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教導無方
到了，蔣亮家住的是別墅，在半山上，很大，有花園有泳池那一種。
停好車，停在一輛悍馬以及一輛空牌Q7傍邊，丟人啊。
和蔣亮一起下車，看見大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簡樸的女人，我估計這是蔣亮他媽，他們眼睛很像，我能夠看出來。事實上我猜對了，蔣亮笑嘻嘻的喊了一聲媽，然後介紹我。
“阿姨好。”我規規矩矩喊了一聲，和蔣亮認識那麽多年，做了那麽多年哥們，我是第一次見他媽。
“你好。”蔣亮他媽露出溫和的笑容，“沒少聽蔣亮提起你，小夥子不錯，長的一表人才，比我兒子強多了！”
“哇，媽你踩低自己兒子抬高別人，不厚道吧？”
忽然，一聲沉重的咳嗽聲音響起，一個很威嚴，一堂濃眉，眼睛很大很有神的男人走了出來，目光射在我身上我感覺自己忽然間特別緊張，這個男人氣勢很強，我前所未遇。我敢肯定，這必然是蔣亮他爸了，果然，蔣亮收起了嬉皮笑臉，嚴肅地喊了一聲爸，我則喊叔叔。
“舍得回來了？”蔣亮他爸有一把中氣十足的聲音，清晰、嘹亮、威嚴，和他說話感覺壓力很大，不想說，“我以為你今天不回來啊，看來你沒有讓我完全失望。”
蔣亮不說話，稍微有點低著腦袋，最後是蔣亮他媽解了圍。
“看你把孩子嚇的，孩子難得回來一趟，是不是準備又把他嚇跑啊？也不看看今天什麽日子，那麽多客人在，給自己留點麵子吧！”蔣亮他媽溫和的口吻，兩夫妻簡直處於不同極端，一嚴一寬。
“就因為你，慈母多敗兒！”蔣亮他爸一點也不給自己老婆麵子，“如果不是你教導無方，孩子能這樣？”
蔣亮他媽沒生氣，還對我笑了笑。
“爸你說完沒有？”蔣亮說，“我的事情我自己承擔，不要罵我媽。”
“嗬，挺孝順啊！”蔣亮他爸僵硬地笑了一下，“就會孝順你媽，不會孝順一下我？”
“孩子現在不是孝順你來了？看，都給你提禮物了！”蔣亮他媽聰明地將話題轉引到禮物上麵，指著蔣亮以及我手裏拿的禮品盒問，“都帶的什麽啊？”
“古董，花瓶。”蔣亮說。
“古董？”蔣亮他老爸忽然兩眼發光，臉露喜色，轉化神速，無疑，這是狂愛古董的一個人，“我看看。”
蔣亮把盒子遞給他老爸，然後示意我把那瓶酒也遞給他老爸，我說了叔叔聲生日快樂，最後酒是蔣亮他媽接了過去。
“貴麽？花了多少錢？”
“婦道人家。”蔣亮他爸說，“古董不是用錢可以衡量的。”
“那是因為你有錢，兒子沒錢。”蔣亮他媽繼續問蔣亮，看那神情好像準備要把花的錢還給蔣亮一樣，“說啊，花了多少錢？”
“百來萬吧！”蔣亮有些閃縮，畢竟不是他自己掏錢買的。
“你怎麽有那麽多錢？”蔣亮他爸看著蔣亮。
“哥，任何時候都不要小看你兒子，百來萬而已，他自己能賺，雖然他的公司現在出現了很大的問題，但畢竟也賺過錢。”蔣冰的聲音，她人也走了出來，“看你們在這裏站那麽久，不累啊？進去再說吧！”
“你會自己賺錢？”蔣亮他爸貌似不太相信蔣冰的話，看著蔣亮，“你自己說。”
“我，不至於隻會花錢吧？”
“你一直就這樣，不務正業，和家成比簡直就是……”
“別老拿我們孩子跟家成比，不帶可比性。”蔣亮他媽拉著蔣亮就走。
我猶豫了一下，對正有點憤怒的蔣亮他爸笑笑，然後跟著蔣亮和他媽，路過蔣冰身邊，我也喊了她一聲，她點點頭。我現在相信了，蔣亮他爸真的那麽喜歡拿蔣亮和葉家成比，就那麽不待見自己兒子？我覺得蔣亮比葉家成強多了，至少真誠、善良，商業天份未必不及葉家成，隻是蔣亮不好這個。
“小冰，你剛剛說他們公司？”後麵蔣亮他爸問蔣冰。
“對不起，商業機密，我剛剛已經說漏了嘴，往下無可奉告了，你要知道自己去問當事人。”蔣冰很得意的口吻，不符合身份年齡的，仿佛故意和他哥抬杠，贏了，小人得意。
“兩兄妹不用這樣吧？”蔣亮他爸和自己妹妹說話和氣多了，如蔣亮所說，蔣冰很有份量。
“說不說是我自由，看我那天心情好我再告訴你。”蔣冰繼續得意。
後麵我沒聽清楚他們說什麽，我已經跟進別墅，我眼前的一切富麗堂皇不能言語，我看自己擦的很亮的皮鞋竟然沒有地板光亮，我真怕自己都這個地方玷汙。看裝飾，不算現代化的裝飾，或者說過於莊重的現代化裝飾，一般人家都用大大的水晶吊燈，這裏是……過去歐洲貴州用那種，四麵牆壁還嵌滿了古董，看著就知道值錢，價值不菲，但無奈你拿不走。
先不管這棟別墅值多少錢，那些嵌在牆壁裏的古董就比別墅還要貴，我真為蔣亮家人的安全感到問題感到擔憂。還好，蔣亮告訴我這個別墅區治安條件非常好，未必比公安局門口差，因為這裏住的要麽是大官要麽是有錢人，何況還有歐美進口的最新最強大的安保係統的保護？
總而言之，我今天被嚇著了，參加那個拍賣會之前如果別人對我說大大咧咧的蔣亮出身於這種級別的超級人家，我肯定不相信。不是我看低蔣亮，而是，我覺得這種人家管教非常嚴厲，蔣亮就一流氓……除非，他家是神級的爆發戶。
蔣亮他媽把我們帶上二樓，一個很小卻應有盡有的會客廳，蔣冰也上來了，蔣亮他爸卻沒上來，據蔣冰說，下麵客廳有兩個貴客，悍馬和奧迪Q7空牌的主人。
“兒子，你女朋友呢？沒空？”剛坐好，奉了茶，端了一些星級酒店訂做的糕點上來，蔣亮他媽問蔣亮。
“出差北京了，上課。”
“真不巧。”蔣亮他媽歎息。
“大嫂，這未嚐不是件好事，大哥不喜歡……像上次那樣人家女孩子怎麽受得了？”一傍的蔣冰說，對蔣亮笑了笑，“小子，蔣冰永遠支持你。”
“嗬，有蔣冰支持我肯定旗開得勝。”蔣亮大大咧咧笑了起來。
嘻嘻哈哈聊著，主要是蔣冰和蔣亮在打鬧，這對年紀差之不多的長晚輩的親密我已經體現到了，不過是蔣冰欺負蔣亮為多，因為一個輩份問題，蔣亮很吃癟。蔣亮他媽是很好的，很溫和，沒什麽架子的一個人，和我說話也是柔柔的，問一些家庭方麵的問題，我說我家是鄉下很窮的，她沒有半點看不起我的意思。
後來，蔣亮他媽問自己兒子一些工作方麵的問題，蔣亮以往從來沒工作過，有點不敢相信啊。知道原來是我拉蔣亮去工作之後，蔣亮他媽對我更熱情了，最後問及我們公司的現狀，問……蔣冰，因為蔣冰說不好的，蔣冰含糊其辭解釋了幾句，蔣亮他媽思考的神色。
聊著，很快入夜了，入夜原本沒什麽不好，但是……一入夜就迎來了一位大家都不太喜歡的客人，葉家成。葉家成是蔣亮他媽領上二樓的，剛剛蔣亮他媽說下去一下，原來是下去接葉家成。蔣亮他爸不是很喜歡葉家成麽？幹嘛領來和我們紮堆？搞到大家都不高興。
“你們幾個年輕人聊，我去接待客人。”蔣亮他媽說，然後幫我們關上門。
“小葉，來的很早啊。”蔣冰慵懶地靠在沙發裏，似笑非笑看著葉家成，“別傻站了，找個地方坐吧！”
“謝謝。”葉家成坐在我傍邊，我傍邊是唯一一個座位，他對我笑，“我們又見麵了！”
“是啊，看見葉先生真榮幸。”
“葉家成，這趟帶了什麽禮物孝敬你準幹爹？不會是聖誕彩蛋之類吧？”蔣亮陰陽怪氣問葉家成。
“你真會開玩笑。”葉家成保持笑容，仿佛已經習慣了蔣亮的擠兌，“就帶了個小小的扳指。”
“價值不菲吧？你看你又把我比下去了，我就送了一隻花瓶，還是蔣冰付的帳。”
“誌在心意而已，伯父不是經常說：古董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麽？”
“看來，你比我還了解我爸啊，幹脆……”
“停。”蔣冰做了一個停的手勢，“你倆夠沒有？一碰頭就針鋒相對、綿裏藏針，膩不膩啊？我受不了你們，我下去看看有什麽好吃的。”蔣冰看了蔣亮一眼，“你爸我哥也忒怪了，喜歡在花園弄冷餐會，這大冬天的，冷餐吃了，還送個西北風，夠別出心裁的啊。”
“你不跟他說說？”蔣亮說。
“你爸我哥牛脾氣，說了有用？”蔣冰站了起來，準備開門，葉家成比她手快，打開了門。
“蔣冰我跟你一起去，我剛好想下去抽口煙。”
“好啊。”
蔣冰和葉家成走了出去。
“哥們，你和葉家成這樣……你爸知道不知道？”我掏出煙，給了蔣亮一根，剛剛他媽在，我一直不敢抽，已經憋了很久，犯癮。
“大概不知道吧！”蔣亮拿過煙，點上，吸了一口繼續道，“葉家成很會裝，你看他剛剛跟我說話的方式，在他地盤他不敢這麽跟我說，因為不高興了我會給他搗亂，同樣的……在我地盤，他會極力氣我，逼我不高興，然後看我笑話，以前經常讓他得逞，不過逐漸的我也找到了對付他的招數。”
“難怪前幾天晚上看見你，葉家成不太自然。”我還奇怪葉家成幹嘛不自然呢，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煙沒抽完，蔣亮他媽打電話讓我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