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策馬恩愛
策馬恩愛
竹玄之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院中已經被打掃的幹幹淨淨,除了那數十顆桃樹慘遭不幸的桃樹以外,絲毫不會讓人察覺到昨晚這裏發生了什麽。
“幫主,昨夜弟兄們吵嚷了些,不知幫主睡的可好?園丁等會就過來,您看要不要通知獨孤震公子一聲。”田叔過來問道。
“弟兄們做的不錯,獨孤震那邊不用告知,昨夜的動靜,他們很快就會知道的,新的地方找好了麽?這裏快住不下去了。”竹玄之問道。
“定好了,在大觀樓的側後方,按幫主的吩咐,種了一大片竹林,擇吉日就可以搬過去住了。”田叔說道。
“好啊,竹林好啊,好久都沒看到過竹子了,不過我可不希望再有人進來破壞我的竹子。”竹玄之冷冷地說道。
“放心吧幫主,還沒等他們靠近,就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田叔肯定地說道。
僅僅一個早上,昨夜桃園的事情便有好多人知道了。最先得到消息的是二公子宇文深,他急急忙忙地敢了過來,剛進門便感覺到十分奇怪,按理說昨夜那麽大的陣勢,桃園現在應該是一片狼藉才對,現在看見的情形是除了幾個園丁在修理樹枝外,其他沒有一點異常,宇文深心裏暗暗吃驚,這燈籠會的人做事,真的非同一般。
他直接來到前廳,見竹玄之在悠閑的喝茶看書,便笑道“先生可真是處變不驚啊,昨夜的陣仗,本公子聽了都害怕,現在見先生無恙,心裏放心了許多啊,”
竹玄之趕忙起身見禮,說道“不好意思驚動了公子,還麻煩公子前來,在下真是過意不去。”
“過意不去的該是本公子,先生為了幫我成事,接二連三惹得如此麻煩,真不知讓本公子如何是好?”宇文深似乎很愧疚。
“看來這世子是非要置在下於死地啊,公子棋贏一著,他便來刺殺我一會,真是不厭其煩啊。”竹玄之很隨意的說著。
“先生還是搬到我府裏去吧,這太不讓人放心了。”宇文深邀請到。
“公子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在下懶散慣了,燈籠會裏的瑣事也多,就不打擾公子了,再說我已經讓田叔另尋他處,決定搬出去了,”竹玄之回絕了。
“既然如此,那先生有什麽需要的,盡管開口便是。”宇文深很有誠意的說道。
“多謝公子!隻是還有一事,待會兒獨孤震和於文若他們要過來,公子可莫要提及世子,免得獨孤震尷尬,哎,好好的一座桃園被破壞成這樣,不好向主人家交代啊。”竹玄之微微搖頭道。
“放心吧,本公子不會多說的。獨孤震雖然長本公子一輩,但性情灑脫豁達,不會計較這些的。”
兩人正說著,門外便匆匆跑進來兩人,真是獨孤震和於文若,二人進來見竹玄之於宇文深正在說話,便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見禮到“蘭兄,二公子,哎呀,聽說這裏出了事,我們趕緊跑來,看見這裏一切安好我們就放心了。”
“先生福大命大,自然沒事了,隻是先生擔心毀壞了這滿園的桃樹,無法向你這個主人家交代啊。”宇文深笑著說道。
獨孤震二人這才向周圍看看一圈,說道“這不算什麽,明年就長好了,隻是蘭兄在我家桃園遇險,這才是我過意不去的地方啊。蘭兄,還是上次的那撥人嗎?”
“應該是,上次沒占到便宜,這次又來了。”竹玄之並沒有告訴他們實情。
“蘭兄還是快快解決掉這個麻煩吧,不然這冷不防來一下,太叫人害怕了。”於文若說道。
竹玄之點點頭,道“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而且覺得從這裏搬出去的好。”
“搬出去?去哪?”獨孤震、於文若異口同聲地問道。
“對啊,再不搬出去,我怕把這裏給拆了,怎麽對得起主人家呢?”竹玄之笑笑。
“蘭兄不用擔心,蘭兄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一個園子沒什麽的。”獨孤震說道。
“園子當然沒什麽,可是這裏已經被人盯上了,再住下去怕是不妥,先生已經在找地方了,等一切安排妥當了,再請二位過去參觀如何?”宇文深說道。
“是嗎?也好,也對,這裏不太安全了,蘭兄的新宅一定固若金湯,喬遷之喜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去慶賀!順便好好參觀一下。”於文若說道。
“好吧。”獨孤震無奈的說道,他似乎為沒有留下竹玄之而遺憾。
竹玄之見狀,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感謝你的盛情款待,以後我在長安有了新家,你們可要常來啊。”
宇文深本來還想和竹玄之說一說荊州之事,但見獨孤震、於文若在,便不好多言,隻是多留了一會便讓竹玄之多加休息,然後和獨孤震他們一同告辭了。
皇帝今日似乎是心情不錯,在禦花園的湖邊上饒有興致地撒著魚食,引得一群群錦鯉過來搶食。
皇帝知道竹玄之通過宇文深上的這道奏疏,對宇文深而言,似乎是為了攪渾荊州的水,幫其搶奪荊州刺史之位,但實際上是幫了自己幫了朝廷一個大忙。隻要政令得以很好的推行,那百姓會免遭侵地之苦,朝廷國庫也會多一份稅賦。
但是一想到竹玄之此等人才獻如此良策,居然要借著宇文深之手,皇帝立馬覺得不悅,除掉宇文護這個權臣的願望便更加迫切了。想到這,皇帝一下子搶過姚公公手中的魚食猛的一下子全部扔了出去,弄得這個宇文護派來監視皇帝的大太監不知所措。
“看來陛下今日心情不錯,這些魚兒真是有福了,得到了陛下的恩賜。”這時,從身後傳來了一個溫婉的聲音。
“參見皇後娘娘。”皇帝身後的姚公公和幾個宮女見皇後來了,立馬請安。
“你來了。”皇帝並沒有轉身,望著湖麵說道。
阿史那皇後來到近前,說道“臣妾見今日天氣晴朗,來這禦花園賞賞花兒,沒想到遇見了陛下。”
“皇後執掌後宮,難得由此閑情逸致,那就好好欣賞吧。”皇帝不鹹不淡的說。
“陛下這是在責怪臣妾對陛下服侍不周了?”皇後挽住了皇帝的胳膊。
“並沒有,皇後操持後宮,辛苦了。”皇帝說道。
“這是臣妾的本分,也是太後交給臣妾的差事,臣妾自當盡力,何敢言苦?”然後皇後說道“臣妾聽聞陛下前些日子得了一匹汗血寶馬,此等天馬,就是突厥的草原上也是難得一見,不知陛下可否也讓臣妾見識見識?”
“馬就在禦馬監裏,皇後想看去就是了。”皇帝並沒有拒絕。
“可是臣妾聽說此馬認主,除了陛下龍威,再無人可壓製此馬烈性,陛下還是帶臣妾一起去吧,臣妾好久都沒有騎馬了。”皇後帶著懇求的語氣。
“沒空!”皇帝這次拒絕的很幹脆。
“陛下有空喂這些魚兒,卻沒空陪自己的皇後溜溜馬,臣妾自幼騎馬,要知道良駒要是經常被圈養在裏麵,不出來馳騁,會消磨它的靈性的,陛下難道要看著寶馬良駒老驥伏櫪嘛?”皇後拉了拉皇帝的胳膊。
皇帝似乎是有點兒煩了,不知今日皇後為何便得如此難纏,平日自己對其冷淡,她也不怎麽糾纏。但一想到聯絡竹玄之的花還在景和宮,自己最近正欲見竹玄之商討荊州之事,皇帝這才無奈的答應了。
來到禦馬監,皇帝親自牽出寶馬,裝好馬鞍。禦馬監的太監都在遠處站著,不敢靠近,算是平時喂草料、打掃馬廄、刷馬洗馬,都是小心翼翼站的遠遠的,因為這匹寶馬已近踢傷過好幾人了。
裝好馬鞍後,皇後來至跟前,仔細端詳了一番,不禁讚賞到“真是天馬啊!”然後對皇帝說“陛下難道不扶臣妾上去嗎?”
皇帝不可思議的冷笑道“皇後的武功不比朕的差,難道上馬還需要攙扶嗎?”
“臣妾現在是皇後了,自然應該有皇後的禮儀風範,不是嗎?”皇後反問道。
“好吧。”皇帝隻好扶著皇後,將她托了上去。皇後上去後,向皇帝伸出了纖纖玉手,笑道“難道陛下不上來嗎?”
皇帝無言,隻好翻身上馬,坐在了皇後的身後,一隻手拽著韁繩,另一隻手將皇後輕輕摟住,徐徐策馬而行。
這裏有一片圍場,是宮裏的馬遛馬用的,皇帝和皇後便在這裏同乘一騎,慢慢溜達著。此時的皇後靠在皇帝的懷裏,很甜蜜的笑著……
溜了兩圈後,皇後說道“今天早上青詩公主來給太後請安,說起了一件事。”
“什麽事?”
“那個破陣的蘭珺,被陛下冊封為國士的那個,聽說昨夜在桃園遇刺了。”
“什麽?”皇後明顯感覺到了皇帝摟著自己的手臂有些緊張。
“陛下放心,聽公主說那位蘭先生是位高人,有很多人保護呢,隻是虛驚一場,來刺殺他的人都被殺了。”
皇帝心裏鬆了一口氣。說道“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刺殺我大周的國士?”
“公主也不是很清楚,似乎是蘭先生的仇人吧……”
皇帝不再說話,皇後也沒有再多說,似乎是想靜靜地一直這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