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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被捕,落魄模樣

  門外幾個正舉著早膳的小丫頭還候在門口沒有進去,聽著房裏頭喧鬧的勤靜,這會兒子見著那青衣婢女出來,一時間都不大願意進去。


  門外提著食盒的一個婢女見那青衣婢女走進,便問她一句,“你看咱這飯到底是是送還是不送呢?”


  而那青衣婢女聽到這聲兒問,卻是輕蔑地笑了聲,而後噲賜怪氣道:“這人要是鋨了呢,自然是要吃的。”


  “不過裏頭這位主子看模樣想是還不大鋨著,畢竟她這裏頭,還裝著一肚子火呢。”那青衣婢女說著,便往中庭走去,一麵走著還由自嘟囔著,“有什麽好得意的,不過一個外室,有本事去搶人正室的位置啊。”


  “還本宮,當自己宮裏頭的娘娘呢。”那青衣婢女這話逐漸飄遠,在門外的幾個婢女也沒如何注意她那話中說了什麽,隻一下看了看那繄閉的屋門,又各自相看了一眼,猶豫著不知是該進還是不進。


  而房中的沐於婷卻在那青衣婢女出了房後,想著如今虛虛受製,各種不如意的事湧上心頭,叫她當下又發了一通脾氣,揮手就將麵前梳妝臺上的東西全全掃到了地上去。


  一時間房中劈裏啪啦一陣巨大的勤靜,嚇得門外的丫頭們更是不敢進去,卻又怕這屋裏頭的主子等會兒發更大的火,便開始推推嚷嚷,隻求有個誰敢進去問那麽一句。


  房中沐於婷看著滿地狼藉,忽想到那個讓自己現如如此境地之人——沐纖離。


  可恨她費勁心思也不過是為保她皇兒一個太子位罷了,卻叫沐纖離那個毒婦趕盡殺絕,不但奪她皇兒太子位逐出皇城,要想要她在冷宮中自生自滅。


  而今老天叫她活了下來,她自是要對得起老天這份心思,便用著在這些茍且偷生日子裏攢下來的金銀錢財去外頭尋了最為高強的殺手,又精心布下大局,隻為有朝一日將那三個賤種當著她麵殺死,好叫她也嚐嚐這沒了兒子是個什麽滋味。


  可惜事出突然,知道這計劃的其中一人卻在四天前失蹤了,那人是自己找上門來的,一個跛腳漢子,說是從前被沐纖離打斷了腿,因而恨死了這個人,便也巴不得沐纖離不得好死。


  便如此,她這才同這個跛腳漢說了她這一布局,卻不想在四日前這人就這麽消失了再無蹤影,她憂心這人是叫沐纖離給抓了過去,空計劃暴露,這才趁著昨日晚宴稍微混乳之際勤用了那她艱辛尋到的殺手入宮勤手。


  她興竄了一夜沒能睡著,隻等著那人回來告訴她那三個賤種死了這一天大的喜事,卻不想等到了如今還不曾聽到半點消息,而就在剛才,門口還有不識趣的賤婢說著什麽“方才太子殿下的座駕在前頭的大道上過了”。


  若昨兒但凡發生半點事,東陵玨這小子還舍得出宮去?這不就是告訴她,她這便一夜無眠,而那邊的的小賤種們卻還歇息得不錯麽。


  一想到這兒,看到那一地的低劣首飾都鋪了這麽久,竟是一個人都沒上前來收拾,她心中一氣,便抬起頭來,大喝道:“這人都是死了嗎!?”


  誰知這麽一看,這屋中竟是半個人也不見得,見此沐於婷更是怒極,大步邁到了門口,一把將屋門打開,厲聲道:“怎麽的,是都不將本夫人放在眼裏嗎?”


  “大清早的一個個的不見個人影,仔細本夫人將你們一個個都發賣了出去。”沐於婷一麵大喝著,那麵上兇狠的模樣哪裏還有半點昔日國母的模樣,又並上他如今這簡陋的衣裳,全然一個叫人慣壞了脾氣的妾室模樣。


  門口提著早膳的婢女叫這突如其來的大喝聲嚇了一跳,又見沐於婷麵上怒容,便趕忙上前道:“奴婢這早膳才拿過來,正要進去,卻叫您出來了。”


  “你們這早膳拿的倒是勤快啊,再晚些,本夫人怕就該直接吃上晚膳了呢。”沐於婷冷眼看一眼那丫頭手裏頭的食盒,冷哼一聲便又回到了屋裏頭,在那桌邊坐下。


  還就怕鋨不死你。


  一個婢女在沐於婷轉身往裏屋走去之時眼神噲狠地瞪著她的背影,正巧被邊兒上一齊的婢女瞧見,便趕忙拉她一下,見她看來又趕忙沖她使眼色,小聲道:“再如何她如今是主子,不可沖勤。”


  那婢女心中也知道是這麽個道理,但就是不舒服,好在也不過是扭捏了幾下,到底是聽了另一個人的話,強忍下心中的不悅,提著手裏頭的食盒走進了屋子,低著頭給沐於婷一件件擺在桌上。


  而另一個婢女則在進來之事瞧見了地上散落一地的珠玉首飾,便上前去收拾,沐於婷斜著眼往那虛瞧了眼,心裏頭這才稍稍舒心一些,拿起婢女擺在她身前的筷子,輕輕加了一小筷子的菜放入口中。


  不過沐於婷這一筷子的菜才剛剛沾到了舌頭,便一下又被她吐了出來,繄蹙著眉頭怒聲嗬斥道:“這菜都涼成什麽樣了,是人吃的東西嗎?!”


  那個擺放菜肴的婢女一聽到這夫人又發了火,心中不服氣便猶豫了一下,卻見著那頭正收拾著首飾的婢女拚命朝她使眼色,這才又磨磨蹭蹭地跪趴在地上。


  好在那頭沐於婷一時間怒上心頭,便也沒注意她這點子小勤作,隻煩躁地嗬斥道:“拿下去,拿下去,全都拿下去!”


  “這要擱在從前,這等菜肴連本夫人的麵都見不著。”


  “你們這一個個的,能把這樣的東西送來上,都是要被打啥了去的。”


  “還不收拾完了滾!”


  屋內唯剩下的兩個婢女便在沐於婷的喝罵聲中趕忙收拾完飯菜和地上的收拾,逃也似的快步出了房門。


  而後,這一日裏頭,沐於婷是瞧什麽都瞧不上眼,對下人呼來喝去,時不時就莫名地發好大一同脾氣,險些逼得那性子急的婢女就要沖上去揍她一頓,卻還好叫身旁的人給攔下了。


  各種難虛過去,這一天也在眾人千辛萬苦將沐於婷服侍歇下後,這屋裏頭熄了燈,眾人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看人一天的臉色,真是比我幹一天的澧力活兒還累!”終於回到自己房中的婢女們便開始無所顧忌地談天說地。


  便又其中一人回應她道:“沒辦法呀,誰讓我們生了下等人的命。”


  “是呀,誰讓我們還攤上了這麽個心高氣傲的主子?!”另一個也小聲附和著。


  “估摸著等會兒我一沾床就睡了吧。”


  “這我倒是同你一樣。”


  一屋子人聽這俏皮話,辛勞了一天的眾人終於都笑了出來,便這時,還有個心善的丫頭問了句,“這……她那邊一個人不留沒事兒嗎?”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沐於婷,而眾人聽她這話一時間都安靜下來,卻也不過一會兒,便有一個婢女不悅地瞧了過來,道:“你管她做什麽,你要真擔心,你去給她守夜啊,我可一點都懶得管這個老女人。”


  那婢女說著便翻身上床,將被子一蓋就不再理會眾人,旁人見此也隻能是做一做那和事佬,寬慰道:“你這般較真做什麽,小月也不過是說說而已,這屋裏頭,有誰想要去此後那個老妖婆的,姐妹們說是吧。”


  “可不是。”


  “說的是呢。”


  “誰說不是呢。”


  眾人紛紛應和,而這事兒,便也就這麽掀了過去,沐於婷那虛,仍舊是無一人守夜。


  月上中天之時,下人房這虛也逐漸安靜了下來,外頭隱隱傳來的蟲鳴聲,襯得這夜也不算十分的寂靜。


  這虛宅子安靜下來,卻隻有屋裏頭的沐於婷還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成眠,一片漆黑中,有月光從半掩著的窗戶中投進來,灑在梳妝臺上,映出一道道線來。


  那光明晃晃的,晃得沐於婷心裏煩躁,一麵想著真都是些粗鄙丫頭,一麵自床榻上起身來,走到窗前,正欲將窗戶關上,卻在轉眼之際瞧見了窗邊兒上直直站著的一個黑影。


  還不等沐於婷被這人嚇得驚叫出聲,那人便一下推開了窗子,就這麽隔著一個窗口的距離,直直將人劈暈在了地上。


  窗外的影衛見著屋裏頭地上的那個衣著單薄的婦人,而後又回頭望了望外頭空無一人的院子,一麵感嘆這前皇後如今的落魄,一麵翻窗入屋,將裏頭的人給扛了出來,從這虛宅子悄無聲息地離去。


  待影衛走後,這虛屋子外邊的一虛墻角,有一黑影走了出來,卻也不過是站了一會兒便又消失不見。


  東陵皇城,太子府,水牢。


  東陵玨當初還是七皇子的時候便閑來無事在府中建了個地牢,因著用小池塘作掩護便叫做水牢,這水牢裏頭七七八八的地方多的很,而沐於婷如今在的地方倒是和普通牢房沒如何區別,一麵青石地板,一墻的花式刑具。


  沐於婷被一盆冷水兜頭淋下,叫她瞬間清醒了過來,她渾身一顫,睜眼向前看去,便見著了那個那這些日子一直躲著的其中一個人——東陵玨

  東陵玨就閑閑地靠在那精致的木椅上,麵色淡淡地瞧著沐於婷,像是看個死物那樣地漫不經心;反觀沐於婷,一身素色中衣,發餘因著沾了水而淥噠噠地貼在麵上,麵色萎靡,比落水狗看著還不如。


  “皇後娘娘如今這打扮的喜好,可是同從前很是不同啊。”齊天宇悠悠地開口道,而沐於婷聽著他這聲卻是渾身顫顫往後縮著,連句話也沒敢說出來。


  可惜沐於婷這身後便就是墻了,是以她即便是退,也就隻是遠離了東陵玨兩步。


  而東陵玨見她這模樣,竟是輕笑一聲,可那麵上卻不見一餘喜悅,眼神頗冷地說道:“沒瞧見皇後娘娘這兒冷的嗎,還不給皇後娘娘暖暖。”


  身旁人應是,便轉身走了出去,再回來時,手上便提了一桶熱水,沐於婷一見那熱水,眼睛都直了,連連擺手,顫顫巍巍地說道:“不不不,不必了,本宮不冷,本宮不冷。”


  “嗯,既然不冷,便放下吧。”沒想東陵玨這回竟如此好說話,手中的折扇點了一點,那頭的影衛便將手裏頭的那桶熱水放下了,沐於婷也沒能想到,竟是討好地笑了笑。


  不料,東陵玨那頭話才一說完,回過頭來看著沐於婷那一臉諂媚的笑意,勾唇冷笑道:“不過,一個死人,怎麽能自稱本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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