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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聽得那開封太守竟敢派人來警告自己,曹操忍不住冷哼一聲隻道:“小小一個開封太守竟敢如此猖狂!子孝,你可曾與他說過,某乃當初刺殺董卓之曹操曹阿滿是也!”。


  曹仁道:“說了!大哥,我與那廝不隻是將兄長您的身份、曾任官職說了,且還將咱們曹家與當朝各家族之間多有聯係的,勢力雖然不及袁紹之袁家,但卻也絕非他區區一個開封太守可以得罪的,讓他看清形勢,助我等一臂之力,待將來我等事成自少不了他的好處,可他卻偏不識趣的,不隻警告子孝,讓子孝回來勸告兄長趁早打消了謀逆之心,且還讓兄長束手待擒的好讓他派人來將兄長捉拿了去,然後好押赴洛陽交與董卓,領功受賞!更有甚者,他竟還讓子孝···讓子孝···”。


  曹操道:“他還讓你怎麽的?說···這麽吞吞吐吐的,一點兒也不像是曹家人!哼!”。


  曹仁道:“他···他還讓子孝告訴兄長,讓兄長交出勤王聖旨,這樣尚且可以···可免一死!”。


  曹操道:“什麽?交出聖旨?他小小的一個開封太守,他怎麽卻會知道某之手裏有那可以號召天下兵馬勤王殺賊的聖旨?”。


  曹仁道:“子孝也在納悶呢!這聖旨之事隻大哥你、我,還有那王允知道的,他一個離得洛陽如此之遠,且還是個不受重用的小小開封太守,他怎麽便知道大哥你得了皇上親自賜予的,可以號召天下兵馬勤王的聖旨呢?”。


  曹操道:“不對···不對···子孝,那開封太守在麵見你的時候你可曾發現他有什麽不妥的,又或是他們家當時可有其他人在?”。


  曹仁道:“有什麽不妥?其他人···這···好像···沒什麽呀···啊···不對···大哥···子孝···大哥,那開封太守在接見子孝的時候本來還頗有禮貌的,但隻後來忽然有個下人來報,說是有急事讓那太守去一趟,而那廝出去了一會兒再回來之後,態度便立馬不一樣了的,且還讓子孝勸告兄長你···大哥,會不會便是那廝麵見之人有問題的,是他在故意的與我等為難?”。


  曹操道:“定然如此!且那人咱們還很有可能是認識的,他這會兒說不定卻正好在開封府衙裏頭與那太守喝著茶,等著咱們呢!子孝,你速速去準備兩匹快馬,咱們這便去那開封府走一趟!某想咱們手下的糧草、兵馬已然有了的,秋後起兵勤王再也不是夢想了!嗬嗬···”。


  曹仁道:“大哥,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糧草···兵馬有了?”。


  曹操道:“好了!子孝,莫要廢話!快去···快去···想那人此時在開封府衙裏怕是等的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咱們要是再不快去,那人家隻怕馬上便要走了!快去···”。


  曹仁道:“是!大哥!”。


  雖然從陳留到開封至多也隻不過百十裏地,但曹操和曹仁卻還是花了一個多時辰才趕到的,待來到府衙前也不管那些差役如何阻攔,揮著馬鞭便直往裏闖,道:“本初兄,怎麽到得了開封卻也不來麵見故人?莫不是自持身份而瞧不起某這等閹宦之後嗎?啊···哈哈···”。


  “孟德老弟此言差矣!本初此時也隻不過是剛到開封的,怎麽孟德你這一來卻要怪罪起本初來了呢?嗬嗬···”


  聽得袁紹那熟悉的聲音傳來,曹仁那本來還有的疑惑瞬間便解開了,但卻也更是迷惑了的,道:“大哥,你怎麽便知道是袁紹那廝來了?他不是帶著他那新得的美人兒去了關外的,他這會兒怎麽卻在這兒呢?”。


  曹操道:“子孝,你這笨蛋!袁紹那廝是什麽時候去的關外?去了關外難道便不能回來了?你看這會兒開春都已經過了,且春耕都已經開始了,難道他卻還不能回來的,一輩子都呆在那關外不成?啊···哈哈···本初兄,你既然回來了怎麽卻不與阿滿說一聲的,難道是瞧不起某嗎?”。


  看著那在開封太守前麵走了出來的袁紹,曹操快步上前與他緊緊的摟在了一起,而袁紹卻也用力的拍了拍曹操的後背,道:“阿滿,你這廝···怎麽才這麽數月未見卻已經瘦了這許多的,但卻也更精壯了呢?哈哈···”。


  曹操道:“那要不然呢?本初,若是換了是你被人通緝追殺了數月,那莫說是瘦了些,精壯了些,便是稍有疏忽便性命難保的,你想要不拚命地逃走都不能啊!不過現在好了!某已然逃到了這河南,且連本初兄你也回來了的,某以後再也不用懼怕董卓那廝了!怎麽樣?本初,你可肯賞臉的讓某請你好好的吃喝上一頓否?”。


  袁紹道:“誒···孟德,你與子孝既然是到了河南開封,那自也是到了本初的地盤,所以應該是由某這東道主做東宴請你兄弟二人的,怎麽樣?肯賞臉否?孟德···啊···哈哈···”。


  聽得袁紹一開口便搶占地主之位,剝奪了自家兄長的主導權,曹仁忍不住心生羞惱的隻狠瞪著袁紹道:“袁紹···你···”。


  而曹操見得自己兄弟竟如此衝動的,一言不合便欲與袁紹起衝突,他當下趕忙的隻伸手攔住了他,道:“子孝···不得無禮!本初兄,舍弟無禮!得罪了!倒是你···許攸···許子遠···子遠兄,怎麽你來了這開封卻也不與某說一聲的,難道本初兄是你之故交,而某卻不是你之故友了嗎?啊···哈哈···”。


  那身形瘦削、矮小的許攸聽得曹操一上來便開始詰問自己,他哈哈大笑隻用手指輕輕的指了指曹操,道:“曹阿滿呐曹阿滿···你果然還是像過去那般無禮的,這麽一上來便挑人家的不是!那看來某若是不灌你三大碗酒,那你也是不會甘願的了!哈哈···”。


  曹操道:“好···好···三大碗便三大碗···某難道卻還會怕你不成!太守大人,想您這府衙裏應該藏有不少好酒的,某可否暫借你這府衙的東廂房一用?”。


  那太守道:“這···這···袁公子···”。


  袁紹道:“你看某做甚?太守大人,阿滿在詢問你的,這府衙乃是你之府衙,借與不借那自然也是該由你自己做主才是!您說是不是呢?太守大人···”。


  那太守道:“我···可是···袁···袁少爺···”。


  袁紹道:“可是什麽可是?太守大人,難道我阿滿兄弟想借你府衙東廂房一用都不能的,你盡會瞧別人的臉色行事嗎?啊?”。


  那太守道:“啊···不是不是···那···借···便借吧···曹···曹將軍···請···袁公子,請!”。


  瞧那太守雖然貴為一方太守,但言語之間卻總是在看袁紹的臉色行事的,曹操這才知道自己與袁紹之間的差距,那是高門大閥與草莽之間不可逾越的,也唯有後天多做努力才能稍微彌補的差距,且想到自己來到這陳留已然有數月之久,但這開封太守卻從來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的,一直不肯給與自己方便,而袁紹一來卻占據了地主之位的,心下微微不悅的隻哼了一聲,道:“本初,你此時不在那洛陽城裏好好的享你之清福卻來開封這等窮鄉僻壤做甚?莫不是當真隻為來這兒看某吧?”。


  聽得曹操詢問,袁紹一邊跟隨在那太守身後去往東廂,一邊與許攸對望了一眼,道:“阿滿,你、我既是自幼一起長大的兄弟,有些事兒某便不瞞你的,某此次從關外回來,為的便是起兵勤王,誅殺董卓!而某卻隻不過是區區一名門子弟的,手上既無兵權,也無實職,所以才不得不借阿瞞你手上某樣東西一用的,好讓天下忠於我大漢之將士聚攏與某之麾下,隻待秋收一過,糧草充足,那某便將居於統帥主位,發兵洛陽,誅殺逆賊董卓!且隻要阿瞞你願意,某可以將麾下副將之位留與你的,讓你、我共同建立下前人感歎、後世敬仰之豐功偉業!阿瞞,你覺得如何?”。


  雖然早便知道董卓自從帶兵入京、占據皇宮,狹天子以令諸侯之時,敗亡之像便已然顯露的,但這會兒聽得袁紹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說將出來,曹操心下還是忍不住有些驚訝的,看了看他隻又看了看許攸,道:“本初,你難道便不怕···”。


  袁紹道:“怕?便憑那遠在千裏之外的董卓?嗬嗬···阿瞞,某隻怕他董卓敗亡的太過於迅速的,顯不出你、我進軍洛陽,將他戰敗之威風而已!太守大人,某阿瞞兄弟在你這開封暫且蟄伏,你該不會不給某麵子的,以前可曾找過他的麻煩?”。


  那太守道:“啊···袁公子···下官···下官不敢啊!曹公子···自從兩位曹公子到得下官這開封縣之後,下官是絲毫不敢怠慢的,一直都在極力的配合著兩位公子呀!袁公子,您若不信···您大可向兩位曹公子問詢的,曹···曹公子···曹將軍···”。


  袁紹道:“當真?”。


  那太守道:“當真···當真···當真呐···袁公子···”。


  袁紹道:“果然?”。


  那太守道:“果然···果然···果然呐···袁公子···”。


  袁紹道:“阿瞞,此人所言屬實否?”。


  “這位太守大人他···”


  看著那堂堂一郡太守竟然被袁紹一兩句話便嚇得直冒冷汗,曹操隻恨不能立馬將他對自己做過的事兒全然告知與袁紹,但卻也知道那樣便等於將自己的地位下降了整整一個層次的,以後都隻能以屬下之位敬奉袁紹,所以無論是為了自己以後的地位還是將來的發展,他此時也隻能將過去的事兒放下為那太守說話的,點了點頭,道:“嗯!本初,太守大人對某確實不錯的,隻是某手下這些兵馬缺少了些糧草和軍餉的,一直都不曾發展起來!太守大人···你看你可否···”。


  那太守道:“我給···我給···曹將軍···糧草···軍餉···我給···本官···啊···不···是某···曹將軍你要什麽···某···某都給你···曹將軍···袁公子···您看···”。


  袁紹道:“既如此···那···阿瞞你可還滿意?”。


  曹操道:“本初兄,你、我兄弟此時好不容易見麵,某本來切不該談及金銀這等俗物的,某實在該罰···該罰呀!哈哈···”。


  袁紹道:“哦···是嗎?阿瞞,看來你、我有些時日未見,你那衝動魯莽的性子卻是有所改變了呀!哈哈···”。


  曹操道:“有所改變談不上,但某卻是不得不變的,隻因某沒有本初兄你們家那等背景和身份哪!子孝,你且與太守大人去看看咱們需要的糧草和餉銀可曾準備好的,本初兄,你、我此時好不容易見麵,咱們且借著太守大人的地方好好在這兒聚一聚如何?子遠兄,你覺著呢?”。


  許攸道:“確該如此···確該如此啊···嗬嗬···主公,阿瞞兄弟既然已經答應了,那咱們今日便隻談交情,不談俗物的···來人···將你們府裏準備的酒菜這便端上來!阿瞞兄弟,請!”。


  曹操道:“子遠、本初兄,請!”。


  看那太守帶著曹仁走了出去,而曹操說著卻又自己一個人當先走進了東廂房,袁紹心下不悅的隻回頭看了許攸一眼,道:“子遠,曹阿瞞那廝還不曾答應將那聖旨拿出來,可你為何卻立馬便答應了他的,這便將那糧草和餉銀都給了他?”。


  許攸道:“主公,非是子遠自作主張的將那些糧餉給了曹阿瞞,而是人家已然答應,待咱們秋收起兵之時他便將那聖旨拿出來的,以助咱們兵發洛陽之正統主帥之位!所以子遠才如此···”。


  袁紹道:“答應了?阿滿那廝什麽時候答應了?他若答應,為何卻不立馬將那聖旨交與某?”。


  許攸道:“誒!主公,方才阿滿可是說讓子孝那小子跟隨那太守去驗收糧草的,隻他自己留下來與咱們相會?”。


  袁紹道:“這···的確是如此!阿瞞那廝方才的確是如此說的,怎麽了?”。


  許攸道:“主公!這便是了!您想啊···阿滿那廝若是不曾答應將聖旨借與吾等,那他定然也不會想咱們討要糧草的,更不會讓子孝那小子去驗收不是!”。


  袁紹道:“可是···子遠,阿滿那廝既然已經答應將聖旨借與吾等,可為何卻不見他拿出來的,且將那聖旨交與某呢?”。


  許攸道:“誒!主公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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