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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從丁原這等匹夫手裏搶奪過來的人才-——自己的義子-——呂布,他此時竟然為了區區的一個女人便不再像以往那般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且還開始學會兒試探和反抗,董卓長籲了口氣隻道:“義子···義子···逆子···李榷,你說···某該不會養虎為患的,將來卻將自己的腦袋放到了吾兒奉先的刀口下了吧?”。


  李榷道:“主公,別人不管如何,但李榷對您卻是忠心耿耿的,他呂布若是膽敢反叛主公,那某便將親手取他頭顱,為主攻您削去心頭隻恨!再者,主公,呂布這廝之所以敢如此囂張的不將主公您放在眼裏,那也是主公您平日裏對他太是嬌慣放縱,且也是因著手裏掌握著主公您麾下實力最是強大的那三萬精銳鐵騎,所以···俾下建議,主公還請將華雄將軍派到呂布麾下做一副將,這樣既可以分散他呂布麾下實力,且還可以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免得他果真···果真···”。


  董卓道:“免得他果真靠向了王允,然後像當初殺死丁原那般的砍了某的腦袋,是嗎?李榷···”。


  李榷道:“屬下不敢!不過···主公!此時的奉先將軍果真與以前不一樣了的,且那不止手裏有那三萬精騎,且還勇猛無匹的,於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卻也是輕而易舉的,所以咱們卻是不得不防啊!”。


  董卓道:“是嗎?勇猛無匹···取上將首級···嘿嘿···某當初便是看中了他這一點,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擊殺了丁原,將他收入麾下,但現在看在卻隻不過是養虎為患的,將來說不定哪一天便反噬自己了!呂布···嗬嗬···”。


  李榷道:“主公···”。


  “嗯···”


  看李榷還待要說,董卓揮了揮手隻打斷了他,道:“李榷,便如你所說的,將華雄安排到呂布麾下做個副將,統領五千精騎!再有···你即刻找郭祀,讓他派人將司徒府、太師府給某監視起來,看他王允是否真敢憑借著一個小小的女子便想策反某麾下大將,待要讓某掌握了證據,某便給他按個心懷不軌、意圖謀反之名,讓那不聽話的小皇帝下旨殺他全家,誅他九族!但切要記住千萬不能讓奉先知道,要不然以他那性子定然會偏袒王允的,到時候反而會加深奉先與某之間的矛盾!”。


  李榷道:“是!主公!李榷明白!俾下告退!”。


  董卓道:“嗯!去吧!王允···貂蟬···奉先···春耕···秋收···曹操···王允啊王允,看來你是早便有所準備的,便是那曹操行刺於某隻怕也少不得有你的一份參與吧!聖旨···那小皇帝悄悄的下過一道聖旨,但某且從來沒見過,且也不曾找到過的,看來是你早便想辦法交給了曹操,然後借著他掏出洛陽之際將那聖旨帶出去的,隻待秋收過後,糧草囤積完畢便可起兵,合圍洛陽了!可現在奉先卻已經有所變心的,某若是再不想出一條後路來,那此次隻怕是出不了洛陽的,某這條老命便要交代在這兒了!奉先···奉先吾兒呀···虧得義父對你如此信任,但你卻讓義父太是失望的,隻待秋收勤王兵馬被打散之後,義父卻要好好的考慮考慮,今後對你該縱容還是···抹殺了!奉先呐奉先···哎···來人,去將皇後叫來!本太師乏了,讓她過來伺候本太師歇息!”。


  “諾···”


  聽得大殿外的金瓜武士應諾去了,董卓半眯著眼睛隻在龍榻上躺將下來,默默的享受著身後那宮女給自己按摩,但忽然的,本來差點兒便舒服的睡著了的他卻一個蹦躂從龍榻上坐了起來,道:“奉先···奉先他是如何知道那消息的?某這前腳剛命令著李榷拿著某的名帖到司徒府去接那貂蟬入宮,奉先這後腳便立馬得了消息的召集屬下、趕赴王府,且還差點兒殺了李榷!王允?好你個王允···你果然不愧是我大漢朝中的老狐狸呀!這眼線都已經安插到本太師身邊來了的,某便說上次阿那道聖旨是如何傳出去的,原來卻是因為某之身邊竟然被你安插了眼線!來人···速速去將李榷給本太師叫來···便說本太師有要事與他相商···快去···”。


  “諾···”


  然而,聽得來人傳話說董卓要立馬麵見自己,那才剛見到郭祀,將董卓交代的事兒轉達與他的李榷,當下也來不及與郭祀多說的隻趕忙抱拳向他行了個半禮,道:“郭將軍,你看···太師這立馬又要召見李榷的,李榷實在是分不開身,要不然李榷定要與將軍你好好的、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場的,好敘一敘你、我這十數年來的同袍之情啊!”。


  郭祀道:“李將軍說的是啊!你、我自太師起兵時便一直跟隨在身邊的,雖然這些年來少有聚集,但再怎麽也是太師身邊的功勳元老的,不像是那呂布···半途殺將出來,若不是看在他對太師還有大用的份兒上,便他平日裏囂張跋扈的,從不將你、我放在眼裏的,某郭祀便放不過他!不過···李榷兄弟,太師此次如此焦急的叫喚與你,那卻不知是為了何事呢?”。


  李榷道:“為了何事?某想···方才太師吩咐某來找郭將軍的時候便是為呂布那廝的事兒,但某才離開不久的,太師這麽著急的便又傳喚與某,想來定是想到什麽好辦法的,這會兒正準備將某傳喚回去吩咐與某吧!”。


  郭祀道:“好辦法?李榷兄弟,你、我雖然同為太師麾下大將,但哥哥卻比之兄弟你差了許多的,太師對哥哥也不甚重視,所以哥哥還請兄弟您以後定要在太師麵前多多為哥哥美言幾句的,哥哥若是得了太師重用,那自然也少不得兄弟你···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是···將軍···”


  看著門外那兩名護衛聽得吩咐後,抬著個打木箱便走了進來、打開,李榷看著那金光閃閃的一箱子黃貨,兩眼放光的隻看著郭祀,道:“郭將軍···您···您這是···”。


  郭祀道:“小小東西···不成敬意!李榷兄弟,你且將這些東西收了,待哥哥以後得了太師重用,少不得還有更大一份敬上的,隻要李榷兄弟能在太師麵前為兄弟多多美言幾句!李榷兄弟···你看···”。


  李榷道:“好···好···嗬嗬···哥哥既如此厚待兄弟,兄弟自也不會虧待了哥哥!哥哥,你且在軍中稍待,兄弟這便立馬進宮去麵見太師,待出來後說不定還可以為哥哥帶來個好消息的,到時候兄弟再與哥哥你好好的喝上一場!”。


  郭祀道:“好···好···哈哈···兄弟,哥哥今日便在軍中等著你的好消息!你們兩個···悄悄的將這箱東西給某這兄弟送回府裏去!記住···悄悄的···千萬不能讓別人瞧見···知道嗎?”。


  那兩名抬著箱子進來的護衛道:“是!將軍!”。


  瞧著郭祀忽然變得如此上道,李榷心下疑惑,但卻也不曾多想的隻立馬抱拳感謝道:“如此···李榷便多謝哥哥了!哥哥···請!”。


  郭祀道:“兄弟···請!”。


  有道是,人心隔肚皮,彼此不見兩不知!

  看著李榷剛離開,郭祀立馬便換了副麵孔的冷哼了一聲,道:“無恥小人!本將軍真想不明白,太師為何竟然要重用這等無能之輩的,且還將呂布那廝提拔為——驃騎大將軍,而某這麽忠心耿耿的為他出生入死,立下無數汗馬功勞,但卻隻是個小小的參將,手上掌握的兵馬還不足萬人!軍師,難道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得賄賂、收受賄賂便當真不能在這世道中得到重用的,一輩子隻能這麽庸庸碌碌的替別人忙活嗎?軍師···”。


  聽得郭祀埋怨,大帳的屏風後麵忽然卻傳來一聲歎息,走出來一人,道:“將軍此言雖不中,但亦不遠矣!”。


  郭祀道:“軍師,你···這世道若是如此,那某做這將軍又有何用?某卻還不如回家去做個富家翁倒要比這每日受氣的做撈什子將軍更要來的自在!”。


  那從屏風後走出來,身穿黑色長袍,臉上頗有幾分書卷氣的中年男子聽得郭祀這話,嗬嗬的笑了笑隻道:“盡說氣話!嗬嗬!將軍,您明知道在這亂世之中若是沒有兵權,那遲早也是被人魚肉的,莫說是做富家翁,便是做個平民百姓卻也被人壓迫的,一輩子休想安生!所以···嗬嗬···將軍,你方才不是已經做得很好的,這都已經開始學會了行賄、人前微笑、後背翻臉的事兒嗎?嗬嗬···”。


  郭祀道:“某那還不是因為···哎···算了!不說了!軍師,咱們接下來卻該如何做的,那李榷該不會收了錢財卻不與人分憂吧?”。


  那軍師道:道:“那倒也不會!將軍,李榷此人雖然陰險了些,但卻還算有信用的,他既收了將軍的銀子,那將軍您便等著吧!相信好事兒用不了多久便該來了!”。


  郭祀道:“是嗎?好事兒?嗬嗬···某隻盼他董卓莫要被那美色迷昏了頭的,一言不合便將某這小小偏將拿下了便好!”。


  那軍師道:“將軍,人人都道世道艱難唯一死!但卻不知活著才是那最是艱難之事的,隻因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小心思,而你卻不能完全掌握!便如方才那李榷···將軍你隻道他是個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小人,但某卻觀他頗有城府,且還頗有些計謀,所以才會這麽得那董卓的信任和重用!倒是將軍您···您從來不會阿諛奉承,且更不會誇讚別人、與人交心,所以自將軍跟隨著董卓這麽些年來卻一直不得重用,非是將軍無能,而是將軍自知本領非凡,卻無人敢用,無人願意用將軍爾!”。


  郭祀道:“軍事說的是!某自跟了董卓,這些年來,每每遇見艱難戰事便都是某來攻堅,而功勞卻總是最小的,封官賞爵總沒有某的份兒!直到呂布那廝的出現,太師從此便更在意他這等猛將的,哪裏卻還有某這等小兵的一席之地!”。


  那軍師道:“將軍,你這可是有些妄自菲薄了!嗬嗬!不過···將軍,您此次怕是再也不用憂愁了!某聽說,呂布那廝似乎因著一個女人差點兒便與董卓鬧翻了臉,且那個女人還是司徒王允的義女!以王允那廝的為人,他要麽便不出手,一出手便直指要害的,董卓此次怕是要有麻煩了!而董卓若是有了麻煩,且呂布和李榷兩人卻還不能為他分憂的,到時候他便能想起將軍您來了!嗬嗬!”。


  郭祀道:“軍師,戰事易得,明主難求啊!某即便是真的得了董卓的信任,手握數萬精銳,但此時天下已然大亂的,我等將來又將何去何從?忠於劉氏?但此時劉氏皇族在百姓中的威望早已衰微,大漢天下承平前後兩朝五百餘年,這中原大地也該是時候出現新主,重掌天下了吧?”。


  那軍師道:“將軍所言不錯!某昨夜夜觀天象,看那代表著劉氏皇族之紫微星象已然黯淡無光的,但隻是此時還不曾出現一顆更明亮的,可以代替劉氏皇族的主星,所以我等此時能做的便是積蓄實力,等待明主!”。


  郭祀道:“等待?既然軍師說要等待,那咱們便等待吧!倒是董卓的命令某卻需先去完成了,軍師···請!”。


  那軍師道:“將軍,請!”。


  然而,便在董卓命令著郭祀監視王允,讓李榷搜索宮中內線,免得他再給王允傳遞消息的時候,袁紹卻早便繞過洛陽,直抵河南,然後憑借著袁家所擁有的威望、財力,開始招兵買馬的,準備待秋收儲備得足夠的糧草之後便立馬起兵勤王,誅殺董卓!而那因著刺殺董卓不成,然後被董卓通緝的曹操,他帶著自己弟弟曹仁匆匆的逃離了洛陽,然後和古小鳳來到了陳留,但卻又因著威望不足、銀兩緊缺,所以手下將士收攬一直不如人意的,直到過了數月才征集到千餘人!


  且看著手下那正在操練著的將士,曹仁有些心憂的隻歎了口氣,道:“大哥,便我等這千餘將士,莫說是待秋收之後起兵反董,便是占據一城擁兵自保都尚且有所不能!且···大哥,那開封太守又命人來警告我等,讓我等安分守己,千萬莫要再繼續招兵買馬,要不然他便要···便要把咋們當做是土匪流寇的派兵來圍剿咱們了!”。


  曹操道:“是嗎?區區一個開封太守竟也如此猖狂的,絲毫不將我曹家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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