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詢問
老夫人對吳嬤嬤的提議很滿意。吳嬤嬤是她身邊的人，由她去查再好不過，也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冷風也覺得這是唯一的辦法，吳嬤嬤肯定不會偏袒這個逆女，便點頭同意下來，語氣十分客氣道：“那便有勞嬤嬤了。”
“相爺客氣，老奴自會盡力查出真相，還請相爺把人都叫過來詢問一番。”發生這種事府中任何人都有下毒的機會和可能，所以要一一排除。
冷風點了點頭，立刻讓下人把所有人都叫到大廳，老夫人和冷風等人也全都移到了大廳中。徐氏留下幾個婢女照顧冷雨晴，自己也跟了過去。
當他們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都到齊，老夫人坐在主位上，冷風坐在另一側，其他妾室，坐在下麵的椅子上，這還是冷霜第一次看的府中的柳姨娘和玉姨娘。
柳姨娘是冷芷鳶的母親，而玉姨娘是冷如雪的母親，據說這位玉姨娘曾經是京城的頭牌，後來成了府中的姨娘。
她還聽說，那是父親第一次違背祖母的意願，執意要娶一個花樓的女子為妾，冷霜抬頭打量著這位姨娘，果然貌美如花，不虧為當時紅極一時的歌姬。
蘇錦玉是最後一到的，挽桃扶著她走進來，對著老夫人微微俯身，“見過母親。”
“坐吧。”老夫人難得給了她個好臉色，揮了揮手讓她坐下，畢竟是府中主母，即便不管府中事情，身份還擺在那裏，不好當著眾人給她難看，還有一點是因為冷霜，再怎麽樣蘇錦玉也是她母親。
冷霜看到母親坐下對她微微一笑，示意讓她不要擔心。
“老爺，這是發生什麽事了？把我們都叫來這裏。”說話的人是玉姨娘，隻見她輕撫手指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其實這話分明是明知故問，冷雨晴中毒一事。她怎麽可能沒有聽到風聲？
冷風張張嘴剛要回答，老夫人卻搶先一步冷臉道：“問那麽多做什麽，一會兒吳嬤嬤問什麽你們便回答什麽，若有一句隱瞞家法處置，可聽明白我說的話了。”
“明白了”眾人一口同聲的答道。
玉瑤抬眼坐在上麵的老夫人很快又低下頭去，眼神中帶著一絲驚恐，當初她雖進府做了姨娘。老夫人卻沒有讓她過上幾天好日子，每天都飽受折磨，直到她懷孕後老婦人這才停了手。
吳嬤嬤開始盤問，第一個走到徐氏麵前問道：“請問側夫人今早都去了哪裏？”
聽到問話徐氏臉色立刻變得陰沉下來，“嬤嬤這話是何意，難道嬤嬤認為我會毒害自己的親生女兒不成？”
吳嬤嬤看到一臉委屈的人，臉色不變解釋道：“側夫人誤會了，我這是公事公辦，既然相爺和老夫人把這件事交給老奴，老奴自當要盡力去查出真相。”
“那為什麽有那麽多人你不問，卻反而偏偏來問我？還有最該懷疑的人，不應該是二小姐嗎？為何嬤嬤不去查查茶葉有沒有問題？”徐氏咬牙切齒道，這分明是故意幫冷霜洗脫嫌疑。還說什麽公平公正，簡直是笑話！
“哼，這茶葉是我給冷霜的，難不成我也是下毒之人？”老夫人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勢，雙眼淩冽的看向徐氏。
徐氏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立刻起身委屈道：“母親誤會了，您怎麽會毒害雨晴，您疼愛她還來不及呢，都是兒媳口誤還請母親恕罪。”
“兒媳？我怎不知什麽時候當家主母的位置換成你來做了，別忘了府中的規矩，在我麵前你還是稱一聲老夫人的好，免得出去人家再說你堂堂側夫人連點兒禮儀規矩都不懂，在丟了相府的臉。”老夫人不急不慢的話語，卻讓徐氏臉色鐵青。
玉姨娘看到臉色不好的人，忍不住嗤笑一聲，這聲不大搞好落入徐氏耳中，看到一臉嘲諷得人氣的臉色通紅。
老夫人說的話沒有任何毛病，即便徐氏是側夫人但依舊是妾室。見到老夫人自然不能稱之為母，而是要跟著下人一起叫聲老夫人，隻有正室才能叫母親，說白了妾室的身份不過是比下人高貴了一些，命好一些成了主子，但在正室麵前還是低一等。
徐氏不甘心的抬頭看向冷風，希望她可以幫自己說話，讓她不至於在下人麵前如此丟人。
“咳咳，兒子覺得…”冷風剛要為徐氏說上兩句，老夫人一個冷眼瞪過去，他隻好轉頭對徐氏道：“母親說的對，規矩還是要有的，下次不要再犯了。”
“是，妾身記住了。”徐氏不甘心的應下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陣陣刺痛讓她冷靜下來。
吳嬤嬤繼續開始盤問，徐氏這次不在多話，問什麽便答什麽，一臉乖順的樣子。
在問過徐氏後，不等吳嬤嬤接著問下去蘇錦玉先開口道：“今日早晨我用過膳後，便和挽桃修剪花枝，院中下人可以作證。”
吳嬤嬤點點頭，柳依娘接著開口道：“我今日用過早膳後，在翠兒的陪同下，上街買了些東西才回來，門口的侍衛可以為我作證。”
“我一直在院中唱歌，下人可以為我作證。”玉姨娘最後一個開口。
“請問側夫人的婢女在做什麽，還有玉姨娘的婢女當時又在哪裏？”吳嬤嬤到底是府中的老人，一下子便抓住事情的關鍵所在。下毒的人並不一定親自去下毒，有可能是指使別人去做，這樣她便有了不在場的證據。
而剛才吳嬤嬤在問幾人做什麽時，隻有對柳姨娘和蘇錦玉說了婢女陪在身側。徐氏和玉姨娘卻並沒有提及貼身婢女在哪裏。
徐氏心中湧起一絲怒火，很快又被壓了下去語氣平淡的回答，“我讓琴兒去了賬房。”
“青衣去廚房給我拿糕點，很快又回來在沒有離開。”玉姨娘不急不緩的回答。
就在這時，王大夫拿著茶葉走進來，恭敬地作揖道：“老夫人，相爺，這茶中確實有劇毒，和那位大夫的診斷一模一樣，並且這毒極陰寒，如果中毒嚴重會，會…”
“會怎麽樣？”冷風有些緊張起來。
“會…”
“你快說到底會怎麽樣！”徐氏‘騰’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衝到王大夫麵前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