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胡縣
經過這段時間的長途跋涉,許絲綰慢慢發掘她是一個非常吃苦耐勞的女人。
在那些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她就算是身處平民家的一個孩子,卻終究過著舒心寵愛的日子。
如今,她的人生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就連性子,也在不知不覺中,有了差別。
“你的腳沒事吧。”許絲綰細心地發覺陸九珍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
乍一看就像一個跛子在走路。
可在許絲綰的印象裏,陸九珍並不應該如此。
見對方關注到自己,她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搖了搖頭,假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腳扭傷了?”
盡管陸九珍強迫自己,走路姿勢盡量正常一點,卻還是逃不過許絲綰的火眼金睛。
她她的一句詢問,像是戳中了陸九珍的心事,對方尷尬地點了點頭,不想因為自己的問題,耽誤他們的行程。
“你這個傻丫頭,腳扭了還跟著我們。”許絲綰頗為無奈地拉著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我真的沒事。”陸九珍本不想讓她看自己的腳,奈何許絲綰再三堅持,她隻好任由著她。
“都起泡了,還說沒有事。”許絲綰邊說邊從係統裏掏出藥膏,耐心幫她塗抹。
齊世安雙手環臂,看著許絲綰如此細心的模樣,難免有些煩悶。
仔細想想自己跟許絲綰相處這麽久以來,他要是沒有見過許絲綰對自己緊張過。家
偏偏眼前這個半路殺出的女子,能得到她處處維護,甚至不惜為了她,頂撞自己。
“你啊,有些事情不要老是憋在心裏。還有你身上的傷,一定要定期換藥。”許絲綰邊說邊從懷裏踹出一大堆地瓶瓶罐罐,塞到陸九珍的手裏。
哪一個女孩子都不希望自己的身上留下難看的疤痕,更何況是像陸九珍那樣相貌可人的女子。
“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陸九珍會覺得自己感激的話已經說得夠多,實在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言語來表達自己,此時的情緒。
“不管怎樣,我願意為你出生入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言語上的感謝並不能表達出她最真誠的狀態。
隻有行動上,才能體現出她對許絲綰的感激之情。
“你沒必要這樣,傷口能痊愈以及是我最大成就了。”許絲綰朝她擺了擺手,並沒有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這樣忠心耿耿的話,實在是不適合出現在這樣的場景。
“你現在走不了路,我去附近租個馬車過來。”齊世安並不是沒有察覺到許絲綰給自己使眼色,萬般無奈,隻能乖乖地去附近找一個馬夫過來。
畢竟,他不缺錢。
“實在是麻煩你了。”陸九珍受寵若驚地朝他深鞠一躬。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深知齊世安是一個比較難以相處的男人。平日裏,她自然是處處小心,不跟齊世安起什麽不必要的衝突。
如今,他能為自己去租輛馬車,實在是在她意料之外的事。
“別以為我對你有好感。”齊世安冷冷回應,一點麵子都不給陸九珍。
在他眼裏,陸九珍仍就是一個不小的麻煩,甚至說是一個拖油瓶,起不到任何一點作用。
要不是許絲綰再三堅持,他也不會貿然留下一個與他們毫無相關的女人。
陸九珍頓時啞然,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垂著頭。
按照齊世安剛才那樣的語氣,討厭她是必然的。
“趕緊去吧。”許絲綰察覺到氣氛不對,半推半就的把齊世安趕走。
他說話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直接?
許絲綰狠狠瞪了他一眼,連忙出來打個圓場。
“其實,你可以不用把這話放在心上。”許絲綰安撫陸九珍,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我知道。”陸九珍嘴上沒說什麽,但內心跟明鏡一樣,有所思考。
等齊世安借了一輛馬車過來,午後的太陽毒辣的照射在他們的身上,難免有些燥熱。
許絲綰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頓時感覺身上熱得慌。
“趕緊趕路吧,否則要被太陽曬得跟煤炭一樣。”許絲綰提著裙擺,單手撐著上頭,腳尖一點地便翻身上了馬車。
“來,把手給我。”陸九珍怔怔地看著許絲綰伸過來的手,下意識往齊世安的方向看,猶豫地搭了上去。
有一瞬間,她多希望眼前這個女子,是她終生所托付的那個人。
然而,她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幻想終究止步於夢境中。
讓她這一生獨獨她他好的,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外,就是許絲綰。
“你在發什麽呆呀。”許絲綰看她一坐進馬車一言不發,以為是有什麽心事。
聯想剛才尷尬的境地,她還以為陸九珍仍然耿耿於懷。
“沒什麽,隻是在想扭傷什麽時候會好。”陸九珍瞥了眼自己紅腫的腳踝,不單單走路不方便,上下樓都是一個問題。
不知不覺,幾人乘著馬車來到了距離最近的一個縣城。
雖然並不是一個繁華的地帶,但在大街上吆喝的小販,仍就很是賣力。
對於有些百姓來說,粗布麻衣加上粗茶淡飯的生活,就已經足夠過一生。
“這裏是胡縣。我們今晚就在這裏落腳吧。”齊世安在出發之前特意看了的地圖,對於周邊的情況他還是算了解的。
“那等會下塌,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啊。”許絲綰瞥了眼陸九珍的腳踝,雖然並不是很嚴重,但望過去就感覺令人觸目驚心。
“有些事情,我一直感覺很奇怪。”齊世安當著她們的麵從懷裏掏出一個地圖。
在攤開之後,許絲綰一眼就看到被標上紅標記的地方。
“這個小縣城,一共有兩個通道,但是有一個地方的城門是關著的。不允許任何外來人員從那個門進來。”齊世安在上頭點了點,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看看周圍的環境,並沒有什麽怪異的地方。
“算算日子,我們距離江南已經夠近了吧。這個縣城關閉南門,會不會跟那邊的瘟疫有關?”許絲綰大膽猜測,覺得這其中的蹊蹺,或許並沒有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