,顯出一臉勞累。。
“素琴姐,看在我為屠宰場奉獻了半年的份上,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啊。
我家裏上有七八十歲的爹娘,下有沒過門的童養媳,我要是坐牢,我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風去啊!”說著,張大猛竟然哭了,眼淚撲簌簌流下。
他的眼淚好似決定的大壩,頃刻間將黃河大壩衝得決堤。
他的聲音也特別淒慘,鬼哭狼嚎,殺豬宰羊那樣,在肉食場不大的空間裏四處奔波,回蕩,經久不絕,連綿不息。
牛素琴的耳膜差點被他的哭聲給震得穿孔。
“哎呀,你別嚎了!鬼哭狼嚎你叫魂兒嘞,這麽能哭,你咋不去賣紅薯?”女人沒好氣道,抬手趕緊捂了耳朵,出言阻止
好擔心張大猛的哭聲再一次將她的耳朵女雖女幹。
“我回家就去賣紅薯,那……你能不能放我走?”男人的哭聲戛然而止,眼睛委屈巴巴地瞅著牛素琴。
“不行,放你走,我怎麽辦?那我豈不是成了你的幫凶?你殺人犯法就就應該坐牢!
現在後悔有什麽用,早幹嘛去了?那時候怎麽不想想現在?”
“素琴姐,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道我殺了人,但你知道我為啥要殺人嗎?”張大猛抽泣一聲,吸溜一下鼻子。
“為啥?”女人問。
“因為我爹。”
“你爹?”牛素琴迷惑不解了,心說:你殺了人跟你爹有啥關係啊
“是,沒錯,我爹在村裏是村長,一輩子都在為村裏人做好事,誰家有困難,我爹總是第一個往前衝,幫他們解決困難,誰家夫妻吵架了,我爹也不能閑著,還得安撫對方,磨合他們的關係。
誰家的地裏不長苗,害個蟲,我爹還得為他們操這個心,日日夜夜研究這些東西,讓苗子健康生長。
爹的脾氣已經是村裏最好的了,可還是耐不住李春玲一家人心狠。
他們一家瞧我爹好欺負,天天上我家挑事,家長事短的,哪兒都欺負他老人家。我是真的瞧不下去了,才出手揍李春玲的,可能是下手太重,將她打死了。可我那也是失手啊,我隻是想教訓她一下,沒想讓她死。”張大猛一邊扯淡一邊哭,淚珠子不要錢似得,拚命地哭。
很快,他的哭聲又彌漫了整個空間。
一邊哭一邊罵:“老天爺啊——!你咋那麽狠心呐,好人不償命,禍害遺千年啊……我張家到底是哪兒欠你的啊,憑啥這樣對待我家啊……!啊哈哈哈……。”
“哎呀,你別哭,別哭,真可憐。”牛素琴的心被張大猛哭軟了。
女人還站起身跑到張大猛身邊幫他擦眼淚,說:“真是可憐死個人。”
“素琴姐,你幫幫我,我爸媽不能沒人養啊,還有我那未過門的童養媳,沒了我,她可咋著活啊?
我倆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啊,我要是死了,她也會尋死陪葬啊!
素琴姐,你放了我,讓我倆團聚吧,我還是個處、男,沒娶她過門,不想死啊!”張大猛撇開嘴哭得更厲害了。
牛素琴心疼地不行,趕緊幫他擦眼淚。
其實她對張大猛印象挺好的,屠宰場沒人的時候,這小子總是一個人留在屠宰場裏看守家畜。
自己懶得上廁所的時候,這小子還幫自己端過尿盆。
難受生病的時候,還給自己買藥,對待自己好像是對待親人一樣。
這樣一個熱心腸的人真的是殺人犯嗎?她還是難以置信。
“別哭別哭,可憐死個人。你一哭,我也想跟著哭,大猛啊,咱不哭啊,真的有事咱到警察局裏去跟警察說行不行,失手殺人坐不了幾年牢,不行素琴姐給哪兒送個錢,保你一下,別哭,啊?”真是個傻女人,她還安慰張大猛呢。
“素琴姐,你為啥對我這麽好?”張大猛感動極了,眼淚又差點從哐哐裏滾落出來
“啊?為啥對你這麽好?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覺得你很可憐吧。”牛素琴幫他擦完眼淚後說。
“那素琴姐,我能不能認你當幹姐姐嗎?叫你一聲姐?”
“這個……可以!隻要你願意,我也願意認你這個幹弟弟。”牛素琴想了想,咬咬牙答應下來,反正這小子快進局子了,認一下也沒事。
其實她也渴望有個弟,有個親人,不然也不至於一個人活在世上孤獨可憐。
“姐……。”張大猛叫。
“弟……。”女人說。
“姐,你真的不能放了我嗎?”張大猛又說。
牛素琴沒說話,搖搖頭。
“那姐,我能不能抱抱你?我想把你當成我的童養媳,進局子前想再抱她一下。”張大猛開始商量。
牛素琴猶豫不決,眼睛瞅著地麵來回來看,半天也沒決定好。
牛素琴是非常聰明的,活了三十二年,什麽事情沒見過?什麽人沒交流過?她還怕鬆開張大猛後,張大猛趁機逃跑呢。
“要是不行就算了,抱也沒用,反正見不到她的人。”張大猛忽然歎口氣,樣子非常失落。
牛素琴也沒說話,就那樣低著頭。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誰也不說話,誰也不搭理誰。
牛素琴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張大猛就那麽在哪兒站著,麻繩將他邦成了粽子。
半天過去,張大猛再一次開口,樣子非常焦急,趕緊呼喚牛素琴:“姐!姐啊!你快來,快來啊!”
“幹啥?”牛素琴站起身。
“我想尿尿,尿尿啊,憋不住了!”張大猛焦急地喊,腦門子點綴著熱汗,真的急了。
“你要尿尿?”牛素琴傻了眼,張大嘴巴,瞪大了眼睛。
“是,我要尿尿。”
“那行,你尿吧。”牛素琴趕緊跑了過去,伸手一扒拉,男人的褲子就下來一截。
立刻,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暴露了身份,就那麽蕩漾在空中來回搖晃,搖頭晃腦。
牛素琴還感歎一聲:“哇!好黑……!”
張大猛傻了眼,腦袋上哢嚓一聲,好像一道驚雷在他腦袋上炸響了。
“姐,你幹啥?”張大猛傻傻地問。
“幫你脫褲子啊,你尿尿不脫褲子?”、
“可是……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你怎麽能給我脫褲子呢?”
“這有啥的,我啥沒見過啊。你現在是我弟,我是你姐,我就當你癱瘓了,照顧你呢。”牛素琴嘴巴裏特別理直氣壯。
但她的眼睛卻死死盯上了張大猛的哪兒,覺得雄偉健壯,果然是年情人。
要是能跟他耍一回該有多好啊!真是可惜了。
“照顧我,難不成你還想幫我扶著?”男人傻了眼。
“啊?男人尿尿還得扶著啊?”說著,牛素琴就伸手去扶。
張大猛趕緊閃躲:“姐,你要幹啥?我不用你扶。”
“那怎麽行,萬一你尿褲子上怎麽辦?”女人還不想放棄,嘴巴裏咽口唾沫。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張大猛閃躲的更厲害了,來回扭屁股。
“那行,我不扶,你趕緊尿。”瞧見他不同意,牛素琴沒了辦法,隻好應一聲。
“那你能不能別看?”瞧見牛素琴一直盯著自己,張大猛還害羞了,身子搖啊搖,擺啊擺。
心說:這女人表麵上挺文靜,內心怎麽那麽色啊?一直盯著我這兒看幹啥?
“為啥?”
“你在這兒站著我尿不出來。”張大猛的臉紅透了,哼哼遲遲說。
“事不少!那我去一旁,你尿完給我說一聲,我幫你提上褲子。”瞧見張大猛的臉蛋紅的跟猴屁股一樣,牛素琴覺得自己過了,於是趕緊撒丫子離開,落荒而逃。
剛走出沒多遠,她的後麵就傳來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跟開機關槍似得,火力十足。。
女人的腦子裏立刻顯出一副不雅的畫麵,滿腦子都是男人的威武雄壯,好想扭轉身竄到張大猛的眼前伸手一摁,將他摁在身下。
可惜她不能,她害怕張大猛逃竄啊……。
唉!奶奶的,我身邊要是有個男人該多好呀?憋死了……。
“你尿完了沒?”感慨半天,牛素琴仰著頭問。
“完了。”張大猛說,身體搖擺兩下,晃晃弟弟腦袋上的水珠子。
於是,牛素琴扭轉身,接著跑回去替男人提上了褲子,提褲子的時候,她還不忘在男人的雄偉上偷偷摸一把。
張大猛渾身激靈一下,全身都打個顫抖,覺得是碰到女流、氓了。
他的心裏忽然驚喜起來,整個身體也變得火熱,眼睛裏冒出了綠光,說:“姐?跟你商量個事兒成嗎?”
“啥事兒啊?”
“我……我想親你一下。”
牛素琴的臉騰地紅透了,小心肝撲通撲通地跳,羞得無地自容。
女人的腦子裏開胡思亂想,哎呀!她為啥要親我呀?難不成是喜歡我?是不是還想跟耍一回?
那我要不要答應他呀?
總之,多年的渴望讓女人失去了分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