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應聘
翌日中午,楊智剛與自家夫人和小楊磊用過午膳,伸手拿起身前的茶盞便小小的喝了有空潤了潤嗓子,然後卻聽門口的家丁來報說,這會兒讓門外便已經有人開始來應聘了!
他這才將手裏的茶盞放下隻輕聲說道:“是嗎?這招賢榜我早上才讓人貼出去,怎麽這麽快的便有人來應聘了?”。
那家丁道:“是的,老爺!那些人他們這會兒正在門外等候著呢!”。
楊智道:“那好吧!穀一,你這便去將他們都帶進來吧!便說我在那練武場裏等著他們!”。
那家丁穀一道:“是!老爺!”。
看著家丁穀一離開,楊智回過頭來看著自家夫人和小楊磊,道:“夫人,磊兒,既然招聘的武者來了,那咱們這便去看看吧!希望能找到兩個武藝高強而又心地樸實的,這樣也好讓他們保護著你一路西行,要不然隻你自己一個人的怎麽卻可以走的到那遠在數千裏之外的昆侖山!”。
小楊磊道:“是!爹爹!”。
楊智道:“好了!雪兒,你這便去讓人來將桌子上的這些吃食都收拾了!磊兒、夫人,咱們這便上那練武場去吧!”。
楊夫人道:“清秀一切聽憑老爺做主!磊兒,咱們走吧!”。
小楊磊道:“娘,您這是怎麽了?磊兒怎麽感覺著您與平日裏似乎有些不太一樣的,莫不是身上有那些地方不太舒服?爹···”。
楊智道:“有什麽不一樣的?咳咳···那個···夫人,咱們走吧!”。
想及自昨夜之後,自家夫人的確對自己態度有些不一樣了的,楊智裝著不知道的隻當先向家裏的練武場走了過去,然後待真的到得那練武場時卻見得穀一帶著一行十數名高、矮、胖、瘦不等,且那模樣也是長相各異的漢子走了過來!
他在練武場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後便欲讓他們先行自我介紹一下,但不想其中一名瘦高個忽然的卻與旁邊的那矮胖子道:“楚兄,我便說這大戶人家多美人兒吧!你看,便連他們家的一個丫鬟也這麽漂亮迷人,且那身段也是如此窈窕豐腴的,這要是做起那事兒來那可不得要了咱們的小命嗎!嗬嗬!”。
那矮胖子道:“是啊!是啊!齊兄,咱們要是真的能做了這楊家的護院,那日後可便真的有福了!嘿嘿!”。
聽得這兩人那不堪入耳的言語,也不待楊智發怒,那帶他們進來的家丁穀一卻先生氣的一手一人將他們從那人群裏抓了出來,道:“便隻你們這人品也想做我楊家的護院?趁著老爺他此時還不曾發怒,你們還不快都給我滾!滾!”。
那兩人見得自己這才說了一句話便被人這麽抓著領子揪了出來,且還是當著這麽多同道的麵兒,當下感覺著自己兩人是顏麵大失的,對望了一眼後隻都羞惱的狠狠的瞪著阿仁,然後異口同聲的道:“小小家丁也敢如此放肆!看在你們家老爺這會兒也便在這兒的份上,我這便暫且的饒了你!但你若是敢再不將手放開,那便小心你自己的脖子一會兒莫要被人給哢嚓了才好!嘿嘿!”。
家丁阿仁道:“是嗎?便憑你們?嘿嘿!”。
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這練武之人向來大多都脾氣極盛,一眼不和的便經常動武,所以那瘦高個和矮胖子才一聽得穀一竟然是絲毫也不曾將自己二人放在眼裏,心領神會的對望了一眼後便也不說話的,忽然的隻各自一拳一掌狠狠的擊向穀一,道:“給我死來!哈!”。
而穀一見得他們兩人出手,凝神蓄勢的隻一聲輕喝,道:“來得好!兩個不知死活的市井地痞也敢在我楊家逞威風,不知死活!哼!”。
原來,這一胖一瘦兩名漢子原本是那市井裏兩個有名的潑皮,但隻是因著沒有錢財背景做後盾,所以平日裏經常受人欺負的,想盡了辦法隻在一名鄉下老武師的手下學了些本事,然後回到在市井裏報複出氣的終於打出了些名堂,且也讓得那些市井裏的人對他們多有敬畏!
但也便因此,兩人對自己此時應有的地位和身份已經有些膨脹分不清楚的,隻以為整個杭州城裏的人都會尊重他們!
而無巧不巧的,也便在在楊家家丁貼出那招賢告示之時,他們兩人恰好看見了的便不由得想到那大戶人家家裏應有盡有的錦衣玉食的生活,心下癢癢的便想來楊家碰碰運氣,但他們卻不曾想這市井裏的一言一行與大戶人家之間差異極大的,這才一開口便暴露了本性的,且也將楊府上上下下都給得罪了!
所以穀一這才不待一旁的家主楊智開口便先出手想要給他們一個教訓的與他們激鬥了起來!
“砰砰···哈···”
轉眼間又是十數回合過去,那一胖一瘦兩人感覺著自己漸漸落入下風的,知道自己再也不能保留實力的隻又再悄悄的對望了一眼,然後同時將手深入了袖子裏,道:“賊廝鳥!看鏢!”。
而穀一見得那兩人這才剛落得下風便毫無風度的開始使陰招、投暗器,在匆匆的向下一躺躲過了暗器之後,心下氣惱的也不在留力,道:“兩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敢使陰招!該死!哈!”。
“砰···砰···”
“啊···啊···”
聽得那兩人的慘叫,楊智感覺著自己心裏的氣是出了,但那些來應聘的武者卻也被嚇退了不少的,且在接下來的數日也僅隻找得兩名武功與穀一差相仿佛的武者,他心下有些失望的隻歎了口氣,道:“五天了!這都已經五天過去了!可是卻連一個武藝稍強些的武者都沒找到!這卻讓我如何能夠放心讓他們護送著磊兒去那昆侖山呢?夫人···”。
楊夫人道:“那能怎麽辦呢?老爺!那些實力稍強歇的武者都有自己家族支持著的,輕易不會與人做家丁護院!而願意來咱們家做護院的武者,他們的那武藝比穀一他們強不了多少的,這卻還不如隻讓穀一他們護送著磊兒去那昆侖山得了!畢竟咱們對穀一他們知根知底的,讓他們護送著磊兒反倒讓咱們更是放心!”。
楊智道:“這···好吧!夫人,若是到得後天還找不好更好的武者,那咱們卻也隻能讓穀一他們護送著去那昆侖山了!但隻是這昆侖山離得咱們這兒數千裏遠的···我···我實在是有些不太放心呐!夫人!”。
楊夫人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爺,算了吧!自那日你將安大夫她說的那些話都說與我聽了之後,我後來想了一整夜的也算是有些想信白了!想磊兒他的病情這會兒已經變得這般,咱們即便是再怎麽的想要照顧保護他卻也是幫不上忙了的,這還不若讓他自己出去走走,曆練曆練!畢竟這世上的高人隱士這麽多,咱們家磊兒他若是運氣好,說不定哪一日便正好遇見了一個的,將將的把他的病給治好了卻也說不定呢!”。
楊智道:“這也隻能如此了!夫人,你且準備準備!隻待後日那招賢榜的期限一到,然後咱們便立馬安排著穀一他們護送磊兒一路西行去那昆侖山吧!哎!”。
楊夫人道:“知道了!老爺!哎!”。
養兒在家父犯愁,兒行千裏母擔憂;卻知雛鳥終成長,九霄振翅無止休。
時間匆匆,眨眼便又是一天過去,此時的楊智與李清秀坐在自己廂房裏的桌子旁,悠然看著窗外那漆黑的夜色,想到方才才剛用過晚膳分開了的兒子,想到接連七日也沒有找到一個武藝高強的武者護送自己兒子,而他明日便將要出發一路西行去找那昆侖仙山,他們心下滿是不舍的隻都長歎了口氣,然後彼此對望了一眼,道:“老爺,怎麽辦呢?明日難道便真的要讓磊兒他去那昆侖山找劉浩叔叔嗎?我···這嘴上雖然是說自己真的想明白了!但我心裏卻真的舍不得呀!老爺!”。
楊智道:“我自己又何嚐舍得呢!夫人!但隻是磊兒他若是再這麽繼續留在咱們身邊,那他再過不得多久便會像安大夫她說的那般-——一但他身體裏的內息不受控製的飛速膨脹,那磊兒他便極有可能會被那膨脹的內息給撐破丹田,沒了性命的!”。
楊夫人道:“可是···老爺···哎···算了!走吧!走吧!你們全都走吧!你們以後想怎樣我都不管了!也不想管了!哎!老爺···”。
想到自己這兩日將那該說的、不該說的話都說了無數遍的,楊智也不想再嘮叨的隻歎了口氣,道:“是啊!命由己造,相由心生!磊兒他的將來如何便讓他自己去闖吧!咱們這一十六年來既然已經將他養育成人了,那這會兒卻也是時候該放手了!不過,夫人···”。
楊夫人道:“哎呀!你這榔槺的老頭子!想到磊兒他這馬上便要離開家去那外麵闖蕩了,人家這心裏本來便已經夠煩的了,不想你這麽一整夜的卻還在那兒不住的念念叨叨、念念叨叨的,你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楊智道:“我···哎···好了···好了···不說了···咱們這便也歇息了吧!夫人!哎!”。
這邊廂,楊智雖然嘴上說著歇息,但躺在床上卻是翻來覆去了好半宿也不曾睡著!
那邊廂,小楊磊摟著懷裏的人兒,想到自己的爹爹和娘親終於答應讓雪兒跟隨著自己一道去那昆侖山,他心下歡喜的隻將雙手放在她那溫軟的所在輕撫著,道:“雪兒姐姐,你真好!”。
雪兒道;“少爺,謝謝您!要不是您一直在為雪兒哀求著老爺和夫人,那雪兒日後隻怕是再也不能服侍您左右了!少爺···嗯···”。
“整日這麽膩膩歪歪的,也不嫌煩!哼!”
廂房裏,小楊磊和雪兒兩人倒是快活了,但隻苦了屏風外的趙柔這兩日總是聽得那無止休的膩歪的聲音,每每半夜睡不著的隻能獨自在那榻上仰望著屋頂出神,然後想到自己那死去的爹爹和親人便又開始哭泣了起來!
然,且也便在這楊府裏的眾人各自都懷心思的時候,他們卻不知府外門口的大街上,在那轉角的一個角落裏,一胖一瘦兩道黑影此時便在那角落裏悄悄的盯著楊府大門商議著,道:“老齊,咱們這都已經在這楊府門外盯了六天了,你說他們家的那個病殘的少爺真的會出來嗎?莫要咱們在這兒苦苦等待到最後卻是一場夢境的——空歡喜-——的才好!”。
那瘦高個道:“你便放心吧!老楚!我早便全都已經打聽清楚了的——聽說那楊老爺楊智眼見著他們那病殘的兒子活不得多久了的,準備著便要將他送去那昆侖仙山找尋仙人拜師,所以這兩日才一直在招攬武功高手,為的便是找尋那胡搜他兒子西行的護衛!再者說了,老楚,前幾日咱們不是才剛被那楊府的家丁給趕出來了嗎?他們這會兒正在招攬那武功極強的高手那可是咱們都親眼看到了的,想這應該也不會是為了欺騙咱們而故意做出來的假象吧?”。
那胖子道:“這倒也是!不過他們這兩日似乎也沒有招攬得什麽了不得的高手的,這卻也正好給了咱們兩機會!嗬嗬!老齊,你說這楊家這麽有錢,而咱們此次若是真的能做下這一票,那這後半輩子隻怕是再也不用再為那錢發愁了!”。
那瘦高個道:“卻不是嗎?想這楊家在江南、江北各自占據著上萬畝田地,每年的佃租都是這個數的,這若是再算上其他商鋪買賣的利潤收入,那他們家便是用那“富可敵國”來形容卻也不為過!且這一次是他們那唯一的寶貝兒子外出尋訪,他們如何能不多給他錢的也好讓他即便是在外麵也能衣食無憂呢!嘿嘿!”。
那胖子道:“是啊!那楊智膝下唯一的兒子咱們那日也是看見了的,那瘦削儒弱的模樣便像是風輕輕的一吹便能吹走了似的!且···嘶···不好···老齊,你說咱們是不是想的太是輕易了?你想那楊智他自知自己兒子身子儒弱不堪的,他如何卻能不多派些護衛一路護送著他那兒子一路西行的去尋那昆侖山?而咱們此時卻隻有兩人的,你說咱們難道真的便能做的下這一票嗎?”。
那瘦高個道:“嘿!老楚,我說你怎麽越活越回去了呢?你說咱們兩人是什麽出身?那楊智他又是什麽出身?他們楊家有錢,派出的護衛多,而咱們隻有兩個人,強攻不得,但難道想辦法智取卻還不行嗎?”。
那胖子道:“智取?這倒是個好辦法!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